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罪大恶极张卫东！
不得不承认，娄晓娥越来越大胆……
这顿饭吃的，耗时接近一个小时。
最后。
娄晓娥收拾残局。
张卫东带着点微醺，回屋，倒头就睡。
……
次日。
张卫东又习惯性的跑去医务室，继续读书。
一直到中午，溜溜达达出了厂，去街道办，叫上老周，直接下馆子。
“不是吧，没帮忙前，给我喝特供，帮完忙之后，档次怎么还下降了呢。”老周抿了一口酒，放下酒杯，撒泼般开口道：“我要喝特供。”
张卫东：“……”
踏马的！
给你喝粮食酒是糟蹋了！
手一抹，从空间掏出鸳鸯壶。
反手给对方来了一杯科技。
“嗯……就是这个味！要不怎么说特供呢，香！”老周抿口酒，吃颗花生，舒坦的长出一口气。
“……那就多喝点。”张卫东没好气道。
“我指定不和你客气。”
一边吃一边喝。
天南地北的侃大山。
张卫东忽然拍拍脑袋，早就想拾掇一下家里，可对这行业也两眼一抹黑，当即问问老周。
街道办嘛。
玩的就是基础民生。
心里肯定对下面的住户有个大概的印象。
“看你想怎么整了，你要是大致拾掇，随便街上拉几个窝脖都能干，但是你要好好拾掇，你直接去灯盏胡同九号院找王满堂，对方可是有名的大手子，任古建队大队长，之前咱们诸多古迹的维护、修缮工作、甚至礼堂的工作，对方都参与过……”
“嚯，这么一个大手子，我也请不起啊，再说，就我那屁大点个屋，请人家去，人家也不一定乐意去。”张卫东咂咂嘴，遗憾道。
“要是放以前，他们很吃香，给大人物修个亭子就能吃一年半载，现在和以前可不一样，咱们不追求那种奢靡无度，尤其大环境困难，上面没任务，他们养家糊口都困难，你去说一声，对方得亲自带人给你干活。”老周解释一句。
“那行吧，改天我去问问。”张卫东点头。
吃饱喝足。
两人告别。
之后。
张卫东跑去百货大楼，问问玻璃、瓷砖之类的价格……
有句口号，‘全国支援京城，京城优先大楼’，说的就是百货大楼，营业面积18000平米，能同时容纳上万名顾客，一千名售货员，现在还是唯一一家破例在全国享有商品采购权，同时享受二级批发站待遇的零售企业。
但凡是国内有的东西，这里肯定有，这里要没有，别的地方也不用去。
反正张卫东去问了问……
玻璃有，工业劵也能买。
瓷砖没办法，产量不大，上级任务早就压到几年后，关键是这玩意儿不算是必须品，工厂还是更乐意烧陶瓷，能搞外汇，百姓需求量也大……
瓷砖要兴盛起来，得几十年后，而且工艺革新，好看好用。
张卫东忍不住摇头，和瓷沾边的，咱们才是祖宗，怎么最后大牌子都会变成外国的呢。
无奈的离开百货大楼。
估摸着，想要搞几片瓷砖，满京城也就友谊商店能办到。
这个店开开关关，九十年代才算是彻底没落。
现在……
现在对方还硬的很，对方的口号是‘市面上有的商品，我们这里要最好；市面上缺的商品，我们必须有；外国时兴的，我们也得有！’
当然，想进去消费，不仅仅要外汇券，还要有身份！
别说张卫东，就算是轧钢厂杨厂长也连门都进不去。
翻看一下系统。
瓷砖？
要买就买瓷砖技术！
直接把后世的成熟技术拿出来，到时候说不准还能出口创汇，自己的也能更亮眼。
打定主意，过段时间，就把这玩意儿整出来……
学习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
一眨眼，便是三天后。
……
办公室。
“不错，非常不错！”
“卫东，这事儿办的漂亮！”
李副厂长翻看着刚刚张卫东取回来的挂历，轻柔的抚摸着每一页挂历，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太精美了！
这把稳了！
起身抱着挂历就打算去给领导表功。
想了想，留下一本：“卫东，你带一本让书记提提意见。”
然后。
李副厂长匆匆坐车离开。
张卫东则是熟练的找到书记秘书，打算让对方把东西送进去。
没想到。
刚打算回医务室继续读书，秘书不到一分钟就从办公室出来，喊住他，说是书记要见他。
张卫东思考一番……
见就见呗。
自己一个工人，怕个啥。
敲门。
“进。”
“书记。”
办公室布置的很简单，书记约莫五十多岁，翻看过挂历，把挂历放在桌上。
叹口气。
抬头。
对方的眼神……很锐利，如同一把刀一样，摄人心魄，一看就知道，对方是一位老政工。
“张卫东……是吧？”
“是！”
“我不喜欢你。”
“？？？”
张卫东没想到，对方开口就这么直白。
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书记却缓缓开口，说道：“或者说，我不喜欢所有走捷径的人！
之前小李找我的时候，我就知道，那不是他的主意，一查……没想到，咱们轧钢厂还有你这号心思霸道的人物，从工人嘴里抠粮食……呵，你知道吗，路走错了，读书越多危害越大！
所以，我提议你挂帅，给你舞台，想的是，如果你有一点错误，我就会把你当成一个典型来抓，让你一辈子都在轧钢厂抬不起头，也挣脱不得！
只是现在嘛，我发现我小看你了，你办事儿很规矩，而且还研发出铜版纸，上级领导都对你一片赞誉！
你这种人，我见的太多太多了……
不同于一般人，你们是心有大志，因此刚刚发迹的时候，你们很规矩，甚至能博得一片赞扬，等到慢慢的成长起来，才会开始一点点显露本性，可那时候一般人就制不住你们了。
不过，还是小泥鳅的时候，就算再滑不留手，也有办法弄！”
对方这么郑重其事，摆明车马，让张卫东有点不适。
张张嘴，没说出一句话。
扯淡的理由，加上一根胡萝卜，也就哄骗一下李副厂长那些庸才，让对方失去理智。
这位……
明显不是那么好骗的。
他在意的明显不是成绩，而是工人，从工人嘴里抠粮食，罪大恶极。
这么纯粹的人，太少了。
张卫东也没管对方没开口，就直接坐在椅子上，抽着烟，直白道：“我也讨厌走捷径的人，一种是捷径满是污垢，但是没人不在乎，他们只要自己速度更快点，别的都不在乎！
另一种……和大路一样的干净捷径。
可别人刚想迈上去，忽然会出现守路人，给对方两个大嘴巴子，他会说……你也配走这里？
我不想满身洗不干净的污垢，也不想挨大嘴巴子，于是只能读书，只能学习，只能去找一些要求高，却依旧干净的小捷径走一走。
我想要的不过是一个机会！
这也算错？
那我想知道，您对某些捷径视而不见，却对我如此冠冕堂皇的说话，您不觉得自己虚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