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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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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魏忠贤的介绍,朱由校点头说到:“暗桩中可有能与建虏诸王公或老奴后宫有联系者?”

    魏忠贤思量许久,这才答道:“回皇爷的话,当有一人,此人本姓李,名应魁;万历四十四年奉东厂提督卢受之命密入女真叶赫部,改金姓,本为探叶赫志,以防其二心。”

    “至叶赫败亡,其人为尼雅哈挟裹,献于老奴之孙萨哈廉处为奴。”

    “又因萨哈廉将乳母之女嫁与汉臣刘兴祚,其为陪嫁随入刘府。”

    “因其为汉人,又识字,兴祚遂倚为心腹,今为刘府管事;然其身份终未败露。”

    “至天启三年,兴祚密遣其通书于登莱巡抚袁可立,言兴祚欲反正内应,以报中国;然行事不机,为他人所告。”

    “今年正月,奴败于宁远,此人曾密通东江锦衣卫百户李克鼎处,曰兴祚欲复反奴,然苦老母妻儿俱在府中,实难脱身。”

    朱由校点了点头,刘兴祚于天启三年欲反后金的事,在他记忆里也是有的。

    而这刘兴祚也真是个牛人,被人告发到老奴处不仅保住了性命,这告发之人还被老奴一刀砍了,由此可见老奴对其很是看重。

    而从老奴以姻婿关系来笼络于他来看,老奴对其亦是恩宠有加。

    “嗯!朕知刘兴祚其人,其亦可为吾朝所用。但目下非时,尚须告知兴祚,万勿焦心方是。”

    辽东那边接应的人有了,可这边派谁去则又是个大问题。

    太医院的御医?呵呵,只怕那帮人前脚得了令,后脚就得卖了自己这个皇帝。

    大臣们要是听说自己这个皇帝居然派人去救奴酋努尔哈赤,那还不得把乾清宫房盖给掀了。

    而且那帮庸医怕也没那个本事,救老奴一命不假,可也不能叫他痊愈不是!

    最好就这么吊他几年,若能叫老奴时而清醒时而糊涂那便更好不过;等老奴的儿子们势均力敌了,想来后金会更加热闹!

    这么看,这人选还是得厂卫来出,只是不知道这厂卫之中可有这等能人?

    要知道,此去亦是九死一生,这救得活老奴也就罢了,要是救不活,那可就不好说了!所以此人既要忠心耿耿、精通医术,亦要胆大心细、行事果敢,若有可能,以后也是潜伏在建虏内部的一颗钉子。

    与魏忠贤跟方正化说出自己的想法,也不理会二人那副吃惊不已的德性,朱由校问道:“尔等只需告朕,厂卫之中可有合适人选便可,朕自有目的,尔等勿需多问!”

    魏忠贤思量半晌,忽然眼前一亮说:“敢叫皇爷得知,锦衣卫十三太保中的老幺,或许可当此任。”

    “喔?详细说来!”朱由校早就听田尔耕介绍过锦衣卫十三太保当真存在,除了知道这十三太保并不是正式的官讳,只是锦衣卫历来按资历进行排位的称号;但其人员分配和具体有什么特长却是一无所知;这田尔耕投靠魏忠贤多年,魏忠贤知道其中详情也并不奇怪。

    魏忠贤恭敬答到:“禀皇爷,这老十三名曰沈瑜,家中本是三万卫世袭百户。其自幼体弱多病,幸得江湖名医调治始得保身,自此之后便弃了家传武艺转习医术,不想此子于医道一途颇多天分,年及弱冠而名动乡里。”

    “后因其父兄皆战死辽东,三万卫指挥使怜其阖家尽其忠王事,将其家尽迁关内。”

    “田尔耕掌北镇抚司事,其以医道入锦衣卫,因其能调和毒药,又善医人,故为南司提刑百户。”

    “据老奴手下所报,前时南司七大太保齐出办差,若非沈十三相从,恐南司七太保仅生惟三矣,由此可见其能。加之其巧言善辩,又为辽士,宜当此任。”

    朱由校仔细思量半晌,觉得这个沈瑜的确是个合适人选,但他是辽地之人,这万一遇见熟人,只会再生枝节。

    说出自己担忧,魏忠贤道:“此事陛下勿忧,沈瑜亦是易容高手,其术之高,一经施展,虽父母亦难相识。尚可令锦衣卫为其伪造身份,暗通于金应魁处,由其引与刘兴祚即是。”

    “唔”了一声,朱由校点了点头,又吩咐魏忠贤道:“如此甚好,但此事甚大,须万勿保密,沈瑜老母妻儿,即刻差人于暗中护卫周全。”

    “锦衣卫中除田尔耕外,亦不可告于他人,一应首尾,密令田尔耕清理干净,卿可速传沈瑜入宫觐见。”

    又想了想,朱由校笑了下道:“既然沈卿为易容高手,则命其掩迹前来见朕!”

