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许久后。
明越出声：“应该担得起。”那张脸好像确实可以说是一班班草。
池遇：“……”
“离他远点。”
明越自行翻译了一下，完整的话应该是：你要不想被查早恋就离他远点。
“谢谢。”
明越自动把他那句“离他远点”当作池遇善意的提醒。
大侄儿人还是不赖的。
“侄儿，你知道雾雾在哪里吗？”徐雾被拉走这么长时间了。
“想找她？”
“想。”她一个人好没意思，关键的问题是不认路，一个人容易走丢。
“我不知道她在哪儿。”
明越：“……”合着你说了句废话。
“她应该和季风在一起。”
“那你应该去找季风。”
“……”
好有道理的话。
……
最终是明越和池遇在快要下课的时候遇到了徐雾和季风。
明越盯着正在拌嘴的两个人。
“不是我说你，你是不是闲的没事儿干了，不好好打你的篮球，偏要管我给其他男生送水。”
“你也知道那是其他男生。”
徐雾一手插着腰，看起来气势汹汹。
“其他男生怎么了？我就不能给其他男生送水了吗？！”
季风坚定的两个字：“不能！”
“你不让我找祝融弥，你也不能给其他男生送水！”
没等徐雾说话，池遇点评：“你俩小学生吵架。”
“……”
一下午的时间，“高二（一）班班草何晨与”、“我只是因为好奇来看一看你的脸”等词条遍布六中贴吧。
【楼主：今日在篮球场边围观一班班草何晨与打篮球，之后有很多女生上前送水，没想到会有这么猛的小姐姐［视频］】
【1楼：我去，这小姐姐好牛逼啊，来篮球场居然不是来送水，而是单纯地来看一看一班班草的脸。】
【2楼：最关键的是她拒绝了何晨与好吗？】
【3楼：楼上说的不完整，应该是“她没有加何晨与的微信”。】
【4楼：谁会舍得拒绝一班的班草呢？我不理解。】
【5楼：视频上的小姐姐也很可爱好吧，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何晨与可能不是人家的菜。】
【6楼：同楼上，仙女的行为不是我等凡人能理解的。】
【7楼：十分钟，我要了解她所有的信息。】
【8楼：求小姐姐的微信。】
……
季风默默地关掉贴吧。
上一个刚来学校就火遍贴吧的人还是他遇哥。
这俩不愧是同桌。
一样的自我介绍，一样的火遍贴吧。
真是默契十足。
他跟徐雾怎么就没有这样的默契呢？
季风偷偷地瞄了一眼自己的同桌。
发现徐雾也在看着他，手里握着一根笔，凶巴巴的，好像要扎他。
“你有事儿？”笔在纸上重重地划了两下。阻拦她送水的那件事还没有揭过去。
季风：“……”
他错了。
连忙否认：“没事儿没事儿。”
晚自习后。
明越背上书包，试探地问：“雾雾，今天中午米线店的那个人是谁啊？”
“职高的李城，最近在追隔壁班的雷子醇。”
“那那个职高应该离学校不远吧？不然他也不会中午过来。”
徐雾否定，“不是，离得还挺远的。”
“噢。”明越点头，她准备走了。
徐雾小声嘀咕：“不过池遇和季风应该到那边了。”
明越愣怔了一下，随即问道：“到那边……”
“搞他。”
明越：“……”
她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内心感叹着：看来计划落空了。
巷子里。
“哐当”一声。
李城被季风一把推靠在墙上，没忍住闷哼一声，咬了咬牙，而后抬头，看着第三个人说道：“池爷今儿怎么也来了？”
池遇没搭话，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像是个旁观者。
季风往他身上踹了一脚，“你管那么多干嘛。”
虽然他也不知道遇哥为什么来了。
李城的瞳孔在眼眶里转了转，似乎是在回想，大概十秒后，他偏头，意有所指地说：“是为了她？那个妹妹——”
池遇丢下烟，一拳捶在李城脸上。
“把嘴放干净点儿。”
李城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更来劲了：“那妞原来是池爷的，怪我当初多嘴。”他话是这么说的，可是没有一点后悔的意思。
……
季风头一次见池遇这么狠的样子。
都说“打人不打脸”，他遇哥上去就往人脸上打，打成那个鬼样子，他都没有再下手的机会。
池遇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一手从裤袋中拿打火机，微蹙了蹙眉，又放回去。
季风见状，连忙掏出打火机递了过去：“遇哥，用我的。”
“老子不抽烟。”
季风：“……”
您这话有真实性吗？
晚上回去的时间比平时晚，路遥意没有多问，让“辛苦一天”的明越早点睡。
然后把池遇叫去谈话了。
路遥意：“你怎么欺负明越了？”
一脸懵逼还困的不行的池遇：“……”
“我怎么欺负她了？”
路遥意拔高声音：“你看你承认了！”
“……”
池遇耐着性子说：“我没欺负她，您不信可以问她去。”
路遥意理直气壮：“这么晚了越越要早点睡觉。”
池遇脸上写着：我不需要早点睡吗？
路遥意见好就收，说：“李叔说你俩在车上一人坐一边，中间还能再坐两个人，我以为你在学校欺负越越了。”
