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你就是你
“你就是你，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都是我喜欢的人。”
秦予笑眯眯的眼睛明亮得几乎能用剔透来形容，注意力本能的、没有一丝保留地放在眼前男人身上，脸上有些微红，微微压下的嘴角却又故意作出一副“只是随口说说啦，我绝对没有比你喜欢我更喜欢你”的样子。
根本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有多让人血脉偾张，也没怀疑陆九州突然变得很禽兽的眼神。
他满心想的都是，那段奇怪的“谁是谁”的话之所以会出现在陆九州笔下，一定是因为陆九州太缺乏安全感，不相信自己能够爱，也不相信自己会被爱。既然这样，那他就勉为其难爱一下陆九州就好了。
不用谢，他就是这么闪闪惹人爱！
然而陆九州捏了下他紧实肉呼的屁股：“做吗？”
“……”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告白，但是一听见你说喜欢我，我就很想做。”陆九州，“和你不分开。”
低沉性感的嗓音引来美人不自觉的颤抖。
尽管知道自己很可能要沦陷，但是秦予挣扎着挑衅一下。
开玩笑，哪有不嘴炮就躺下的道理？
“像烟瘾吗？”他倨傲地扬着下巴，拍了拍陆九州的脸。
陆九州盯着他浮上眉眼的好奇，好笑地揉着他柔软的头发：“烟瘾算什么？”
哦。
秦予耳朵发烫，不自觉闪了下视线。
“嗯，就是现在这样。”陆九州得寸进尺，看似温柔实则霸道地把人锁死在怀里，秦予不会感觉到压迫，可只要他略微挣扎那么一下，都会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乖起来软乎乎的时候，会让人想把你欺负到哭。如果代价是不抽烟的话，我可以这辈子下辈子都不抽烟。”陆九州用一副很温和的语气说。
哦。
秦予有些晕乎乎地摸了摸鼻子：“那你不许抽。”
“好，不抽。”陆九州摩挲着他的脸，“让欺负吗？不让你疼。”
秦予整个一脸色爆红。
你妈的，为什么，有人能把这么涩涩的话说得那么坦然那么理所当然！
还总是要问一些他根本不能拒绝的问题！
……
这晚秦予真的有一种自己要坏掉了的感觉，洗澡时微烫的水流滑过都像有人在掐他的屁股尖。好不容易穿上睡衣，他简直像推土机碾过的水泥地一样埋在陆九州肚皮上，努力撑开想要粘在一块儿的眼皮。
“明天真的不能再继续了，我要死了。”
陆九州拨弄着他细软的头发，似乎思索片刻：“那后天？”
秦予瞪了他一眼：“你不能做点正事吗？”
陆九州笑了好一会儿：“好，正事是后天给小秦哥哥送第四份礼物。”
“怎么提前说了啊？”秦予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抱怨的语气迷糊，“这样就不惊喜了。”
陆九州察觉到秦予半睁半眯的眼睛在偷看自己，本来已经到嘴边的玩笑话一时忘了个精光，渐渐浮现的东西真切而又深沉，尽管因为埋得太深而涌动得很缓慢，可它的确是像风暴一样强大的东西，仅仅是在心底深处动一动羽翼，面上已刮起一阵大风。
“因为我想让哥哥期待。”他放轻了嗓音说，听着竟然有些清澈又危险的矛盾意味。
然后把目光放在我这，耳朵听着我，嘴唇吻着我，永远永远，不要有别的任何人。
可秦予只觉得陆九州在撒娇，眼里一眨不眨的注视还莫名温情，于是咬了咬唇，脸红红地勉为其难应了一声。
“好吧。”
这晚秦予以为自己会很快睡着，毕竟连着被折腾了好几次，不仅大腿酸得像搬过砖，脑子也是喜提一片空白，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也一个字都想不起来。
然而等他真闭上眼睛，却又发现脑子里始终有一根神经清醒地跳着。他以前也经常会这样，一边困得要死，一边脑子里八路神仙能打出一套八点档婆媳剧来。这种状态俗称失眠。
没想到啊……
他总感觉自己已经挺久没失眠过，是不是纵欲太伤身？
他漫无边际地想着一些无厘头的东西，意识以极其缓慢的方式变得沉重，像是有一个水龙头在不停不停地往他这块海绵里滴水，最后意识缓缓落在了陆九州那几本奇怪的本子上。
你不是你，还能是谁？
他无声地笑了笑，觉得自己魔怔了，翻了个身。
陆九州睡着后习惯性搂住他，此时似乎被他突如其来的动静惊了一下，手臂肌肉微微硬起来，不过没醒，只是嘴里轻轻念叨着什么。
这是在……数羊？
秦予有些好奇。这对一个困到极点的人来说，是一种很吃力的情绪，可是他确实是产生了，而且无法忽视。
录第一期《冬季热恋》时，陆九州半夜就数过一次，还挺神奇的，明明自己已经睡着了却还要做这种哄人睡觉的事，仿佛知道身边躺着一个失眠人似的。
但他以前和陆九州好的时候，陆九州根本没有这样的习惯，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他干脆凑近去听，声音很细微模糊，需要屏息凝神才能听得清。
秦予的嘴唇已经准备好扬起来嘲笑他，然而下一瞬心里却猛地“咯噔”一下，像是一不小心往水里摔了个跟头，吭不出个喘气声来。
这一回陆九州不是在数羊，他丝绒般的嗓音轻声呢喃的是：“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对不起。”
“我太自私了，明知道害了你，重来一次还是做不到放手。对不起……”
秦予因为动作而裸露在被子外头的后背微微有些发凉，他毫不在意，暂时也没有要动弹的意思，只有嘴唇安抚性地轻轻在陆九州额头贴了一下，以及眉头缓缓紧锁。
重来一次？
这是他第二次在陆九州这听到和看见这玩意了，到底是个什么鬼？
次日一早，陆九州早起上班，在微信里给他留了字条，锅里留了早餐。
秦予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先把自己的疑惑放到晚上，当面说比较好。
他吃完早餐捯饬好自己，坐上助理的车出发去录综艺。罗溪说他的新专辑需要做一点宣传，但宣传贵精不贵多，因此选了这档国民度很高的《幸福星期八》，内容是游戏加访谈的形式。
此刻车里坐着四人，陆九州的助理，他自己，还有十八罗汉之二。
因为他和陆九州已经就“十八罗汉”的事达成共识，所以这回两位人高马大的黑衣大哥直接明晃晃跟着，不带掩藏的，倍儿有派头。
秦予沉默了两分钟，清了清嗓子问俩大哥：“工作辛苦吗？”
大哥非常冷酷：“应该的。”
秦予又问：“你们平时都做些什么啊？”
大哥非常尽职尽责：“抱歉，陆总交代过不能说。”
秦予：“……”
陆总很能嘛？是不是想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