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深哥带姑娘开房了
摩托车发动了，浑厚的排气音浪声响彻了整个化肥厂。乔羽坐在后座上，然而座椅的倾斜角度太大了，她全身都在用力，努力不让自己贴在蒋深的背上。
“骑慢一点，不要压弯啊。”乔羽用一根手指戳了戳蒋深的肩膀，就像刚刚戳金宝的爪子一样。
“你还知道压弯呢？”蒋深的轻笑声穿过头盔，他向后侧着头说道。
虽然他看不到，乔羽还是翻了个白眼，说道：“嘁…这有什么稀奇的。”
蒋深正过头没再说话，黑色的头盔里，少年硬朗的面容上染了几分干净的笑意。
随着轰鸣声从后院车棚来到了大庆化肥厂的前院门口，金宝还蹲在台阶上，溜圆的眼睛看着摩托车驶出大门，金宝身后站着刚从厂房里出来的杨工，他手上还带着白手套，看着蒋深和乔羽的背影，拍了拍金宝的脑袋，说了一句：
“走了？哎你别说，这哄女孩子还是小蒋哥有办法啊。”
县城的路面总是坑坑洼洼的，乔羽全身紧绷坐在后座，不知不觉就被颠得快要贴在了蒋深的身上，她用力往后挪了挪，干脆把档案袋拿到了身前，挡在她和蒋深的中间。
“靠，你别乱动啊。”蒋深感觉到身后乔羽的动静，吓了一跳，侧着头大声说道，同时赶紧点了一下刹车。
“啊…”突然的减速让乔羽往前栽了一下，咚的一声，头盔一下子撞上了蒋深的后背，她瞬间感觉自己有点儿眼冒金星的意思，就像撞了个铁疙瘩一样。
蒋深现在非常后悔刚刚没有选择杨工的代步车，这是他第一次骑摩托带女孩子，哪知道会这么麻烦，后背的骨头还被头盔撞得生疼。
终于到了爱国饭店，乔羽费力地从车上下来，摘掉头盔用手揉着自己的额头，还往蒋深的后背瞄了一眼，似乎是想看看刚刚自己撞得到底是不是人身上的肉，怎么会那么硬。
等乔羽走了进去，蒋深才去掉头盔，活动了一下肩膀和后背，感觉刚刚这短短的十来分钟的路程，比带着他兄弟绕县城两圈还要累。他把车熄了火，也走进了爱国饭店。
乔羽换了一件白色的v领小毛衣，下身穿了一条黑色紧身牛仔裤和一双马丁靴，手里特意提了一个双肩包。
她走出酒店的时候，蒋深正靠着摩托，一边抽烟一边看手机。这是乔羽第一次认真观察蒋深，他还是穿着短袖，浅棕色的短袖胸口有几个简单的几何图案，因为个子高，他的腿也很长，看起来没什么设计的黑色的工装裤穿在他身上也变得有型了起来。
乔羽觉得，蒋深的身上总带着痞气，可又有着少年的干净，这两种相互矛盾的气质在蒋深的身上竟然完美的融合了。从远处看，一个的高大少年靠在这么拉风的摩托车旁边，吐烟的时候还微微蹙着眉头，如果没有发生昨天和早上的不愉快，如果不知道蒋深的傻逼本质，乔羽觉得这个画面还挺养眼的。
蒋深见乔羽出来了，正准备收起手机，他和几个兄弟的微信群里发来了消息。
是猴子发了两条语音，蒋深直接点开了。
“深哥，我妈说看见你骑着车带个姑娘去开房了，还一前一后走进去的，我靠，真的假的啊深哥？”
手机的音量很大，蒋深的余光撇见已经走到他面前的乔羽，连忙地想关掉语音，可手上还夹着烟，慌乱地点着屏幕，却不小心又点开了下一条语音。
“那姑娘是谁啊深哥，不会是你昨天说的来你家的，那个傻逼娘儿们吧，我靠，牛逼啊！”
空气仿佛静止了一般，乔羽站在蒋深的面前，脸上一阵红一阵黑的。而蒋深，因为着急点手机，手还被烟头烫到了。
“快点走啊，饿死了。”乔羽语气不善地说道。
蒋深不知是因为尴尬还是心虚，始终没敢看乔羽的脸，他胡乱擦了两下手上粘着的烟灰，发动了摩托车。
到了必胜客，蒋深从坐下来开始就一直在看手机，骑车过来的路上他感觉到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个不停，想都不用想一定还是群里的消息。
猴子发完那两条语音之后，群里的其他几个人就都炸了锅了。全都是表情包和语音消息，蒋深吸取了刚刚的经验教训，瞄了一眼坐在对面正在点菜的乔羽，他低下头小心翼翼地点了语音转文字。
路虎：我靠，深哥这是搞定了？
猴子：哈哈哈我说，深哥以后开房还是别骑摩托车了，太招眼儿了，再开几次房，全县城都知道了。
大苗：先别吵吵，深哥咋不说话？真的假的啊？
路虎：那深哥现在不是正忙着吗？咋看手机？
蒋深看完了他们的消息，尤其是路虎发的最后一条，感觉自己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幸好这会儿来吃饭的人不多，饮料和小食已经上了，蒋深拍了一张小食拼盘的照片发到了群里，并打字说：
“开你大爷的房。”
发完这条消息蒋深就把手机收了起来，尽管手机还是震动个不停，他也没再打开看了。
乔羽喝了口饮料，问道：“你不上学吗？”
“今天周日，放假。”
“你，高中生？”乔羽又问道，倒不是因为蒋深长得嫩，而是，这小破县城明显没有什么大学。
“职校，大三。”
乔羽不说话了，虽然她打心眼儿里看不起这个地方和这里的人，尤其是像蒋深这样不学无术还拽的要命的人，可她就算考上了最顶尖的大学，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休学了。
于是她转移了话题：“化肥厂每年什么时候分红？”
“以前一年两次，最近两年没有。”
最近两年没有……乔羽撇了撇嘴，也不用问为什么了，早上她已经知道了化肥厂的经营情况了，再问也是多余。
她不再和蒋深搭话，安静地低头吃着饭，在心里盘算着自己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难不成真的要吃住都在化肥厂里吗？或者，找个班儿上上？在这个破地方，她连本科学历都还没有，一个月工资估计还不够她买双鞋的。
“你爸走之前就没给你留点儿钱？”蒋深看出了乔羽的想法，问道。
“没。”
蒋深还没来及接话，突然看到乔羽身后的玻璃落地窗外，走过了一胖一瘦的两个熟悉的身影，路虎和猴子怎么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