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猫妖篇6(绮)
翌日清晨我从被窝里醒来,看着陌生的房间环境警惕了片刻,这里不是鹤千寻的药谷,而是在客栈。
哦,我从药谷里偷跑出来了,路上还遇到了五年未见的徒儿。
我起身朝床下看去,昨晚他打的地铺,但现在地铺已经被收起来了,阳光透过窗户纸浅浅淡淡地映照在地板上,闪烁着温柔的光泽。
我朝门口喊了一声:“纪北秋?”
楼下大堂里传来一声回应:“来了小月!”
下一瞬大门豁然大开,门禁解除,又重新封上。
他气喘吁吁地提着几袋热气腾腾的早餐,向上一扬,开心道:“师父,我买了你爱吃的豆沙馅包子,还有几种其他口味的,你也可以尝尝。”
我微微点头,起床穿好衣服,他则在一旁将早餐精心摆盘。
我先漱了口,提起保温壶准备倒水洗脸,他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像是只灵活的猴子般一把夺过我手里沉甸甸的器物。
“师父这个太重了,让我来。”
我余光观察他仔仔细细地将热水倒进盆里,又试了下水温,“师父,温度刚刚好,可以洗了。”
我接过他递出的手帕,刚放进水里,他又像是想起什么,抢在我之前帮我捞起手帕,“师父要不还是让我来吧,我手劲儿大。”
说着他将手帕拧干,折叠好递给我。
我犹豫了一下,接过手帕敷在脸上,还未等擦拭,又听他说:“师父,要不要我帮你洗?”
???
我揭开手帕疑惑看他,“纪北秋,你今天怎么回事?”
“没事啊,能有什么事?”
我随意擦拭完脸,将帕子扔在水里,他又殷勤地将手帕淘洗了下,拧干,折叠好放在了架子上。
我抱着手质问他:“纪北秋,你昨夜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他微微睁大了眼,像是有些意外,“师父你在说什么?我可是正人君子。”
他越说这话,我越觉得蹊跷,于是我一把拧过他的耳朵,将他的脑袋拉过来。
“你最好给我说清楚,为何你今日行为如此反常?”
“诶哟,诶哟,师父师父你轻点,拧得疼啊。”
“到底说不说?”
“你先放手,放手我就说。”
“你说了我就放。”
“好好好师父,我说,就是昨晚我躺在地板上,突然就想学着当一当——”
“当什么?”
“唔——好我说!您轻点!我想学着怎样当好一个——”
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父亲。”
???
??????
我手劲儿更重了些,“你想当我父亲?你还真能想。”
可能真把他给捏疼了,他转身将我一把抱住,将头抵着我胸膛,也不说话,像是有些委屈。
我看他忍痛的模样,不禁皱眉,手上渐渐松了力道。
我嫌弃地盯他一眼,“我是你师父,你想当我父亲,这不乱套了。”
“不是的师父,昨夜陆清清说她也想要个黏她的孩子。”
我冷笑一声,“这关你什么事?”
他语气闷闷的,“我昨晚就在想,要是我有个长得像师父一样可爱的孩子,我能不能当好一个父亲。”
“不会的,像我这么好看的不会有第二个了。”
“我父亲曾抛下我娘和我,也没打声招呼,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娘的精神状态从那时起就变得不太稳定。”
我放开了他的耳朵,那只耳朵已经被捏的通红。
我不擅长地安慰道:“你是你,你爹是你爹,别人会对你的行为产生影响,但不是最终的决定因素,你的所作所为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于你自己。”
他抱着我的腰,半跪在地上,仰着头满眼的星光,“所以师父觉得,我会成为一个好父亲对吗?”
“???”
我将他的手拉开,径直朝餐桌走去,“成为父亲之前,请先做好一个徒弟,别整天没大没小的,尊师重道你懂不懂。”
“师父说的是。”他坐到我旁边,看我吃豆沙包。
“好吃吗师父?”
