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站街的诱惑
酒足饭饱,回家睡觉,夜已深,风已起,华灯初上,偶尔还会夹杂一点毛毛细雨。
他晃悠悠地走出味之轩,很快的,就来到镇子上的大路,夜晚的小镇,已经不复白日的喧嚣,除了酒醉的行人,和偶尔穿过的野猫野狗。
二蛋同学三分醉意,四分饱嗝,一步三晃地往大姐家的旅社走去,寂静的路面,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鞋底和路面摩擦的声音。
前面的小巷子里,突然传来一阵热闹,夹杂着一大群女人大声的嬉笑。
他是个闲不住的人,哪里有热闹,反正也无聊,天还早着呢,实在睡不着,顺路去瞧瞧,到底咋回事?
朝着嘈杂的地方探头看去,白天冷清的小巷,晚上却是无比的热闹,一排排的风灯,把个小巷照耀的异常妖娆。
两排小屋,分列小巷的两侧,每个小屋门口,竟然站着三两个打扮的异常娇艳暴露的姑娘,正在和数个喝酒的醉汉打情骂俏。
不久的功夫,几个醉汉就被连拖带拽的拉进了后面的小屋,脂粉的香味,充斥着整个小巷。
因为天黑,看不清这群姑娘的脸色,但目测年纪应该都不是很大,大都是二三十岁的青春娇娃。
二蛋早已不是还在学院里的雏鸟了,踏入社会后,形形色色的人,形形色色的地方,多多少少也去过,见识过了。
城主府门口的那家怡红院,他也曾经陪领队进去视察过。
那里面的姑娘,身价可是金贵的令人咂舌,据说每晚都是几十数百金币的消费,消费得种类很多,很杂,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有酒水费,有过夜费等等。
据说有的花魁头牌,一晚就是几百上千金币的消费,也只有姑苏府的那些达官土财,才能一掷千金消费得起。
不过贵,自然也有贵的道理,怡红院里的那些女孩子啊,不仅个个貌美如花,身段该凹的凹,该凸的凸,而且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无所不精。
更为难得的是,她们还能察言观色,投你所好,给你解闷助兴,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分外妖娆,都能说到你的心眼里,把你挠的心痒痒的。
可怜她们都是出身贫寒之家,或被卖,或被拐,怡红院的老鸨把她们养大。
培养她们倒是不惜一切代价,请最好的老师,传授各项糜糜之技,待得小荷才露尖尖角,漂亮的用来接客,磕碜的帮助干活,倒也物尽其用。
当然也有的女孩命运好,被达官老爷看上,赎身从良,娶回去当个小妾,那也算是莫大的安慰了。
城主府的那些护卫,特别是还没家室的,每月辛苦赚的钱,除了吃喝赌,大部分都是贡献在这些女孩的肚皮身上了。
他们偶尔也会去怡红院开个大荤,大部分的时候,微薄的俸禄,去掉刚性开销后,也是捉襟见肘,只能去路边的小店打打牙祭。
他们偶尔也会叫上二蛋,一起去找找乐子,人生苦短,赶快行乐,奈何二蛋同学脸皮薄嫩,自诩社会主义三好青年,哪敢大被同眠,同流合污。
这些侍卫每次过夜回来,都是大谈自己如何勇猛无敌。
哪里的姑娘温柔可人,什么快活似神仙,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什么花有清香月有阴。
把个二蛋倒也弄得心痒痒的,真有那么快乐?
神仙似的快乐,那岂不是要乐死个人了?
失足女,应该算是很古老的职业了,也许自从有了人类,有了弱肉强食,也就有了这个行业的诞生。
对于这个职业,二蛋并没有高尚到以圣人的姿态来俯视她们,她们可怜,但并不可耻,她们也有尊严。
她们生活在社会的底层,无力反抗,不偷不抢,只能靠自己的身体,赚取微薄的口粮,有的堕落,越陷越深,有的从良,改头换面。
自己虽然是一名修士,相比普通人来,看似风光,但在这个阶级分明阶层固化的时代,何尝不是别人眼里的花肥和口粮?
也许在王家士阀的眼里,自己和这些可怜的失足女,几乎没有任何分别,甚至还不如她们听话可人。
这简陋的小巷,目测也就百来米,昏黄的灯光下,全是一排排站街的,个个穿的暴露无比,花枝招展,有坦胸,有露球,偏偏没有任何的害羞扭捏。
看着二蛋孤身一人,从外面走进来,前面的几个,立马冲着他直抛媚眼,有叫靓仔的,快进去坐坐啊,姐姐很疼人的。
有胆子大泼辣的,直接就上来拉着二蛋往里拖,小弟弟,姐姐疼你啊,鼓鼓的上身,压得二蛋差点流鼻血。
可怜二蛋同学身经百战,无所畏惧,竟然在这个归乡途中的小巷子里手足无措,无所适从,差点丢盔弃甲,不战而败,折戟沉沙。
在这重重包围的胭脂阵里,啥招式你都用不上,啥飞龙九转,凌波微步,统统偃旗息鼓,就连大脑仿佛都已经停滞,不受自己控制了。
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欲望,赶紧挣脱大姐姐温柔的小手和温暖的怀抱,无脑的抱怨挣扎了一句,我迷路了,我要回家。
前面的一位姑娘听到了,温柔地喊道,过来,小弟弟,姐姐带你回家,姐姐就是你的家。
二蛋也是尴尬无比,难道你真的知道我家在哪?
诱惑如红唇无处不在,迷途就在眼前不可知否,风月街上佯欢颜,秀场浓妆媚无神,人前娇艳心中泪,佳丽原非女儿身。
可怜的二蛋,原本对这一切还是抱着猎奇的心态,还想进去看看的,听听的,坐坐的。
体验一下何谓神仙生活?结果只能是落荒而逃!
看来这种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生活,还是不适应一身正气的我啊。
好久没有走过这条街,因为我不敢触碰思念。
对你我有太多的亏欠,只是没有机会说抱歉。
不曾想到就在这一天,你我重逢还在这条街。
不敢看你忧郁的双眼,更多的感慨,都化成了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