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上一任祭女
第二日，仿佛约定好的一般，几个人都没睡好，顶着个黑眼圈就出来吃早餐。
“你们昨夜睡得还好吗？”楚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叫唤道：“我怎么感觉有人将好几天没洗的臭袜子塞进我嘴里呢。”
沈祁月翻了个白眼：“我昨夜闻了差点没翻过去。”昨晚从慕逾之房回到自己的那间房后，她又遭到了鱼腥味暴击，导致今天一起来感觉好几十条鱼烂在嘴里一样。
徐丹丹摇了摇头：“我都快一夜没睡，昨夜熏的小貂直接钻回了契约空间里面。”
张恒将头点的小鸡啄米一样：“我也闻到了，害我还以为在试炼的时候身体没冲干净，又倒出几颗洁净丹来吃。”
他一说起这个，几人一眼嫌弃的表情，楚生特意跳开他的身边：“这次的味道跟你那日相比可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按理来说，你半月裹泥不洗都能过得下去，不该在闻到昨晚那味睡不着啊。”
“去你的。”张恒一把将他薅来夹得紧紧的，任楚生如何挣扎都挣扎不开。
许映秋虽然没有说话，但从那疲惫的神态之中就可以猜出，肯定也被鱼腥气给荼毒了。
在场六人，除了已经辟谷的慕逾之没有下来，一问都是被鱼腥味折磨的苦不堪言。
“几位不是咱们这里人，当然不习惯闻那鱼腥之气。”店家小二端粥过来时听到几人对话插上一嘴：“水患突发之时三不五就有这股味道，好在我们常年打鱼，老早习惯了。若是几位觉得实在臭，晚上我给几位熏多点香，看能不能减轻一点。”
沈祁月盛了一碗粥，状似无意打听道：“小二哥，那花祭节还有几日开始啊，我们外乡的可不可以去凑个热闹。”
店家小二见她感兴趣，反正客栈里也没有多余的客人，干脆留在他们这里聊天。
“几位当然可以来看看咱们的水神娶媳妇，再过三日便是花祭节了，到时候小的可带几位一同前去。”店家小二很高兴，嘴巴喋喋不休地讲：“水神娶媳妇可气派了，诺大的江河分开两半来迎接这就是新娘。”
“河流居然会分开两半？可真是个奇闻。”楚生还贴心地给店小二拉个椅子示意他坐下来详谈，店小二毫不客气一屁股坐下。
“那是自然，从我懂事起一共参加过两次花祭节，开始祭司会带人前往新娘家中将新娘迎上花轿，一路抬往祭坛，在祭坛做完法后，将新娘轿放置江边，大江水流会自动分开出容纳新娘行走的道路，代新娘走下之后，那河道便会自动变回，可真是神奇无比。”
徐丹丹狐疑：“既然水流会自动分开，那为何水神不亲自出来迎接自己的新娘？”
沈祁月好奇地看着他，就着徐丹丹这个问题问道：“对呀，你们又如何知道新娘就是水神要选的人呢？”
店家小二摆摆手，一副万事通的样子，为几个外乡人答疑解惑：“那自然是水神告知于大祭司，大祭司再从咱们这选。不过啊，这选姑娘可有讲究了，容貌必须上乘，且水灵必须要精粹，这样才能合乎水神的眼。”
“要是姑娘不愿意该怎么办？”
“这能由得了她的吗！”店小二侃侃道来：“能被水神选上就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哪有人肯不要呢。”
店小二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不过还真有人不要这福气的。”
沈祈月一下子来了兴趣，附身问道：“哦？是谁？”
“村东那老谢家的姒娘，在花祭节前一个月，她竟然逃了，害得老谢两口子疯一样的找人，死活都找不到人去了哪里。”
“有人说水神太过于喜爱她，早早将她接了回去，还有人看到她慌里慌张往村口跑，我猜就是不愿嫁给水神，给逃走了。”
沈祈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徐丹丹听得入迷，见状追问道：“那花祭节该当如何？”
“如何？还能怎么办，再找个人代替呗。”
沈祈月眉头一跳，一部狗血剧情涌上心头，果不其然，店小二说：“代替的那个人正好是姒娘的胞妹窦娘，可怜了那窦娘，听说本已有了心上人，但没有办法，谁让她是姒娘的胞妹呢。”
按照以往发展，接下来的剧情应该是妹妹变成魂灵，在姐姐回到这里的时候发现姐姐过得竟然比自己好，难免会产生怨怼，于是就发生了后来的这一切。
“什么！那狗屁的水神可真会居功，这明明都是那些姑娘的功劳。”
店小二走了之后，沈祈月将昨晚探听到的消息跟大家分享，楚生听到后愤愤不平地叫嚷起来。
沈祈月一个眼神示意，张恒立马捂住这大嘴巴的嘴，防止他耸人听闻的话被其他人听了去。
沈祈月睁大眼睛瞪着他：“别乱叫。你是想被赶出去吗？”
楚生呜呜点头，张恒这才将手松开：“那怎么办，那花祭节一开，不就有牺牲一个姑娘了吗？”
沈祈月思量了许久，说道：“要不我们先去那江里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祭女？”
她这提议一出，一致得到了认同，反正在这干等着也没有事干，还不如先去采取以下行动。
五人一窝蜂地涌出了门，待慕逾之捣鼓完再出来之时，就只剩一个店小二在楼下打着盹儿。
想象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走到上次大战的那边江岸时，此时虽然没有晚上那般幽森可怖，但依旧人烟飘渺。
几人是分开走的，两位男子步伐轻快，在前面边走边聊，三位女子步伐略慢，在后面慢慢地跟着。
在江边走了许久，并没有瞧见可载人的船家，只见着几艘孤零零的小船在水面上飘着。
“这该怎么找哦，也只能游过去了。”徐丹丹已经走得有些乏了，一双大眼写满了厌烦。
沈祈月小脸晒得通红，远远眺望平静的江心，走了这么久还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好像那些频繁出现的水鬼只是一场传说。
许映秋将一个水壶递给她，沈祈月接回来猛地喝上了好几口，再传给焦躁的徐丹丹。
对比于她们两个，反观许映秋不骄不躁，即使走了这么久路，身上竟一滴汗珠也未流出。
沈祈月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水，瞧着许映秋不动如山的清冽脸色，说道：“你怎么连个汗珠子都不肯放出来。”
许映秋在她们这一群人当中大概是最沉默寡言的，除了说任务线索以及问她问题，她总不会主动挑起话题。
刚开始沈祈月还以为是她不在意才不愿多说，可几日的相处下来，发现并不是，许映秋会专注听着每一个人说话，自己却一声不坑地安坐在人群里。
听得沈祈月的话，徐丹丹也好奇地凑向前来：“对哦，还真是一滴汗也没出。”
许映秋脸上浮现一丝不自然，第一次在她的脸上看出想要掩饰的神情。
沈祈月本想追问，谁知前方江面竟然出现了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