“没欺负。”
路遥意说：“越越一个小姑娘从s市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上学，对这儿也不熟悉，你多照顾照顾她，不要让她在学校受欺负……”
路遥意开始了长达半个小时的嘱托。
最后收尾：“越越那么单纯一个姑娘，别让她被人欺负了。”
池遇：“您不放心可以陪读。”
路遥意转身去找鸡毛掸子，“臭小子！反了你了。”
池遇嗤笑一声，就那姑娘能被谁欺负。
越越？
呵。
百变小月亮还差不多。
意料之中，第二天池遇和季风被王格请去办公室喝茶。
王格：“你俩昨天翘了晚自习干什么去了？”说是这么说，脸上却没有一点怒意。
季风“呵呵”一笑，“唉——昨天班里的女同学被人欺负了，我们不得伸张正义好好惩罚他一下。”
王格推了推眼镜，“哼，你小子帮的是徐雾吧？”
季风挠了挠头。
王格将矛头指向池遇，“你呢？帮的哪个女同学？”
季风：“他同桌。”
王格问：“是那个新来的小姑娘？”
季风点头：“对。”
王格中肯地评价：“帮同桌出头这事儿干得不错，但也不能给人留下把柄，幸好昨天下午教导主任不在，不然记过肯定少不了。”
“行了，”王格摆了摆手，“都回去吧，下不为例。”
池遇：“知道了老王。”
季风深深地鞠了个躬以表示自己的敬意，“知道了老王。”
……
池遇和季风回到教室后，声音明显低了一个度。
徐雾问道：“老王找你们什么事？”
季风一脸悲伤，说：“昨天我和遇哥翘了晚自习的事被发现了，老王让我们写2000字检讨。”
徐雾不信，一巴掌打在季风腿上，“认真点，到底有没有事？”
季风：“没事。”
徐雾眼神询问池遇，后者说：“没事。”
季风“啧”了下，“老王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啊，不就翘了个晚自习吗能有什么事。”
“噢——”徐雾拖长了调子，“你说没事那我就告诉阿姨了！”
这里的“阿姨”指的是季风的妈妈。
季风急了，“姑奶奶，你要是不告诉我妈的话怎么都好说。”
明越觉得这青梅竹马还真是有意思。
她无意中看到池遇眼底的青黑，认定他昨晚一定熬夜打游戏了。
想到池遇之前对她的“讽刺”，明越说道：“大侄儿你昨天晚上去偷地雷了吗？”
池遇掀了掀眼皮，看着小姑娘很漂亮的一双杏眼，里面好像有星星。他一直对“可爱”这个词没什么概念，现在倒是在脑海中浮现出这两个字。
“没有，”他顿了顿，“我被路女士叫去‘聊天’了。”
明越疑惑：“路阿姨……叫你聊天？”还真是想都不敢想啊。
池遇认真回答：“嗯。”和你有关。
……
明越发现，她的同桌是一个非常爱睡觉的人。
不管哪节课，能趴在桌子上就绝对不坐起来。除了语文老师会一次又一次的叫他坐起来，其他的老师都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各位同学，上课一定要认真听讲。”
李淑华语重心长地说：“虽然你们是理科班，但语文也是很重要的。高考满分750分，语文占了150分，和数学、英语的分数是一样的。有人数学能考满分，理综能上280，英语能考140，语文呢？你们语文能考多少？刚及格还是一百出头？”
季风：“不及格。”
全班大笑。
李淑华白了他一眼，继续说：“以季风为例，他数学和理综名列前茅，语文不及格拖了他的后腿，拿不到靠前的名次也是白搭。”
“所以，”李淑华意有所指地说：“某些人上课的时候不要睡觉，踏踏实实地该背背、该写写，语文还能再提高一些。”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某些人”是谁。
季风扭过头来悄悄说：“遇哥，老师说你呢。”
池遇不为所动。
李淑华憋着火说：“他同桌，把他叫起来。”
明越：“？？”
季风心想：这老师不是难为新同学吗？池遇的起床气有多重不是远近闻名吗？
所有目光都聚集在明越身上。
徐雾小声嘟囔了一句：“这他妈什么破事儿。”
李淑华不耐地说：“新来的，赶紧叫你同桌起来。”
明越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对不住了侄儿，我也是被逼无奈的”后叫了两声“池遇”。
声音轻轻软软的，随着明越的靠近池遇还闻到了奶味儿，蹙了蹙眉，刚想发作又停止了，睡眼惺忪地站起来，嗓音沙哑地问道：“下课了？”
“……”
明越忍着笑回了一句：“没有。”
不出意料，池遇被“请”出去了。
李淑华指着明越，没好气地说：“你也出去。”
明越乖乖出去了。
见明越出来，池遇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她怎么让你出来了？”
明越：“她觉得你一个人太孤单，所以让我来陪你。”这话当然是假的。
李淑华之所以让她出来，无非是受池遇的牵连。
“对不起，”池遇说，“是我孤单连累了你。”
明越：“……”
倒也不用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