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不如跳舞2
和卫羡互通完信息后，顾卿歌觉得自己的当务之急就是拷问龙霆。
现在所有龙界高层都在边城特设招待所住，给了顾卿歌不少机会。
计划也很简单，选一个龙霆没事的时间点让赵果舒把他约到自己房间，她再去突击使用技能。
和赵果舒商量后开始实施计划。
最简单朴素的方法往往更有效，最起码龙霆是想不到赵果舒能怎么害他。他依约去了赵果舒房间，赵果舒跟他聊了一会儿就进了洗手间发消息，等待已久的顾卿歌去敲门，赵果舒让龙霆帮忙开门，只一瞬间他就被选定了。
“玩家顾卿歌，选定人物龙霆提出的大冒险任务是【给他皇甫霸天的贴身衣物】，时限1小时。”
顾卿歌：……
系统用词还挺文雅。
虽然要求是变态了点，但是恰好她专业对口了，毕竟她是贴身女仆嘛。
前文提过，她这职位是皇甫霸天硬编的，来了这边她便承担了部分生活助理的任务，因此他的贴身衣物在哪里，她还真知道，并且能拿到。
赵果舒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小心翼翼地看着顾卿歌。
顾卿歌点点头：“已经可以了，我去做大冒险任务。”
赵果舒：“什么任务？我能帮上忙吗？”
顾卿歌：“你最好不要知道，会变得不幸。”
赵果舒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想起“18块腹肌”的事，最后选择闭嘴。
这个时间段皇甫霸天一般不会待在房间，顾卿歌一脸正气地进去，包好东西揣进怀里，又坦然离开，全程非常自然，没引起任何人怀疑。
回到赵果舒房间，顾卿歌麻溜儿地把东西扔进龙霆怀里，眼睁睁看着龙霆的表情从茫然变得有些变态。
赵果舒也看到了，除了震惊之外，还有一点儿小兴奋。
哦～～
顾卿歌看到赵果舒的表情，发现自己居然稍微能猜到对方的情绪了。
不过她没太放在心上，抓紧时间问问题。
“龙霆，关于赵果舒，你都知道什么？”
“她是阿天的父亲和一个凰界的女人生的孩子，是皇甫家的血脉。”
“那个女人是谁，你知道吗？”
“这个我没有查到。她很神秘，我怀疑她的身份不一般。”
顾卿歌和赵果舒对视一眼。
之前的中介曾说这个女人来自前区域总长的家族，但龙霆却并不知情，看来哪怕是权势滔天的他对于凰界也不是了如指掌。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件事？”
“大概两年前。”
“你是怎么查到这件事的？”
“……两年前的我终于肯承认，我爱上阿天了。我渴求他的一切信息，所以我疯狂地调查他，那时偶然让我查到了这桩秘辛。”
赵果舒激动中带着嫌弃：“咦～他也知道自己疯狂啊。”
突然她又想起什么，扒开衣领：“这条项链到底有什么名堂？”
龙霆没有理她，等顾卿歌重复了一遍问题后他才道：“是可以抑制皇甫家血脉生效的抑制器。”
这个两人早有猜测，问问不过是求证一下。
顾卿歌继续问：“你为什么要把赵果舒带在身边？你到底想对她做什么？”
“上官玉莲一直想把阿天带到凰界，我当然不可能允许这种事发生！我要做最坏的打算，把所有准备提前。上官不过是想要皇甫家的血脉留在凰界罢了，如果情况变坏，我会私下里拿赵果舒做筹码跟上官谈判。”
“上官玉莲为什么需要皇甫家血脉留在凰界？”
“因为皇甫家本来就是从凰界来的。那是很多代之前的事情了，他们迁居的具体原因我并不清楚，我们龙家只是记载了此事的结果。现在她要他们回去，似乎是因为皇甫家有什么传承在凰界，需要皇甫家的血脉才能流传下去。”
“如果赵果舒落到了凰界人手里，她会怎样？”
赵果舒忍不住插嘴问道，顾卿歌帮她转述了。
“我不知道。我并不关心商品卖出去后会被如何使用。”
赵果舒激动的吼道：“那你都要利用她了，干嘛还骗她做你女朋友！”
“我得找个理由让她乖乖戴着项链，她比较好骗，囚禁麻烦更多。而且，她有些像阿天，我也想把她留在身边看着。”
