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感应
“来人啊。救命啊，救命啊。”
洪水咆哮声，绣枝的呼喊声，惊动了不少人，眨眼间有不少人跑出门来，只是看着这滔天洪水，没一无一人敢贸然下河救人。
“我来救你们。”魏苇眼尖，拨开浊浪，奋力朝绣枝游去。
“救小姐，姑娘，求求你快救我们小姐。”绣枝抓牢魏苇的手，又忙朝那小姐方才沉下去的地方游去。
魏苇忙追上她，这滔天白练，可不是一个凡人能抵抗的了得。这茫茫河面，哪里还有那柔弱小姐的身影。
“小姐，小姐。”绣枝叫了两声，无人应答，她着急之下正准备潜入水中，后衣领又被魏苇揪住，魏苇截住在河面上起伏一段粗木让绣枝抱着，猛一推绣枝的后背，让她往河岸游去。
“你先上岸去，我去救你家小姐。”
魏苇说完，一个猛子扎入水中，滔天白练中夹杂了不少污浊泥沙，泥沙被巨浪卷着在水底翻腾飞舞，河中央生出一个巨大漩涡，卷席着水中之物往那漩涡中陷去。
魏苇稍一沉吟，便向那漩涡游去，那柔弱小姐忽然沉入水中，定是受那漩涡卷席。
魏苇所料不错，还未靠近漩涡，就见那柔弱小姐双目紧闭，随着水底的杂物卷入那漩涡中心。
魏苇双脚一蹬，身体如敏捷游鱼般朝那柔弱小姐游去，抱住那柔弱的小姐往外游。
堪堪要游出漩涡时，魏苇突然感到身后漩涡传来一阵巨大吸力。魏苇稍一愣神，怀中的柔弱小姐忽然从她手中滚出，头前脚后的朝那漩涡冲去。
魏苇急忙转身抓住她的手，魏苇竟也被这莫名的力量吸的靠近了漩涡。被漩涡卷席的杂物翻腾起来，混白的水中，翻腾的杂物中，露出一段一尺来长满布彩点一截身子。
这水中有东西！
魏苇想着，将那柔弱小姐猛的往自己身边一拉，指甲一划，指尖已沁出一滴赤中带金的鲜血。
那股巨大吸力忽然消失，河中央的漩涡也突然停止旋转。魏苇抱着那小姐，脚下用力一蹬，双双钻出水面。
上岸的绣枝惊喜的叫了出来。“小姐，小姐。”
“快扔绳子过去。”岸边有人提醒一句，一条麻绳朝魏苇飞来，魏苇伸手抓着绳子，将绳子缠在那柔弱小姐身上，她自己在一旁朝岸边游去。
“小姐， 小姐。”
“顾小姐被救上来了。”
“这姑娘真厉害啊，这么大的洪水，她还敢下去救人。”
“对，咦，我怎么觉得少了些什么？对了，徐扇方呢？刚才还看到他在这里的。”
“徐公子，徐公子，他下水了。”
绣枝满脸愁苦，顾不得去擦一下从头发滴落到脸上的水。
“又有人下水了？”
那水下的东西魏苇来不及想，她将绳子解开往自己腰上一系，“你们将顾小姐带去施救，我去都救人。”
魏苇再次跳入洪水之中，滔天白练，奔腾水面，哪里能看到人影？
魏苇微一沉吟，又再次潜入手中，希望那徐公子命大，不要被那怪物吞吃入腹才好。
许是魏苇运气好，她这念头刚一落下，脚踝上忽然多了一只手，魏苇低头一看，只见一个青衣男子半游半浮的在水底，腹部微凸，显然是喝了一些水。
魏苇弯腰伸手，抓住那男子的手一拽，双足一蹬，带着他游出水面。
“多谢，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他喘了口气，吐出一大口水，脸色惨白，眉目却十分清朗俊秀，发髻散乱，青衫尽湿，狼狈之形难掩坚毅之色，“只是我还要去救人。”
“你自身都难保，还要去救什么人？”
青衫男子面露坚毅，“我约了人在此处相会，我迟来是一过， 累她被卷入水是二过，我即便是豁出这条性命不要，也要救她。”
青衫男子说着就要钻入水中，魏苇脑中灵光一闪，忙拉住他问道，“你是徐公子？你要等的是顾小姐？”
“是，在下徐扇方。”
身长七尺，着青衫，戴青巾，容貌俊秀，又与人相约。绣枝说的徐公子应该就是他了。
“顾小姐已经被我送上岸了。”魏苇揪住徐扇方的后衣领往岸边游去。
咦。这揪后衣领的动作，好像越来越娴熟了。
听闻爱女落水，雀镇富商顾凌和夫人急忙赶来，一位身着锦绣，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扑到绣枝的身上又骂又打，“你是明婡的贴身丫鬟，你就是这样照顾我的明婡的吗？你个死蹄子，明婡若是出了什么好歹，我要了你的命。”
绣枝被顾夫人又骂又打，却不敢分辨一句，咬着唇低声抽泣起来。
顾夫人骂了几句又扑到昏迷不醒的顾明婡的身上哭了起来， “我的明婡，我的儿， 你别吓娘。”
“快去请大夫。”顾府的家丁听信忙快步跑开，顾凌将顾夫人从地上拉起来。徐扇方和魏苇上了岸，听到这边的动静，徐扇方忙拨开众人，在顾明婡身边蹲下。
“明婡，我来了，明婡。”
“你滚开，不要碰我的明婡。”顾夫人怒瞪着徐扇方，眼中满是讨厌嫌恶之色。
“顾夫人，我”徐扇方脸色灰败，话只说了一半就被顾夫人的怒骂打断，“你什么你，我让你离我们明婡远一点，你命带煞星，克父克母克亲，难道你想害死我的明婡吗？”顾夫人骂完， 又啼哭起来，“明婡，我的女儿。”
“好了。”顾凌揽着顾夫人安慰了一下，又对徐扇方说道，“内人爱女心切，出言无状，徐公子尽可先行离开。”
徐扇方站起身来，抿着发白的唇道，“我想看明婡醒来再离开。”
周围的人对刚才顾夫人的尖锐话语微有意见，若是强行让徐山方离开，只怕别人更会议论他仗势欺人。顾凌便不再言语。
只听的人群外有人大喊，“大夫来了。”
顾凌忙让家丁带着大夫进来，大夫一放下手里的药箱，忙给顾明婡把脉。
“大夫，如何，我儿为何昏迷不醒？”
“这，这”大夫沉吟了好一会，才为难道，“这老夫行医十数年，从未见过这种症状。”
“那让我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