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识破身份
姜幼月扭头就要进后厨房，没想到却被叫住了。
“先等等，正好要去拿酒呢。”
“掌柜的，哪用您亲自跑一趟，我顺带给捎着就成，这次要几坛啊？”她立即出声，不动声色地挡住了杨老头的去路。
笑话，真让他跟着去了，自己哪有机会洒药粉啊。
杨老头也不推辞，径直去了柜台后小杨进平日里坐的位置，冲她扬了扬手，比划了个三。
来到后厨房，她随手搬出来三坛子酒，为了保险起见，往每一坛里面都撒了些药粉。又让坛子斜着在地上转了几转，等到差不多摇匀了，这才慢吞吞地拎着出去，一次性全放在了杨老头脚下。今天的杨老头也格外配合，老老实实躲在柜台后面，看着大堂里三三两两的客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往肚子里灌酒。
可能是今晚兴致不高，三坛子酒硬生生喝到了临近打烊的时候，店里的客人已经散尽了，此刻倒是有些曲终人散的意味。
“杨……掌柜的，”私底下跟谢明尘吐槽习惯了，她硬生生地改口，不过看杨老头晕晕乎乎地样子，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酒楼要打烊了，我收拾完了就要溜了。”
反正任务已经圆满完成，这三坛酒可是她亲眼看着，一滴不落地全进了杨老头的肚子。现在她只想让杨老头该干嘛干嘛去，别耽误自己下工才是最要紧的。
“要不您去楼上喝也行，”眼看着这人还赖在原地，没有挪窝的意思，姜幼月又加了一句，“在这儿睡着了，您着凉是少不了的，听说还有些人这么在外面睡了一晚，早上让风一吹，嘴都给吹歪了。”
杨老头嘴里哼哼唧唧的，好像说了什么，她为了听得更清楚些，不由得俯下了身子，瞬间被一股酒香包围。
“……还以为我不知道，当年的我眼睛可尖着呢。”似乎是身体蜷得久了，杨老头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头，打了个酒嗝，说的话也断断续续的，“景连那臭小子，转头就把东西教给女娃娃了。”
姜幼月浑身一震，紧接着就看到杨老头缓缓抬起头，视线朝向她，眼神却好像穿透了她，在看着什么熟悉的东西。
“谢二，你手上的刀茧，我从第一次见就认得。一个人，只有不断重复练习劈刀，才会在那个位置有这么厚的刀茧。但是这双手的其他地方却再也看不出其他练刀的痕迹，”杨老头发出一声长叹，好像时隔了很长时间才松下的一口气。“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世间还有这种奇特的刀法。”
她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没想到早就露馅了。
“你知道为什么我当初不肯教你刀法吗？”
“啊？”姜幼月被冷不丁的一句话问住了，当初不是他亲口说的，自家的刀法祖上有规矩，只传男，不传女，这个时候问自己这个，杨老头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当时怎么骗的你来着……”这人吊儿郎当地挠了挠胸脯，脑袋一歪，看上去也没在认真回忆，“哎呀，反正当时那一套啊，都是我随口编出来唬你的。小孩儿就是好骗，我说什么还真的信什么。”
姜幼月差点没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指，差点就要给这不靠谱的老头额头正中来上一个大大的爆栗。
“现在说可能有些晚了，我其实初衷啊，不过是希望你能少吃些苦罢了。”
听到这话，她怔愣在原地。
“我当初就是因为资质太差，没能踏上修真之路。总感觉修仙一途啊， 资质的差距有时候会被无限放大，不像这些外家功夫，除非你没手没脚，否则怎么都能练出点名堂出来。”
杨老头把身子往后一仰，整个人向后压去，椅子的靠背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听景连说，你的资质就算在灵霄宗，那也是拔尖的存在。当时我就想啊，你就该把全部精力放在修那劳什子的仙上，和景连这小子瞎凑什么热闹。他练刀，那是弥补自己的先天资质不足，不管是想用来防身还是出人头地，都有大用处。”
姜幼月真是有口难言，谁能想到天灵根这么特殊，吃进嘴里的几乎全都要原封不动地吐出去，简直就是个大漏勺。
不过这样一来，就说不准景连到底有没有从杨老头这里得知自己的身份了。
原本还想继续从杨老头嘴里撬出点什么，但是看着他已经合上双眼，鼾声逐渐变大，姜幼月从楼上搬下来一床被子，轻轻盖在他身上，还是转身干自己的活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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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我哪次东西做出来不是先紧着你这边，这价格绝对不行，一次性压价这么多，我不可能同意的。”
茅小玉气呼呼地收回了桌子上的东西，声音也有些大，对面的老板连忙给伙计使眼色，叫他关上门，在外面守着。
“姑娘，不是我欺负人，您也是老顾客了，我们店也绝不会因为占那一次两的便宜，就不顾咱们之间的交情。但是之前你那点事儿啊，在大街上闹得，确实不太好看。”
看着坐在对面的姑娘听到这话又要跳脚，老板赶忙先一步站起来，给她面前的茶杯里续上了茶，继续不急不缓地说道：
“这仿制的东西是卖得远，倒也不怕人家找回来，但前提是要有人愿意买才行。我们店也是担着风险的，最近肯定是不能卖了，收货的价钱自然也不比从前，您要是嫌价格低了，可以等风头过去了，再来我们这儿卖。”
看着姑娘脸色逐渐好转，老板把声音放得又低又软，颇有些诉苦的意味。
茅小玉看着手里新做好的小东西，示意老板自己已经了解了情况，没让人送，直接走出了这家店。
刚才还有些咄咄逼人的她，瞬间塌下了肩膀，垂头丧气地拐进了另一条小道。原本今天来就是想卖掉新做的小玩意儿，小小地赚一笔，没想到出师不利。按这家店的价格，她能赚的几个铜板，还不够支付下次的材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