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只是想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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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仙只以为是云策没吃到荷叶包鸡，才生这么大气，真是个小孩子脾气。
腰肢因为抗了两袋大米从门口移到厨房而累得酸痛，宋仙两手锤了锤，勉强支棱起来。
抬头看了一眼黑下来的天，难得没有阴雨，宋仙准备出门去转转，万一能遇上还没收摊的荷叶鸡，就顺手给买回来。
可惜，那家店早打烊了，一旁卖活鸡的，倒是还剩几只。
要不买点材料回去自己做？
这个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后就被pass掉，且不说他和云策的手艺能不能对得起这只鸡，光是那个荷叶，就根本弄不到。
这季节哪里是长荷叶的季节，连莲藕都挖没剩了，人家开店专用的荷叶，哪里是他这种随随便便就买得到的。
不过宋仙还是挑了一只肥鸡，荷叶包鸡他不会，可做个烤鸡还是没问题的，当即就拧着鸡回了衙门。
云策也就一眨眼的功夫没见到宋仙，那大米就从门口移动到了厨房里，光靠想象就能猜到宋大人那小身板能有多吃力。
也不知道开个口，两个人的劲儿总比一个人的好使。
也懊恼自己，不多留意一下。
云策试探着喊了两声，没听见那屋人回，走过去探头看，也没见到宋大人身影。
“宋大人，宋大人！”
“我在这！”
声音从大门处传来，云策猛的跑过去，一片漆黑之中，勉强能看出个人形轮廓。
“这么晚了你去哪儿了，知不知道晚上有多危险？”
虽说是京城脚下，晚上偶尔也窜出个酒醉大汉，碰上了一个脾气不好的，可不就是被人当沙包揍。
“我买鸡去了，你别担心，没走多远。”宋仙一边说道，一边从怀里拿出个火折子吹起。
细小的火苗映照着宋仙的脸庞熠熠生辉，嘴角扬起，双眼弯弯，额上的发也不知道是弄什么弄得有些凌乱，却丝毫不影响美感，甚至说，比平日似乎更让人移不开眼睛。
云策不自觉的伸手，轻轻为他捋了一捋头发，还顺势取下一根鸡毛。
“大人下次出门时，和我说一声。”
宋仙可能也猜到自己现在面貌可能不太雅观，都是刚刚捉鸡时，也没太注意。
“让云郎担心了，不过我真的没事，你身上还有伤，就得多多休息，也别总为了一点小事生气，抱歉，我去的时候太晚了，没有荷叶包鸡卖，今晚我们可以自己做烤鸡。”
云策歇语：你以为我生气进屋去是因为没吃到荷叶鸡？
宋仙看他眼中还是多带不高兴的神色，也板了小脸儿，心想：霜寒露重的，我都大晚上的出去给你买了，做人可不能太得寸进尺！
两人僵持不下，云策还是能分辨好歹，暂时先记他一记，回头再算账。
“那我们现在该干什么？”
宋仙一手提着鸡，满头凌乱，看着十分狼狈。
他也没处理过活物，不过烤只鸡而已，光想想也不难。
“你先去厨房把柴抱在院子里去，我先杀鸡。”
云策别的活干不好，却也不是完全没有优点，诶，他的柴就劈得很不错，在他先前没受伤时，最乐意干的活和干得最好的活就是劈柴，柴条细致均匀，少有木屑，烧得特别旺。也幸亏是之前屯的多，以至于他受伤这段时间以来，做饭时还能啃以前的老本。
烧火也已经难不住宋仙了，能发明火折子那个一定是神仙吧，完全从旧石器时代跨入到了新发明时代。
大昀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宋仙以前都只是在电视上的渠道才见过，哪里能有拿在手上把玩时这般有代入感。
杀鸡也并没有想象中的容易，举起刀时，这鸡脖子一会儿伸一会儿缩，让宋仙根本就无从下手。
云策那边火都燃上好久了，厨房里还能听到鸡叫声。
“云郎，你出去些，免得溅到血。”
云策看这模样，怕是明天早上都还吃不成东西，随手从门框处剥下一瓣大蒜，轻轻一弹，把鸡给击晕了过去。
即使是昏睡过去，宋仙闭着眼挥刀，也还是下不了手，算了，就留人家一个全尸吧。
“你和我说，需要做什么，动手的地方让我来。”
宋仙果断的把刀递给他，站离得远远的，动手他不行，动个嘴皮子还能不行吗？
“云郎，那你可得小心些啊。”
云策那拿惯了刀剑的手，握起菜刀也毫不逊色。
“脖子，先在脖子上开个口子，把血放出来。”
鸡血有些稠，又很腥，弄得云策满手都是。
“再拔掉鸡毛。”
云策长这么大从来没干过这么恶心的事，要不是宋大人也不会，但凡这里再多一个人，这活就轮不到他来干。
忍住直干呕的冲动，总算是拔完了毛。
“好了，把鸡洗干净，穿在棍子上，就可以放火上烤了。”
虽然这弄出来的可能并不会好吃，可宋仙仍旧很期待，并在烤焦的脆皮阵阵香味中，差点流口水。
云策弄完去洗漱了半天，才总算把身上的鸡血味道洗了个干净，等他出来时，宋仙正紧紧盯着烤鸡两眼冒馋。
