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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狗狗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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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八点四十五到九点半之间,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站在我面前的年轻警官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长着一张意大利式典型帅哥的脸,浅眉毛,深眼窝,高鼻梁,嘴唇单薄严肃地抿着,俨然一副标准审讯犯人的腔调。

    这就是一场审讯,毫无意义的审讯,我通过布加拉提的【钢链手指】完美逃脱犯罪现场,警察却依然能追到这里,就说明有人早就暗中指示要把罪名强行按到我的头上。

    但即便如此,就这么傻站着束手就擒乖乖被抓也太假了,怎么说该演的戏还是得演。

    我摆出无辜的表情应答:“还能在干什么?你不都看到了吗,在沙发上……要具体细节吗?”

    此时我仍维持着被人从沙发上拽下来的清凉衣着状态,裹着一条布加拉提随手找来的毯子,毯子是蓝灰色的,毛绒绒质地柔软厚实,上面还散发着一股典雅高贵的香气,让人忍不住贪婪地深吸一口。

    ——呜呜,一定是我老婆身上的香味,好好闻噢!嘿嘿……

    戴帽子的年轻警官强行无视了我痴汉的举动,继续咄咄逼人:“有人看到你在两条街之外的xx公寓形色匆匆浑身是血地逃离,你要如何解释?”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警官先生,你自己瞧,自己瞧!”我气势汹汹地逼上前一步,大咧咧地掀开毯子,让他往我身上看:“哪里来的血?我们虽然有三个人……但很注意措施,没有流血的!”

    布加拉提看不下去我的厚颜无耻,连忙上前手忙脚乱地用毯子把我重新牢牢裹住拽了回去。

    我不以为然地扯了扯毯子,再吸一口毯子上的香气强行冷静下来:

    警方目前没有证据,只要坚持咬死不承认,或许今晚的闹剧能更轻松的解决。

    偏偏这时又走来一个更年长的警察,络腮胡,浓眉,鹰一样的黑眼睛,看上去倒像是个难缠的家伙。他拍了拍年轻警官的肩膀,接替了他的问话工作,视线锐利地扫到我脸上,毫不客气地开口了:

    “xx公寓就在刚才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死的人是你们passione组织的西格朗,现场搜集到了你的指纹和dna——”

    意大利警察的工作效率有这么高吗?诈谁呢?

    我照旧装傻:“怎么会呢?我真没去过什么xx公寓。你们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胡子警察避开了我的问题反问:“你有不在场证明吗?”

    “他!”我一把抓住身后的布加拉提,然后补充地指向不远处坐在沙发上生闷气般拼命拢自己浴袍的乔鲁诺:“还有我老婆!今晚我们三个,一直在这里——在沙发上。”

    胡子警察地嗤笑:“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杀了人才赶到这儿的。”

    这下不是演技了,这下我是真真正正地愤怒了,哗啦甩开毯子就要扑上去袭警,一边努力为老婆的尊严大声辩解:

    ——“才不是!我老婆才没那么快!乔鲁诺很持久的!至少半小时,我们从八点就开始了,他才不会没几分钟就——唔——汪唔唔唔唔?!”

    现在不止扑上来阻止我袭警的布加拉提,就连乔鲁诺也黑着一张脸迅速赶过来捂住了我的嘴。

    “老婆呜呜呜……”我连带毯子一起被乔鲁诺连抓带掐地控制住,于是干脆抓住机会往他怀里拱了拱,顺势卖乖:“他们……他们说你快——”

    “闭嘴,siri。”乔鲁诺气得脸色发白,咬牙切齿地命令。

    我闭嘴我闭嘴,呜呜老婆别生气了,虽然老婆生气也很好看!

    这边还没等我把老婆哄好,布加拉提就抢过了话头,用他一惯温和却又不容置疑的语气和面前难缠的警官周旋起来:“除非你们拿出确凿的证据,不然休想带走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气氛就因为他这样一句‘任何一个人’莫名沉重起来,我还被老婆按着,从这个视角看过去只能看到黑发男人坚毅的侧脸轮廓线,以及他蓝色坚定熠熠生辉的眼眸。

    胡子警察的表情只是僵硬了那么几秒,很快胸有成竹地露出一抹冷笑,大跨步直接绕过了布加拉提,径直停在了我面前,摸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有点年纪但仍旧风韵犹存的性感美女。

    “认得这人吗?”胡子警察紧盯着我,怕错过一丝一毫的细节般直接质问:“她是西格朗的情人,西格朗今晚就是死在她的公寓。据她所说,是你花重金收买了她,让她今晚把时间和地方留给你。siri小姐,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没有了。

    我叹气,这一番挣扎已经足够了,也是时候认罪了。

    我的沉默代表默许了逮捕,可胡子警官却又出人意料地回头命人要把布加拉提甚至乔鲁诺一起带走。

    不好,这可不是我计划中该出现的情形!