我点点头,这包子皮柔软细腻,豆沙馅儿绵密香甜,吃进嘴里整个人心情都好很多。
“那再尝尝这个,这个是奶香味儿的。”说着,他又夹了一个放我盘子里。
我问他:“今早你出去买早餐,可有打听到什么?”
“打听到了,陈记包子铺的包子,老黄豆浆家的豆浆和豆腐脑,还有仰天楼的宴席,都是当地一绝。”
我静静地看着他。
“哎呀,开玩笑的师父,正事我可没忘。据包子铺的老板说啊,那个归隐道士在这附近住下的时间和捉妖观弟子失踪的时间差不多,都是在半年前。
那老板还说,要不是有那个奇奇怪怪的道士,他们村子可能还会死更多人,大家都推测,那个怪道士住在这里,就是为了捉拿那只猫妖,为他的师兄弟们报仇。”
我喝了口纯白瓷碗里的豆浆,果然很是地道。
我问他:“那个老板怎知死去的十三个道士是他的同门师兄弟?”
“不,死去的是十二个人,他应该是十三人中唯一幸存的那个。”
我不禁挑眉,“奇怪,奇怪,太奇怪了。”
“我倒是觉得合乎情理,一起出任务的师兄弟都死在了猫妖手里,任务没有完成,我也会选择静心潜伏,等待时机手刃仇人。”
“十三个人都打不过,他一个人潜伏什么啊潜伏,回去搬救兵不更好?”
纪北秋神情顿了顿。
“据一个胭脂铺的老板说,那道士在她那儿买过东西。”
我开始觉得有趣了,“难不成是违背宗训,金屋藏娇?”
“趁出任务假死,这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我看着白瓷碗里的半碗豆浆荡着一圈圈涟漪,半敞开的窗户外飞过一群灰鸽。
几秒过后,一切又重归平静。
我端起最后的豆浆,一饮而尽,“走吧,去会会这个神秘人。”
跟据他们搜集的线索,我们来到了一座荒山之下,这里除了一条狭长的上山之路外,没有其他路可以走。
沈烛拿出探路仪测了测,环视了下四周肯定道:“之前找猫妖踪迹我们到过这里,当时仪器不知为何失灵了,如今仪器又可以运转,看来是山上的主人终于肯露面了。”
陆清清一手拿剑,环抱于胸前,“切,神神秘秘的,有什么不好见人的,走吧,我们上去瞧瞧。”
她率先走在前面,拿佩剑开路,我则坐于背篓里,任纪北秋背着一颠一颠地上山。
没过多久,我们发现山上种了很多桃树,各种品种的桃树都有,有的还在开花,有的已经结果,树木都打理得很好,没有多余的枝桠,朝气蓬勃的,像是一名名守山的战士。
“看来这道士还挺喜欢吃桃子的。”沈清清凑到一棵结满油桃的矮树前,咽了咽口水。
沈烛敲打了下她的头,将她拉到了正道上,“师妹,路走偏了。种桃树不一定就是喜欢吃桃子,还可能是为了排布法阵,隐藏位置,师妹你的阵法课是不是又没有认真上啊?”
陆清清撅着嘴,嗤笑一声,“你脑子里全都是捉妖的知识点,能不能像个普通人一样思考下问题啊,怎么就不能是喜欢吃桃了,大师兄你就是个书呆子。”
山中起着薄雾,将山头笼罩得朦朦胧胧的,山花藏在雾中,我们行走在路上,就像是行走在山水画中。
忽而,远处山头上传来一个稳健的男音:“各位道友终于来了,在下念心,在此恭迎各位已多时了。”
念心?像是在哪里听过。
他一身灰袍从雾中走来,隐隐约约地走进我们的视线。
外形倒是没有杨不万形容得那么恐怖,额前的碎发虽有些许,那是为了遮挡额头的刀疤,捉妖人行走于刀剑之上,难免会在身上留下疤痕,但就算是这样,念心的整体姿态还是很有捉妖人特有的风骨气度的。
陆清清疑惑嘀咕道:“他怎么知道我们要来?”
