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多情却被无情恼
深夜,车大灯照进别墅院内,染着光亮投射进她房间里,
姜栀本就睡眠浅,已经听到了车子开回院内的动静,再加上车前灯这么一晃她睡意全无,
身上只穿了件修身长t,揉着眉眼从房间出来匆匆下楼,
“姜特助,快快快”,林枫喘的厉害,后几个字尾音越来越低像是憋着气,
“遛鸟呢”,
她立马提步,神色也紧绷起来,“我来吧”,
人已经被他扶到了沙发上,林枫面上滞了几秒,“行,你来吧”,
姜栀只上前几步便没了什么动作,显然手脚无措,
要从哪儿来起,
林枫缓过劲儿,“解酒药,蜂蜜水备好,其他的看着来吧”,其他的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好久都没见他喝这么大了,好家伙,白酒红酒朗姆混着来,得是个神仙胃,
他接着凑到她耳边低语,“今天喝大了”,
“只抿了一口”,男人沉沉的嗓音响起,
林枫手立在嘴边,掌心对着她,小声道,“这是真醉了”,
男人缓缓合上眸子,光影随着深黑的眼睫眨动而四处跳跃,直到被她尽收眼底,
姜栀有些呆滞的点点头,
“沈总,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见男人没什么动静,林枫折身而回,
“林秘书”,姜栀出声叫住他,眉眼间有些无措,“你能把沈总扶回房间吗”,
沙发上的人静静地仰后身子,温雅从容,没有丝毫的失态,浑身却隐然透出一股无法忽视的气质,
“事情都让我做了,要你特助这个干嘛”,林枫摆摆手,“回去了啊”。
姜栀红着脸一句话也没说,表情说不出的复杂,
她放轻动作上前,带着点迷茫和小心翼翼,
“沈,沈总,你先起来”,她俯下身作势拍他的肩头,保持些距离整个人倾过去,
男人靠在沙发背垫上闭目养神,白炽的灯光直直地朝他的五官洒下来,毫无醉态只透着冷俊,每一束都是在诉说造物主对他的偏爱,
“要回房间吗”,
她只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地加速直跳,那种悸动使她紧绷的神色舒展开来,
两人近在咫尺沾染着他身上的热气,她的脸庞不知不觉飞起了潮红,伸出的手指缓缓朝着他光洁白皙的侧脸移过去,
将要碰上时,男人脚下踩着的皮鞋动了动,刚抵上她脚尖的瞬间她身体失了平衡直往人怀里扑,
两手动作一乱,只是轻柔地触了他胸膛,她手上瞬间惹了不属于自己的温度,
耳后几缕散落的黑发攀附上他身前的白色很是扎眼,白色衬衣下腹肌若隐若现,
姜栀慌乱抬眸,发现男人正直勾勾地盯着她,似笑非笑,
“沈总,麻烦你松手”,
两手无处安放,她伸手撑在他劲瘦的腰身两侧,心快要跳到嗓子眼里,
“你打算怎么照顾我”,男人双手紧箍着她细腰岿然不动,
他怀中的丝丝香气侵入她鼻尖,不同于他惯用的清冽味道,
姜栀颦眉,轻声询问,
“你想我怎么照顾你”,
男人似是没料到她趁势反问,眉峰一转言语里尽显轻佻,
“我喝醉了,不太清醒,全由你安排”,
“喝醉了就是你耍流氓的理由吗”,几乎压着他的嗓音脱口而出,姜栀微微怔住,才发现话说的太快,
她别扭地挣着身子,饶是她红着脸冷着眼,鲜活的面容也足够勾人,
男人有些气笑,一只手搭在她肩上,有意无意地抚过她颈后,
“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你”,她执拗地偏过头态度硬挣,话到嘴边却软绵绵的,
“再说一遍”,男人直腰,手指抵在她线条流畅的下巴,抬起了些,
姜栀被迫和他直直地对视一眼,硬着头皮道,“好话不说第二遍”,
声音软绵绵的踩在人心上,听似是对峙又像是撒娇,
气氛瞬间有些微妙起来,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男人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姜栀,做得好”,
