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消失的醉
“我相信大人能还我清白!”赵月儿平静地说。
“你要是还想到什么,让袁大夫带话给我!”秦鹰嘱咐一句,下楼等着流沙给姑娘换药。
“走吧!”流沙换了药,下楼时见秦鹰在那想事!“走了!”
“哦哦!”秦鹰回过神,拿着药箱和流沙一起出了门。
汤包在院子里坐着等他们,见人出来,忙跑过来。“袁大夫,人怎么样了?”
“还好!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姑娘的腿断了,恐怕这段时间都不能下床!”
“一百天就一百天,别留下什么残疾就行,要不然我们家少爷非打死我不可!”汤包自言自语在前面带路。
秦鹰走在最后,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低头一看,居然是黑玄石片。她东张西望却没见到人。
“你这小子没见过姑娘?”汤包见秦鹰东张西望,嘲笑他。
秦鹰假装不好意思,低下头跟着人出去了。等上了马车,走上官道,她一脸谄媚地对流沙说:“少东家,我家就在这边不远,即出来了,我今晚能不能回家看看?我保证,明天早上一开城门,我就回来。”
“……”流沙。
“我都一个多月没见我娘了!”秦鹰央求。
“好吧!说准了,明早就给我回来!”
“是!”
“那个,汤包兄弟,我家这小伙计想在这下车,麻烦您停一下!”
“行啊!”汤包听到两个人的对话,既然人家少东都同意了,他管这闲事呢,把人送回去,他好回去继续找那白棠姑娘!于是他停了马车,秦鹰把头巾和围裙解下来往药箱里一塞,就跳下了下去。
经过今天这一趟,秦鹰对这花汐晚的地型又多了点了解,挑了个僻静地方,直接就翻墙进去。她这身衣裳一看就不是有钱人,假装客人肯定是不行,于是她观察了一会,找了地方把头发挽成龟公那样的歪髻,又偷了个茶盘酒壶,假装是这馆里的仆从。
“这!”秦鹰专门往人少的地方走,边走边找。正当他快走到赵月儿那小院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从旁边伸出来,把他拉到一丛花木后头。
“……”这打扮。
薜林洲抚额。
“大人,您怎么又来了?”秦鹰觉得薜林洲醉翁之意了。
“找你!”薜林洲不理她阴阳怪气。
“那个流民找到了吗?”
“没有!”薜林洲说,“你这边呢!”
“也没什么进展!但是刚才我和赵月儿聊了很多,她说到一个细节,就是前天赵星儿去找她的时候,把庞冲送给她的一套‘醉’的锦盒拿走了,但是现场我们只捡到了一盒口脂!那么是谁拿走了那锦盒和余下的胭脂香粉呢?当然有二种情况,一是在赵月儿离开后,又有人到现场和赵星儿有过交集,还有一种赵星儿死后,被其它路过的人捡走了,而我们不知道捡东西那人是谁!”
“有没可能是被丁家那哥俩捡走?”
“这种可能很小,那两人怕被治罪,能说不能说的全说了,没必要隐瞒那两盒胭脂,毕竟一般人谁也不知道那东西会值那么多银子!”秦鹰说,反正要不是自己亲自去买过,打死她都不信,他当捕头一年的月银就能买那么一小盒破口脂。
“那咱们就回吧!”薜林洲说。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回来了,还以为大人有什么新发现!”秦鹰说。
“……”薜林洲。
他们俩个蹑手蹑脚从树从里钻出来,想着找个僻静地方翻墙出去,可是刚转到水池边的一块假山石丛后面,就发现这里居然有人。
“秦少爷,你快点呀!”一个极其甜腻的声音钻进人耳朵里。
秦鹰一哆嗦。
“你本家!”薜林洲不忘嘲笑,用口型说。
“……”
“你别躲啊,让本少爷疼疼你!”猥琐油腻的声音。
“唉!”秦鹰和薜林洲只能躲在石头的另一侧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好像有人!”那女声突然说,接着往上拉了拉已经褪下来一半的衣裳,扯着那秦少爷转过假山。此地除了这块石头堆外全是水,很是空旷,他们两个根本无处可逃,薜林洲无奈一把将秦鹰扯到自己怀里,秦鹰捂着脸抵在薜林洲的胸口。
“哟!这位爷……”那女人伸出手轻佻地挑着薜林洲的下巴,薜林洲本能地一躲,面露不喜之色。“有意思!”那女人一直都在这花汐照,知道像秦鹰那样短打扮梳歪髻的都是些什么人,“原来您好这口啊!”
