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临行（5）
苏启起身抱了抱两女，锦华扭头说：“苏郎，小芷她们准备好水了，去洗洗，等你跟姐姐净面洗手后，我们就开饭。”
苏启下床后，小芷和灵素端着水进了屋来服侍苏启和锦安公主。
三人静静吃着饭，锦华的目光在苏启和姐姐身瞟来瞟去，锦华夹了根素菜放到锦华碗里：“好好吃饭，不要瞟来瞟去的。”
说完又朝灵素及小芷问了一声：“今日是不是霍在办家宴？”
灵素回禀：“是的，公主。映月小姐刚才还说驸马一会空了到外边跟霍家人都见个面，要不然来京都一趟霍家人都没见齐。”
锦安和锦华双双点头。
苏启陪着锦安和锦华吃好饭后便被两女催促前往霍家饭厅。苏启歉意地看着两女：“等我们到穹沿安了家就自由了。”
锦安锦华又是双双点头。
苏启来到饭厅时，饭厅的氛围甚是热闹！摆了两桌，一张桌坐了霍家四位夫人及六子，一张桌坐了映月许颖，两位师兄，三个未曾见过的嫂子，三个年约五六岁孩子，两个年幼的孩子坐在在两个嫂子怀里。
见得苏启进厅，裴钰起身迎上苏启，苏启见礼后便说：“小启，今日家宴，特意把你三个嫂嫂及侄儿们带出来相互见见。免得以后得见了，一家人不识一家人闹了笑话。”
苏启连声称是。苏启到了主桌给二三四夫人分别见了礼，又给霍家三位哥哥及三位弟弟见了礼后，裴钰拉着苏启到旁边一桌身边坐了一对小兄妹在身边的嫂子面前：“小启，这是你大嫂姜芸。”
大嫂文静温婉，稍显丰腴，面容白皙红润，姿色非凡！
苏启拱手一礼：“见过大嫂！”
大嫂还了一礼后，裴钰接着把二嫂和三嫂、孩子都给苏启做了介绍。
映月等互相见了礼后适时走了过来，给五个孩子早前拉了许颖和壮壮杨勉挑的精致礼物交到苏启手中。
苏启给五个孩子一一送出礼物后对映月许投去感激之色。
陪着众人喝了一轮酒后，裴钰把壮壮及杨勉招呼到一桌说：“今日允许你们多喝点，但都收敛一些，别喝醉了！小启就不陪你们了，我有事跟他说。”
说完又把二三夫人带到一边小声交代：“良辰和良才的孩子还小，你们当娘的可要好好盯着，别让他俩喝多了。”
二三夫人点头称是。
苏启和映月跟在裴钰身后来到映月房中，三人落坐后，裴钰开门见山：“月儿，为娘最后问你一遍，这一次真不留在京都？”
映月未儿迟疑：“娘，我想跟着姐夫去穹沿，我想我可以帮姐夫做一些事。”
苏启认认真真看着映月：“月姐，边地确实苦寒，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映月神色一变：“姐夫你之前不是这样说的。”
苏启点头又摇头：“月姐，我是答应过你，我和英儿是希望你跟我们待在一起的，只是这一去，你也知道一时半会是回不了京都的。”
映月斩钉截铁说：“这一趟你带着我走就是，如果我待不住，离青川并不远，我可以回青川。”
裴钰微微一笑：“那好吧，就这么定了。月儿的性子，为娘清楚，月儿想做一些事情，小启你也需要人帮你，就把月儿带上吧。”
苏启点点头没再说话。
裴钰拉着映月的手：“月儿，这次你跟小启去穹沿，为娘替你作了个决定。几日前，我让你二娘她们把你在家里的份子细细算了算，提出来让你带去穹沿。”
映月扑通跪在地上，已是满眼泪水：“娘，若没有爹爹救了我，若是没有娘亲无微不至养育我，映月哪有今日？娘，你们是不要我了吗？”
