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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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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九州不打算麻烦别的什么人,虽然对一个瘸子来说独自一人开车出去多少有点装逼的嫌疑,但是装就装吧,能不能活下来都不一定,想那么多干嘛。

    他拄着拐杖下车库,目光扫过几辆坚固的越野车,最后却放弃它们,走向中央那辆平平无奇的宾利。

    上一世陆九州和秦予去离婚的那天开的就是这辆宾利,车牌号码五个九,当时的他觉得这个数字是一种吉利的祈祷,也许路上秦予会改变主意,也许他们能够重修旧好,车头一转开去电影院看新上映的爱情片。

    后来想起来,他才觉得真愚蠢啊。他就应该开那辆宛如装甲车的派拉蒙掠夺者,用十五吨的车重向那个撞他们的傻逼叫板,用巨无霸版本的动力装置教他们做人。这车不仅能扛冲锋枪和手榴弹,甚至还能扛住反坦克地雷。没有人有胆子撞派拉蒙掠夺者,撞过来之前得先掂量掂量自己会不会碎在掠夺者坦克同款的车门前。

    可是他那天偏偏开了辆中看不中用的宾利。

    不过此刻的陆九州把这些都忘了,他坐在车里,不动声色吸了一口气,心里甚至在感叹:浪漫的男人果然连死都要开着9999去死。

    然后他打了个电话给保镖团队长。

    这位队长是他早几年去个饭局的时候从某个对家手里带回来的,本来以为自己只是顺手拯救个失意的贫困年轻人,没想到这小子以前居然是干特种兵的,还到阿拉伯地区参加过什么秘密训练,是个很牛逼的人才。他就给重金诓来了。

    “大柱,你另外开一辆车带两个人跟我去个地方,其它人留在温景这边守着秦予。今晚注意安全。”陆九州说。

    “好。”队长保持着自己沉默寡言的作风,既没有对“大柱”这个神奇名字表示异议,也没有问为什么。

    “任务主要是控制场面,我不想弄得太夸张,不用管我。如果我出了什么事,就替我报个警吧,感谢。”陆九州想了想,又说道。

    队长再次答:“好。”

    陆九州不爱说煽情的烂话,不过他已经交待好律师了,无论这次任务结局怎么样,他本人是死是活,律师都会按时把养老钱和老婆本全部发给十八罗汉,反正……以后祝他们好好活着吧。

    不过紧接着陆九州发现他对大柱可能有点误解,大柱并不是沉迷寡言,他只是不擅长说中文:“butboss,cheatingonyourwifeisnotagoodthingthetragedyofallromanticfilmsbeginswithdeceptionhaveyouseencatchmeifyoucanfrankliedtoeveryoneandendedupwithnothing”

    陆九州:“……”

    “那部电影中文名字叫《猫鼠游戏》,弗兰克骗到最后还有fbi探员卡尔,真正理解他的人总会留到最后。”陆九州淡淡道。

    大柱:“butcarl""snothiswifehiswifeisbrendaidon""tunderstandyouandiwillbewithyoutotheend,butisitthesameforyou”

    陆九州:“……”

    他感觉自己很难跟一个钢筋直男说明白他看电影时磕的cp是弗兰克和卡尔而不是弗兰克和布兰达,而且,在中国请不要用那么暧昧的话。

    什么我陪你到最后……

    谢谢你但是我爱的是我老婆。

    陆九州:“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回去朝我老婆通风报信,一个是闭嘴然后跟我走。”

    “yousoundlikeacheating,philanderingman”

    陆九州额头青筋直跳:“shutup”

    大柱沉默但是委屈。

    陆九州只想感叹世界终于清静了。

    他踩了一脚油门,汽车像一尾鱼潜入海里,从别墅区畅通无阻地开到南平公路,再慢慢从南平公路驶向五公里外平安路的方向。

    这么想想还真有些戏剧性,那条即将见证他丧命的路居然叫平安路。

    陆九州很轻地低声笑了笑,偏过头看了一眼温景的方向。温景隐没于山林之中,其实从这里不太能看见楼的影子,只是一片影影绰绰的屋顶轮廓。可是仅仅是这样已经够要命,他居然现在就开始想秦予了。

