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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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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说一遍?!”

    江辞卿皱着眉头,拿着白布擦拭额头的手停在原处,不远处铁炉碳火炙热,还有一把淬过火的短刃。

    狄长杰不由露出一丝怜悯。

    瞧瞧咱们家主,得知噩耗后都不敢相信,都让自己重复第三遍了。

    “我说许小姐派人把桂花糕送回来了,”他加重语气再一次说道。

    “你早上送的那一份?”江辞卿指尖捏着那一小撮布料,几乎要将它搓出个洞。

    “对,”看见终于肯面对事实的家主,狄长杰很是欣慰。

    “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狄长杰大手一摊。

    江辞卿气得牙痒痒,为自己昨天产生的愧疚感到后悔,斥道:“你送的桂花糕你不知道?”

    “可我早上送过去的时候,她家护卫收了啊,谁知道中午又送了回来。”

    江辞卿仰头看了看天色,日近黄昏,橙色光晕染群山翠竹……

    “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您不是说锻刀的时候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吗?您这一进去就是一天,我想说也没办法说啊,”狄长杰憨憨挠头,说得理直气壮。

    这不是因为昨天下午的那个糟糕事太惹人烦,她洗了两回澡也没办法摆脱那股薰衣草味,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索性爬起床往锻刀房跑。

    江辞卿脸色变幻,一股气压了又往外冒,最后都化作抬脚一踹,人在气头上,半点没留情,直愣愣地往小腿骨上踢。

    “嘶!”身强体壮的汉子瞬间蹦起,想骂出个带植物的脏话,却在看向江辞卿时硬憋了回去,铜铃大的眼睛泛起委屈。

    江辞卿只觉得恶寒,瞧着这身高一米八、肤色黝黑、块块肌肉鼓起的壮汉做出一副小媳妇的状态,刚放下的脚又想往上抬。

    狄长杰这会学机灵了,也不顾腿疼了,赶忙退后一步,急吼吼:“家主你干嘛呢?”

    “滚滚滚,”江辞卿又气又无奈,懒得和他再纠缠,脚步匆匆往外走。

    突然又想起什么,停顿在原地,回头喊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跟上!”

    “您不是让我滚的吗……”狄长杰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

    江辞卿微微一笑:“滚过来,我要进城,你要在城外守着马匹。”

    “不是、还要……”狄长杰面色一苦,他还想早点回去抱媳妇呢。

    “快点!”

    “哦……”

    南梁虽无宵禁,但却有入夜后不允许出城入城的规定,江辞卿上一回是借着江家的名头,又有参加三皇女的宴会耽搁了时间的正规理由,所以才能深夜出城。

    眼下自然不能从城门走,若是有心人发现她进城却无半点消息,免不了被猜测怀疑,只能往城门翻入,如今暂无战事,城门守卫松懈,江辞卿又经验丰富,找个空隙踩着狄长杰一跃而入,再顺着人烟稀少的小道往乌衣巷走。

    只是人刚走到墙边,却又突然停顿住,眼瞧着那桂花压枝,香气绵长,天边群星明亮,北极星清晰可见。

    江辞卿踹了踹墙角,犹豫了半天,脸上出现又为难又纠结的表情,直到拐角传来酒醉蹒跚的脚步声,她一咬牙,右脚用力踏在砖墙上,整个人腾空而起,继而手抓墙头,又是一踏,如同横在空中般翻墙而下。

    零碎的石灰与桂花飘落而下,只用一根绳子系起的白色短打被风灌入,露出半截细直锁骨。

    ——踏

    长靴平稳落在地上,却又急急忙忙退后半步,江辞卿有些惊慌地瞧着前头。

    身穿棉质白色长裙的女人站在桂花树下,吊带细长欲落不掉,布料贴身勾勒曲线,宽松的v领隐隐拢出一片月光般的白,胡乱的风吹起银发故意往那处飘。

    江辞卿瞧着她眼中戏谑的笑意,心中不由发虚,逃避似的躲开视线。

    “江匠师头一回当小贼?在墙外犹豫半天才敢翻进来?”许浮生启唇,语气分不出是生气还是揶揄,漂亮的桃花眼泛着水光,像极了从水中捞出的红宝石。

    江辞卿抿了抿嘴角,飘忽的眼神往那莹白的肩头一点,终于憋出一句:“你怎么不穿外套?”

