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第章 儿子和老子
这一次，老子和儿子终于想到一块儿去啦。
王区长和王子都决定要找齐思齐谈一谈，解铃还得系铃人。
只不过，两个人选择的方式不同，也就注定殊途不同归了。
王子找方所要到了齐思齐的电话，他决定放下面子，亲自给齐思齐致电。
老子算是看得起那小子了，就看他识不识好歹。
陌生来电？齐思齐瞥了一眼。
代码正写得兴起，不想被打扰。他直接切断了。
直到第三遍响起，他才决定接听。
“齐思齐吗？”王子在电话的那一端很不耐烦地问道。
“是啊！你是哪位？”
“我是王子。”王子？齐思齐示意云步月安静，同时把手机调到录音模式。
“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建设派出所的方所，我哥，他给我的，昨天，你在派出所门口和他见过面。”
“哦？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步月面馆那事儿，是你搞的吧？”
“算是，怎么啦？”
“我给你五十万，你马上给我停下来。”
“对不起，我对臭钱没有兴趣，你找错人了！”
“你说老子钱臭？你知道老子是谁吗？”王子生气了，齐思齐很开心。
“那你说说你是谁啊？”
“你连老子是谁你都不知道，你就敢惹事儿？你胆子够大的啊！”
“还行，那你到底是谁呢？”
“我爸是王刚，华成区的区长，现任的，这下你知道了吧？”
“我早就知道了，你意外吗？”
“你在玩我？”
“啊。”齐思齐淡淡地回应了一声。
“啪。”电话都没挂断，王子就把手机摔烂在了地上。
好吧，你影响了老子写代码，那我也给你加点料吧。
云步月有点崇拜地望着齐思齐，说道：
“思齐哥，你真的不怕他们？人家可是区长啊！”
“怕有什么用？其实这种草包，欺软怕硬，你越怕，他越狂。”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我们调整一下原来的计划，把刚才的内容发布出去。”
“那你得罪的人可就越来越多了，为了我们面馆，去惹那么多的麻烦，我过意不去。”
“你家面馆，不是用的你的名字吗？就为这个，我们都不能退缩。”
云步月有点懵，为了我的名字？思齐哥什么意思？难道……
她内心有点被偏爱的窃喜，又有点为齐思齐担忧的小害怕。
齐思齐编辑好刚才的电话录音，用电脑打了一段台词，发送给云步月，让她去找个地方录个出镜视频。
云步月觉得阳台的位置不错，又宽敞，又明亮。
她调整好情绪，开始录制视频。
齐思齐继续写量化交易系统的代码，还没写上几行，手机又响了。
又是一个陌生电话。他直接调整到录音模式，再接听。
”您好，请问是齐思齐吗？”一个悦耳的女声，语气温柔而客气。
“是的，请问您哪位？”
“我们见过面，卓炜彤，建设派出所的警察。”
“卓警官啊？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您有空吗？我们约个时间见面聊聊？”
“是去您们所里吗？”
“我们在外面找个地方吧，您方便吗？”
“卓警官，您是想和我聊步月面馆的事情吧？”去外面？那就不可能是公事。自己和她不熟，说不定她对自己的印象还不怎么好，约去外面，那她肯定是来当说客的。
“是的，您愿意吗？”卓炜彤觉得这个家伙还蛮聪明的。这样也好，和聪明人沟通，不需要太多的花花肠子。
“我想多问一句，卓警官您得到了多大的授权？能够在多大程度上做主？”齐思齐也不想弯弯绕绕。
“那要看您有什么要求，只要不过分，我应该都可以做主。”
“那卓警官是一个人呢还是有其他人？”
“一个人和多个人没什么区别吧？”
“如果是卓警官您一个人的话，或许您可以听到真话；如果是多个人的话，那您听到的可能全是套话。”齐思齐解释了二者的区别。
“我想听真话。”卓炜彤毫不犹豫地做了选择。
“那我可以相信卓警官您吗？”
“我保证不做任何手脚，保证不录音不录像。我相信您也能做到，对吧？”卓炜彤反应很快，的确适合做警察。
“好，那卓警官有推荐的地方吗？”
“我喜欢沙河边的斯玉茶馆，您如果觉得不合适，那就您定地方？”
“时间呢？”齐思齐觉得卓炜彤值得信任。
“现在可以吗？我这里过去要十几分钟。”上面的压力不小，晚上要开新闻发布会，得争分夺秒。
“好。不过，我可能需要多一点时间，我们半个小时后，斯玉茶馆见，可以吗？”齐思齐打算先把要插播的视频剪辑出来，设好定时发布，再去见面。
“那好，半小时后见。”
放下电话，云步月就进来了。
她把拍摄的视频放给齐思齐看。
的确是美女无敌。就那么随便一录，画面里的云步月，还是杏脸桃腮，翩若惊鸿，仙姿佚貌，仪态万千。
齐思齐一边剪辑视频，一边告诉云步月刚才卓炜彤来电的事情。
