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忧伤的回忆
“这个老太太心理素质真强，人死在她面前，还面不改色。”傅川再看这个镜像，还是对这叶阿婆很是佩服。
“还有那个狗屁张老，什么等意识到错误，就能说话，这不就是逼她认罪！”
“她不是。”竹白玉看着在黑暗中裹着身子，悲痛万分的玲儿，心疼道。
“不是什么？”
“我看过莫有成的记忆，他轻微控制了叶阿婆的意识，折磨玲儿。”竹白玉看着黑黑的右手，“我能通过他的毒，感觉得到。”
“莫有成？不就是这小姑娘的丈夫吗？”傅川在珠子里待久了，后面的镜像都熟悉了，“我以为他是人呢。”
“不过这老太若心思纯正，就不会被控制了。”
他摇头，更加可怜玲儿，“后面你也不用看了，我给你说，她之后被莫有成救了，被他关心呵护，好不容易走出阴影，要是她发现伤害也是他给的，这丫头岂不是要崩溃。”
“天啊。”傅川变成萌萌的蜘蛛，完全没老人家的稳重，开始一惊一乍的。
“我都开始怀疑老太太的女弟子们，流着泪自愿穿嫁衣割腕跳井，会不会也是莫有成驱使的，毕竟他坏。”
傅川看着金光井，带有情绪地猜测，“这里的镜像是其他新娘的，我只知道她们跳下去了，这里虽有一股灵力，但我还闻到了一股腐臭味，所以我猜测，身体就在里面。”
“嗯，莫有为说过，他用灵舍珠吸取魂魄增加力量，而新娘灵魂告诉过我，她们割血滴入灵舍珠，被投入井中。”
竹白玉走近，往下看，她的面容印在水面上，是一口活井。
傅川灵力受困，根本进不去，虽不知竹白玉为何灵力突然大增，但他很是激动，“我终于能看看了。”
突然，赤古石链微有凉意，竹白玉惊喜道：“是萧为的感应！”
竹白玉急忙按照傅川的指示，附灵力于井壁，井壁发亮，这时一股热气猛烈冲来，傅川赶紧让她躲避。
可是躲闪不及，竹白玉被热气冲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犹如被火炉烤热，清丽的脸瞬间激起无数水泡。
“师父！”竹白玉忍痛，急忙接住被热气冲得蜘蛛发红的傅川。
“没事，我这老骨头还硬得很，只是你的脸！”傅川惊心，竹白玉的脸被热气完全冲烂了。
“哈哈哈哈，活该活该！”
井中浮现一个人影，是笑得开心的莫有成。
“疼吧？丑吧？有一次玲儿化人时，因为妖力不稳，脸上有闭着的六只眼，面纱掉落时，被织边村所有村民当作怪物捉住，活活泼了油水在脸上！那种痛，不比你现在少！”
“明明在双月出现的年代，万物万妖暴乱，无修为的人，只能被宰割，但喜欢人类的她，一直默默地保护着不堪一击的织边村。”
“还用大量的妖力化人，注入妖力入丝，帮他们织出彩织卖给贵人生存，却只因为八只眼，就被人类厌恶了？”
莫有成不在意竹白玉们的杀意，伤心悲愤回忆，忍不住握住了拳头。
“在痛苦中时，她忍不住化出原形，释放彩色蛛网逃走，从那天起玲儿就虚弱地不再出现在村里，彩织消失了一段时间。”
“神秘的女子不见，无彩织就无法生存，贪婪的人们想到彩色蛛网的大黑蜘蛛，于是就拿着束灵绳进入阴瑟山，设下陷阱抓住微弱的蜘蛛，生生地破了蜘蛛腹，挖出蜘蛛内丝。”
“你可知道，她是有多绝望，明明那一天是她功德圆满，破例成神的日子！却因为没了蜘蛛内丝，只能在织边村一次一次地轮回，轮回成被所有人欺负的人！”
“而且，在她虚弱疗养的时间里，她对还是小蜘蛛的我说，她好想快点好起来去帮助村民。”
莫有成愤怒，“她竟然还想去帮助让她毁容的村民！”
情绪稳定了一下，他摇头哀笑，眼泪忍不住掉下，“可笑的是，成神之光来临，破腹死去的大黑蜘蛛残体被照耀，在光辉中化为了美丽的女子消散。”
“而他们震惊地发现，此人便是一直传授他们织布手艺的神秘女子！”
“他们眼中含泪跪下，双手却紧紧握着蜘蛛内丝，盯着神光说，感谢山神！对不起山神！”
莫有成擦掉眼中泪水，“你以为他们的泪是后悔吗？明明就是激动欢悦的泪，是不敢直视杀害恩人恶行的害怕之泪。”
傅川忍不住问道：“所以书上说织边村的彩织是山神无私地赠予，其实都是假的。”
“得到不义之物，肯定要编一个美丽的传说装饰一下丑陋了。”莫有成嘲笑摇摇头。
竹白玉脸上不再痛，慢慢恢复，只是还有水泡，她意识到莫有成并没有杀意，“那后来的彩织呢？不可能还有其他山神吧？”
“后来，就是这样了，以高贵纯净的女子之血，养护玲儿的蜘蛛内丝，让它无限延长，而这个女子就是你熟悉的叶阿婆。”
“当我能化人时，我就用我的灵丹结合玲儿的一小点蜘蛛内丝，把他交给张一进，用少许的彩织利用他给珠子找血，暗中杀掉许多人，让珠子增加我的修为，也慢慢唤醒玲儿。”
“只是我没想到，我设计收回了玲儿的蜘蛛内丝，我让天权贵族自燃，让织边村不受他们重视而衰落，让玲儿痛恨人类，却没想到她恢复记忆后，对我施了禁，说要嫁给山神，给村民讨回彩织入了阴瑟山。”
“还想重建辉煌的村民们，迟迟等不到彩织，于是我就提议让其他新娘嫁山神，投入金光井，逼她出来！”
“张一进不知道我的真面目，也不知道这珠子是我给他的，我知道他不想不失去权力财富，我就骗他我得到了山神力量，会控制山神的黑蜘蛛。”
“于是他为了继续享受威望，他也骗我说在阴瑟山看到了玲儿的躯体，但需要黑蜘蛛的帮助。”
“我当然知道他的想法，但我真的是为了进阴瑟山找玲儿躯体，就先不收回珠子，任他建造灵坛，也让他能有一点彩织，继续给我用女子之血增加修为找到玲儿。”
“我也是现在才发现，玲儿其实一直待在我的珠子里，也将女子的身体放在了这里，你进去吧，被玲儿说不配的我，有什么资格再找她呢。”
莫有成像泄了气一般，不再挡着井口，见竹白玉有点紧张，他道：“他只是被玲儿借了力量，才被刺的，并没有真的死去，生命力还会恢复。”
竹白玉谨慎地走近井边，一抹金光照耀，温暖的力量包裹着她，她回头轻轻道：“她说，她还要问你些事。”
莫有成快要透明的身体，突然恢复了活力，“她真的要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