沈烛率先向前拱手回礼,“我们是清兽宗弟子,我乃天枢宫大弟子沈烛,身后的是我的师弟师妹们,我们此前奉命下山捉妖,如今猫妖已获,今天是特地来感谢道友之前给我们传递的宝贵线索。”
念心和煦地笑了笑,“道友客气,大家还请里面坐,我的妻子早已为大家备好薄酒小菜,还请各位不要嫌弃进去品尝品尝。”
沈烛回望了下各位师弟师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本是来感谢你的,想不到还要让你款待,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哦名扬,你把我们带的女儿红拿出来。”
李名扬反应了两秒,从乾坤袋中取出了两瓶上好的女儿红,递给了沈烛。
沈烛接过,又送到了念心的手里,“来念心道友,小小薄礼,还请笑纳。”
念心客气地接过,“感谢感谢,大家快里面请。”
念心和沈烛走在前面带路,说着一些客套话,陆清清走在我和纪北秋的前面,还故意放慢了步子,将我们压到了后面很远一段距离。
见着带路的人转了一个弯,陆清清这才凑到纪北秋的面前疑神疑鬼地说道:
“破案了破案了,怪不得他叫别人帮他保守还俗道士的身份,原来是因为要保护他的妻子啊,我盲猜啊,这满山的桃子树,就是他妻子爱吃才种这么多的。”
纪北秋趁机超过了她的站位,“师姐话本子看多了吧。”
“切,直男不懂浪漫,还是我们小月可爱,对吧~”
说着,陆清清又露出逗三岁小孩的模样,没头没脑地比划着,怎么说呢,就像是山里模仿人的野猴子。
一想到这种贴切的比喻,我竟噗呲一声笑出了声。
陆清清高兴地叫了起来,“你看你看,小月终于对我笑了。”
纪北秋转过头来冷漠地说了句:“小月,要是有人点了你的笑穴,你就拍我肩膀,我帮你教训她。”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斜着,懒散地盯着陆清清。
上句话里的“她”指向那是相当明显了。
我无语地摇摇头,“幼稚。”
我们跟上前面的大部队时他们已经在朝院子里进了。
那是一个很温馨的院子,三座木屋环绕,中间的那座木屋占地最大,里头设有厅堂,两侧是房间。
右边的木屋有个烟囱,应该是厨房,厨房外面有一个露天阳台,阳台上有一张长长的实木桌,长桌上还摆有新鲜灿烂的花朵,一看便知家中的女主人是个爱生活又能干的女人。
走近时才发现院子里还种有一些花,泥土是刚翻新的,墙上的漆也像刚刷新过一遍,一切都显得那样崭新,洁净,简直就是所有隐居之人梦想的家。
院子里走出一个女人,不,应该是女孩,她年纪看上去很小,可能和清清一般大小。
但那道士应该都三四十岁了,虽然捉妖人常年在外,风吹日晒的难免显老,但我的判断不会错,他的年龄肯定比女孩大十几二十岁。
女孩儿扎着仙女辫,发间用浅绿色的丝带编织缠绕着,一身轻灵的绿衣,走起路来也很轻盈,像是这林间的仙女。
她微笑着走过来迎接我们三个吊车尾的,眼睛里净是一种天然的澄澈。
她说话很温柔:“你们好呀,我是念心的妻子,我叫鹿鸣。”
陆清清看美女看得眼睛都直了,听完鹿鸣自我介绍完,立马抢着介绍起来:“我叫陆清清,他是我师弟他叫纪北秋,后面这位呀,是纪师弟的表妹,你叫她小月就好。”
我伸出脑袋对鹿鸣大大一笑,以示无害。
