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没错啊，就是亿点点
张卫东沉默了一下。
“那个……李哥，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来了，也汇报了，但是你不知道？”
“咳咳咳！”
李副厂长被烟呛了几口，一拍桌子：“玛德，这个人我都不用看，一听名字就不是什么一心为公、甘于奉献的同志，你听听他的名字，刘峰……锋芒毕露，肯定做不好工作，你帮哥考察一下副厂长。
对了，他来的时候，你看到了？”
“……我就提了一种假设。”张卫东低头看着缕缕青烟。
“……你是……你……咱们做工作，也不能先入为主，不能盲目做判断，你帮我好好提点一下他。”李副厂长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说道。
“行！”张卫东憋着笑，点头。
聊完天。
闲扯片刻。
快走的时候，张卫东才掏出兜里的报告，递上去：“李哥，签个字，归个档。”
“这就是那一点点样品的……”
李副厂长刚要动笔。
眼神扫过上面的数字，顿了一下：“小张啊，你这个数字是不是多写了两个零？”
“没有啊！”
张卫东摇头：“都是我辛辛苦苦一片片做出来的，刚好够……呸，反正就是记得很清楚！”
李副厂长一顿握草。
五百片！
足足五百片瓷砖……
还有五十块钢化玻璃！
这特么就是你说的一点点？
我都不想问你是怎么靠实验室弄出来的！
关键是……我怎么敢签字！
这要是走漏风声，工人不得排着队扇我嘴巴子？
“老弟啊，你真是哥哥的好兄弟，想让哥哥喝糊糊就直说，你还陪哥哥一起？你是真让哥哥感动，不过……哥哥劝你一句，有这份心就够了，大可不必落在实际操作中。”李副厂长表情逐渐扭曲起来。
“至于吗……”张卫东轻咳一声。
“怎么不至于，你要是五片十片的，我反手就签了，这么多……别说我，你就问问杨厂长，他敢签字吗？估计反手得先把你扔进保卫科，问问你是以什么心态，盗窃公家财产的。”李副厂长没好气道。
“不是吧……我一个研究人员，我就在日常使用中，找找技术缺陷……再说，书记都同意的。”张卫东试图挣扎一下。
“书记见这大量也不敢批，别扯了，全部搬到食堂，到时候把后厨铺一铺。”
李副厂长幽幽叹息一句：“说起这事儿也够闹心，原本以为，起码又能开两个分厂，没想到领导敲了方案，瓷砖技术移交给原料地，那边原本就有相关产业，直接升级换代，甚至就连钢化玻璃，要不是我们据理力争，当场也被移交了。
反正，现在还没定死，估计还得跑一跑，磨一磨……”
张卫东懒得听这些烦心事。
和他关系不大！
转身拿着报告去找书记。
该说不说，他不能自己打自己脸吧？
……
办公室。
书记看着报告，看着张卫东。
忍不住好奇道：“这就是你说的一点点？你小子胆子不小啊，还敢那给我看，你觉得，我能批吗？还有，你弄这么多瓷砖、玻璃干嘛？”
张卫东轻咳一声：“没错啊，就是亿点点。这不刚好要拾掇房子，我寻思……铺个瓷砖，当然，我不是为了享受，这是为在日常生活中发现问题，还有，实验室我也打算铺瓷砖，主要是减少灰尘，提高实验成功率。”
书记牙疼。
咱就说有没有一个可能……要是你没打算拾掇屋，也没打算弄瓷砖和钢化玻璃？
“你啊……”
书记摇摇头，直接批示一番，签了名字。
递回他手里。
“让厂长签字，之后归档。”
啧啧啧……
大大的同意二字！
批示写的很明确——
张卫东同志发明、革新技术，厂里决定奖励五百元现金，在对方强烈要求下，替换一批实验室样品，用于发现后续产品缺钱、改良工作，下不为例。
张卫东都麻了。
没想到……
你个浓眉大眼的圣人，玩起小操作来，居然还一套一套的！
“看什么看！”书记瞟了他一眼：“下不为例，知道嘛！反正样品你带回去，有问题，厂里给你担着，但是这次厂里的奖励就抵消了，以后继续好好努力。”
“懂懂懂，下不为例嘛！”
张卫东乐出了声。
生怕对方反悔，赶紧跑路。
书记看他这幅样子，不禁摇头苦笑……
很快。
张卫东去找杨厂长。
虽然对方的脸色很臭，却也根本没有为难，甚至挤出一个笑容。
没办法……
张卫东这次放的可是超大号的卫星，直接把人震傻了，不少单位都想挖人，上级也只能勉强拦着，但凡对方喊一嗓子干的不舒服，要提桶跑路，不少单位估计得连夜安排车过来接人。
就算在一个系统，杨厂长之前也不太理解氧气顶吹转炉技术的意义，直到领导找石钢的老工程师，他们捧着资料，热泪盈眶，他才算是明白。
这是革命！
这是为国家炼钢史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能耗低！
高效率！
对于现在大部分国家、包括咱们正在使用的平炉技术，简直是成年人打三四岁小孩一样！
这项技术，石钢也一直在摸索，可就算调无数精兵强将，进行无数次设计，无数次实验，最后也就敢哆哆嗦嗦提一个三十吨氧气顶吹转炉炼钢设备，可距离实现还在一些关键技术攻坚的工作再做。
张卫东呢？
轻松甩出一个百吨的技术。
理论相当完美，技术相当成熟！
这波，张卫东相当于直接‘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要说之前张卫东跑路，领导过来都给他两个大嘴巴子，算是比喻……现在，会成为标准的叙事句。
因此，杨厂长不仅仅不想为难他，甚至还想修补关系。
如果说，张卫东明确表态，只要他放弃孙主任，对方会把之前的事儿当没发生过，估摸杨厂长都不带犹豫的。
可惜……
大家都是成年人。
他还是要先把已经有点不受控制的李副厂长打压下去，才能再琢磨这事儿。
张卫东看对方签过字，潇洒的重回到李副厂长办公室。
报告拍在桌上。
“李哥，签字，归档，对了，明天借你的小车给我拉拉货，我先撤了。”
李副厂长目瞪口呆的看着报告。
书记啊，你的原则呢！
就……
离谱啊！
难不成，老书记也有偷自己家的意思？
看着张卫东潇洒离去，无奈签字，让下面人送去归档，心里一个劲琢磨，怎么才能把张卫东绑的更牢固一点。
次日。
万事俱备。
张卫东先去找王满堂，吆喝一声开工。
对方早就等着了。
“卫东啊，你放心，这活儿，我指定给你办的漂漂亮亮！说起来，我还没谢谢你呢，鸭儿这几天明显开朗了很多，不再那么木讷，说是那天喝酒之后，你把她开解了。”王满堂笑着开口，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满堂叔，我就随便聊了聊，关键是鸭儿自己想通了。”
张卫东客套一句。
心里却一个劲的怀疑……
我特么失忆了？
她居然被开解了？
那天明明没什么效果的。
“卫东，那叔还得求你一下，希望你以后能稍微抽空，再多开解开解，鸭儿现在虽说好了些，可还是有点文静，没有正常小姑娘那么爽朗、开心。”王满堂尴尬的搓着手，提出一个他自己都觉得比较过分的要求。
人家一个干部……
“满堂叔，这事儿包我身上，你就放心吧！我保证让鸭儿快乐。”
张卫东胸口拍的咚咚作响。
什么叫乐于助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