第16章 异珠
“原来如此什么?话说清楚一点。”魏苇朝霄垣说道。
魏苇低头看去, 底下的魔螈蠢蠢欲动,随时准备扑上来将她吞吃入腹。
“咳咳”昏迷中的徐扇方咳咳两声,幽幽转醒,顾明婡见徐扇方醒来,精神一振,眼中露出些许光彩,但下一秒,她又无力的摔在徐扇方的怀里。
“明婡,明婡。”徐扇方焦急的呼唤了两声,顾明婡苍白的嘴唇也无法回应。徐扇方满脸悲怆,将顾明婡紧紧抱在怀中。
“相传不枯泉中有一生水珠,有此珠之地,不惧干旱,有此珠之人,有伤即复。这弄潮魔螈定然霸占了此珠,所以,无论它受多重的伤在,都能片刻之内复原。”
“我明白了。”魏苇望向那深不见底的不枯泉,魔螈两次受伤,从不枯泉中跳出,身上的伤立刻复原,那顾明婡的精气被魔螈吸干之症,生水珠定然也能救治。那生水珠必定在不枯泉里。
魔螈似乎听懂了霄垣的话,它四肢一齐用力,三丈来长的身体凌空跃起,张嘴朝魏苇咬来。
魏苇放开抓住钟乳石石柱的手,双脚在跃起的魔螈头上一踩,在空中凌空一转,头下脚上的坠落到不枯泉中。
“扑通”水花轻溅,魏苇一头扎进深水中。
魔螈见魏苇入水,圆滚滚的眼中露出愤怒之色,它急不可耐在空中翻转着,紧接着跳入到不枯泉中。
不枯泉水势极深,魏苇往下游了一盏茶的功夫,仍是见不到底,四周水域也无变宽,更无变窄,这泉仿佛直上直下的一只水桶一般。生水珠会在什么地方呢?
正在魏苇思索间,潭中水流一阵翻涌,一条布满了黑红色斑点的尾巴直直朝魏苇扫了过来。
弄潮魔螈也下水了 ?
魏苇急忙游向一旁,避开这横扫的一尾。魏苇避开了这横扫的一尾,岂料,被这一尾带起的波澜却也是威力巨大,魏苇被波澜一冲,身子如鸿毛一般在水中上下晃动。
那魔螈转过身来,张嘴就要咬魏苇。魏苇机灵巧变,往下一个劈叉,游到魔螈的脖子下,一个翻身,已骑到魔螈的脖子上。
魔螈疯狂的甩动脖子,潭水被惊动,波浪四涌,如同在水下生了一场巨风。魏苇差点被这阵波浪从魔螈的脖子上掀下来。她急忙坐稳,伸手就去抓魔螈脑后的异肢。
红色的绒毛根根竖起,魏苇的手刚一触碰到,便传来一阵痛感,那痛感似会传染一般,顷刻间就游走遍了魏苇的四肢百骸。
魏苇忙放开手,魔螈一甩脑袋,魏苇被甩落在水中。魔螈身子一扭,张嘴朝魏苇咬来。
魏苇身后是坚硬的石壁,眼前是魔螈血盆样的大口,往上无处借力,说时迟,那时快,魏苇灵机一动,咬破指尖,挤出一滴赤中带金的鲜血。
魔螈极惧怕那滴鲜血,它忙紧闭嘴巴,缩头甩尾,往潭水更深处游去。
魏苇正欲追赶魔螈,转念一想又停了下来,她法力未失之时捏着避水诀在水下战斗战力大打折扣。如今她法力尽失,拳脚功夫在水下更施展不开,和魔螈在水下相斗不是明智之举。需得想过法子引魔螈上岸,擒住它之后再下水找生水珠。
魏苇想罢,往水面游去。
霄垣站在潭边,见魏苇冒出头来,笑吟吟问道,“可曾找到生水珠?”
魏苇双手搭在潭边,捋了捋湿漉漉的头发,“没找到,不过,我想若是你去,一定马到成功。”
霄垣丝毫不受魏苇的激将,“你一人足可,这孽畜还不需我动手。不如你再下次下水,将那孽畜赶上岸来,我自有法力困住它。”
魏苇没好气的白了霄垣一眼,深吸一口气,又潜入深水中。
也不知下潜了几时,只见碧绿潭水不断翻涌,一截布满了黑红色斑点的身子朝魏苇扫来。
魏苇正要避开,想到诱敌之计,挨了那一扫,装作受伤,往水面游去。
魔螈果然中计,它今日在魏苇面前几番受挫, 它见自己得胜,忙朝魏苇追去。
魏苇钻出水面,霄垣仍笑吟吟的站在潭边,魏苇来不及喘气,一个凌空翻钻出水面,木盆的脑袋,大张的血盆大口紧跟在魏苇后,魏苇见状,急忙喊道,“快帮忙啊!”霄垣不急不慌,手掌一翻,一张渔网从天而降,将魔螈罩在网中,霄垣手一挥,网裹着魔螈飞到一块巨石上旁落下。
魏苇这才长出一口气,朝霄垣竖起大拇指,“好样的。”
“从你嘴里说出此话,倒是新鲜。”
“什么意思?”魏苇双手叉腰,“我这个人从来都是直来直去的,你做的好我自然夸你。”
“是吗?”霄垣笑吟吟的看向魏苇,眼角余光一睨水潭,,“那我也直来直去了, 你该下去找生水珠了。”
看着魏苇吊着双肩疲惫又不得不下水的模样,霄垣促狭一笑,“直来直去,果然好使。”
潭水中没有魔螈作乱,魏苇潜到了潭底,碧绿的水下并非一片黑暗,潭底也有不少和洞中一样的矿石,在水中散发着微光。
借着微光,魏苇很快看清了潭底的情况,潭底约五丈来方,潭底除了四散的会发光的矿石,便是大小不一的河蚌。
魏苇数了数,大小河蚌总不下千数,河蚌上花纹不一,大小迥异,小的只有拳头大,大的足有木盆大小。它们像矿石一般,静静的待在水底。
难道生水珠,就在这些河蚌当中?
“扑”哗啦一声,魏苇钻出水面,“如何,找到生水珠了?”
魏苇摇头,“潭底满是河蚌,我猜想生水珠必定藏在河蚌里,但开了几个,都不曾看见。”
霄垣听罢,转脸看向徐扇方,语气幽幽,“找生水珠,一需有缘,二需有心。”
这霄垣,也不知又是在打何哑谜了!魏苇从水中钻出,和霄垣一起朝徐扇方走去。
徐扇方的神色十分复杂,惨白的脸色如调色盘一般,惶恐,震惊,害怕,艰难在他的脸上交织着,听到魏苇唤他,他抬起头,眼中的痛苦仿佛是刚经历了世界上最惨痛的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