鹿鸣一看我像是瞬间母爱泛滥,柔和怜爱的目光再一次牢牢地黏在了我身上。
还是陆清清赶紧凑到鹿鸣的耳畔悄悄说道:“不过这丫头脾气古怪的很,又怕生人,晚上还不和其他人睡,就黏着她表哥。”
鹿鸣轻笑一声,“小孩子是这样的,来先进屋再说。前两天呀我相公就说家里可能会来客人,想不到真的来了,我倒是做了很多拿手菜,就是不知合不合你们的胃口。”
陆清清不禁睁大了眼,“你也太厉害了吧,不仅长得这么好看,还会做饭,你看这院子都打理得这么好。”
鹿鸣掩面轻笑,像是有些害羞了,“这院子大半是我相公打理的,前几日大暴雨,将院子里刚种的花都打没了,难为我相公又重新翻新种了一遍。”
陆清清感慨道:“看不出来啊,念心师兄一大老爷们,还有这种精巧的手艺。”
“谁说男子不能手巧啊?”念心一边倒酒,一边朝门口大声问了一句。
屋内的人都笑了起来。
可能是我如今有着三岁小孩的身体,很多东西便产生了无形的代沟,我看着所有人都在笑,所有人都在说话,唯独我这个小孩子像是被困在了某个陌生又压抑的环境里,无法融入进去。
大家喝着酒,畅谈着往昔峥嵘岁月,像是一见如故的好友,一时间屋内推杯换盏,情绪高涨,只有我这个小孩子吃着清淡的蔬菜,数着碗里的米粒。
我讨厌这么长的前奏,以往的我都是直来直往,拿着一把剑对准嫌疑人的咽喉就是一顿心理战,哪还有这么多情绪铺垫。
我拉了一下纪北秋的衣袖,他见到我的眼神暗示,像是瞬间了然。
话题间隙,他向念心问道:“不知念心师兄是否还记得,前几天你在树林里救下一名男子?”
沈烛和其余弟子微不可察地交换了眼神,静静地听念心回忆。
“是,当时他被猫妖吸□□魂,我刚好路过将猫妖打跑了,但如今我法力大不如前,想要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收服那妖物,确实难以办到。”
陆清清补充说:“所以你就将妖怪的行踪托人告诉我们。”
念心长叹了一口气,举起酒杯满是怅然,“是啊,念心在此感谢各位仗义相助,收服了妖物,还村民们安稳的生活,这杯酒我敬各位。”
说完,他将酒一饮而尽。
鹿鸣过来推了推他的肩膀,告诫道:“你身子本来就不好,少喝点。”
念心拍了拍鹿鸣的手,“没事,又不是天天喝,今日贵客们远道而来,咱们就应该喝尽兴!”
纪北秋给念心斟满酒,又给自己满上,“念心师兄,说来我们还很有缘,不知你是不是有个师弟叫念慈?”
念心有些惊讶,“对,之前出任务前,师父刚收了二弟子,取名为念慈,怎的,你认识我那位师弟?”
纪北秋低头一笑,“在术法大赛上确有一面之缘,这杯我敬你。”
念心神色有些微妙。
做小孩子的好处就是,可以在暗中观察所有人的行为表情,那些越细微的东西,越是值得人细品。
纪北秋接着话题聊:“我们听村民说,之前为捉那只猫妖,你们损失了很多弟子。”
念心将酒杯放下,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是,是我这个做大师兄的无能,没有保护好他们,所以我发誓,猫妖一日不除,我就一日不回去,要不是鹿鸣陪着我,开导我,我可能早都英勇赴死了。”
陆清清可能见气氛太沉闷了,故意挑起些开心的话题来聊。
“诶念心师兄,那你和你妻子是怎么认识的啊?能不能给我们讲讲啊,我最喜欢听别人的爱情故事了!”
