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空手赚百万一
墨尘子接过东西，把香烟打开，拿出一根，点着抽了一口。
一边吐烟一边说。
“现在是八点半，看见了吗？就这个市场，进入，到晚上八点半前，搞一百万回来，完不成逐出师门。”
齐辰眼泪都下来了。
“什么？一百万？您是让我杀人还是放火。我还没来得及啃老，你是要把徒弟坑死啊！”
“罗里吧嗦的！墨门分三门，琢玉门就是为墨门提供资源的，你没有这个能力，就得离开。”
齐辰看师父不是在开玩笑，还一脸的严肃。一咬牙就往市场走，刚走两步又找回来。
齐辰一脸讨好说道，“师父我这样空手套白狼也不行啊！好歹给我一个家伙事啊！”
墨尘子沉思片刻，把刻刀扔给齐辰。
“只能用一次，多一次就算失败。”
齐辰无奈苦笑。
“怎么滴？不要啊！不要就赶紧进去，又过去几分钟了。再磨叽天都黑了。”
“要！当然要！有总比没有强。”
齐辰索性拿了刻刀，先进去再说。
齐辰走进市场，先是去了铺面，这里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都八点多了，都不知道开门的吗？饿死你们这些懒货。”
想起师父要他空手套白狼，弄一百万出来，就感觉一阵烦躁。
齐辰正生闷气，也没有看路，一个睡眼朦胧的年轻人拿着一个脸盆，直接和齐辰撞了个满怀。
“谁呀！这么不长眼！”年轻人像是起床气犯了，大声的怒喝。
只见脸盆倒翻在地上，在旁边还有一堆翡翠边角料。
齐辰也觉得自己分神没有看路，撞了人。
“对不起啊！我帮你收拾！”
年轻人经过一撞，像是清醒了，起床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没事！没事！我也没看路。”
齐辰看年轻人一下客气起来，开始的厌恶感消失，打量起年轻人。
大约十八九岁，短发，身高一米八左右，看上去挺精神，眉目间带着朝气。
手里不停地把地上散乱的边角料，放到边角料堆里。
这些边角料，都是翡翠原石上切下来废料。
但是还有一些看上去还是挺好的，就是因为手感，无意间漏出来气，让他感觉这些边角料有些是上好的雕刻料。
“帅哥，这些边角料虽然小了点，但是有些成色还不错。”
“大哥你懂翡翠？”
“不懂，就是看上去感觉好。”
“这些都是种水不好的，料干没有油性的，还有上面细小的裂纹很多。
加工起来麻烦，成品还没有加工费用高，这些都是要打包十块钱一斤卖掉，如果你喜欢挑一个，全是感谢你帮忙收拾。”
齐辰看年轻人说话和善，好感度一下提高了。
“那我不客气了！帅哥怎么称呼？”
“我叫汪涛，暑假过来给舅舅帮几天忙。大哥怎么称呼？是来做翡翠生意的吗？”
“我叫齐辰，我陪我家老爷子遛弯，路过来看看。这边怎么那么冷清？”
“这里都是习惯晚上切料，早上很少有人能起早。齐哥要是想看热闹，去前面摆地摊那边，那里人多。”
齐辰一边收拾，一边用气感应手里的边角料。
看上了一块手指大小的一块，上面有一个绿色点，一端还带有原石的黄色皮壳。
整体看上去还可以，但是还是有点干，没有他认为的翡翠光泽。
“就这个吧！谢谢了兄弟。”
“没事，你不再挑挑了。”
“不了！这个就挺好。不打扰了，我去你说的地方看看热闹。”
“好的！齐哥再见！”
“再见！”
齐辰来到摊位市场，这里大部分是窗口料，片料，还有一些他刚才看到过的边角料。
不过这些边角料明显看上去好很多。
齐辰一边看一边观察，好多看料的人手里都拿着强光手电筒，有的是白光，有的是黄光。
这些人拿起一块料，用手电筒按在翡翠料上面，来回滑动。
“老板这块料多少钱？”
“两万！”
“这块料种还行上面还有几条大裂，连个镯子都开不出来，上面还有脏点，三千卖不卖。”
齐辰心里一惊，“还有这么砍价的，不怕老板打人吗？”
“三千太少了，这块料出过一万二，你再看看。”
“一万二看不到，就能做几个大牌子，我也得赚钱。五千最多了，不卖我再去看看。”
老板有些犹豫，买家也不墨迹，起身就走。
“回来回来！大早上开个张卖给你了。”
这样一个接一个的同样的场面，齐辰看完心里默默记下。
这样的砍价到三千到五千，那种的砍价到八千。
还有没成交的，他也过去看，他的目的不是买，因为他没钱，他只是过去抚摸翡翠的表面。
看完还在心里仔细估量价格，然后再继续看，有没有成交，成交价格是不是和自己想的一样。
一边观察，一边调整价格和材料之间的衡量比。
然后就是感受每种原料的纹理结构。有了刚才在汪涛那边收拾边角料的时候，无意中使用气外放，可以得到纹理信息。
这样很快大部分料的结构纹理信息都记在心里。
