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第章 四驴子抓到了
“你去派出所帮忙？不会是派出所把你抓走了吧？”小姨不相信。
“我能是那样的人吗？真的是去帮忙。”
“那你给我好好说说。说得我信了，你就有饺子吃；我要是不信，我就回家告诉你妈，让她搬回来住，天天看着你，免得你走上邪路。”
齐思齐没办法，只好把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思齐哥，我们吃饭时，你画的是嫌疑人的头像啊？你怎么发现他们的？”云步月简直没想到，齐思齐还会这一招。
“不错嘛，看来你爸当年带你练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真能派上用场啊。”小姨嘲讽道。
三人坐下吃饺子，小姥姥的手艺，皮薄馅大，油而不腻，咸甜适中，超级美味。
两个女人在一边儿说个不停，聊个没完。
云步月望着小姨，那一脸死忠粉的样子，把小姨哄得心花怒放，完全忘了自己一大早跑来找齐思齐的目的了。
齐思齐吃完早餐，直接去书房写了一会儿代码。
他出来倒水喝时，两个女人还在那亲热地没完没了。
十一点的样子，卓炜彤打来了电话。
齐思齐一接起手机，她就在那一端兴奋地说道：
“小齐，四驴子抓到了！”
“真的？你们真棒！”
“不是我们，是你！你的画像和你的判断，非常正确。”
“是吗？看来我手气不错。”
“你就别谦虚了！昨晚，四驴子坐汽车，跑到了旁边的绵洋市，我们在监控中发现了他的踪迹，绵洋警方接到协查通报后，十分钟前，四驴子准备坐汽车去关中，在车站被抓了。我们正打算去提人。”
“那李晓璐呢？”
“李晓璐没和四驴子在一起，录像中，也没发现她的影子。我们估计，四驴子有同伙，他们可能是分开行动的。当然，也不排除，四驴子当了二道贩子，在蓉城把李晓璐转手了。”
“抓住四驴子就好说，只要他开口了，后面就好办了。”
“是啊，所以我准备亲自去绵洋提人。”
“那彤姐你注意安全。祝你旗开得胜，再立新功。”
“立什么功啊？谭局和李总一直待在所里，跟催命似的，能活着就不错了。”
“为人民服务。等彤姐回来，我给你庆功。”
“少来，你以为我给你打电话，是要你请客啊？”
“那彤姐有什么指示？”
“李总觉得你有金手指，最早发现了案件线索，又判断对了四驴子的方向，谭局也觉得你的直觉对案子很有帮助，所以，想请你和我们一起去绵洋提人。”
“这不符合规矩吧？”
“破案最重要，就看你方便不？”
“彤姐，不带这样啊！给我颗糖吃，再挖个坑埋我？”
“讯问嫌疑人很有趣，你就当去玩儿呗？”卓炜彤还在诱惑着齐思齐。
“好吧，彤姐看得起我，我哪敢讲条件啊，十分钟后，我去所里找你。”和警方建立良好的关系，是非常必要的。
挂断电话，两个人间妖孽才知道齐思齐说的是真的。
原来，他真是去派出所帮忙去了。
这个时候，小姨才想起自己跑来找他是有事的。
齐思齐问她什么事情？
小姨说，她这几天要去外地出差，想让齐思齐帮她带几天明蔓蔓。
齐思齐说，我家老公主不是带着蔓蔓吗？她罢工了？
小姨说，你家那老公主是个老小孩儿，只顾着和蔓蔓玩，辅导作业都随心所欲的，把蔓蔓宠坏了。
齐思齐说，原来你是想让我做坏人啊？
小姨说，那就看你会不会做人了。
“小姨，思齐哥要去派出所帮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以前做过家教，带过孩子，要不，我帮你带几天蔓蔓？看你放心不？”云步月提出了解决方案。
“步月，你帮我带蔓蔓，我太放心了。只是会不会影响你学习？”
“不会的，我这学期本来就没什么课了，主要是做毕设。”
“那我先走了？派出所的人还等着我呢。小姨、步月，你们再聊聊。”齐思齐一看时间，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滚，关键时候，一点用都没有，比你爸差远了。”
“要不我让我爸回来娶你？”
“你小子欠揍，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齐思齐把钥匙给云步月留下，行李都没带，就出门向派出所跑去。
一阵冲刺，总算是没有迟到。
卓炜彤带队，杨波和另一个警察张天明，李总、齐思齐，一共五人，出发去绵洋。
两辆车。卓炜彤和李总、齐思齐一辆车；杨波和张天明一辆车。
上车时，谭局拍了拍齐思齐的肩膀。
一切尽在不言中。
卓炜彤开着车，说道：
“小齐，总抓你差，对你有影响不？”
“为警花效力，这点影响不算啥。”齐思齐笑着说。
“没个正形，我问真的。”
“影响肯定有，不过，想想那两个女生，我这点影响就什么都不是了。”
“齐先生这次帮了大忙，等我女儿解救回来，我一定好好感谢你。”齐思齐都忘了后面还坐着一个李总。
