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在也做不了你的学生
原来灯火阑珊处，引入尘烟里，不过柴米油盐，和一句地上滑，我扶着你，岁月漫长，我陪着你。
墨黎看着侧目看了眼身边的人，恰好与他的视线对上，像是触电立刻收回，手上传来温暖的触感，隐隐的听见：“我们以后也这样，好不好。”
到家后，沈南星就把墨黎赶出了厨房，美其名曰“你在会影响到我的发挥。”
“我怎么觉得你这是要带着我的厨房去渡劫呢？”毒舌墨再次上线。
沈南星不语，只是挑眉，满脸都写着“你这是在质疑我。”
“你飞升没事，麻烦把我的厨房留在人间。”墨黎靠着墙，手环在胸前，随时准备进去救场。
不久看着他在厨房像模像样忙碌起来，转身到酒架上拿了瓶红酒醒上。
白色的灯光倾泻而下，厨房里的男人退去西装，衬衫的袖口挽到小臂处，骨节分明的手正游刃有余的处理着一条鲈鱼。
墨黎窝在沙发里，不禁的感叹“果然会做饭的男人最帅。”拿起平板开始描绘起来。
菜香从厨房飘出，沈南星喊道“开饭了。”
墨黎也刚好画完，摁灭屏幕起身凑了过去“来了。”
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美味端上桌，墨黎感慨道“你这是去国外上了个新东方吗？”
“某人说，会做饭的男人容易勾搭到小姐姐。”沈南星瞅了她一眼“现在看来，效果好像还不错”
墨黎淡笑低下头，拿起桌上的酒瓶和酒杯，都满上，酒香太浓，脸上慢慢泛起的红，醉了佳人。
沈南星也不拆穿，接过她手上的酒杯，勾起唇角，抿了一口“做下来，试试味道。”给她夹了一块鲈鱼放到她的碗里。
鱼肉色白如玉，入口鲜香四溢，墨黎还是嘴硬的说了句“这鱼买的不错。”
沈南星满意的点头“这鱼买的不错，鱼嘴更是不错，熟了还嘴硬，夸我一句很难。”
“沈教授，这是在求表扬。”墨黎挑眉看着对面的人，手上夹菜的动作没停。
“是啊。求表扬。”沈南星那期待的模样丝毫不掩藏。
“油腻，三十而腻”墨黎唇角微勾的撇开眼，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突如其来的眩晕感，让墨黎皱眉，手轻轻扶住额头。
沈南星看情况不对，面色一变，走到她身边蹲下“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点晕。”脸上的红晕也越来越重。
沈南星拿起桌上的酒瓶，是一瓶高酒精度数的波尔，他刚刚轻抿一口没事，墨黎刚刚喝的急，一下就醉了。
“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吗？”
“没，我酒精不过敏，但是你不要在我眼前晃，晃来晃去我头晕？”墨黎摇摇头，眨巴眨巴眼，抬手扶住沈南星的脑袋，试图让他不要晃。
沈南星打横抱起她，轻柔的放到卧室的床上，墨黎也嗅到了熟悉的味道，自觉地往被子里面钻。
“没想到酒品还不错，喝醉了不吵不闹，只是蒙头睡觉。”沈南星坐在床边，看着的小脸红扑扑的某人。
准备起身回客厅收拾，墨黎梦呓一般的唤了声“小星星。”
沈南星脊背一僵，起身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俯首靠近她，软声道“我在。”
“对不起，江城的圣诞夜再也不下雪了，那个巷尾我找不到你。”
“没关系，以后你站在原地就好，我去找你。好不好”沈南星抬手轻轻拂去她脸颊上凌乱的发丝软声哄着。
“不好不好。我已经把小星星弄丢了，你找不到我的。”墨黎着急的眼底噙满了泪，鼻头，眼尾，脸颊都染上红晕，好似夏日莲池中摇曳的白荷，那花瓣尖处晕上的一抹粉红，美的让人心醉。
“不会，小星星只跟随你，守护你。”
“但是我在也做不了你的学生了”泪水还是从她的眼尾溢出，滑落进发里，消失，留下浅浅的泪痕。
沈南星微愣，原来她是在意的，在意那些他和她之间没有来得及兑现的承诺。
抬手轻柔的拂去她眼尾的泪痕“想怎么去弥补呢？”
良久，并没等到她的回答，耳畔只有她浅浅的呼吸声。
了然，原来已经睡着了，正准备直起身。身下人淡淡的吐出“好。”
“什么好？”
“就是。。。。。。就是你回来路上说的那个啊。”被打扰到睡觉，墨黎皱起眉不耐道
沈南星一愣，会意后垂眸，隐在灯光下，在也压抑不住脸上的笑，原来她听见了，那个许诺余生的承诺。
“酒醒后不可以赖账知道吗？”在她的额前印下一吻。
墨黎已经沉沉的睡去，没了回答。
第二天清晨，墨黎从梦中醒来，头痛欲裂，蹙着眉，用手敲了两下头，才慢慢恢复神智，感觉自己另外一只手被什么制固着，侧眸是一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将自己的手包裹在掌心。
画面似曾相识，这回是她躺在床上，他贴在床边睡着了。
墨黎竟没来由的觉得好笑。