    不知道该说这人体贴还是没里头。

    许浮生气笑了:“若不是有人大晚上在院外踹墙,我现在已经盖好被子准备睡觉了。”

    话音一转,语气带了几分调笑:“怎么?江匠师这三更半夜翻墙不做采花贼,要做好人给我盖被子是吧?”

    江辞卿嘴笨,甚至可以说是木讷,不知道如何反驳,只生硬地转移话题:“怎么把桂花糕送回来了?”

    许浮生挑眉,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江匠师不知道?”

    同时不紧不慢地踏步往前,如同一只在黑夜墙沿迈着优雅步子的波斯猫,月光落在银白的毛发上,好似最华丽昂贵的绸缎。

    江辞卿下意识往后退:“因为昨天的事?”

    “昨天发生了什么?”波斯猫偏了偏头,故意装出糊涂模样。

    “是孙姨让我去的……”江辞卿心虚地看向地面,虽说的是事实,却觉得心里打着鼓。

    “哦,”许浮生轻笑,这一声千回百转绕着弯,是探出的利爪往猎物身上轻轻划过。

    alpha被逼退到桂花树下,又一次退无可退,粗糙的树皮硌着脊背,本就摇摇欲落的花瓣随之撞击落下,浅黄的花瓣被浓睫拦住,又在下一次眨眼时被无情抛下。

    许浮生慢条斯理地往前,甚至有股在院子赏花的闲适之感。

    巷外传来醉汉的呢喃,远处不知道是谁家小姐深夜难眠,独自抚琴,再远处的闹市依旧灯火通明。

    她在半寸的距离停下,冰凉的指尖掠过对方的脸侧,摘下耳畔发丝勾着的桂花,食指指腹捻上这人的耳垂,带着温情款款的意味,轻声问道:“逼不得已啊?”

    江辞卿没说话,不明显的喉结上下滑动。

    “那楚家大小姐长相确实不错,既乖巧又可人,”她温声夸赞。

    “据说信息素还是舒缓温柔的薰衣草香呢,”

    江辞卿脊背绷紧,额头莫名冒起冷汗。

    omega勾起嘴角,指下的耳垂在揉捏下开始发烫:“辞卿觉得如何?”

    “我不知道,”alpha不知如何回应,声音沙哑地难以辨认。

    “哦?”

    “抱着的时候没闻见?”白裙女人往前贴了贴,不再留下半点距离。

    alpha下意识抬手想拥住,又在理智回归时抓紧身后的树皮:“我只是扶了她一下,”

    “什么扶要把人家抱在怀里?”许浮生语气轻飘,好似不在意一般。

    “我只是在她要倒的时候拉了一把,”江辞卿咬了咬舌尖,身前传来奇异的触感,分明是温凉的体温,却让她觉得炙热难耐,甚至泛起了薄汗。

    “是吗?”许浮生眉梢稍抬,眼尾微眯,艳丽张扬的面容里似乎氤氲出桃花粉的雾气,红瞳更是摄人心魂,像是粼粼湖水,雾蒙又水盈。

    “那蛮荒之地的野蛮人呢?”

    omega对自己alpha的存在很是敏感,对方一踏入周围十米内的距离,她就已经察觉,边敷衍着那位五皇子边用余光寻找自己的alpha,将一切都看入眼中。

    “我已经让她慎言了,”江辞卿看着眼前的人,依旧是熟悉的霸道强势,或者说是占有欲强又小心眼,现在或许是身在他国不方便只能这样探探爪子,若是以前……

    alpha的脖颈、手腕都莫名地痛起来了。

    “哦,”许浮生点了点头,又反问道:“那辞卿喜欢我还是喜欢她?”

