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摸头长不高
苏南南小声嘟囔，怕靳西洲听见了生气，“真是过分啊，他们有什么资格享受人家留给女儿的东西……”
靳西洲耳朵很灵敏，所以苏南南声音虽小，他还是听到了。
“有些人是根本没有礼义廉耻的，他们只会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根本不会顾虑其他。”
苏南南感叹，“不过你那祖父倒是对他那小妾情深意重啊，竟然能把她抬成了妻子。”
“情深意重？”靳西洲反复咀嚼这个词，觉得这根本不能用到他们身上，“什么情深意重啊，不过是他们一个个都达到了目的罢了，一个有了想要的生活，一个得了温柔小意的女人，满足了他大男人主义的虚荣。”
靳西洲又道：“我祖母生性刚强，因为是独女，她都是被当做男儿养的，她习惯了自己解决一切，便是有孕时也时常处理商铺事宜，我那祖父因为在她这里体会不到被需要的感觉转而出去偷腥，真是可笑啊，若不是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祖母也不至于那么辛苦，身怀六甲还要为家庭奔波……”
苏南南沉默的垂下了头，嫁人风险好大啊，那么好的人都会不被喜欢，婚姻还真是一场豪赌啊！
赌对了幸福一生，赌错了痛苦一生……
她以后说什么都不要成婚了，太危险了……
靳西洲看了一眼低着头的苏南南，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沉默，难道是在靳家的时候被吓着了？
那可不成，要是在他这里被吓着了，回去了他娘可饶不了他啊！
“南南，怎么了？在靳家的时候被吓着了？”
苏南南摇摇头，欲言又止。
见小丫头蔫巴的样子他有些于心不忍，小姑娘还是开开心心的好，看着朝气有活力，“怎么了？有话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你解决。”
苏南南看了看靳西洲，在他鼓励的目光中问出了他压根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问题，“靳哥，你说为什么成婚风险这么大还有人成婚呢？还是说难道爱情是能超越一切的？”
这个他怎么知道啊？他又没遇上过心仪的姑娘，也没成过婚，他怎么知道，他怎么解释啊？！
“这个，大概，可能喜欢上一个人会排除万难吧？”
靳西洲都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什么了，这事真麻烦啊！
“啊？”苏南南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靳西洲也不知道答案。
要不他这回答的她为什么根本听不懂啊？
“额，南南啊，这事得你自己去参透了，不过靳哥可以告诉你的是千万千万不要做平妻，即便是继室也要考虑考虑再考虑！”
“为什么？”不都是妻子吗？
靳西洲摸了摸苏南南的头，说：“因为平妻说的好听是妻，但是她只不过是介于妻与妾之间，死后连族谱都不可入的。
而且有些讲究的人家，继室是要在原配夫人的牌位前执妾礼的，死后倒是可以排棺葬，妾的话，她死后根本没有资格和夫君一起合葬。”
苏南南问：“什么是排棺葬？”
她没听过这个说法，不过她倒是知道妾都是草席子一卷扔乱葬岗的，有孩子的可能会被孩子给找地方埋了……具体的她也不清楚，只不过是听说罢了。
靳西洲解释道：“排棺葬是男居最左,发妻在男右,续弦再往右，要不就是两个妻子一左一右。”
最后，靳西洲感慨：“哪个女子愿意和其他女人和夫君一起合葬啊。”
苏南南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问：“为什么继室要在原配牌位前执妾礼啊？”
靳西洲解释道：“这倒是没有明确的规矩，但是有些人家讲究，所以会在原配牌位前执妾礼。”
苏南南摇了摇头，说：“这些事情都好麻烦啊，大户人家都讲究的好多啊。”
靳西洲被苏南南垂头耷脑的样子逗笑了，说：“一些大户人家，官宦之家能屹立不倒的原因就是规矩啊，规矩能约束人，让他们不做出格的事，要不即使是皇家也要败了的。”
苏南南有点不信，“真的？”
“真的，北秋国灭亡的原因不就是领导者荒淫无度吗？”
苏南南四处望了望，示意靳西洲弯腰，等靳西洲弯腰后她才在他耳边说：“那……现在呢？现在的皇上是那种人吗？”
虽然她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也知道不能随意议论帝王，但是她实在太好奇了。
靳西洲同样小声：“陛下登基十多年来百姓安居乐业，且还能提出帝王之过……听说曾有人提出过陛下的错误，陛下不仅不脑，还奖赏了他，而且陛下这些年做了不少事，为百姓解决了不少难题，是个好皇帝。”
好的帝王是可以聆听接受百姓意见和建议的帝王。
也是能把百姓真正放在心上，为百姓谋福祉。
他本来只是想考个功名光宗耀祖，但是后来听到的帝王事迹，他是真的想要为国家出力，为百姓尽心。
苏南南有点好奇，“那靳哥当了官也会直言不讳吗？”
靳西洲坚定的说：“会！”
苏南南疑惑，“不怕陛下生气吗？”
她这些日子看靳北梦的话本子的时候看到了天子生气，可是很可怕的，会被砍头，家眷会被流放。
“……不怕！”
靳西洲虽然嘴上说的不害怕，但是他只是个凡夫俗子，他当然也是会害怕的，但是他相信陛下是个盛世明君，不会做出滥杀无辜的事情的。
靳西洲又揉了揉苏南南的头，经过一个月的调养，她的头发已经是柔顺发亮的了，摸上去很舒服。
“走吧，娘在家要等急了。”
苏南南抬手把靳西洲在她头上作乱的手给打了下去，护住头说：“别摸头了，会长不高的！”
靳西洲被打的愣了愣，既而笑道：“呵呵，听北梦说的？”
苏南南惊讶的看像靳西洲，“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是我说给她的。”
小时候的靳北梦也是很可爱的，他们到了村子时谁见了这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不喜欢？
刚到村里时村里人倒还都很友善，家家孩子都是田野里跑的，白嫩与否不说，个个都是脏的要死，难得见了个白白净净白馒头似的小丫头，自然是谁见了都摸一把。
只不过小孩子长得低，大人除非弯腰，要不只能摸着头顶，那些人见了喜欢归喜欢，但是不可能有时间放下手里的活去逗她，所以都是摸一把头就走的。
当时他娘伤心过度，压根管不了他们，只能他帮着梳头，因为不会，他每次将就绑出来也松散，她们一揉更散，可靳北梦爱美，头发一散就让梳，一散就让梳，让她别让人摸头她也不听。
最后他只能吓唬她说被摸头长不高，从此以后她头发就再也不用一直梳了。
没想到这小丫头记到了现在，还告诉了苏南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