齐辰来到市场在仔细梳理得来的信息。一边恢复一下，看看时间马上快十点了。
又去了地摊市场，这里的人更多，卖翡翠料的种类也多。
有原石，开口料，毛料，片料，还有边角料。
但是这些无一例外都是，地上铺个纸箱片，一边洒水，一边左边的买家说两句，右边买家说两句，忙的不亦乐乎。
齐辰也不着急，溜溜达达的逛到十点半，所有人差不多开始准备收拾完收摊了。
许多买家也陆陆续续的往外走。
齐辰先找地摊老板借笔，从地上拿起一块纸箱板，在上面写上，
“传统手工雕刻，看成品给钱。”
在地摊出入口，摆好架势，拿来一盆清水，看有两三个围观的，就开始准备雕刻。
拿到这块边角料，他就想好了题材。
先把边角料清洗干净，拿出刻刀就开始一刀一刀的刻。
很多买家从市场出来，看到有人现场雕刻，反正看热闹不用给钱，自己逛完市场又没有什么事情，乌泱泱的都围了过来。
“真的是纯手工，你看他手里是一块边角料。”
“是啊！现在的雕刻都是机械或者半机械雕刻。这种老手艺，这年头很少见了。”
“哎，我给你说，这小伙子手法不简单，我以前学过雕刻，现在都是电刻刀，能徒手雕刻的，现在极其稀少。”
“算了吧！徒手雕刻有什么用，一天也雕不出几件，学这手艺，早晚饿死。”
“就是就是，又不是雕刻大家，卖不了几个钱。”
“你也拉倒吧！雕刻大家的作品，你摸一下，半个房子钱就没了。”
虽然围观的人，东一嘴，西一句的，熙熙攘攘，齐辰很专注的还在那边雕刻。
一会功夫一座精美的作品就雕刻好了。虽然还没有打磨抛光，但是看的周围人群一阵喧哗。
是一座精美的佛像，借边角料的皮壳黄褐色做了一顶斗笠，慈眉善目，眉眼清晰。
一身僧袍，褶皱明朗，随风飘逸。
双手合十，立于胸前，最惊艳的是那一抹绿色镂空雕刻成佛珠。
背后也刻了两行字。
“超然自得，不改其度。”
雕刻好，用清水洗一下，放在纸箱板上。
经过清水洗过后，齐辰又用了特殊的雕刻手法，使得那绿色佛珠在阳光下特别耀眼。
“各位老板，初到贵地，拙劣之作，请各位自行观看，有看中的，你感觉值多少就给多少？”
“好一个，超然自得，不改其度。”
一位年轻人，走了出来，正是汪涛。
齐辰刚要说话，汪涛示意抢先说话，打断了齐辰。
齐辰了然，随即闭口不言。
“这两句出自宋朝大词人苏轼《与元老侄孙书》之二：老人与过子相对，如两苦行僧耳，然胸中亦超然自得，不改其度。”
汪涛看看四周，又接着说道，
“大家好，我是汪涛，是前面玉瑞翡翠的，大家有认识肯定知道，我们店在这里还是有一些名气。
这件作品整体纯手工雕刻，整体设计精巧，带着浓厚禅意，材质通透，尤其佛珠部分的绿色更是油性十足，懂行的人一定知道一旦抛光处理后，更是光彩照人。”
汪涛说完，下面的人不淡定了，如果不识货可能被诟病不懂行，纷纷议论起来。
一位五十多的大爷，走出人群。
“我手里正缺一个这样的摆件，我出一百。”
人群里不少人看到有人出价，也跟着出价。
“两百！”
“三百！”
齐辰起身说，“我雕刻这件作品不是为了赚钱，有缘得之，既然这位先生首先出价，应当让于先生。”
齐辰用词上直接用了先生，那位大爷也是受用，乐呵呵的拿出一张百元钞票交给齐辰，接过佛像。
汪涛看钱物两清，说道，“本店将免费为先生抛光，抛光后的品相有兴趣的老板可以一起去看看。
我们店就在前面，店里还有不少新到的一批原石。皮壳表现非常出色，要不进店看看。”
齐辰也是恍然，虽然感慨汪涛的口才，但这才是汪涛的目的吧！随便给自己家门店拉客源。
齐辰也无所谓，反正只要有钱了，接下来就好办了。
汪涛领着买佛像的大爷，来到门店，
“先生，您先外面看看原石，这马上就好。”
汪涛拿着佛像往后屋抛光机那边走，转头给齐辰使了个眼色。
齐辰会意，跟着走进后屋。
“我说齐哥，你这是唱哪出？不过你这雕工不错，哪位老先生高徒？”
“汪涛兄弟不要拿我开玩笑，我也是没办法，我师父给我的任务。”
“哦？考验你啊！”
“你这口才不错啊！死的能说成活的。你不是还在上学吗？学什么的？”
汪涛打开抛光机开始给佛像抛光。
“我学市场营销的，假期在店里学了不少买卖的技巧，也是班门弄斧而已。”
“对了！这边哪里有那种便宜的原石？一百元左右的，我第一次来，也不懂。”
“还去哪里？店里就有啊！等会我带你去。”
不一会，佛像就抛光好了，你还别说品相晋升了一个等阶。
齐辰雕刻的时候，用了特殊手法，把好点的玉质部分进行了浮雕，增加通透性和亮度。
有些本来打算买没有买到的人，开始嚷嚷起来。有人开出一千块钱，大爷说什么不卖。
用他的话说，捡到宝了，谁卖谁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