鹿鸣掩袖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哎呀清清,等会儿吃了饭和你讲,现在这么多人呢。”
陆清清“哦”了一声,“好吧,咱们呀不讲给他们听,一群没有浪漫细胞的男人不配听,哦?”
大家一起笑了笑,继续聊着各种有的没的。
饭后,陆清清帮着鹿鸣收拾桌子,男人们都跑到院子里去嗮太阳。
纪北秋从人家院子里摘了一朵小黄花,试图帮我插在头发上。
我瞪他一眼,“干嘛?”
他转动着花茎,“我感觉很适合你今天的打扮,戴上试试?”
“不要,你去下面喝茶,别打扰我们女人的谈话。”
他看了眼院子,摇了摇头,“不想去。”
“嗯?”
“好吧,但是花你收下。”
看着院子里其乐融融的景象,鹿鸣满眼的幸福,“你们来了他笑容都多了些,之前他一直责备自己,意志很消沉,没有我在他身边,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傻事。”
陆清清摆弄着桌上的插花,“爱情还真是良药,诶鹿鸣你快讲讲呀,你们的爱情故事。”
鹿鸣端着刚切好的水果拼盘走到露天阳台上,“其实我十二岁就认识他了,当时我和我娘躲避战祸,已经很多天都没吃过东西了,想不到路上还遇到一只猪妖。
我娘为了救我拖住了猪妖的腿,让我去搬救兵,恰巧遇到了下山捉妖的念心,当时他一身道袍,背上背着把桃木剑,我就知道他一定是个厉害的家伙。
但是当我把他带到那个地方时,那猪妖已经把我娘给吃了,只剩下——”
回忆到此处,鹿鸣顿住了,像是在平整自己情绪。
忽而她提高嗓音,跳过了那个悲惨的事件,“然后我就缠上了念心,我说我已经没有亲人了,他既然救下了我,就应该对我负责哈哈哈。”
陆清清着急地问:“然后呢?然后呢?他把你带回观中了?”
鹿鸣神秘地摇摇头,“他说我没有捉妖天赋,不如就当个普通人家的女孩,于是他帮我找了一户没子女的农家,离捉妖观很近,就在捉妖观的山脚下。”
陆清清不禁皱眉,“据说捉妖观条例繁多,绝人性灭人欲,你们在一起应该经历了很多坎坷吧。”
鹿鸣点点头,“我经常上山给他们送菜,为的就是多看看他,他时常顺路也会来看我,半年前听他们的同门弟子说他们要来这井宝村出任务,我一想这么远,肯定很久都看不到他了,你猜怎么遭?”
陆清清摇摇头,“难不成你就悄悄跟着他来了?”
“猜对了,其实他以前也教过我一些防身的小法术,我觉得我也能保护自己,就悄悄跟着他,他其实早都发现了我,却没有劝我回去,还帮我打掩护防止他的师兄弟们知道哈哈哈。”
陆清清长叹了一口气,“那如今呢?猫妖已被擒,他会回去吗?”
鹿鸣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我尊重他的决定,如果他想回观中,那我就在山下好好抚养我们的孩子,如果他不回去,我们下半辈子就一直生活在这山中。”
陆清清有些意外,“你们有孩子了?”
鹿鸣害羞地低头,“嗯,五个月了,是不是不怎么看得出来?”
陆清清试着伸手摸向鹿鸣的肚子,“可能是你的裙子比较宽松,而且你本身就很瘦,就不怎么看得出来。”
我从凳子上跳下来,装作小孩子的好奇走过去,“我也想摸摸小宝宝。”
鹿鸣伸手过来牵我,她的手心有些茧,但是软软糯糯的,像是被柔软的毛绒包裹着,很是温暖。
我将另一只手扶上她的手腕,就那一瞬,我不禁心里一跳。
从鹿鸣的脉相看,她根本就没有怀孕!
是她骗了我们?还是念心骗了她?
亦或是,这一切都是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