裴钰扶起映月：“傻孩子，为娘怎么会不要你。那些银钱是你爹从强盗手里夺回来的！你长大了，该交给你了。你随小启此去穹沿，没有银钱在身边怎么行？就算你把银钱花个干净，为娘为你备下的也有不少。”
映月扑进裴钰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苏启回南院路上，映月追了上来，泪痕未干。
苏启转过身看着映月：“月姐。”
映月擦了擦眼泪：“为什么当娘的面你要反悔？”
苏启微微一笑：“月姐，我没有反悔。只是担心你。”
映月轻哼一声：“两位公主要去穹沿，你为什么不跟她们说边地苦寒？”
苏启苦笑：“月姐，我希望你跟我走，毕竟如我之前所说，到了穹沿之后万事都要从头起，有月姐帮我，我求之不得。”
映月眼神灼灼盯着苏启没说话。
苏启整了整神色：“月姐，请你跟我去穹沿。”
映月神色立时变得柔和下来：“这还差不多！”
说完递过一叠银票到苏启手中就要转身，却被苏启一把拉住：“月姐，你这是？”苏启扬了扬手中的银票。
映月俏脸上泛起一抹樱红：“我答应跟你去穹沿，这些你肯定用的上。”
苏启把银票放到映月手中：“月姐，你收着。若是我需要用到时，我再找你。”
映月点点头：“你还要拉到什么时候？”
苏启轻轻松开，尴尬一笑看着映月离去。
回到屋里，只有锦华一人。锦华放下手中在看的地志迎上苏启：“苏郎，怎么没多待一会？”
苏启揽过锦华，蹭了蹭锦华耳鬓：“我得早些回来陪你和安安。”
锦华仰起俏脸柔声说：“苏郎，姐姐今日和你是不是偷吃了？姐姐都跑到隔壁屋去睡了。”
苏启看着近在咫尺毫无一丝瑕疵的俏脸，就如同在看世间至美！如痴如醉！锦华吐气如兰，苏启心想，仙女也就这般了吧！
清晨醒来苏启，轻轻把锦华的玉臂从自己腰间移到被窝里，轻柔吻了锦华额头后不带声响下了床。
灵素和小芷已经起床在烧火，苏启走到两女身前，看着两个小花猫不由得轻声一笑。
两个小丫鬟齐齐起身躬立一旁。苏启看了看灶膛里冒出的浓烟，刚想蹲身却被两个小丫鬟拦下：“驸马爷，是我们没用。您金贵之躯，怎能做这些，要是公主看到会责罚我们的。”
苏启轻轻摇头：“好吧，你们用夹子或是火钳先把灶膛下边的灰掏一些出来，再就是把你们引火的地方扒空一些，不要多会火就能燃起来。”
两个小丫鬟能自小陪侍在公主身边，自然是聪慧之人，只是以前不论是在宫里还是林府，两个小丫鬟从来不需接触生火等粗使活自是没有经验。小丫头两人早起来了些，不想等霍府仆从送来热水，就想着自己生火烧水来洗潄。
两个小丫鬟看着灶膛里窜起的火苗，双双欢呼起来！陡觉怕惊扰公主，又双双捂住小嘴。苏启笑着离开。
苏启从恭房出来后，灵素和小芷已经给苏启备好洗潄热水等物。没让两个小丫头侍候自己，自己洗潄后想着练剑又怕惊扰锦安锦华，想去院外又看着天色早了些。想了想后，苏启摸进了锦安房中。
听到声响，锦安睁开美眸正待说话，便听苏店说：“安安，你说说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话题讨论到末尾，锦安靠在苏启怀中问：“小坏蛋，你怎么总是这么欺负我？”
苏启拉了被子把锦安捂得严严实实后说：“安安想要的，也是我想要的！”
锦安娇羞，微微一笑：“你都还没长大呢。”
苏启甜甜一笑：“那你就当是带两个孩子。”
锦华吃味地看着二人：“姐姐，苏郎什么时候跑到你这边？”
锦安很是利索地把自己的脸藏到苏店的心口。
锦华瞪着苏启：“苏郎，我也想要你以后这样叫我起床。”