    但我又能怎么办呢,西格朗情人的证词把罪行扯到了我头上,我出现在乔鲁诺的公寓,和布加拉提一起,他们两个自然也逃不过被牵连的地步。

    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强揽罪行,实在太过可疑……

    乔鲁诺!

    视线在混乱中急切地投向人群中那抹幽深的绿色。

    我对上了乔鲁诺的视线,他也正在看着我,眼神中毫不掩饰地露出了不满和无奈。

    然后在我殷切期待的目光中,金发少年淡然地转向试图按押他的警官,无比镇定地开口道:

    “衣架上的外套口袋里,有一张收据。劳烦您拿出来看一下。那是今晚我在附近餐厅用餐的收据,上面写着结账时间,应该是九点二十分钟。”

    有人照做了,拿出了那张简直救命的收据,并用请示的眼神扫向了为首的胡子警官。

    乔鲁诺:“这可以算作不在场证明吧,当时我和我的部下盖多米斯达……以及这位布加拉提先生一同在享用晚餐,餐厅的服务生可以证实这一点。”

    我暗自为老婆洗脱嫌疑松一口气,同时内心也升起了怒意:

    怎么又是米斯达!为什么我老婆总是和米斯达一起吃晚餐!?为什么永远不带我!好气,真的好气好委屈……必须得找个外派任务把米斯达送出去才行。

    “所以,”金发少年站在人群中央,纤弱单薄的身姿礼貌又厌烦地拨开了身旁的警员,翠绿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室内异常地透露出令人战栗的冷冽光芒,平静到冷酷的声音清楚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

    “这件事,和我没关系。带走她就可以了。”

    ☆☆☆

    后来的一切突然就变得混乱起来。

    我被两三个警官制服,强行拖着往门外走,一边极尽演技惨烈哭喊着‘老婆别扔下我呜呜呜’‘老婆我要被抓走了呀呜呜呜’‘老婆你一定要救我汪呜呜呜’——

    布加拉提在一边试图阻拦,而乔鲁诺则越过他上前一步,无比宠溺地揉了揉我的头发,温柔地安抚:“没事的,siri,如果你什么也没做的话,相信警官们是不会为难你的。”

    这一套戏演的是无比丝滑,一直到我被关进了小黑屋,反手牢牢绑在椅子上,所有人都坚信不疑地认为我是被教父抛弃了。

    呸!他们懂个屁!

    我哭是为了老婆绝赞的演技,我哭是为了教父和我的默契,我哭是因为乔鲁诺和米斯达吃晚餐不带我……呜呜,为什么不带我,我还可以买单呀……

    “这是哪儿?这不像是警局啊。”

    我稍稍收敛了下内心的悲伤,正色地环顾四周,假意惊讶地抬头看向冷脸押送我过来的警员。

    对方没有搭理我,而是转身向随后出现的几个黑西服男子恭敬地报告:

    “‘疯狗’,抓到了。”

    ☆☆☆

    我向来不做没有计划的事。

    从最初对西格朗痛下杀手开始,我就料到自己会被抓住,乔鲁诺不会救我,也不能救。我必须靠自己想办法逃脱。

    作为对高层元老干部的‘侮辱’,应该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呢?

    hei帮在这片土地意味着最纯粹的罪恶,罪恶是凶残是血腥,体现这一切的‘惩罚’往往是最具代表性的简单粗暴。

    你若看到了不该看到的,那就剜去双眼;你若透露了不该透露的,那就割去舌头;你若背叛了组织,那就向你的后颈开/枪;你若犯下可耻之举,子/弹就要往面门上炸开。

    所有惩戒都是有象征、仪式性的意味存在。

    我杀了西格朗,最坏的结果就是以命抵命,活埋还是沉海总能抓住时机使用替身。往好处想,若是那群老头还能看在教父的面子上有所顾忌,大抵就是斩断我手刃西格朗的那条胳膊。

    无论哪一种,我都做好的准备,但——

    “你们为什么不按套路来?”