“……”薜林洲、秦鹰。
“怪不得,对我连正眼都不瞧呢?”
“醉!”她这一靠过来,薜林洲和秦鹰同时闻到,这女人的身上散发的香气,正是那醉,不过也不难解释,那些光顾的富商大人买了这胭脂来讨美人欢心也是正常。秦鹰轻轻用脚尖踢了薜林洲一下。
“姑娘哪里话,小的先告退了!”秦鹰从薜林洲怀里挣脱出来,低着头转身就跑。
“你给我回来,你是哪屋的?”那女人在身后喊,却听薜林洲说,“姑娘,何苦跟一个小龟公生这么大的气,再气坏了身子!”
“哟,公子,您这是在关心我?”
“我只是一闻到姑娘身上的香气,就……‘醉’了”
“香茵,他是什么人,今天晚上可是我包了你!”那位被晾在一边的秦公子见香茵对薜林洲这么热乎,不干了!
“什么你包了我,就你那俩钱,还想包我?老娘今天是闲着无聊才搭理你的!”香茵见到俊秀不凡,浑身都散发着银钱味的薜林洲还有功夫搭理那个卖布的?
“你!”
“你什么你,还不快走,小心我叫妈妈来,把你轰出去!”
“……”薜林洲尴尬无比。
见那秦公子灰溜溜地跑了,香茵立刻换了张笑脸。“公子喜欢我身上的味道?”
“啊……恩!”薜林洲答道,一边向后仰着身体,躲着靠过来的丰满女人。
“公子真有品味,这胭脂就叫‘醉’呢!”
“不知是何人所送?”
“公子问这个做什么?”香茵不回答。
“我就是想知道我和那位公子比,谁更能配得上香茵姑娘!”薜林洲不知从哪摸出张银票来,在香茵眼着晃了一下。那上面明晃晃的钱数,让香茵眼前一亮。
“哎呀公子,那庞二公子怎么能和您比呢?他呀是送了我这胭脂,可是只有半套,少了一件口脂不说,胭脂香粉的盖子也还是坏的!”香茵抓住个机会把那张银票抢到手,欢喜地看了看,直接将那银票塞进自己的抹胸。“大人,还想不想要回这张银票!要是想,就自己来拿啊!”她猛地往前一扑,薜林洲一闪,她的脚下一个没站住就向池子里倒去,薜林洲伸手一拉,那女人顺势就要往薜林洲怀里倒,薜林洲眼急手快,将人往假山石那边一推。“哎哟!公子你这要撞死我啊!”
“今天我累了,改日再来找香茵姑娘,那二百两就当是见面礼!”说完,薜林洲转身快步就往那人多的地方走去。他假意转了几转,终于找到个机会从墙头翻出去,没走多远,就见道边树下,秦鹰正坐在一块石头上啃着什么果子。
“吃吗?薜大人?”秦鹰把衣襟一展,里面还有好几个。
“哪来的?”
“里面偷的!”秦鹰说,“也不算偷,是您的二百两买的!”
“……”薜林洲扭着看她,“快把你那发髻换回来。
“哦哦!”秦鹰知他肯定不是因为心疼二百两银子生气,而是堂堂薜三少刚刚居然被人调戏了。“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吃一个,解解气!”秦鹰塞了一个苹果给薜林洲。“特别甜!我长这么大没吃过这么好的苹果!”
“……”薜林洲看着那果子再看秦鹰的发型,别提多辣眼睛。“头发!”他强调。
“好好好!”秦鹰把苹果往他手里一塞,用牙咬着刚吃一半的苹果,伸手把发髻松开,如瀑布般的乌黑长发在她肩头展开,薜林洲第一次看到她这么像一个女孩子的模样。许是想到自己这样有点不合规矩,秦鹰转过身,背对着薜林洲快速把头发扎了起来。
薜林洲见她这般,无奈摇摇头,看看手中的苹果,咬了一小口,真的……挺甜。
“你……刚才都听到什么了?”薜林洲小声问。
“都听到了!”秦鹰说得理所当然,“也都看到了!”
“……”薜林洲。“我……”
“大人不必往心里去,都是为了破案,破案!”秦鹰的安慰更让人上火,为了破案,为了破案难道就要本少爷牺牲色相?薜林洲气。
“不过,二百两真是可惜了!大人也忒大方了!”那可是大半年的月银啊。
“没办法,她们这地方来往都是巨富,给少了怕人家看不上眼。这个香茵应该不是什么头牌花魁之类的,否则还真不一定看上这二百两!不过我就带了这么多!”薜林洲继续吃苹果。
“这二百两要走公帐吗?”秦鹰纯属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