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第章 我哥是方所
“我们不是朋友吗？”齐思齐反问道。
“那我们之间，以后就别那么客气了。你叫我彤姐，我叫你小齐，可以吗？”
“你那么年轻，怎么可能是我姐呢？”齐思齐知道自己比卓炜彤小，但美女应该都喜欢别人说她年轻。
“我29，你27，你的资料我可是记得很熟啊，难道你叫我一声姐，还能让你吃亏？”卓炜彤很开心，果然女孩子天性。
“好吧，彤姐。”齐思齐装出一幅不情不愿的样子。
“嗯。那这件事情，什么时候可以告一段落？”
“我会引导这件事情向着良性的方向转化，但你们的力度和速度要跟上。”
“好，成交！”卓炜彤太喜欢这个家伙了，一点就透。
她兴奋地站起来，把手伸向齐思齐。
齐思齐起身和她相握。
柔夷在手，心意温润。
卓炜彤问齐思齐中午要不要一起吃个便餐，齐思齐说他还有点事情要处理，等你当所长了，我请你。
来之前打算定时发布的视频，需要修改，再耽误，就来不及了。
既然已经答应卓炜彤了，就必须言而有信。
紧赶慢赶回到家，齐思齐第一时间取消了定时发布。
他把刚才与卓炜彤沟通的情况，如实地告诉了云步月，并说了一下他新的想定。
云步月说，思齐哥，按你的意思来，我们抓紧时间吧。
齐思齐重新剪辑，云步月重新录像。合成后，配好字幕，两点半定时发布。
这期发布的内容是：
“我哥是方所”。
画面是步月面馆事件的视频回放，但加上了一段录音。
“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我是王子。”
“建设派出所的方所，我哥。”
“你连老子是谁你都不知道，你就敢惹事儿？你胆子够大的啊！”
“我给你五十万，你马上给我停下来。”
接着，镜头切换到卓炜彤出警时的录像。
画面中，卓炜彤沉着冷静，指挥若定，果敢坚决。
视频的最后，云步月眼神愤懑，脸挂秋霜地说道：
“试问建设派出所的方所，你的职责应该是保护民众，还是祸害民众？”
“同样身为警察，这位女警官，在案发现场排忧解难，而你呢？却在背后充当流氓的保护伞！”
“你的作为，对得起你头上的警徽，配得上你身上的警服吗？”
“你这样的警察，是害群之马，是蓉城之耻。”
不到一个小时，这条视频的评论数就突破了5000条。
“严打黑恶，惩治腐败。”
“坚决打击黑恶势力的保护伞！”
“害群之马，滚出警队。”
“啪”，王子的第十二个杯子又被摔烂了。
齐思齐，你给老子玩阴的，居然电话录音。
老子当时是这样说的吗？自己是说过类似的话，但顺序是这样的吗？
你个杂种，老子要弄死你！
他拿起座机，正准备让秘书再去给他买十个茶杯回来时，秘书却直接推门进来了。
跟在秘书后面的，是市局刑警支队的警察，他一个都不认识。
带队的警察向他出示了证件，并让他在传唤证中签字，原因是涉黑。
他拿起手机，想给王区长打个电话，但警察不允许。
警察告诉他，川洁集团被查封了，包括手机在内的所有物品，均是物证，暂由警方保管。
这下，他终于害怕了！自己完了！
父亲的管教，当时怎么就那么逆耳呢？
老妈啊，你害了我啊！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方所是在他的办公室里，直接被市局督察支队带走的。
建设派出所全员开会。市局政治处宣布，免去方正平的所长职务，由卓炜彤代理所长职务并全面主持工作。
晚上七点，市政府的新闻发布会准时召开。会上，王区长宣布：
步月面馆事件，经警方侦查，是以王子为首的涉黑团伙，勾结警察队伍中的败类，寻衅滋事导致的。
为此，市政府、区政府组织警力，对该团伙进行了全面打击。
目前，已抓捕王子及该团伙骨干成员共39人。
已查封川洁集团，并责令区环卫局面向全社会，重新组织招标。
已免去建设派出所原所长方正平的所长职务。
对其它涉案人员正在进一步追责。
对相关公务人员的涉嫌犯罪问题，将移送司法机关。
最后，王区长说：
“王子是我的儿子，长期打着我的旗号，从事不法行为，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将引咎辞职。”
他语重心长、痛心疾首地说，自己一直忙于工作，长期忽略了家风建设，御内不力，教子无方，给蓉城抹黑，给民众添堵，损失巨大，教训深刻，希望各位领导干部，能够引以为戒，勿蹈覆辙。
第三期视频的内容，齐思齐原本准备的内容是：
“我爸是王刚”。
事后，王区长看了卓炜彤转发给自己的视频，感觉到一阵阵后怕。
