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猛如虎
就这样又过了三天，在这三天时间里，漠北护军的炮兵将格勒朱尔根城的西城墙轰出了四处巨大的豁口，可就在察哈尔大军欢呼着向缺口涌去时，每次都会被拼上全部身家的科尔沁人用人命给填了回去。
林丹汗也终于发现，武器上的差距并不足以决定整个战争的走向，靠士兵们的血勇和顽强意志，科尔沁人还组织起了数次反冲锋，虽然都因人数上的差距最终落败，但只要能将察哈尔大军在此多拖上一天，等来女真援军的希望也就多了一分。
其实按照现有攻击强度和双方兵力上的差距，取得最终胜利的也只会是察哈尔人。
可奥巴台吉能等，林丹汗却是再也跟他耗不起了，且不论战损多寡，单看十五万大军的每天消耗那也是一个十分巨大的天文数字。
黑明孝和朴素直这几天也没闲着，掘土、夜袭、火攻、投毒……等等能够想到的破城手段都被他二人想了一个遍，但已做困兽之斗的科尔沁人丝毫不在乎伤亡，奥巴台吉更是发动了全城的百姓部众，整座城内凡是能拿起刀枪的几乎全都编入到了守城部队中。
就在黑明孝一筹莫展之际，大宁城的第二批火器弹药终于运送到了大营。
叫黑明孝感到惊讶的不仅是这一批的弹药数量，还有负责此次押运弹药的将领也更是叫他觉得吃惊和意外。
察哈尔大营内的一处偏帐。
黑明孝命人守住帐门，这才急切地向对面问道：“如虎将军，您怎么亲自带人运送起了物资？可是大都督和父帅那边又有什么新的指示？”
干笑两声，猛如虎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嘿嘿！不瞒小将军，这照理说，他察哈尔人和科尔沁人在这干耗才是最好；就算女真人的援军到了，这倒霉的也都是大明的对头，大都督和黑总兵也不太明白皇爷为啥叫咱们去帮察哈尔人破城！”
黑明孝闻言也是一愣，事情看来跟他所想不差，叫自己帮着林丹汗破城的主意还真就是皇帝本人的意思。
“您是说！这主意是陛下想的？”
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猛如虎砸吧砸吧嘴道：“咱是个粗人，有啥话可就直说了；这令谕是五军都督府那边传来的，只是不知道这是皇爷的意思，还是，还是京师那位监国贵妃和英国公的意思！不管是谁，朝廷那边想必也是有了万全准备，咱们这当臣子的依令照做便是！”
眉毛向上一挑，黑明孝凑到近前问道：“将军可是对破城一事情已经有了腹案？快与我等好好说说，不瞒将军，某这几天因为此事都快愁白了头发，还请将军为我解难才是！”
猛如虎又是嘿嘿一笑，颇有些尴尬地说道：“小将军说笑了，咱家这点斤两，带兵冲阵尚可，这出谋划策的事情还真就不是咱家能想出来的！”
轻叹一声，黑明孝只得无奈苦笑道：“罢了，既然将军带来这么多的弹药，那就辛苦一下护军弟兄，把这西城墙轰平也就是了！”
三人议定，猛如虎又拜见过了林丹汗，这才晃晃悠悠地回到自己的大帐。
因猛如虎本就是朝廷大将，此番又给自己送来了这么多的火器弹药，心情大好的林丹特意命人送来三个蒙古侍女给他暖床。看着三个女子忙上忙下收拾着床铺，猛如虎哈哈大笑着上前捏着其中一人的俏脸说道：“好了，不用再忙活了，爷这一路倒是有些乏了，你们三个去准备一大盆热水，爷要舒舒服服泡个澡，晚上再舒舒服服地摆弄你们三个小妖精！”
饶是蒙古女子泼辣大胆，可这脸上还是被猛如虎这不要脸的话给弄了个大红脸。
羞臊着推开帐帘，三名女子下去各自忙活，等帐帘一落，猛如虎腾地一下自榻上而起，一对虎目炯炯有神地四下看看，哪里还有半点痞赖模样。
并未发现有何异常，看来林丹汗只是拿自己再当押送火器的管家，猛如虎这轻舒了一口气，转身又坐回了床榻。
