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迎接神女
秦冲听闻乐灵想买空白符纸，立刻派出亲卫快马去前方的城镇查看。
受开国皇帝秦羽的影响，大姜的子民很是封建迷信，在还没抵达城镇时，亲卫便快马送来了一堆符纸。
乐灵按照《咒术大全》里的画法，制造了不同功用的符纸，傍晚抵达小镇时，她便寻了个僻静之地，打算实验一下。
秦冲远远站着，手握在剑柄上。
为力求有效，乐灵按照《咒术大全》上的要求，静心定思，存神聚气，想象法坛威严，满天满地燃起雷霆大火……
咒术有很多门道，在黄梅县温雨使用过的五雷咒是凭空召唤天雷的咒术，同样的道行，如果有其他物质作为媒介，唤出的雷电会更有威力。
乐灵对准面前的小水塘，拿出绘有□□神意象的符纸。
“始青天中，敕下景霄。啸命风雷，馘邪斩妖。霹雳震吼，阴阳炁交。电光围绕，火发炎烧。雷车速起，来降空遥！”
她将咒术抛往小水塘上方，一簇水柱应声而起，伴随着一道青紫惊雷凭空劈下，在水中迅速扩散延伸，险些打到乐灵脚上。
“哎呀！”
乐灵火速后退，手肘被稳稳拖住。秦冲就站在离他一步远的位置，只伸出了手臂扶住她，见她站稳后，立刻退开，问：“乐姑娘这是刚学的道术？”
“嗯，没想到挺有威力。”乐灵心有余悸，拿出随身布袋里放的《咒术大全》，指给秦冲看，“这里面还有些治病救人的咒术，殿下先前说，如今渭南和静海一带瘟疫横行，是以今上才派人寻神女。那各地有试过请道长施法吗？”
秦冲神色凝重：“有，但都是治标不治本。且大姜王土之内，有真本事的道士本就凤毛麟角。”
乐灵摩拳擦掌：“我先摆摊治几个人试试。”
她必须要掌握更多的技能，最好是成为秦冲的左膀右臂，这样才能离主角专属的神器日月星辰剑更近。
秦冲坚决制止了摆摊的提议，下令找了几个感染瘟疫的村民过来，让乐灵隔着一道屏风，一一看诊。
乐灵领会了他的意图，装模作样悬丝诊脉，轮到念咒时压低声音，同时让秦冲的亲卫配合演戏，让病人喝下一碗糖水。
没一会儿，房间里冲出一个个喜极而泣的人，纷纷口称神医。
乐灵看完最后一个病人，抹了把汗，浑身感觉到了虚脱。和恒愿铃的副作用一样，符咒术直接消耗她的精力，如果过度透支，甚至会造成昏迷。
乐灵扶着额头早早回房间休息，待她走后，秦冲对亲卫们肃然道：“今日之事，不可外传，你们都该知晓，宁可得罪我，也不该得罪乐姑娘。”
刘寄奴当先跪地决然道：“属下定守口如瓶。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属下亦然！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清晨，车队出发之时，阮若云扶着女儿慢慢走下二楼，乐灵正一边啃包子，一边提笔画地图。毛笔不太好使，她特意用了最细的狼毫笔来勾画，其中待过一年的两湖地区和此次北上的渭南都有了大概轮廓和路线。
秦冲站在旁边看得饶有兴致，完全没注意到花恬雅断断续续的咳声。
乐灵觉得视而不见不太礼貌，便问：“花夫人和花小姐用过早膳了吗？”
阮若云点点头：“已在房中用过了。”
花恬雅忽然剧烈咳嗽起来，乐灵起身想靠近，却忽然被秦冲按住了手腕。阮若云见乐灵站着不动，朝她礼貌点了点头，扶着花恬雅出门上马车。
留下的乐灵拉着当朝三殿下在驿站角落交头接耳。
“我会治病的事要保密？”
“嗯，一是为安全，二是，花恬雅并不像真病。”
乐灵一言难尽地望着正经的秦冲：“我觉着，咳成那样，没病也已经摧残出病了。”
秦冲看着她，几息后，忽然笑着摇了摇头，抬步出门。
一行人还未抵达京城，皇帝秦盛就派出銮仪卫总管出城十里迎接，下令要马不停蹄地接神女入宫。
秦冲将陆丛深交给銮仪卫总管，自己亲自陪乐灵面见父皇。
秦盛在御书房见到乐灵的刹那间，眼睛都瞪直了，直接起身走下玉阶，抚掌大笑：“果真是天佑大姜，乐姑娘便是我梦中神女，容貌分毫不差。来人，将朕备好的赏赐赐下，再赐金缕玉衣！”
龙心大悦之下，秦冲作为功臣也得到了不少赏赐。秦盛毕竟是太子时期过来的君主，此时倒也不慌着验证神女实力。不一会儿，门外内侍次第禀报进来，说是皇后到了。
“劳烦神女先在凤仪宫中住下，救灾之事，从长计议。”
“陛下，草民只是略通些道术，若要挽救苍生百姓，怕是力有不逮，只能说是尽力而为。”乐灵都不忍心去看秦盛那张笑得满是褶子的脸，可若现下不说，她怕自己日后不能做到，后果更可怕。
秦盛的笑容淡了些，但不影响他的声音仍然热情：“神女无须担心，你能来，朕已是感念，请先歇息，再谈其他。”
皇后前来面圣时，和秦冲之间的寒暄中规中矩，毫不逾越，秦盛也习以为常，嘱咐秦冲道：“记得去看看你母妃，她这些日子一直很担心你。”
“是，父皇。”
皇后带着乐灵和秦冲出了御书房，面子上，雍容华贵的皇后对秦冲还是很有气度的：“冲儿，你一路舟车劳顿，今日就歇在露华宫便是。”
秦冲抱拳谢恩，分开前给了乐灵一个隐晦的眼神，飘向他身边的亲卫。
乐爷爷坑文的开头有对宫中势力的简要介绍，皇后程沁芸家世显赫，祖父是第一部书里和秦羽一同建立王朝的开国元勋，父亲则是当今卫国公，任枢密使，位高权重。秦盛即位晚，她从太子妃一路走到皇后，宫中耳目遍布，所以乐灵也不敢表现得太偏向于秦冲。
秦盛处理完政务，太监总管高福见陛下意欲出行，询问要摆驾哪一宫。
“去清婉宫。”
惠妃听闻皇帝要过来歇息，略感意外，心中也对今日觐见的神女有了几分猜测。
她盈盈福身，见面就是温柔的笑意：“妾身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