“他们会不会搞小动作啊？”云步月有点担心。
齐思齐可是她的主心骨，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接下来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会的，他们没有那么傻，你放心吧！只是你要注意，除了你爸、你妈和我之外，其它的陌生来电，一律不要接听；就算是熟人的电话，也不要告诉对方你现在的位置，记住了吗？”齐思齐可不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云步月认真地点了点头。
齐思齐合成好视频，设置好定时发布，就叫云步月和他一起去餐厅。
他打开靠墙的大冰柜，指着里面的零食，告诉云步月，中午就先将就一下，困了就好好休息。
那么高、那么大的冰柜？云步月第一次见到，里面琳琅满目的食品和饮料，估计够她吃一个月的。
云步月把齐思齐送到门口，齐思齐教她如何反锁，看她学会后，说了声再见，就出门了。
从家里小跑着去斯玉茶馆，需要七、八分钟，好在时间还够。
第一次和美女警花约会，至少得给对方一个准时的好印象啊。
到了茶馆，卓炜彤已经到了，身着便装。
中午喝茶的人不多，茶馆里有点空空荡荡的。
两人打完招呼，卓炜彤问齐思齐喜欢喝什么茶？
齐思齐说他喜欢毛尖，卓炜彤说，这么巧，我也很喜欢毛尖。
两杯茶上桌，齐思齐端起杯子看了看说道：
“细腻挺直，匀整光滑，尖削挺秀，色泽翠绿，兰香馥郁，茶汤鲜爽。”
“齐先生对茶道很有研究吗？”卓炜彤盯着齐思齐，两眼神采奕奕。
“谈不上研究，算是略知一二吧。”齐思齐客气道。
“这家的毛尖，回甘生津，满口生韵，我每次来这里喝茶，都喜欢点他家的毛尖。”卓炜彤抿了一口热茶，带点陶醉地说道。
“看来卓警官也是茶道中人啊。”
“齐先生是不是觉得我们警察就只能刀光剑影，铁血冷面？”卓炜彤瞪大眼睛，笑看着齐思齐。
“不会啊，至少卓警官您就不是那样的，冷暖有度，文武兼长啊。”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先当真的听了，谢谢您今天给我面子，愿意和我一起喝茶。”再这样互夸下去，正事儿就谈不了啦。
卓炜彤可是带着任务而来的啊！
“卓警官客气了。您想了解什么情况，您请问。”很多事情，男人要主动一些。
“齐先生是华成人，您应该知道，王区长是个好官。”卓炜彤开门见山。
“得失相半，岂得谓全？”齐思齐也很直接。
这家伙好有内在啊？卓炜彤兴趣盎然。
齐思齐的评价，她很认同。
王区长的确是个好官，可他那儿子，却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
老子搞建设，儿子搞破坏。
从这个角度讲，王区长到底算好还是算坏呢？
她沉思了一小会儿，再抬头问道：
“您希望达到什么目的？”
“王子及其手下，必须依法处置；王区长可能会有城鱼之祸，教子不严，为官者戒，他应该会有相应的思想准备；您们方所，可能不适合从警。”齐思齐冷静地说道。
“您这样会得罪很多人，您想过后果吗？”
“这件事情本身与我无关，我当时仅仅只是一个吃面的顾客。但他们欺人太甚，连女人都打。如果现场换做是您，您会无动于衷吗？”
“不会，不管我是不是警察，我都会和您一样站出来。”
“今天答应与您见面，是因为我相信我对您的判断。我第一眼看见您，我就知道您想做个好警察。”
“王子及其手下，这次肯定要承担责任；王区长的事情，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我没办法给您说太多；方所是我的上司，目前他没怎么介入，可能会达不到您的预期。”卓炜彤很实在。
“到现在为止，王区长本人都还是个好官，但他身居要职，有个那样的儿子，迟早要出问题。他年纪不小了，仕途方面，再进步的空间不大，如果他愿意化敌为友，我们可以一起做做慈善。这样，他既能及时止损，发挥余热，又可以弥补他儿子的过错。说实话，我这是在帮他，就看他的理解和他的肚量了。”齐思齐不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儿，合理的退让，同样是一种斗争方式。
“我会把您的原话准确带到。那方所呢？”
“我觉得您接替他可能更合适。”
“如果论资排辈，我要想升到所长，至少还需要一年半。我不知道您如何做到这一点，坦率地讲，我很心动，倒不是我要趁人之危，是我也觉得我更合适。”
“谢谢卓警官的坦诚。由一个好的警察来担任派出所所长，是辖区民众的福祉。”齐思齐举杯示意。
“我们可以做朋友吗？”卓炜彤眼神期许，津然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