这个渣男真是个大混蛋！
赵果舒愤怒地啐了他一口，替原主感到悲伤。
顾卿歌见赵果舒没有问题了，便继续问道：“那如果最后皇甫霸天和赵果舒都不用去凰界，你准备怎么处理赵果舒？”
“在确保阿天不会离开我之前，我会一直留着她，直到确认不会有威胁到我的事之后，我会杀了她。”
赵果舒倒吸一口凉气。
顾卿歌倒是没什么反应。她并不多愁善感，也从未对他抱有一丝幻想。
“你就没想过如果出了差错该怎么办吗？”
“世界上没有万全的事，再多的预案和准备或许都是不够的，我只会尽最大可能随机应变。”
顾卿歌发现自己问了傻问题，不过知道对方并不是全知全能的也算是缓解了心理压力。
总之赵果舒的事情已经很明确了，她这个替身替的不只是人，很可能还有命。
“关于顾卿歌，你都了解什么？”
“她是阿天现在的贴身女仆，一个讨人厌的女人。”
“她和赵果舒以前就认识，你知道吗？”
“不知道。”
这是顾卿歌一直很奇怪的点，按理说赵果舒这么重要，她身边的人和事多少都会被调查吧，但龙霆完全没有意识到顾卿歌身份的意思。
现在听闻他居然真的不知道顾卿歌的闺蜜身份，她更加疑惑。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略这一点吗？”顾卿歌向赵果舒提问。
赵果舒茫然地摇摇头。
好吧，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之后可以问问卫羡。
“之前顾卿歌遇袭的事是你做的吗？”
“是我。”
“为什么？”
赵果舒猜对了，龙霆竟真是因为嫉妒才出的手。
无妄之灾！
对皇甫霸天没有丝毫感觉的顾卿歌已经不想再提自己在食界中究竟有多倒霉了。
不过此事她早已不在意，如今只是求证。
“你之后还会出手杀顾卿歌吗？”
“当然！我一定要这个女人死！”
“在边城？”
“不，这边局势太复杂，而且阿天现在注意力还在她身上，我不能着急，要等到此间事了再安排。当然，如果偶然有机会我也不会手软。”
行吧，勉强安全。
玩家公平地散落在龙界和凰界之中，情核多半是需要双方人员参与才会出现，等一切尘埃落定再动手？顾卿歌早就溜了。
之后，顾卿歌问了赵果舒完全没想过的人。
“你知道苏瑶瑶吗？”
“凰界区域副总长？”
“是她。你对她了解多少？”
“一个很有野心的女人。生平和履历很普通……”龙霆口中的普通是指普通的精英人生。他简单给顾卿歌说了说，的确听不出问题。
“你觉得她有没有什么问题？尤其是可能坏事的那种？”
“问题？没什么问题。就算有那也是上官玉莲该头疼的，她的手还伸不到龙界来。而且她的破绽也是我可以利用的，如果上官玉莲真想到办法劝动阿天，我不介意和苏瑶瑶联手。”
“你不怕这样会影响到两界的和平？”
“和平？呵，和阿天比起来，些许的动荡算什么？何况乱起来龙界也未必不能从其中牟利。而且如果阿天真的去了凰界，那才是真正的不利于和平。”
顾卿歌沉默，龙霆真是个混乱因子。
“既然你这么认为，为什么两界还在推进和平往来？”
“这件事最初是阿天主张的，就目前的局势来看，和平的确更有利，所以我也同意了。两界小规模的交往渗透其实也很久了，合作是大势所趋。我只是不害怕动乱，并不是跟和平过不去。”
单纯从事业上来讲，龙霆其实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太过变态让人隐隐担忧罢了。
这样的男人如果能专心搞事业那该有多香！可惜“霸道总裁的替身情人”终究不是这个画风。
总而言之，如果皇甫霸天能一直好好地待在龙界，龙霆基本上就不会发疯。
现在顾卿歌明白为什么主线会极力警示他们不要让皇甫霸天离开了。
这样看来龙界这边只要应付好皇甫霸天应该就没事了，可以稍微把注意力放到凰界那边。
顾卿歌没什么想问的了，最后她问赵果舒：“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赵果舒严肃着脸上前一步：“你给我讲讲你是怎么爱上皇甫霸天的呗？”