    才区区半个小时之后,我恨恨往地上啐一口,一颗断了半截鲜血淋漓的碎牙应声砸在水泥地面上。

    眼前的几个显然是马仔的高大壮汉不屑一顾,手上的鞭子和棍棒沾着血迹,冷眼打量着我,无数次重复着我听厌烦的问句:

    “杀害西格朗,是谁的指示?”

    我倒抽一口冷气,肋骨一定是断了,五脏六腑也因为疼痛和殴打产生了错位纠缠的痛楚,汗水瀑布般顺着一道道伤痕缓慢蜿蜒的流下来,滴落在冰冷的铁板凳上。

    好痛好痛,伤口真的好痛痛,好想要漂亮老婆给温柔地呼呼一下啊呜!

    我痛苦地抽气,答非所问道:“我选活埋。”

    啪——

    凌冽的空气抽打声和皮肉破绽开来的疼同时降临。

    手持鞭子的路人马仔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犹如看一滩被蝇虫叮咬的烂肉,满是不屑:“你倒想的美,这份‘侮辱’当然要在你死前好好折磨你一番。”

    “……别被我……抓到机会。”

    “……?”

    “我记住你的长相了,所以千万别被我抓到机会逃脱,”

    我嘿嘿笑着,失焦的双眼下意识地盯紧眼前的人:

    “不然……就让你死得比西格朗更惨……”

    哐当一声巨响,铁门猛地从外面被用力推开,打破了空气突然间的死闷感,紧跟着是一阵急促有力的沓沓脚步,又是我熟悉却厌恶的高级牛筋皮鞋底摩擦地板的声响。

    强撑着被疼痛折磨到摇摇欲坠的意识,在汗水与血水间挣扎抬头望去,朦胧的视线里又出现了好几个不算太熟悉却也不完全陌生的人影。

    是西格朗身边另外的几条元老走狗。

    这一个个老家伙们打扮金贵,衣着低调奢华,不像低级马仔穿着统一死板的黑西服,带头的那个瘦高男人满脸浮夸虚假的诧异与惶恐,高声呵斥道:

    “怎么回事?谁让你们这么对待siri小姐的?”

    我冷眼瞧着几个人应声上前松绑。冷板凳被搬走了,有人小心谨慎地将我搀扶到了一个更加舒适柔软的座椅上。

    眼下就是使用替身一举消灭所有敌人的最好时机,可我实在忍不住感到好奇:

    “passione难道也流行警局□□白脸的手法了吗?要杀要剐痛快一点,你们这群老东西,现在又是在玩哪出啊?”

    面前的高层干部们一个个笑眯眯地看着我,慈祥得好比看着自己淘气的外孙,而不是一个杀了他们领军者的棘手麻烦。

    虚假的爷爷们开口了:“siri,我们不是敌人,我们没有利益冲突。”

    我悟了。

    都是我老婆演技太棒了!这群人真的相信我被我老婆抛弃了,想趁机拉拢我!

    乔鲁诺好厉害,乔鲁诺真的太棒了呜呜,不仅长得好看还会演戏。我怎么这么幸运,我siri为什么会有这么棒的老婆!简直赚死!

    “也是,”我假惺惺地顺势接话:“西格朗被我干掉了,你们的地位也会提升吧?”

    “是那样没错,siri小姐杀了西格朗,等于是帮助了我们。我们也想为siri小姐做点什么,干脆这样吧,”带头的瘦高老头笑得眯起一双狭长的眼睛,突然轻快地说道:“作为回报,就把你放回去好了。”

    ……不对劲。

    就算面前的人笑得再怎么友好亲切,那瞬间仍然有一种无可名状几乎要将人淹没的巨大不祥预感扑面而来,让心脏惶恐地砰砰狂跳起来。

    是阴谋吗?一定是的,可对方到底想要做什么?必须侦破阴谋,避开陷阱才行!

    果不其然,在狭隘却空旷的屋子里,响起了老者温和到犹如温水里涨开的羊绒般让人不舒服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杀了布加拉提。”

    我缓缓牵动僵硬的面部肌肉,挤出一个竭尽可能自然的假笑:“不是说‘回报’吗?”

    “‘回报’是放走你。可‘西格朗的死’这一份罪,还没被抵消。”

    “……”

    “为了维护组织内部的‘平衡’,”

    眼前这一个个慈眉善目的老头倒映在墙上的黑影,顷刻间就变成了可怖的怪物,龇牙咧嘴,冲我摆弄沾染满恶意的獠牙与利刃:

    “我们的人死了一个,你们的人也得死一个,都由siri小姐你来动手。很公平,不是吗?”

    ……

    …………

    ………………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毫无起伏地响起:

    “……很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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