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有病
现在看，总有种，非常奇妙的感觉。
甚至忍不住问乔云朵，“乔小姐身体还好？”
问完又懊悔地抿住唇。
这问得什么蠢问题。
乔云朵愣愣地看他，“啊，啊？”
榆琳扯她，警告地瞪她一眼。
怎么好直视天子容颜！
乔云朵又赶紧低头。
曹明月在躺椅上打量着顾清风，打量够了，才起身，敷衍地弯了弯腰，“见过皇上。”
顾清风走近她，习惯性地想要去拉曹明月的手，被曹明月躲开。
男人委屈地咬唇，垂眸看着女孩，“你……不记得我了？”
曹明月迷惑地看着俊美的帝王，“我……之前见过皇上？”
顾清风委屈又难过，“你就是不记得我了。”
他这幅样子，曹明月不由得开始回想自己之前是不是见过他，但怎么都想不出来，只好无奈地问：“皇上可否告知，是什么时候见过？”
顾清风又转了话头，“这个之后再说，我先传御医给你看看身子。”
曹明月更觉莫名其妙，“我身体无恙，无需皇上费心。”
顾清风盯着她看了许久，见女孩面色红润气色很好，稍微放下心来。
两人无言地对视着，曹明月越发不懂这位皇帝是要做什么了。
顾清风看着曹明月眼里的陌生和疑惑，想着现在变成阿深，会不会让女孩怜惜地能抱抱他。
算了，既然一一不记得，那也无妨。
不过是从头追妻罢了。
这是他欠一一的，从头开始。
曹明月又奇怪地看着面前的帝王笑得春风满面。
袖里的银针有点忍不住想戳上去了。
这得是多大的病啊才这个样？
最终那银针还是没有戳上去。
因为曹明月喜欢眼前帝王的这张脸。
第一眼看着了，就喜欢。
顾清风示意榆琳和乔云朵下去，自己坐到了桌边，曹明月看看两个离开的丫头，又回躺椅上去了。
“午膳吃得可好？”顾清风很想坐到曹明月身边去，但是又怕曹明月觉得自己不知礼数。
只好离得远一些，只是那双眸子，紧紧盯着曹明月。
曹明月只觉得这个皇帝有趣。
不像是皇帝。
没有自称朕，方才看着云朵，还问了身体，难道，是真的之前见过？
曹明月压下心里疑惑，转而笑眯眯问起另一件事来，“皇上四年不纳妃，为何今年忽然纳妃了呢？”
顾清风回想理由，“不过是堵上朝臣们的嘴罢了。”
历史上的帝王，未有子嗣，喜好征战，穷兵黩武，满心想的就是战争和掠夺。
直到遇上曹明月，于是后宫有了用处，于是皇后有了人选。
只是，立后不久，国灭，帝后双双殉国。
顾清风不知道，现在的曹明月，也不知道。
对于他们来说，这是过去的重塑。
京城外的千佛寺，一个道士打扮的年轻人坐在山道上念念有词，满面惊讶。
“这第一世竟然也被改了命数……简直奇迹！”
这两人当真情深至此？
————
烨华苑里，顾清风提出想要在这歇息睡个午觉的要求。
曹明月挑眉，反问了一句，“皇上之前，可去过别人宫里？”
“自然没有，我只想来见你。”顾清风压低了声音，目光灼灼。
曹明月这才笑了点点头，“皇上随臣妾来。”
顾清风心里高兴，连步子都轻快几分。
曹明月不会委屈自己，烨华苑虽然偏远，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照样让内务府收拾得妥妥当当。
况且现在进宫的后妃无一人承宠，大家都是一样的，自然是银两好使。
顾清风四下扫过，又问安诺，“烨华苑太过简陋，可愿搬去承庆殿？”
承庆殿，乃是天子居所，连皇后都不能在那留宿。
曹明月坐在妆台前，从铜镜中看了帝王一眼，拿下红宝石的耳坠，“皇上抬爱了，臣妾觉得烨华苑很好。”
“再说臣妾只是个七品美人，住在承庆殿，怕不是前朝后宫要议论纷纷。”
顾清风走过来，很自然地帮她拿下簪子，散下发髻，拿过梳子一下一下地梳过女孩青丝。
“一一确实是美人，若是一一觉得位份低，我这就下立后诏书。”
男人看着镜子里的女孩，指尖绕着她的发丝，微俯下身，气息靠近，“一一愿意吗。”
曹明月看了他两眼，忽地一笑，“臣妾不敢。”
“皇上不是要歇息。”
顾清风顺势起身，颤抖着去握曹明月的手，又被曹明月躲开。
好看的薄唇愈发抿得紧了。
连，连手都不给拉。
“皇上在那瞧什么呢？”曹明月似笑非笑地看他。
心里愈发称奇。
这位皇帝，一点不似传闻中那般，倒是有趣。
“一一可私下里直呼我的姓名，顾清风。”男人走过去，停在床前。
曹明月上前帮他解开腰带，指尖划过，带起顾清风一阵战栗。
“规矩不能疏忽，皇上请就寝吧。”曹明月微微一笑，将男人的腰带和外袍搭在一边。
顾清风见她要走，忍不住紧拉住她，“你去哪？你不与我一起？”
曹明月笑笑，“臣妾为皇上烹茶去，皇上尽情休息便是。”
“我要你与我一起，不然我睡不着。”顾清风抓紧了人不放。
曹明月的手腕落在男人掌心，玉镯也被握着，硌在她肌肤上，有些疼。
“皇上不是小孩子了，还要臣妾哄睡吗。”曹明月故意道。
顾清风眸光愈发专注热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