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美人祖孙
四个人站起来就昂着头跟着那伙计往楼梯口去了。
比起一楼，二楼有一些西洋的装饰，这也是老北京的特色，中西结合，上面全是隔间包房，一面是对着中央的戏台，那边是吃饭和看戏的台子，另一边是对着街的，全是自动麻将机。
四人跟着伙计顺着环形的走廊走了半圈，来到一个巨大的包厢门口，那包厢是雕花的大屏风门，比这酒店的大门还大，一边是两个穿着休闲服的年轻人立在门口，站得笔直，看着很像当兵的，门楣上是榆木的雕牌，叫做“采荷堂”。
“菱茎时绕钏，棹水或沾妆。不辞红袖湿，唯怜绿叶香。此屋名取自刘孝绰的《遥见美人采荷》。”
服务员好像绕口令一样把诗念了出来，说完几乎没停，说了句：“四位，就是这里，请进。”就立即离开了。
门口的两个人把门打开，里面三四层珊瑚珠帘子，张寄月连忙赶到吴邪前面，把珠帘撩开侧身看向吴邪，吴邪一下子就懂了这小丫头的想法，心内暗笑，然后张寄月撩一层他就跟着进一层。
进去后里面是一个很大的空间，吊高的天花板，上面是水晶的吊灯，铜色的老吊扇，四周的廊柱都是雕花的铜绿色荷花。下面一张大圆桌，坐了七八个人在吃饭，能看到戏台的地方现在摆了一张屏风，暂时挡了起来，空气中还传来一股藏香的味道。
四人一进来，那吃饭的七八个人都停了下来，看着他们，张寄月打眼一看，吃饭的有两个中年的女人、三个小孩子，还有几个中年人。
吴邪的注意力自然放在那两个女人身上，但是一眼过去，他就发现她们不是霍老太，因为她们太年轻了。张寄月知道霍仙姑在屏风后面，霍秀秀也在，所以没有多看桌子前围着的一群人。
吴邪看过后和胖子与小哥互望了望，然后吴邪看着桌边围着的一圈人道：“请问，霍婆婆在吗？”
问完，就听到屏风后有人说话：“这边。”
声音很纤细的感觉，吴邪愣了愣，又想去看胖子，胖子就推了吴邪一把，轻声道：“兜着点儿，别老看我，我现在是你跟班。”
吴邪知道胖子准备入戏了，于是在脑子里转了一圈，给自己打了气，然后就昂首迈向屏风之后，张寄月看着突然觉得自己如果是一个成年的美女就好了，给吴邪撑场面绝对足足的，现在这小矮子？算了！
哀怨了一下下，就跟了上去，几步之后，她就跟着吴邪看到了屏风后的人，后面的空间其实也很大，中间是一张小根雕桌子，上面是茶具，就座的有三个人。
张寄月这一眼望去立即就注意到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年女人正在喝茶，她穿着紫色的唐装，脸色雪白。这种白并不病态，而且上面没有一丝的老人色斑，完全的白色，白色的皱纹，银色的头发，真的就像是玉石雕出来的一般，两双黑黢黢的眼珠子在雪白的脸上，再搭配唇上的红色。
哇哦，仙姑绝美！这是白雪公主的建模嘛？
张寄月感叹完又看向旁边的两个人，一个是年轻女孩子，另一个是中年妇女，看都没看四人，在自己轻声聊天，看不清楚样貌。两个人也非常白，但是这种白在她们身上就非常舒服，特别是那个年轻的女孩子，侧脸过来，脸色和五官非常精致和清纯，气质如玉，但是又隐约感觉一股媚意，很是舒服。
张寄月只感觉自己今天来值了，这又是小花，又是仙姑，这还有秀秀！眼睛都要顾不过来了！
张寄月在那里悄咪咪的花痴，旁边的吴邪也一时间被这情形弄得反应不过来了，胖子在后面又捅了他一下，他才惊回，立即笑道：“霍婆婆，我是吴邪。您好，没打扰您休息吧？”说着伸手就想去和她握手。
这是他谈生意的习惯了，一伸出去才意识到不对，这招呼太市侩了，立即就把手缩了回来，顺势弄了下自己的头发。
张寄月看到差点没绷住，吴邪故作镇定，霍仙姑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喝了口茶漠然道：“果然和吴老狗有点相似，别人和我说我还不信，原来这条臭狗真没绝后。”
