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痛苦的抉择
李玄度抬起头的瞬间只感觉到一股庞大的冲击力向自己身前冲击而来，那种冲击力，李玄度感觉就像是周围地震了一般，直接把李玄度和陈末狠狠的带倒。
“嘭——！嘭——！嘭——！”
浓密的烟尘，逐渐环绕在整个楚州城的上空。
几声震耳欲聋的撞击声这才随后而至。
旁边的陈末在听见那喊叫声后估计就发现了什么，一手抄起地上的运动包，在倒地的瞬间就挣扎的站起，低着头往右边的小巷里跑去。
可万万没想到其震感逐渐剧烈，还没跑一步，就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体再也不受控制，只能随着地面不断震动。
刚才那一下才是个开始！
痛苦的嘶吼声，大楼称重梁逐渐断裂的声音，无数惊恐的尖叫起此彼伏，不断的涌入李玄度的耳朵里。
原本平整的地面瞬间多了许多大小不一的裂痕，前方的沥青公路甚至直接发生了断截面。
强大的震感冲击着李玄度的五官，躺街上如同随风飘摇的杂草一般，只能随着不断强烈的地震在不由自主的晃动。
“不行！不能呆在外面！”陈末手脚并用的勉强将自己支撑着坐起，“在这样下去，周围的高楼首先支撑不住！”
“陈末，你看见了什么？”
李玄度躺在逐渐崩坏的人行道上，用身后的双肩包带打了个结，让它保证背包和自己的后背贴住。
“陨石！陨石雨！带着火花的陨石！”陈末深深的咽了一口口水，然后用手对着李玄度比划，“刚刚天空忽然出现一颗比天空上太阳还大、周围发射火花的流星，向各方散出炽热的碎片”
本来李玄度还想问点什么，可是看见陈末看向自己的那逐渐惊恐的眼神，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对。
回头望去，发现那刚刚准备和陈末救起的少年，不知道何时已经清醒过来，正手脚并用的，如同蜥蜴一般的，缓缓向他爬来。
那少年眼神外鼓，眼白充血，舌头伸的老长，吊在那撕裂开的嘴角，李玄度甚至可以看见他嘴里不断滴落的口水，用着一种捕食的姿态缓缓的靠近。
他身上似乎发生了无法预计的异变，李玄度瞬间就想到了那个诡异的腹部爆炸的男人，但容不得他多想，那东西方向自己被发现后，裂开嘴角，瞬间暴起，用一种非人类的爬行姿态贴着地面飞速冲来。
“艹！”
李玄度用手一撑，身子飞速翻滚，滚向周围仅存的花坛处，在震感有所缓解之时，支撑着自己弯腰站起。
那东西似乎只是对李玄度感兴趣，对于周围零散的人们，它似乎熟视无睹，用着人类的身躯做出扭曲的物理运动。
“像只壁虎一样。”李玄度在起身躲在掩体处评价了一番。
但周围尚未来得及撤走的人们看见这么个怪物冲出来，几乎是惊慌失措的向陈末方向爬去，有的甚至当场崩溃。
“如果它的目标是我，那么我该如何杀掉它？”
“远超正常人的移动速度，估计在两秒之内就会直扑我面门。”
“攻击方式尚不可知，但先排除远程攻击。”
“舌头掉在嘴巴外面吗？短时间无法成功变异？”
“半成品？那就代表它无法很正常的操控这身体，反应时间会变慢。”
“周围震感逐渐减弱，看来陈末说的陨石带来的地震在消散，但依然不足以让我与其正常对抗。”
“震感不会影响它的高速移动，如此看来它的弱点在四肢。”
李玄度在其一秒以内思考着应对策略，或许他自己也没发现，这平时独居养成的反思习惯在这种危机情况还在下意识的运作着。
或者说这种，在极端恐怖的条件下失去慌乱的“心理问题”再一次拯救了他。
下一秒，李玄度解开了背包带上的结，在那东西扑面而来的瞬间，低着头瞬间侧身翻滚至其右侧，双手拽着背包带，刚刚起身准备趁它尚未回头的瞬间，给它伤痕累累的大腿来一下狠的，不料那好死不死的余震就在那霎时到来！
“糟了。”
李玄度瞬间被震倒在地，眼中的那怪物发现一击未中，跳上了花坛，便仓促的回头追击，李玄度眼中的那怪物飞跃而出，在空中扑向他。
视角的时间逐渐变慢，李玄度甚至可以看见那人张开嘴，嘴角裂开一道正常人无法想象的大豁口，口腔里全是刚刚破出牙床的利齿，有的甚至只是在肉里露出了一丝牙尖。
舌头变得又细又长，可以看见其逐渐变色的舌苔，但不知何种原因，其并不能正常的吐舌或是收缩，只能无力的掉在嘴外，但是它那充血外鼓的眼球里捕猎的兴奋是完全掩盖不了的。
“这是什么情况”
“时间变慢了？”
“不，不对，我的移动也变慢了，我也无法正常移动。”
“不是时间变慢了，是我的视角变慢了”
“走马灯吗？看来，我也只能走到这里了”
“陈末沈姨李叔”
但那种奇异的缓速视角很快就消失了，几乎在一瞬间那巨口就要直扑李玄度的面门。
“碰！”
李玄度看着陈末用肩膀狠狠撞击在那东西滞空的身体上，那东西在空中无法受力，瞬间失去了平衡，硬是被陈末这一下子撞飞了出去，倒在地上，手脚并用的想支撑自己站起来。
世界仍在，生命尚存。
“我日你姥姥！”
陈末被反冲击力狠狠带倒在地上，但是立马支撑着起来，抓着手里的包，冲过去准备补刀。
但那该死的余震总是在紧要关头狠狠的阴你一下，陈末当场手滑脱包，脚差点没站稳，扶着旁边的花坛才保持个半直站立。
“补刀！不能让它爬起来！”李玄度瞬间清醒过来，爬起来顺手抄起花坛里的砖头就冲过去准备对着那东西来一下。
“别！别过去！”陈末抓住李玄度的衣领，苦笑的望着他。
“为什么不——”
声音戛然而止，李玄度看着陈末半边脸上的黑色疹子，眼神逐渐失态。
“这，这是什么？”李玄度没有放下砖块，反而紧紧的抓着那唯一的武器。
“刚刚救你的时候，不小心被舌头碰到了。”陈末恢复了往日平常潇洒的脸色，“估计有毒，我现在脸上就很痒，你帮我看看什么情况。”
“你我都是聪明人，就目前的情况看，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李玄度眼神逐渐变得痛苦，那种无力的失去带来的痛苦，不断的冲击着自己的内心。
“”
陈末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李玄度，鸭舌帽下的那张面对什么都无所谓的表情，此刻摆着一副苦笑的表情。
“把砖头给我吧，我已经被感染了。”陈末向李玄度伸手，帽沿下的眼睛望着在余震中挣扎着想翻身的壁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