他知道，齐思齐真的手下留情了！
幸好自己这些年实实在在地做了一些工作，要不，后果可能就更严重了。
齐思齐和云步月在书房全程观看了新闻发布会。
他坐在椅子上，而云步月则趴在椅背的一侧。
看完发布会后，云步月抱住齐思齐的头，在他脸颊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她如释重负地喊道：
“思齐哥，我们胜利了！”
齐思齐站起来，摸了摸她的头，默默地走到阳台上。
这是一场惨胜。
王区长是一名好官，因为儿子，仕途戛然而止，对他是一种遗憾，对社会，何尝不是一种损失？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难啊！
云步月轻轻地走到他身旁，关切地问道：
“思齐哥，你不开心吗？”
齐思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她：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今天你不在的时候，我认真考虑了一下，我觉得思齐哥你说的做慈善，是个很好的方向。反正我马上就要毕业了，也要找工作。这次，有这么多的流量，不转化，可惜了！”
“慈善，对品行要求极高，你的很多行为，都必须暴露在阳光下，要接受公众的质疑，要经受社会的检验，压力会很大，你承受得了吗？”
“思齐哥，你在担心我的人品？”
“我不担心现在，而是担心未来，我怕你变质。”就像在特战队给战友们分配任务一样，齐思齐非常认真地盯着云步月的眼睛，清楚地表达着自己的担忧。
“思齐哥，你这样说，我不开心。不过，我喜欢听到你的真实想法。我知道，你是怕我没有见过钱，量变引起质变，对吧？”云步月抬起头，迎着齐思齐的眼神。
“是的，很多人，背离自己的初心，都是因为抵挡不住诱惑。”
“思齐哥，你觉得我好看吗？”云步月没有顺着齐思齐的话题展开，而是突然提问道。
“当然好看啊！你是我见过的女孩子中最好看的！”
“和你小姨比呢？”
“小姨孩子都七岁多啦，已经不是女孩子了。在她那个年龄段，她是最美的；在你这个年龄段，你是最美的。”
“你知道吗？别人送我的礼物中，曾经有一张银行卡，里面有整整一千万。”
“然后呢？”
“没有然后。长这么大，除亲友外，我没收过任何其他人的礼物，连一朵花都没收过。”
“为什么？没人敢追你？”
“我长这么好看，怎么会没人追呢？远的不说，今天被抓的王子，不就是想追我吗？”
“那为什么一朵花都没收过？”
“因为我不收啊！不管对方说什么、做什么，我不想收就是不收。手长在我身上，我不接，对方总不可能强迫我吧？”
“厉害啊！那你不打算嫁人啦？”
“一定要嫁人吗？如果找不到一个我愿意全身心奔赴的人，那就不嫁了。”
“有目标了吗？”
“我不告诉你！”
“为什么啊？”
“因为你不相信我！我生气了！”云步月嘟着小嘴，让齐思齐心旌摇曳。
“小气！难道没人告诉你，你生气的时候，比不生气时更好看吗？”
“你讨厌！你请我喝酒？”
“想去哪里喝？”
“去我学校附近的九眼路吧？那里有很多小吃。”
“好，行动。”未来孩子们的妈，连初恋都没谈过，这样的宝贝，齐思齐可得言听计从。
戴上口罩，又从小姨衣帽间里，找到一顶棒球帽给云步月。
她现在可是大网红，热度正高，要是被人围观，说不定会有什么麻烦。
走出小区，齐思齐正要叫车。
云步月说时间还早，距离不远，我们散步过去吧。
两个人沿着沙河边，向九眼路方向走去。
晚风轻拂，流云迤逦，月光清幽，树影摇曳。
天气微凉，夜色惬意。
云步月问齐思齐，你今天写的程序是干嘛的？
齐思齐告诉她，是量化交易系统。
她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软件，齐思齐就详细给她讲解了一下原理。
云步月听完，一把抓住齐思齐的手臂，惊喜地说道：
“思齐哥，按你这么说，如果我们有一个亿的善款，放进量化交易系统里面，是不是每天就有100万的收益？”
“是的。”齐思齐首肯道。
“那我们只要有了启动资金，后续根本就不需要募捐了？”
“也不是啦。我们赚钱能力再强，也强不过这个社会的需求啊，所以，善款肯定是越多越好啦！”
“思齐哥，你在我心里都快要成仙了！这么厉害的软件，你都能开发出来。这世上，还有你不懂的事情吗？”
“多着呢！眼前就有。”
“眼前？什么啊？”
“你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