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宛如狗屎的心情上,添几坨猪粪
京兆府尹的心情,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一直就觉得,自己坐的这个位置特别难,什么麻烦事情都要管。
现在居然还要查越王!
真是可怕!
等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整理清楚了,又在刑罚之下,让那对兄妹画押之后,就赶紧把折子递到了内阁,把烫手的山芋丢了出去,让陈首辅和沈次辅去头疼。
希望越王不会怪到自己身上,自己只是一个奉命行事,卑微的当官人。
……
陈首辅见着了这样的奏折,知道兹事体大。
自是不会瞒下来,立刻就上交给了君主。御史台也听到了京兆府查越王的风声,已经准备好了,在朝堂之上弹劾对方。
于是。
隔日的朝会上,早朝刚刚开始,嘉晟帝就把奏折,砸到了越王的身上,怒不可遏地道:“越王,这都是你做的好事!”
越王把折子打开看了一眼。
桩桩件件,都触目惊心!所有的供词,都指向了自己的管家,这令他十分懵逼,觉得自己仿佛是今天才认识自己的管家。
管家素来对自己忠心耿耿,但平日里不至于这样狠毒啊,李家做了这么多坏事,他竟然全部一并压下?
他立刻对着自己的父皇磕头:“父皇,儿臣对这些事情,是真的一无所知!这些都是儿臣的管家做的,儿臣从前只是说,如果是小事,他就直接处理,不必来叨扰儿臣,哪里知道……他竟然这样包庇恶人,儿臣是冤枉的,父皇!”
嘉晟帝铁青着一张脸,看着对方:“那你的管家呢?”
越王哆嗦道:“被……被杀了!就在李康的一双儿女被抓的第二天,儿臣下朝回到了府上,管家就已经死于非命了!”
二皇子昀王听到这里,轻嗤了一声:“大皇兄,你该不是见着自己指使管家,做的坏事败露了,所以干脆就杀掉管家灭口,把事情都推到他一个人头上吧?”
这就是越王在管家死后,最怕听到的指控!
他生气地回头,看了一眼对方,咬牙切齿地道:“你休要含血喷人!你说是本王杀了管家,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据都没有,竟就胡乱攀咬,真是岂有此理!”
昀王:“事情都已经这么清楚了,还需要什么证据?”
越王:“你……”
倒是嘉晟帝怒道:“吵什么?要不要朕给你们开个角斗场,你们先吵嘴,再互相拉扯头发?”
越王和昀王:“……”
吵嘴和拉扯头发,不是泼妇们吵架时的标配吗?
不用了!
昀王也知晓,自己落井下石太明显,让父皇有些不高兴了,于是当即弯腰告罪道:“儿臣失态,请父皇恕罪!”
嘉晟帝:“滚到一边去!”
昀王立刻老老实实地站到边上,并且闭上了自己的嘴。
接着。
越王又开始对着嘉晟帝喊冤:“父皇,这是有人害儿臣!肯定是有人害儿臣!
父皇,儿臣真的是一头雾水,管家跟了儿臣五年了,一直对儿臣忠心耿耿,平日里表现得比儿臣心软多了。
有时候儿臣要重惩仆人,他都会忍不住求情,或是神色不忍。所以儿臣一直很放心,把小事情交给他打理,因为相信他有分寸。
儿臣做梦都没想到,他竟然打理出来这种结果!甚至还在关键时刻,忽然被人给杀了。
儿臣已然不清楚,问题到底出在哪一步。到底当真是儿臣看错了人,不该把事情交给他。
还是因为……他根本就是别人的手下,潜伏在儿臣的身边,就是想帮着儿臣犯错,最后把责任都推到儿臣身上。”
他把这话说完。
钰王殿下倒是抬眼,瞧了一下自己的大皇兄,以对方平日的表现,能想出这个可能,倒也是不容易。
越王话音一落,御史台的人就站出来道:“越王殿下,就算你舌灿莲花,也无法改变事实!这些苦主,都是因为你越王府,才不得不吞下苦果。李家也是因为你越王府,才会越发猖狂,一个接着一个的害人!”
这话却是让越王噤声了。
毕竟,这一点确实是真!
而这个时候,作为越王岳丈的宁国公,站出来开口道:“虽然说,越王殿下确实是有治下不严的责任,可是也不能因为如此,便说这些事情都是越王殿下的罪过吧?难道御史大人,你家中的管家出去,不小心撞死了人,陛下要把你也给杀头了吗?”
御史看向宁国公,生气地道:“国公爷,您这分明就是强词夺理!说起来,越王妃正是您的女儿,这种时候您应该避嫌,不该插手此案才是!”
宁国公:“都说举贤不避亲,查案当然也不必避开亲属!再说了,本国公不过是忝为越王殿下的岳丈,就不能插手此事,那陛下可是越王殿下的生父,按照大人的意思,陛下还不能问案了?”
御史一听这话,自是只好道:“下官……下官也没这个意思!”
陈阁老开口道:“好了,别吵了,此事还是让陛下定夺吧!”
事关陛下的长子,陛下已经够心烦意乱了,希望这些臣子懂事点,不要继续争吵,在陛下原本就宛如狗屎的心情上面,再添几坨猪粪。
嘉晟帝听到这里,倒是问了陈阁老一句:“陈爱卿,你是首辅,折子也是你确认后交给朕的,此事你如何看?”
陈阁老顿了一下,弯腰直言道:“陛下,老臣以为,越王殿下对其管家动机的怀疑,也并非是毫无道理。
而且这些案子,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越王府的管家,而非是越王殿下本人,眼下管家已经死了,硬要把罪名都放在殿下一个人的头上,也确实不公。”
陈阁老一向陛下最信任的人,也从来不曾与哪名皇子走得近,他的话自是中肯。
越王一派的人见此,自是站出来,争先恐后地道:“陛下,首辅大人说得有道理!”
“对啊!越王殿下可是皇子龙孙,岂能被区区一个贱奴坑害?还请陛下明察!”
越王立即就看出了一线希望。
而嘉晟帝眼神,又落到了容子墨的身上,问道:“钰王,你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