说完后俯身贴在锦安耳边：“姐姐，起床了。早膳已经送进屋里了。”
用过早餐后，苏启没有再待在温柔乡里，而是带了壮壮和杨勉来到跑马场。
路明兄弟六人自从到了京都以后，一直住在西院里，六人每天骑马射箭倒是过得充实。见得苏启三人，路明兄弟六人把马缰套在拴马桩上便迎了上来，路明笑呵呵走在最前：“公子，今天怎么有空到这边来？”
苏启微微一笑：“六位兄弟莫怪，这几日琐事繁多，都没有来看看兄弟们。”
路明连说不敢，另外五人在旁没有说话，都神色激动地看着苏启！路明回头瞪了一眼五人：“公子来看我们，你们是痴了还是傻了？”
苏启笑呵呵看着五人摆手：“都是兄弟，不必那么拘谨。”
五人上前一步：“公子。你今日来找我们，是不是我们可以回去了？”
苏启看着五人问：“是不是在这儿在这不习惯？”
路明挠挠头：“公子，是吃住都太好了。”
苏启师兄弟三人互相看了看，又都笑了笑。确实，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
苏启看着面前路明六人说宣布：“明日一早，我们就要离开京都。你们都准备一下。”
路明六人齐声说好！
苏启师兄弟三人出了霍府后，买了几只鸡提着径直往刘公家里去。
壮壮上前拦住苏启又问了一遍：“师弟，你确定就提这么几只鸡去？”
苏启两手一摊：“师兄，说实话我真不知道买什么更合适了。”
壮壮稍儿沉思又给出建议：“再挑贵重点的，我们又不缺钱。”
杨勉在一边说：“那师兄你认为送什么合适？”
壮壮想了想：“刘公可是当朝大儒！笔墨纸砚不好吗？”
杨勉摇摇头：“他老人家什么样的佳品没有！我们买的老人家未必喜欢用。”
苏启拉了拉两个师兄：“走吧，别纠结了。这次就这样吧，等以后多了解之后再来就好办了。”
壮壮和杨勉点头跟上。
老管家把苏启师兄弟三人手上的鸡安排小厮收了下去，刘公来到门口笑呵呵说：“小启，你怎么知道爷爷这两天想要喝鸡汤？”
苏启上前见礼：“爷爷，实在是不知道买点什么，这不就想着给您买几只鸡炖汤喝。”
刘公笑呵呵听着苏启介绍自己的两位师兄，壮壮和杨勉两人恭恭敬敬给刘公行了大礼！
刘公带着苏启师兄弟三人进了正堂落坐，刘公开门见山问：“小启，是不是明日要离开京都赴任？”
“是的爷爷，今日特来跟您道别。”苏启恭声回话。
刘公轻轻颔首：“今日你来了正好，我把你几位叔伯的基本情况都准备好了，以后若是有需要几位叔伯帮到你的地方，就给他们去信。”说完朝着身边的老管家招了招手。
老管家到书房里抱来一只小箱子交给苏启：“小少爷，这是老爷给你的。原本说要今日送到霍府上给你的。”
苏启接过箱子放到几上，起身恭恭敬敬给刘公磕头。刘公伸出枯瘦的手扶起苏启：“小启，那箱子里有爷爷珍藏的一方砚台，还有一方玉印，这是你们以后相见时的见证。其次就是写信给你几个叔伯时盖上印，以免出了差漏。”
刘公接着说：“爷爷我育有两子，长子刘延，次子刘昭。长子在长隆，次子在保隆。爷爷还收了三个学生，一个名吴琏平，在武安；一个名李昌邦，在太关；一个名杨之明，在天水。他们详细一些的介绍我都写了放在小箱里了。”
苏启感动万分！又听着刘公交代了一番，苏启师兄弟三人起身辞别了刘公，因为苏启还要去拜访贺通。
刘公亲自送着苏启出了门：“小启，还想跟你们一起炖锅鸡汤喝，有要事要办，爷爷就不再留你们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