    按照后世的记载,老奴努尔哈赤之死有两种说法。

    其一,便是死于毒疽,又因宁远之战败于袁崇焕之手,其心下郁闷,在去泡温泉的路上“背疮崩裂”而亡。

    其二,便是于宁远大战时被火炮所伤,因为后金的医疗条件有限加上当时处置不当,其疮伤久久未愈,到了夏天,天气炎热,因出汗导致疮伤越来越严重这才死了,很大的原因便是得了败血症。

    这两种说法各有道理,不过以朱由校看来,说老奴因中炮伤而亡的说法实在是牵强,很大程度上是袁崇焕自己往脸上贴金。

    宁远之战发生于天启六年正月,老奴的死亡时间是在天启六年八月,这近八个月的时间内不仅没有任何老奴的治疗记录,甚至其在宁远退兵之后便立即“整修舟车,试演火器”,并且“远边射猎,挑选披甲”,积极准备再攻宁远以雪前耻。

    四月,老奴又亲率大军征蒙古喀尔喀部,史料记载其大军“进略西拉木轮,获其牲畜”。

    直到五月份,才因毛文龙部偷袭鞍山,老奴这才回师沈阳。

    而就在六月,蒙古科尔沁部的奥巴台吉到沈阳来拜老奴的码头,他更是亲自“出郭迎十里”,这一系列表现完全不像在大战中“重伤”之人。

    如果老奴真是死于毒疽,以现在的医疗手段虽无法根治,但延长他些许寿命还是可以的。

    若真是因重伤后的败血症,那么别说沈瑜,就是华佗再世,估计也是回天乏术。

    而现在建虏那边的医疗水平,估计连个像样的郎中都难找到。

    就连建虏高层里很大一部分人生病还是先请萨满巫师来“跳大神”;毕竟,这后金的大夫们连受外伤抹猪油这种野路子都能想得出来,所以眼下后金的医疗水平,毒疽这种病那就是绝症。

    想及于此,朱由校又对魏忠贤说:“即刻叫王守安去太医院、皇史宬中密查典籍,多寻清热解毒和医治毒疽的方子,找齐之后一并送于御前。”

    “告诉王守安,此间事,若他敢走漏半点儿风声,朕就活剐了他!”

    保险起见,还是叫王守安备上一手,实在不行就叫沈瑜挨个试上一遍也就是了。

    魏忠贤自是明白此事重要,赶忙领命而去。

    看着魏忠贤的背影,朱由校也是轻叹了一口气,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个选择到底是对是错,自己其实就是在赌,赌老奴还能撑几年,赌老奴会继续在辽东施行高压统治,赌阿巴亥会在老奴的后宫“搞事情”,赌老奴那帮野心勃勃的儿子们会窝里斗上一番……

    摇了摇头,把一切的纠结甩到脑后,而且自己再纠结也没用,既然选定了目标,那就一条路跑到黑好了。

    “方正化,待西厂人手齐备,依东厂例,于各外藩、蒙古、辽东甚至远到西洋诸国,均安插密探眼线,一应用度,皆出内帑。”

    “眼下,西厂招募高手的进度皆需加强,无论其人是何德行,凡可收归朕用之人,寡人绝不吝财帛。”

    现在的朱由校可是深知厂卫的作用,不仅从没想过要裁撤,还准备继续加大厂卫的监察力度与范围,最好是能达到洪武时期这满朝大臣昨晚上吃的什么菜,跟第几房小妾睡的觉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锦衣卫跟东厂不仅是历史上最早的特务机关,也是世界上最早的国家情报机构,在著名的万历援朝战争中,正是锦衣卫刺探了大量日军情报,为明军顺利赢取战争胜利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朱由校现在想做的,除了监察大明百官,就是要在周边各国广布眼线,刺探各藩属国动向,而眼下最重要的工作方向除了大明内部,便是辽东和蒙古各部。

    而朱由校无论对内对外是实行两厂一卫并举的政策则实属无奈,更不是他钱多的没地方花,无非就是想叫这三个特务机关能够互相制衡、互相竞争罢了。

    毕竟,只有一个特务机构为皇帝服务,那是很容易被蒙蔽了“圣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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