    江辞卿扯了扯嘴角:“我与楚小姐素不相识,昨日是第一天见面。”

    言下之意就是刚认识,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至于问话中的另一人,她闭口不谈。

    这个回答显然不能让小心眼的omega满意,指尖下滑落在对方的掌心,江铁匠的手粗糙且滚烫,许浮生好似个好奇孩子,从掌心到指节一点点摩擦抚摸而过。

    alpha不说话也不阻止,被捏疼了也不吭声,心里知道这人在意,用这种方式盖住前一位的痕迹,基本对方根本没留下什么痕迹,还被江辞卿用力搓了几遍。

    浓烈的酒香不知何时缠绕上小腿,还在放肆往上攀爬,摘走一朵朵桂花。

    “我不喜欢她,”暗地里胡乱作怪的omega在表面却是一副乖巧模样,低头抵着对方凸起的锁骨,宛如埋在alpha的怀里。

    “江家与楚家向来没有什么交集,往后也不会有什么牵扯,”江辞卿模糊说道。

    “那你呢?”omega显然厌烦了这样的似是而非的回答,纤细手指钻入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我是江家家主……”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听闻刑部有一种刑罚,便是用麻绳穿过打了洞的竹简,让犯人将手指放到竹简缝隙中,然后两边用力一拉,犯人就感受到十指连心的痛苦,有些身子骨弱的,挨了这刑罚后连抬笔都无能为力。

    江辞卿嘶了声,指节传来压迫的疼痛。

    “我是说十一,被我标记的十一,”装了半天乖的小猫终于露出尖牙。

    江辞卿眸光一沉,只冷声道:“我不知道许小姐在说谁。”

    “你当真不肯承认?”许浮生更气,加重手中力度。

    “与我有什么干系?”江辞卿咬着牙,全然忘记自己是来哄人的。

    “十一……”

    江辞卿还想反驳,却直接被对方踮脚仰头咬住脖颈后的腺体,无论是alpha还是omega,此处都是最脆弱敏感的地方,平日里连碰都碰不得,更别说尖牙毫不留情地嵌入。

    方才的疼痛已不算什么了,江辞卿疼得眼前发白,冷汗如水顺流而下,嘴唇甚至微微颤抖。

    “十一,”对方不松口,只冒出这一句。

    江辞卿紧紧抿住唇角。

    “十一。”

    江辞卿依旧一言不发,只觉得剔骨之痛也不过如此。

    尖牙尝到铁锈味,银发与黑发交缠,外头受人尊敬,无人敢得罪的alpha就在此处,被一个投诚的败将以十指相扣的姿势,抵着桂花树前恶劣蹂/躏。

    “十一,”许浮生再一次开口,大有不答应就不松口的意思。

    江辞卿知道她想要得到什么样的回应,却不肯开口,扬起的下颚凛厉,眼角泛起朦胧水雾,疼到颤抖。

    “十……”许浮生开口却又突然停住,心烦意乱闷得慌,她自认为脾气不好,却总为了江辞卿低头,明明应该是个被哄的omega,可对方偏偏就喜欢往自己雷点上踩。

    就仗着她许浮生惯着她呗?

    难道自己就非她不可吗?

    牙下的腺体已血肉模糊,掺杂铁锈味的竹香压住桂花。

    许浮生的眼眸冷了又冷,始终是那位荒蛮之地说一不二的女王,骨子里刻着傲气,不容许任何人侵犯。

    她猛然松口后退,俯视着虚弱的alpha摔落在地,语气掺了冰块,再无之前的怒气,反倒像在看一个陌生的贱民:“滚吧。”

    alpha张了张嘴,最后却只看着对方转身离开关上了房门。

    她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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