    果然人都是这样的,一旦死到临头满脑子都会是喜欢的人,进而想到那么好的男生他居然有可能以后都抱不到了。

    真让人难过啊。

    其实有时候陆九州想想,秦予当年那么拽的从天而降,把他从陆东的威慑里拽出来,也许并不是因为他对于秦予来说是什么特殊的人,也许仅仅是因为秦予在他身上看见了曾经懦弱的自己,于是燃烧了自己的愤怒。

    可就算是这样……就算是这样,当年秦予留给他的背影就是很酷啊,好像世界上就没有他不能打败的。

    陆九州可以控制住自己保持冷静,可是没法控制住自己不愤怒,不惋惜,不留恋,他不由自主攥紧方向盘。

    大柱的声音忽然响起:“boss,ihavetosayohing——”

    “shutup,ifyou""regoingtosaysomethingdoesn""treallymatter”

    orsomethingican""tchange陆九州这么想着,不轻不重地抓了下方向盘,在一个红灯前刹住了车。

    忽然极清脆的哐当一声,陆九州余光往上瞥了一下,发现扶手边缘有一个用红绳子系着的小风铃。

    陆九州怔了一瞬,这不是他系上去的。

    那……是谁?

    其实也没有谁,没谁敢在他车里系东西。

    他忽然急切地把风铃扯下来,这个过程很复杂,打结的笨蛋打的是个死结。如果这不是个准备赴死的夜晚,陆九州一定会一点一点把绳子拆开,小心翼翼地把绳子每个细微的褶皱都保存好,然后放进钱包里珍藏。

    可是他没时间了,他一路上都非常镇定,可是在这时却突然感到恐惧,如果他还没看见这个东西就死了……

    这么一想,他用力拽着绳子,指甲狠狠往上边刮了好几下,刮断绳子,然后把铃铛拽了下来。陆九州慌慌张张地按亮车里的灯,铃铛背后有一张红色的小纸条,正面是四个印刷的黑体字:“出入平安。”

    陆九州很快地翻到背面——背面果然还有字,是秦予端端正正的方块字,写着“祝少爷”。

    祝少爷出入平安。

    秦予什么时候写的?今天?不不不,今天秦予没有系上去的时间,是更早的时候,也许是昨天?

    是了,是昨天!陆九州去酒吧接秦予,结果自己反而倒了的那天。陆九州以为秦予特别生气,很可能会不理他,甚至和他分手……离婚。

    然而他现在甚至能想象到秦予一个人穿着柔软的睡衣,偷偷摸摸在客厅写下这个小字条,很可能一边写嘴里一边念念有词地嘲笑他,然后踩着毛绒拖鞋顶着寒风哒哒哒地跑到车里系上的模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陆九州出门时一腔孤勇,根本不去想这件事最后意味着什么。大柱跟哔哔机一样在对讲机噼啪响的时候,陆九州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然而此刻看见这个风铃,那层包裹在陆九州心上的冷硬保护膜突然碎了,硬硬地往里扎去,让他在意外还没发生时就已经感觉到了疼痛。

    对不起,他几乎是有些慌乱地重复着这个词,不敢想象秦予醒来知道这晚的事后会怎么样。秦予答应他的每件事都做到了,说要爱他也好好爱他了,可是他答应过不骗秦予,食言了,答应他不离开,又食言了。

    秦予还求神仙保佑他出入平安!

    对不起!陆九州压着嗓音低低地喊了一句。

    大柱说得对,他果然就是个渣男。

    左耳挂着的耳机上传来轻微的电流声,大柱清冽的声音响起,这回不是大放厥词的英文了,他又成了那个沉默寡言但专业性极强的保镖:“我会保持目前的距离跟在您后面,在必要的时候确保路人和其他车主的安危以及报警,任务已确认。”

    陆九州没有回答,大柱也不需要他回答,报告完毕就中断了联络。陆九州关了嘈杂的车载广播,一个人静静地开了很久的车,却感觉自己握着的不是冰冷的方向盘而是秦予温热的手掌。

    过了很久,陆九州轻轻哼起几句歌。秦予的那首《一》他循环听了很多遍,现在已经会唱了。

    “他想要一颗星星长伴,把月光盛满放进你的手掌。天亮后带着行囊私奔远方,怎管谁说不可地久天长——”