感受到掌心牵动，向来浅眠的沈南星也很快转醒，揉了揉眼睛“笑什么？”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的手很好看？”
沈南星抬起手打量了一番“这道没有。”
“肥瘦适宜，骨质软嫩”
“怎么听也不像描述人手的词儿？”沈南星挑眉问道。
墨黎也跟着笑了“美味，也是美，我饿了。”
“起床洗漱，我去做早饭。”
突然想到什么，回身将正准备起床墨黎又压回到床上，身体虚掩的将她压在身下。
墨黎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怎。。。。。怎么了？”
“自己昨天说了什么还记得吗”贴近她的耳畔勾人的声线。
“说了什么？”墨黎脑子在刚刚那一下就已经处于宕机的状态，现在更是一脸懵逼。
沈南星支起身体，眼睑微眯，眼神锐利的紧紧地盯着眼前一脸懵逼的女人，似有暗流在涌动。
墨黎不知为什么，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危险，清了清嗓子强装镇定道“酒后做的事情和说的话，都是不受意识控制的，自然是不能作数的。”
墨黎偷瞄他情绪的变化，本来还想问问自己醉酒后倒地发生了什么，现在到底不敢问了，趁其不备，从缝隙里钻出去“我去洗漱”，就快速下床溜了。
沈南星翻身闭上眼睛，手搭在额头上，心中暗暗道“很好，干得漂亮，不记得了是吧，没关系，我记得，后面慢慢算。”
吃早饭的时候，墨黎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沈南星，见他面色如常，也不看她，自顾自的吃着早饭。
壮着胆子问道“昨天。。。。。。我醉酒之后说了什么”
沈南星抬眸瞟了她一眼，轻描淡写的说“也没什么，就是你一个劲的喊我老公，要轻轻抱抱就高高，还让我千万别离开你，然后我迫于你的热情下，就勉强的答应了。”
“沈南星。”墨黎嘴里的牛奶刚刚咽了一半，就哽住了，拿起盘子里的一块面包就朝他扔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看你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样子，我差点就信了。”
看着她气鼓鼓的小脸，居然莫名的好笑，早上的阴郁现在也一扫而空了，心中倒是暗暗叹气
就她这记性，急是急不得了，慢慢来吧，八年都等了，确定放不下，那就死磕吧。
自己这一生估计也不会再有什么执念，那就都给她好了。
窗外的风吹起帘蔓，徐徐缓缓，见证着他的一场自我和解。
“研讨会结束了，我今天的飞机回江城。”
“赶紧走。”恨恨地咬了一口面包。
“这么狠心，居然都不想要送我一下。”沈南星挑眉。
“不送，油费太贵。”
口头上这么说，行动十分诚实。
沈南星说要先回酒店拿行李的时候，墨黎还是回房间换了衣服，自然的拿起了玄关上的车钥匙。
沈南星准备过安检时，回头看向墨黎，眼底有暗流在涌动，轻声唤道“小黎。”
“怎么了？”
话到了嘴边，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叹了一口气，变成了一句句的叮嘱“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他，虽然距离远，也好过他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像个老头，啰啰嗦嗦的，这么多年我一个人，不也好好地，不用担心。”墨黎微笑着轻描淡写的道。
落到沈南星耳里一阵泛酸，走过去把她拉进怀里“就是因为这个，我才更担心。”
担心你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生活，担心你再也不需要自己，担心心里缺的那块在也找不回来。
那些无法宣之于口的自私情愫，他还不能，也没有立场说。
广播里通知飞机快起飞时，墨黎在他的怀里挣扎了一下，提醒道“快进去吧，别误机了。”
沈南星松开她，抬手轻弹她脑门“咱们的账还没结清呢，要好好的，这回，换我走向你。”
墨黎吃痛扶额抓重点“什么账啊？”
“自己想。撩完就跑，不讲武德。”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我走了。”
墨黎站在那里，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不见。
送走沈南星后，墨黎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行驶，不想回家，也不知道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