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一拍即合
“咱们明天就走，这活儿不要也罢。”
“大当家的！”
“爹……”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大当家突然出声，当即下了这个决定，引起几声惊呼。
“我没什么本事，之所以现在这戏班子还能好好地传给你，就是凭一个‘稳’字。这浑水说什么也不能蹚，明天一早咱们就辞行去。”
于开朗看着自家爹说一不二的样子，他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快要到嘴的肥肉就这么不要了，心里还是有些舍不得。
“怎么，现在我还是大当家的，说话就不好使了吗！”
“听您的，明天一早我就揪着他去，保管把事情办妥。”敖娟秀抢先回答，在黑暗中拿手掐了一下于开朗的侧腰。
男人“哎呦”一声，屋子里哄笑开来，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做出决定后，好像搬掉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入睡的鼾声不一会就此起彼伏地响起。
鸡鸣啼晓。
“只叫我过去？”姜幼月起床想要洗把脸，没成想一出门就被拦下，一旁有人端上早就准备好的热毛巾和茶水。
“您直接去就是，娄县令那边已经备好了早食。”
她犹豫着看向也已经起身的谢明尘，迟迟没有动作。
引路的小侍卫却以为少女是在看那边的二当家的，立即笑着解释道：“这边早就让厨房备好了，等他们醒来自有人送来。”
谢明尘的修炼她几乎没有干预过，实在是因为太过于水到渠成，想来现在以他的实力，可以独自应付这里的人。
心中大约有数，再动身的动作就利索了很多。
“请带路。”
那引路的小侍卫却向后撤了一步，另一位老者走上前来。
“我来带您过去。”
“有劳。”
完全用双脚丈量这里的土地，才知道整个府邸大得如何离谱。
按这位老者所说，他算是内务管家，大总管不在的时候，府内的大小事情都是由他接手。一路上一花一鸟、一草一木，只要姜幼月的眼神扫过去，他都能事无巨细地讲一遍，好像就算府里的一粒沙子，他也能说出来历似的。
“您看那边。”
这是这位内务管家第一次主动为姜幼月介绍，她抬头看过去，一片高墙耸立在府外，也许是尽数将阳光遮挡的缘故，那一片都显得阴森森的。
“这处正是先前你们去过的，娄家的私牢，这里面可大有讲究呢。”
“愿闻其详。”
那内务管家清了清嗓子，竟然停下了脚步，看上去是要讲完再走：“娄县令最初将这私牢打造得如此阴森，就是为了让这里的人们时时心中都有敬畏之心，不要轻易动歪心思，要走歪路之前多想一想。”
“也是因为这个，我们这里的私牢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二进宫的人，基本上就没有再见天日的机会。”
说完这句话，两人又继续往前走，姜幼月正在心里琢磨着，却发现这里不远处就是那娄县令的居所。
直接把自己请到这里吃早食，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没有人在外面通传，内务管家径直将她带了进去，而那位娄县令也已经坐在桌后，面前摆满了各色点心小食。
“我这儿没什么规矩，你按自己的习惯来就是。”
娄县令神色照常，面上笑呵呵的，等着少女入座。
还没等二人开始用早食，又有人上来附在娄县令耳边，紧接着一个眼熟之人出现在堂下，说出的话让姜幼月浑身一震。
“您交代的事情办妥了，下面已经派出三队人马对那群戏子严加‘保护’，保证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对不住，我这属下没念过什么书，总是对这些下九流有偏见，你不要放在心上啊。”
看着轻描淡写的娄县令，知道事情已经发展到预想中最差的局面，姜幼月反而没有着急。既然他这么大费周章，想必其中还有很多转圜的余地。
像是对少女没有太过应激的反应而感到满意，娄县令的笑容更加真心，他一边将身前的核桃酥夹到自己的碟子里，一边终于开始讲述他的意图：“你可知道城郊新来的那群马匪？”
“我和他们中的人交过手。”
“恐怕那戏班子也是你救下的吧，”娄县令掩饰住自己的震惊之色，看着眼前的少女越来越顺眼。“明明不是他们的同道中人，却成为了队伍的主心骨。”
看着少女默认了他的说法，娄县令的心逐渐火热起来，他改变了自己原本的想法，决定博一次大的。
“我的宝贝女儿出游的车队，正是被这群马匪所劫。他们不仅行为恶劣，而且气焰嚣张，竟然直接叫我准备赎金运送到指定的地点。”
“他们的营寨距离这里不远，我想要出动侍卫队，又担心城中防御力量不足。我需要一个足够机灵的人，借着运送赎金打探一下对面的情况，还要把我女儿安全地带回来。”
“你要我去？”
得到了娄县令肯定的回答，姜幼月有些吃惊与他的大胆：“你就不怕我半路反悔，自己带着赎金溜走吗？”
“所以只能委屈一下跟你同行的人了，不过这段时间我会好吃好喝地招待着，除了不能外出，其他要求都会尽量满足他们。”
“而且就算你想要不顾他们的性命，带着这么多的赎金，恐怕也很难安全地走出太远。”娄县令补充了一句，狡黠地冲着少女眨了眨眼。
但娄县令可能想不到，姜幼月正需要一个机会，去接触这群马匪，调查那面邪异旗子的来源。
“看来我没有拒绝的机会了，”她同样笑着回应，只不过加了个条件，“我需要的东西还要麻烦你们准备好了，希望你能遵守承诺，照顾好留在这里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