“宋大人，赶紧擦擦。”
宋仙闻言果真一抹嘴上清津，结果什么都没有。
“臭云策，你竟敢耍我！”
“谁让大人看得这么出神，烤熟的鸡还能飞了不成？”
“你可真是顽劣。”宋仙说又说不过他，打……更是打不过他，除了多规劝自己几句少和小孩子计较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两人围着火堆席地而坐，火光也驱散了些夜露的寒冷，宋仙想起今日的事，把今日所得的银子全部从怀里拿了出来。
递给云策。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云策当然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可他不明白宋仙这个举动的意图在哪里。
“说好先前是找你借的，现在本大人发了月钱，先行奉上。”
宋仙从没在云策面前摆过大人的架子，偶尔自称“本官”“本大人”等，都是带有玩笑的意味。
云策沉下了脸色，“我又没说过让你还。”
宋仙心道：屁，当初谁说"如果你觉得有负担，也可以算是找我借的"，宋仙可记得清清楚楚呢。
不过宋仙也知道云策性子，他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或许是因为出身，对钱也没太多概念，那袋金锞子或许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可他还没成年，宋仙是成年人，让自己去骗个少年的钱，他做不到。
“你说没说是你的事，但是还钱是天经地义，如果你这次不收下，那以后我也不会承你的情，我们就各自用各自的钱，什么都分清楚。”
云策真是不明白宋仙脑子在想什么，如果那日他设计让王九撞上的人不是陈荣而是宋仙，可能宋仙真的会从天亮等到天黑，也得把失主给等到。
宋仙爱财，更爱的是别人对他的肯定和赞赏，他可以不计回报的去帮助别人，如果那人报答他的方式是用钱，宋仙才会更高兴。
不是为财而生财，这才难能可贵。
云策把这袋子收下，皇兄断了他的开销，这点钱虽说也做不了些什么，可能打些掩护，已经足够了。
两人吃饱喝足，已至深夜。
宋仙站起身时，不注意又扶了一下腰，刚刚聊天吃肉太畅快，以至于都忘记了今天还扛过两袋大米，得早早的去休息才行。
这动作也被云策看在眼里，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自己才几斤几两重都不明白，还妄图去做更无法承受的事。
二话不说就把宋仙拉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推倒，剥开上衣。
宋仙的常服是交领式的内衬和外套，仅靠几根细绳固定，在云策的大力扒开下，瞬间不着寸缕。
光滑的背部白皙温热，肩胛扇骨因消瘦而突起，中间是一条深邃的沟壑，一直往下到被亵裤遮住看不到的部分，臀往上挨着裤边，有两处对称凹陷的地方，云策不自觉的伸手用拇指覆在上面，轻轻按了按。
“啊啊啊啊——”
原本还不怎么疼的腰，本这小子这么一按，一种又麻又疼的感觉传来，让宋仙惊呼出声。
很明显，云策本意是想给宋仙捏一下，让他舒坦舒坦，但他这娇贵的公子哥根本就不会，几根手指把宋仙腰给掐住，弄得很是不舒服。
云策也逐渐凝聚上不满意的神色，小时候自己在马上摔下来，腰摔痛时，太医就是这个指法，就是这个穴位给自己揉了揉，很快就好了。
明明相同的手、相同的地方，怎么宋仙的反应一点都不一样？
宋仙腰间还有痒痒肉，被云策这么一拨弄，更是开始苦笑不得，还夹杂着腰间酸痛，连连推拒。
“别弄别弄，我真受不了。”
云策只好停了手。
“对不起，宋大人，我只是想帮你。”
宋仙很能明白云策的心情，坐起身来，拍拍云策的肩膀。
“我明白。”
“那我再试试，这次保证不会弄疼你。”
宋仙这腰可经不起这么折腾，连连推拒，“下次吧，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
“那你的腰伤怎么办？”
“别担心，一觉起来说不定就好了。”
云策知道他这敷衍自己呢，宋仙一件一件的把衣服重新套上，也没注意到此时是正对着云策。
在之前同睡时，云策也没见过宋大人未穿衣服的模样，可惜夜里太黑看不清，只隐约能看清个轮廓，比想象之中还要更清瘦。
饶是第二日起床，宋仙的腰却比昨日更疼了，站立住时完全不敢有别的动静，不然非折断不可。
云策瞧出他的不对劲，也不敢再随意上手，“宋大人，你别动了，我这就去给你找个大夫。”
宋仙自从新生以来，对自己的命还是格外重视。
“你快一些，就找上次给你看病那位大夫。”
虽然他毒舌了点，但确实有真本事，宋仙觉得很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