    轰然一声冬雷击打在他的尾音里,他心脏一跳,汽车都仿佛随之一阵,漆黑的城市被闪电照亮,莫名有种恐怖片里主角见鬼前回光返照的氛围。

    陆九州眼珠轻微颤了一下,好像被噎住般蓦的闭了嘴,掌心攥着风铃,继续沉默地开车。

    窗外大雨倾盆而下,他在里头显得如此渺小和寂寞,此刻平安路的入口已到达,他不舍得,可是已经没有退路了。

    今夜的平安路上,除了加完班正开夜车回家的无辜路人、看店看得无聊偶尔出来溜达一下的24小时便利店店员、作死的陆九州以及手下,还有第三拨人。

    这群人不像以大柱为代表的十八罗汉有着不同寻常的光辉来历和阴暗过往,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与传说中传得神乎其神的犯罪组织和暗网扯不上一点关系。

    他们不过是一些倾家荡产的赌徒和倾家荡产的瘾君子,在尚且有点闲钱的时候只有贼心没有贼胆,见到之夏董事长哪怕再不屑再烦再愤怒嫉妒不爽,都只敢在暗中吐几口口水,真被盯上指不定还会主动端茶送水献殷勤,希望大佬被服侍爽了能洒点钱。毕竟大佬只要从指缝间落下一点,就够他们荣华富贵一辈子。

    不过此刻他们闲钱没有了,倒是有了同一种危险特质,一颗亡命徒的心。

    “你说那小白脸会不会是骗咱们的啊?”留着黄色杀马特头的亡命徒一号“呸”一声朝车窗外吐了口痰,“天底下有这种好事,只要开辆车拦个人,就能给咱好几百万?”

    他正坐在一辆停在路边的重型卡车车厢里,车虽然是好车,还是进口的,叫特什么伊,拖个三百吨货一点问题也没有,但是这车年头很长了,旧得斑驳,里面堆满了散发着怪味的货,闻着像是装过一车坏掉的牛奶,后来又拖了散发着刺鼻气味的劣质皮革。

    他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接受了一名神秘雇主的委托,而同样接了委托的还有车厢里的另外两个人。

    因此这种离奇的怪味里还混进了一群好几天没洗澡的男人的烟味和汗臭味,亡命徒一号不适地抽了抽自己患有鼻炎的鼻子,扯高衣服摁了下鼻子。

    亡命徒二号是个老鸟,光头,十分有零几年港产片里□□大佬的派头,挺着啤酒肚,戴着金链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甚至就算在不是好鸟里也不是什么数得上号的鸟。

    二号已经不是第一次接这种“脏活”了,对一号这种幼稚的新人发言嗤之以鼻:“怎么没有?老祖宗的贵妃都还会争宠,争宠都还会下毒,有钱人出个手怎么了?是没看过电视剧抢遗产还是看不起钱啊。”

    他们虽然都不清楚雇主的具体身份,但雇主是个有钱人这一点还是很容易感觉出来的,提起钱永远都毫不在意,撒钱从来都不眨眼。

    因此满脸痘痘的亡命徒三号很快被二号这套逻辑说服,连忙答道:“看得起看得起。”

    痘痘三号看起来对光头二号十分崇拜,很有以后就跟着二号大哥混的想法,机会来了便立马谄媚道:“以后还有这种捞钱的机会,大哥不要忘了小弟我啊!”

    光头二号翘着胡子拿乔:“这可不好说。”

    这两位已经把剧场从“悬疑探案”转移到了“乡村爱情”,然而一号还困在“探案”里怀疑着:“我怎么就不信呢?那个找咱的小白脸看着牙尖嘴利的,不是个好东西。”

    一听这话,二号和三号齐齐朝他龇牙笑,嘲讽道:“难道你是什么好东西吗?”

    一号:“……”

    一号感觉自己和这俩二货待不下去,闷声不吭地推开车厢下车,绕到驾驶座上,当个尽职尽责的司机。今晚的安排本来就是他当司机,那个自以为是的光头只是他的副手,因为他被炒鱿鱼前就是个开货车的,有经验。

    这时,他耳机里突然传来一个嘶哑难听的声音:“可以准备了,对方开着一辆黑色的宾利,车牌号码五个九,拦下他。”

    “好的没问题!”一号狗腿地应下,挂断电话却有些心里却有些毛毛的,总觉得这人说话的语气很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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