帐帘再次被人撩开，只见一个随军押运的士兵昂首进了帐内，看着眼前标枪般挺立的年轻壮汉，猛如虎笑了一下问道：“怎样？可曾发现有何异常？”
只是摇了摇头，士兵年轻的脸上看不到一丝一豪的波澜，猛如虎知道，无论自己再说什么，这个士兵也就是这个样子，当下也只好正色道：“好，既然如此，咱们这就准备，告诉弟兄们赶紧吃饭睡觉，等天一黑，咱们便可行动！”
一听“行动”二字，刚才还如同木雕泥塑般的士兵双眼顿时就放出了异彩，向着猛如虎行了一个击胸礼，口中应了声“是”，转身就走出了大帐。
无奈地摇了摇头，猛如虎也不知道卢象升平日里是怎么训练这批天雄军精锐的，平常一个个的简直就是一块死铁，可只要任务下达，立马全都龙精虎猛地成了一个个高效的杀戮机器。
猛地打了一个冷颤，猛如虎又想到了第一次带着这批士兵执行任务时的场景。叫杀人如麻的猛如虎感到心寒的，并不是这群代号“毒牙”的天雄精锐杀人时的冷酷和无情，而是他们在完成一场场血腥屠杀后还能平静冷淡的那份心态，尤其是那对眼神中流露出来的那份冷漠，那是对生命的漠视和面对杀戮的淡然。
也正因如此，猛如虎知道这是一群任谁都不该轻易招惹的家伙。
他也曾私下问过卢象升究竟是从哪里招揽到的这么一批人，可这位宣大行军大都督只是看着远方感慨了一句:“谁他娘的知道秘营是从哪搞来的这么一群杀才……”
末了，卢象升甚至还不忘叮嘱他一句:“如虎将军，本督向陛下请求叫你统领他们，实在是不想这群人有朝一日会失去控制，千万别觉得他们只有二百人，这二百人，关键时候简直能顶得上三万大军啊……”
一听卢象升提到了秘营，猛如虎便知道这事已经不是自己一个中级武将所能打听的了。再加上这毒牙精锐执行起军令来绝对是不折不扣，自打成了他们的统帅，虽说在具体行动上他并没有什么话语权，可军功那也是蹭蹭往上涨，每每想起军工薄上那密密麻麻的一片，猛如虎简直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而今天，就要跟着这群杀神去干上一票大的，虽说这场行动听起来就那么惊险，虽说参加行动的“毒牙”一共也就三十二人，可猛如虎还是对晚上的行动充满信心。
账帘再次被人撩开，这回却是那三名打水的蒙古少女回到了帐内。红着脸替猛如虎脱下了衣袄，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男人精壮似铁的身躯，三名少女又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去。
心里虽然痒痒的很，但猛如虎可不敢在行动开始前去招惹这三个蒙古大妞。
嘿嘿笑了两声，尽量叫自己的样子显得淫邪一点，猛如虎对一名少女说道:“美人儿，爷那背囊里有大明带来的美酒，来来来，你们三个陪爷好好喝上几杯，然后咱们大被同眠可好。”
少女羞红的俏脸简直就要滴出水来，平日里见到的蒙古少年哪个有眼前这位大明将军这般会用言语调理自己，再加上猛如虎地位尊崇，一切的一切都让这三个怀春少女颇有些难以自制起来。
猛如虎本就是蒙古人，他特意带来的五坛老酒很快就被喝了一个精光。可也不知怎地，三个本来十分善饮的蒙古少女却很快一个接一个的醉倒了下去，反倒是猛如虎还是一幅精神十足的样子。
最后，看着趴在桌上睡熟的三个女子，猛如虎嘬着牙花子轻叹道:“罢了罢了，倒也是三朵草原上美丽的鲜花，等爷爷我办完差事，就跟林丹那老东西要来你们三个就是，啧啧，平白又捡了三个蒙古美人回去，倒不枉爷爷我走上这么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