顾卿歌：“……”
算了算了，自己让她问的，而且后续她还有重要任务，算发福利了吧。
顾卿歌面无表情，声音拉成一条直线，在兴奋听八卦的赵果舒和羞涩但激动的龙霆之间当起了莫得感情的传话筒。
看他们那一唱一和的默契样子，顾卿歌心说要不你俩就凑合过吧。
终于，时间快到了，“小情侣们”依依不舍地结束了茶话会。顾卿歌提醒赵果舒收敛好情绪准备收场。接着，她瞅准时机，轻车熟路地在倒计时前把皇甫霸天的贴身衣物抢走藏好。
她的技能叫真心话大冒险，大冒险完成就行了，东西没必要给人留着，毕竟她们总不能让龙霆发现自己在女朋友房间里逛了一圈后身上莫名出现了奇妙的“礼物”吧？
龙霆清醒的那一瞬间，顾卿歌先声夺人：“呃，龙先生也在啊。”
龙霆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下意识附和一声。
赵果舒就在此时装作从卫生间出来。
“呀，卿歌，你怎么来了？”
“没什么大事，我来找你唠嗑来着，不过……”顾卿歌眼神在两人身上转一圈，促狭道，“不过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那我回头再来吧。”
“呸，赶紧走。”赵果舒做恼羞成怒状。
两个人一唱一和地演完这场早就商量好的戏，剩下的重任就要交给赵果舒了。她要负责让龙霆自然地接受这件事，忽略违和感。因为在真心话时间内外界时间是相对静止的，所以这部分就不用赵果舒费心了。
之前潘多拉也旁听过真心话，顾卿歌曾想会不会是因为他身份特殊，但是如今赵果舒也能旁听，看来她的技能还有隐藏的设定——大概是她本人愿意的话别人也可以参与进来。
不多想赵果舒那边的事了，她手上也有首尾要收拾，手里的贴身衣物要赶紧想办法放回去。
当天晚上，顾卿歌如白天说的那样，自然地踏进了赵果舒房间。
“我觉得他没有怀疑。”赵果舒汇报任务成果。
顾卿歌点点头，尽人事听天命，她从不纠结已经结束的事。她来这里也只是为了完善小姐妹说悄悄话的细节。
“那个，你今天为什么会想起问苏瑶瑶的事啊？她怎么了吗？”赵果舒问。
“她可能就是之前派中介来找你的人，你注意点她吧。”
一直以来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合作愉快，所以顾卿歌愿意透露些信息替赵果舒排除可能存在的潜在风险，但也仅此而已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有我的办法。”顾卿歌毫无波动，“你也一样。我们说到底还是竞争关系，不必所有信息都对我说出来。”
亲密关系的建立是复杂的。顾卿歌感谢赵果舒最初选择善意的接触，但是对她而言不互拖后腿，必要时互相帮助就是很好的关系了。
“你不想说出来直接告诉我就好了，我不会追问的，没必要突然这么无情吧。”
顾卿歌摇摇头，平时她不会如此，但此刻就是耐心地善意建言了。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对所有玩家都是这种态度，但我个人认为你还是多点防人之心比较好。还是那句话，我们最终是在竞争，胜者只有一个。”
“可是，”赵果舒有点委屈，她有着自己的游戏理解和坚持，“话是这么说，但很多时候玩家还是要合作才能有进展呀。我不擅长勾心斗角，大家合作，分别完成自己擅长的部分不好吗？就算最终不是我拿到了情核，可是只要有人拿到了，最起码我不用扣分，我的努力和付出就都没有白费呀。”
顾卿歌静静地倾听着，内心莫名感到了一丝柔软。
这样的人现实世界中也不是完全没有遇到过，不过此时的她难得被触动了。
最后，她认真地看着对方的双眼。
“我还是希望你能多点保护自己的意识。”
在离开这个房间前，她轻声道。
“也……希望你能一直保持现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