姜栀手指蜷缩起来,目光抵在他线条分明的下颌线,不再上移也不敢流连,
“我说了只要你肯动心思,你想要什么东西轻而易举,林枫和赵夫人是如此,之后会有更多的人为你所用,成为你的资源甚至裙下之臣”,
心湖里像被投入了一颗石子,阵阵涟漪后带着她的思慕隐匿下去。
对他来说,所谓特助,也只是交际应酬,陪酒陪笑,
而她,只能是助他在生意场上游刃有余的一颗棋子,
对她来说,游走于本不属于她的世界,她注定要付出代价,
只是姜栀从未想过,她的代价是由她自己一手创造的,沉痛而惨烈。
姜栀低着眉,声音轻暗,
“那沈总你呢”,
男人低笑了声根本没有应她话的意思,指腹轻抵着她上唇摩挲,
姜栀偏头去躲,瞬间没了气势,
“会吗,教你”,
不管她唇上有多么温柔,她肩头还在疯狂的颤栗,是由于冷还是其它因素不得而知,
细眉下深潭似的两只眼睛,跃动着一种温柔的神情,给人渴望和试探,
男人凑到她唇边没再进一分,“姜栀,你在期待什么”,
她感到了对方男性的呼吸,更觉得自己身体的发热、酥软,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带她入局,本就是各有利所图,各取所需,他也不会负责到底,
“只要你肯遵守游戏规则,别把那些勾人的心思用到我身上就好,嗯?”,
他浑厚的嗓音惹得她心跳又快又急,她唇周染了红,一双水眸氤氲像是要哭的样子,神色依旧淡然,
她唇畔被他灼热的气息挑的发痒,温情沉和的言语中警告的意味更浓,
“好,你教我”,
呼吸几乎一瞬落空,男人低头强势地掠夺她口中的空气,
她慌乱地扭动着身体,生涩的反应完全取悦着他,霸气炙热的嘴唇将她堵得更深,
姜栀根本喘息不及,手上推拒的动作越发剧烈,
男人将她转个身,俯身将手臂撑在她身侧,寸寸吻落下来,
呜咽嘶哑的嗓音从唇边溢出,她身上的修身底衫已经褪落到腋下齐平,双肩裸露在空气中抖动地更加厉害,
姜栀眼眸闪着的晶亮有的顺着眼尾滑过,有的绯红脸颊直下浸润着唇间的小痣,
“第一次?”,男人拉开够她倾身的距离,语气满是轻浮和淡漠,
她死死地攥着他衣领,胸口酸胀,跟着她呼吸的动作不停地起伏,
男人反抓住她的手,眉眼含笑,“你也就这点本事”,
人怯弱而且多情,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就算是再极力隐藏,心思还是会从眼睛跑出来,
“从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我没那么好心,不动你只是因为你还小”,
姜栀像只受了惊的兔子红着眼,眸光涣散,
不等她起身,男人轻推着将她按回,在她颈间轻吐气,“你最好收起那些怀春的心思,别打我的主意,想跟我玩玩我陪你,想玩儿我,你觉得你有那个本事吗”,
任凭眼眶中的水雾打转,姜栀朝着他白皙的脖子张口,唇间触上的那刻发狠发凶,男人眉心压下,落在她腰间的力度猛然收紧,
“谁想跟你玩儿了”,姜栀使劲全力推开他,起身往楼上跑,
没有所谓的一见钟情,只是见色起意,
也不会有什么日久生情,只有权衡利弊。
这就是沈家公子混迹于各种风流场所的真迹,也是想让她明白的道理,
男人从沙发上起身目视前方,眉心还压着一点怒,
她人很快便消失在楼梯口处,只是楼阶上多了只白色的拖鞋,
颈侧的咬痕隐隐作痛,仿佛她的呼吸和热度还在,
男人嗤笑着将视线收回,流露着淡淡的情绪,
人倒是有点心眼,但不多,口不择言,还有些慌不择路。
回到卧室,拍上房门,她只觉得耳朵里起了一种嗡嗡的声音,
身子还透着簌簌的颤抖,倚着门板滑落到冰凉的地板上,姜栀双手紧抱着自己埋头于膝盖前,
自己的啜泣接连地送进她的耳里,这样的声音在静夜里听起来更显得微不足道,对他的那点喜欢也逐渐消释,
她的念想连着自尊心统统被他窥探和戳破的那刻,羞恼伴着骨子里的怯弱压在她心头,压得她喘不过气,
多情的明明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