“李总你客气了，我没帮上什么忙，感谢就不用了。”
“齐先生别谦虚，我可是听卓警官她们说了，如果没有你当时提供的线索，可能到现在都还找不到案子的突破口呢。”
“是啊，小齐，你让我们少走了很多弯路，这个时间太宝贵了。”卓炜彤侧过头，看了一眼齐思齐，感叹道。
“齐先生，这次去绵洋，你能让那四驴子开口吗？”李总很关心案子的下一步。
“李总，这方面，我可没有发言权，彤姐她们才是专家啊。”连四驴子的面都没有见过，齐思齐哪敢随便表态？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卓炜彤不置可否。
一路上聊着天，很快就到了绵洋。
在市一看，卓炜彤办了手续，提了人。
卓炜彤和杨波借用看守所的审讯室，立即对四驴子进行讯问。
征得卓炜彤的同意，齐思齐查阅了四驴子的卷宗。
张天明在旁边和他一起看。李总也想看，但卓炜彤说不方便。
齐思齐详细查看了警方抓捕时的现场照片、录像以及获取的各种物证。
他发现，四驴子抽烟，公主软紫，烟瘾还很大。
就在车站等车那么一小会儿，四驴子至少抽了五支烟。
从四驴子身上搜获的物品中，还有半条公主。
这应该是他为这次行动储备的余粮。
审讯很不顺利，四驴子根本不开口。
从审讯室里出来，卓炜彤和杨波两个人都有点沮丧。
卓炜彤看了张天明一眼，张天明没什么反应。
“小齐，要不你去试试？”卓炜彤熬了一晚上，希望能够有所收获。
“行，我去试一下。”齐思齐没有推辞。
继续讯问。
四驴子无精打采。
卓炜彤、杨波和齐思齐进门的时候，他睁眼看了一下，连头都没有抬。
齐思齐拿出一包公主软紫，往桌子上一扔。
“抽一支？”
别说，四驴子长得还有点帅。他抬头看了齐思齐一眼。
齐思齐抽出一支烟，往他面前递了一递。
四驴子点了点头。
齐思齐把烟递到他嘴里，给他点上火。说道：
“先抽上一支过过瘾，想说时，你再说。”
四驴子不吭声，只大口大口吸着烟。
“慢慢吸，这还有呢。”齐思齐指了指桌子上的烟盒。
四驴子吸完一支，齐思齐又往他嘴里塞了一支，给他点上。
“四驴子，看你这样子，这些年应该吃过不少的苦吧？”
四驴子抽着烟，还是不说话。
“不瞒你说，你这次犯的事儿有点大，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就你这样，十年以上，肯定没跑了。”
杨波一听，这小子怎么可以乱说？正要说话，卓炜彤用眼神阻止了他。
“四驴子，你不说也没有关系。我们这么快就找到你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别人都把责任推到你身上了。”
四驴子嘴里的烟，马上又要抽完了。
齐思齐拿出一支烟，在手上抖了抖，问道：
“还抽不？”
四驴子点了点头。齐思齐给他塞上，再点上火。
“老兄，你看我现在都成你小弟了，你是不是该给我说声谢谢呢？”
四驴子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卓炜彤一看，有戏。
“老兄，就你这一笑，可比你苦着个脸，只顾着抽烟帅多了啊！”
四驴子抬头看向齐思齐。
齐思齐对他笑了笑，继续说道：
“老兄，就你这张脸，虽然帅不过我，但也不差啊。你要不干这种活儿，去做个少爷什么的，估计有不少富婆给你打赏啊。”
四驴子使劲抽了一口烟，再吐掉烟头，说道：
“那是当然。”
四驴子终于开口了，齐思齐有点高兴。
“老兄，说实话，我看你第一眼时，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走这条路。”
“你不是警察吧？”四驴子没有回答齐思齐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你说对了，我还真不是警察。就你这眼力，人才啊，可惜了！”
“可惜又有什么用？长得帅，有眼力，可备不住穷啊！”
“穷有什么呢？谁没有穷过啊？”
“你说的穷和我说的穷，不是一个概念。我家在巴镇，山区，出门到处是山。我爹娶不到媳妇儿，五十多岁，才买了一个进门，后来生了我。从小我就没穿过一件不带补丁的衣服，就没有吃过一顿饱饭。这样的穷，你经历过吗？”
“没有，听都没听过。”齐思齐很真诚地说道。
“我长到十几岁时，我爹老了，身体也不行了，那女人才三十多，她就欺负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那时也不懂，只觉得刺激，好玩，就和她睡一起了。”
“你和你妈？”
“别在我面前提妈这个字，她不配。后来，我爹死了，我觉得，要么是被我们气死的，要么是被那女人害死的。”
“那你怎么不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