这话一听就冒着酸气，吴邪苦笑，这话他也不知道怎么接，只好傻笑。
霍仙姑继续看着吴邪，看吴邪不回答只知道笑，就叹气道：“笑起来就更像了，看样子也不是好东西。”说着喝了口茶，也没叫吴邪坐下，问道，“你那份东西到底是卖还是不卖，想好没有？这么简单的事儿，干吗非得见我？难不成，是你奶奶让你来会会我，看看我这个老朋友老成什么样了？”
这话听着酸气更甚，张寄月在一旁心里直笑，这话可不好接，边上的吴邪确实不知道怎么接，就见他憋了半天，才挠了挠头说：“您别误会，我就是冲着咱们的买卖来的，我奶奶，您还真别说，我都好久没见她老人家了，爷爷去世之后，直在老家足不出户。”
“那是她眼光差，嫁了个短命鬼。”霍仙姑冷哼了一声，“你说谈买卖，你是准备交货了？还是还想再讲价？”
吴邪思索了一下，接话道：“其实那东西对我意义不大，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您会出这么高的价钱买它，因为，我正在查一事情，可能和这层情况有关系，您要是告诉我，我这东西就白——”
吴邪还没说完，胖子就在背后推了他一下，嘴巴里以非常轻的声音含糊道：“有钱不赚猪头三。”
吴邪愣一下，脑子里面迅速转过来，立即改口道：“——白白净净地给您送过来。”
“噗……”张寄月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嘴巴，把声音控制住之后又轻轻拍了一下，怎么这么不听话，该打。
霍仙姑看向张寄月，黑黢黢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看的张寄月都有些承受不住了，才又转脸看了看胖子。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胖子的话，不过她没说什么，只道：“你想知道这样式雷里画的房子，是什么东西？”
吴邪点头：“就是，挺简单一事儿。”
霍仙姑往椅子里缩了缩，想了想：“行，我能告诉你，不过，不能由你来问，你让你奶奶来问我。”
吴邪愣了一下，立即道：“婆婆，咱不开玩笑，这事就不用惊动我奶奶她老人家了吧。”
“开玩笑？你打听打听，我霍仙姑做买卖，从来不开玩笑，我和你奶奶是发小儿，几十年了，也没来看过我一眼，窝在杭州那鬼地方，我让她来看看我，就叫什么玩笑？”她正色道：“这事就这么着了，你回去，和你奶奶商量商量，你奶奶要是不肯出面，我估计你这事也不会是什么正经事，你趁早歇了吧，走吧，你奶奶不来，你也不用来见我，你那东西，我是喜欢，但是我老太婆也不缺这么一件。”
吴邪一听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心中有点郁闷，但是又上不去火，差点就要急出冷汗，这时就感觉袖子被人拽了拽，一低头，是张寄月正把他往霍仙姑面前拽。他也没怀疑，顺着力道来到霍仙姑面前，看到身旁的凳子，他脑子里顿时明白了过来，心一横，啥脸皮都不要了，直接就坐了下去。
老太太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吴邪心中紧张起来但是嘴上也不服输，道：“婆婆，这事情对我很重要，您不能这么耍我，您要这么耍我，那我也赖了，我们四个待会儿就跟着您了，您要回家，我们就跟去您家，反正您去哪儿我们跟到哪儿。”
说着就抬头看她的反应，一看却不对，老太太的脸色忽然就有点难看，根本没理会他的说辞，立即质问他道：“谁让你坐下来的？站起来！”
“诶？这里不能坐嘛？”
张寄月：装傻我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