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极致的癫狂
这里是萧烨的卧房，却完全不是阿离记忆中的模样。
原本素雅清淡的色调被大片的红所覆盖，桌布、软榻、床幔、围帐，触目可及皆是一片热烈的红，床榻旁的烛台上，两根龙凤花烛格外显眼醒目。
阿离呆愣的看着房中的一切，一时忘了反应。
萧烨一言不发的走向内室旁的衣架，那上面挂着一套崭新而精致的喜服。
火红的颜色好似要燃起来一般，华美的布料上绣着精致的龙凤呈祥图样，金线刺绣在烛火的映照下熠熠生辉，灼灼其华。
阿离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衣服，可她现下竟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满心竟充斥着恐惧。
萧烨抱着那件喜服走到阿离的面前，看了她一眼。
她还穿着坎曼尔送她的那身白色的衣裙，此刻，胸前和裙摆都沾染了血迹和泥污，污秽一片，衬得她有些苍白的小脸显得愈加凄美。
萧烨伸手将阿离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没有一丝的迟疑和犹豫。
阿离僵直着身子，一动不敢动，眼神惊恐的看着萧烨。
他微垂着眼眸，好似在对待一件上好的稀世珍宝一般郑重而小心，沉声道：“我答应过你，会许你一个身份，今日我会兑现诺言，你可开心？”
他的语调平静而和缓，却听得阿离泪拼命的掉。
她只觉得萧烨疯了！
在他杀了阿诺以后，在他连安葬都不许她去做以后，他竟能如此坦然的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是啊，阿诺于他而言，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甚至都不曾记得的杂役。
可他陪着阿离长大，陪着阿离走过了北漠冰原，若无阿诺，她也不敢想自己是否能平安的走出冰原，将千年雪莲带回来啊！
善良耿直的阿诺便那样死在了萧烨的剑下，而他如今却在要求她欢天喜地的与他洞房花烛吗？！
阿离的泪越掉越凶，死死的凝视着萧烨，眼神中带着不可置信的颤动。
萧烨一直低垂着眼眸，专心的为阿离脱着一层层的衣裙。
她的泪水砸下来，砸在他的手背上，烫得他心尖都在疼，手也不自觉地有些颤抖，他不知是在紧张还是在害怕。
当脱到贴身肚兜时，萧烨停下了手，他看到那枚雪白的羊脂玉佩正紧贴着阿离的胸口，散发着莹莹而温润的光。
那是他的玉佩，他贴身佩戴了十几年，太过熟悉了。
当看到那枚玉佩时，萧烨的眼中闪过一抹温柔的流光，一瞬后便被更浓郁的疯狂所取代。
他将那身喜服套在阿离的身上，因她被反剪着双手，穿起来很不方便，萧烨便将阿离的双手松开来。
他捧着她的一双手腕，轻轻的揉捏着，看着那双皓腕上被勒出的红痕，萧烨轻轻的吹着气，蛊惑般的说道：“喝了交杯酒，我们便是夫妻了！”
阿离浑身都在发抖，泪不受控制的掉落下来，她只觉得眼前的萧烨有些疯狂的不正常，他将自己封闭在了自己的世界中，容不得旁人说一句违逆的话！
萧烨起身，自顾自的去倒了两杯酒端过来，递到阿离的面前，眼神温柔又迷离的紧盯着她，轻声道：“来！喝了它！”
阿离再也受不了了，猛地挥手打翻了萧烨手中的酒杯，声泪俱下，“我不要！阿诺尸骨未寒，爷，您怎么能这么狠心？！”
“啪”一声脆响，一只酒杯摔落在地，应声碎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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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外，仇隐守在门口，双臂环胸，倚靠在长廊上，眉心紧皱，面色凝重。
莫忘步履匆匆，满身风尘而来，看到仇隐，微微一愣，问道：“爷呢？”
仇隐撩起眼皮，反问道：“你那边如何？”
莫忘带人前往五十里坡拦截萧恒的人，看样是有结果了。
只见他摇摇头，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情报是假的，云王的人压根没带回什么东西，按照爷的吩咐，人都做掉了。”
仇隐疲惫的揉捏了一下眉心，沉声道：“做掉就做掉了，暂时……先别进去打扰爷了。”
莫忘一愣，问道：“怎么了？”说罢，又看向卧房，指了指道：“爷不是说，不到正日子，这间房不用的吗？”
将卧房布置成洞房的模样是莫忘的活儿，他自然知道房中的情景，只是想不明白，萧烨怎么突然来这儿了？
仇隐轻叹一声，将晚上的事简单的跟莫忘说了说。
莫忘听着，眉心便拧了起来。
他记得那个小杂役是阿离的青梅竹马吧！爷当着阿离的面直接手刃了他，对小阿离的打击定然不小。
听仇隐话里的意思，爷现在的情绪不太稳定，这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还不等莫忘说什么，便听屋内一声杯盏碎裂的响声，惊了门外两人一跳。
莫忘担忧的问道：“咱们……是不是该进去看看？”
仇隐沉吟道：“说实话，我是不敢的，你若胆子大，你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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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内。
萧烨垂眸看着地上碎裂的那只酒盅，竟轻笑出声，压抑在喉头的笑声带着一丝苦涩和冰冷，配合着满室的红，竟有些瘆人的寒凉。
他举起手中的另一只酒杯，将酒一饮而尽，随手扔掉酒杯，掐住阿离的下颌，猛地吻了上去。
酒水顺着唇、舌渡了过去。
辛辣的酒液带着男子特有的气息强势而霸道的直灌进来，呛地阿离想要咳嗽，喉咙和胸腔都充斥着剧痛，生生逼出了她的眼泪。
萧烨却不想放过她，死死的攫、住她，迫不及待，长驱直入。
阿离慌了，拼命的推拒着萧烨的胸膛，触手便是炙热的温度，连衣衫都挡不住的炙热。
萧烨微蹙眉心，随手抽来衣袍上的腰带，将一双皓腕举过头顶，绑在了床头的围栏上。
吻铺天盖地的落下。
阿离拼命的挣扎着，泪顺着眼角簌簌而落，破碎的言语滑出，“我不要！我、不！爷，我求求你！”
此时的萧烨却什么都听不到了，脑海中只充斥着一个疯狂的声音，她是他的！谁也不能抢走！
丝绸碎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阿离浑身都在颤抖，拼了命的呼喊道：“仇隐！仇隐救我！有没有人在外面……”
可回应她的唯有这一室红绸，不知灼烧了谁的眼，谁的心。
撕裂般的疼痛猛然袭来，大脑一片空白。
不受控制的仰起头，脖颈划起绝美的弧度，只余满心满身的疼痛。
萧烨的脑海有一瞬清明滑过，不自觉的喟叹一声，更紧的将她圈入怀中，细细密密的吻着她凝脂般的肌肤。
阿离死死的把着栏杆，声音哽咽而破碎，“爷，我求求你！我、不要……”
“……”
“谁来救救我！呜呜呜……我、不要！”
“……”
“萧烨！我、会恨你！我真的会、恨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