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只是想给她个教训
“柳儿身上穿的虽然素净，可头上这簪子一看便价值不菲，不是她一个丫鬟能买得起的。”柳云卿说道，“连夫人都没有戴这样华丽的首饰，她一个丫鬟却敢光明正大地戴在头上，说明给她簪子的人在你们府中十分有地位。”
“这位夫人方才险些受柳儿牵连而摔倒了，却没有责备柳儿一句，证明柳儿的身份不一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才没有做声吧！”
“这样想来，无非也就是你家老爷已经看上了柳儿，不日便会将她收入房中，所以你们对柳儿才多有忍让——月儿，我说的对不对？”柳云卿问道。
月儿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摇着头说不出话来。
“月儿，你兴许不知道，六扇门有桩本事，能从东西上面拓出人手指上的纹路吧？”柳云卿忽然凑到月儿身边，轻声说道，“你虽然把那张帕子丢了，可那上面早就沾满了你手上的纹路，只要有一枚对上，便能证明确实是你害了柳儿。”
“你不肯说实话，到时候可是要罪加一等啊！”她摇头说道。
月儿在她的一再逼迫之下终于崩溃了，她跪倒在地上，大哭起来：“我……我不是想杀了她啊！我只是想……想给她个教训，她……她勾引老爷，仗着老爷多……多看她几眼，就趾高气昂的……我就是想……想毁了她的脸，老爷就不会……不会再看她了……”
“带回去吧。”百里睿开口道。
方守义上前将月儿拉了起来，推搡着走了出去。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柳云卿抬高了声音说道。
等周围的人散的差不多了，她转向百里睿：“殿下，这边已经无事了，我就先回去了。”
虽然找到了真凶，可之后还有许多事要做，她怕云裳等急了，想早些回家去。
“你方才说的那种从东西上拓出手指纹路的法子，是真的么？”百里睿没有应声，而是问道。
“那个啊，我随口胡诌吓唬她的。”柳云卿揉了揉脸。
真的是真的，可你们现在做不到，她心里想到。
“若真的能做到……”百里睿顿了顿，似乎觉得有些异想天开了，摇摇头，“罢了，你先回去吧，明日早上到六扇门来，我让致和带你去领腰牌。”
“好嘞，多谢殿下！”柳云卿痛快地应了下来。
今日会遇到这样的事实属意外，不过她也是有意在百里睿面前露一手的，毕竟听方守义的意思，百里睿对她并不十分满意，她得证明自己的能力才行。
只有这样，他才会慢慢信任自己，而自己也能凭借他的关系，得到云裳所需要的药材。
柳云卿美滋滋地回了家，一进门，就看到两个小丫头坐在一处说着话。
“哟，小翠来啦，”她招呼道，“好些日子没见你，人怎么瘦了这么多？”
小翠家就住在隔壁，之前经常找云裳来玩，自从她哥与朱屠户的女儿亲事不成之后，这还是柳云卿第一次见她来。
“卿卿姐你回来啦，”小翠比云裳大两岁，个子却和云裳差不多高，脸色因为常年营养不良而发黄，头发也稀稀疏疏的，“我娘教我做女红呢，我现在都会绣花了，绣好的帕子还能卖钱呢！”
“小翠真厉害！”柳云卿摸了摸她的脑袋，“我昨儿正好买了些鳝鱼，在盆里养着呢，等会儿别走了，我给你们烧着吃！”
小翠咽了咽口水：“那……”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外头便传来了小翠娘的喊声：“死丫头，又跑哪去偷懒了！昨日让你绣的帕子都绣完了吗？今天你绣不完十条，晚上就别睡了！”
“卿卿姐我走了，”小翠跳起来往外跑去，“云裳我得空再来找你玩！”
“小翠，小翠！”云裳叫了两声，也不见她回头。
外面隐约传来了小翠娘的骂声：“不好好做活，就知道偷懒！你又去找那痨病鬼做什么，也不怕被染了病！”
云裳默默低下了头，柳云卿见状，把她揪进了厨房：“别愣着了，过来给我帮忙！”
说是让她帮忙，柳云卿可不敢让她做重活，四下看了半天，找了几颗干辣椒丢给她：“帮我把籽去了，等会儿要用的。”
云裳默不作声地给干辣椒去籽，柳云卿一边处理着鳝鱼，一边留意着她，见她心情低落，心中忍不住将小翠娘骂了一遍又一遍，恨不得立刻去将她的嘴撕了。
看来自己是太久没有给她些颜色瞧瞧了，她竟敢这么说云裳。
“姐，”云裳忽然小声说道，“小翠头上的珠花没了。”
“啊？”柳云卿一愣，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莫非是丢了？”
“不是，”云裳摇头说道，“我问小翠了，她说被她娘拿去卖了。”
“本就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又戴了那么久，能卖几个钱？”柳云卿皱眉道，“她家中已经穷到这个地步了么，连孩子的珠花都要拿去卖。”
“听说是要给她哥哥攒钱说亲呢。”云裳闷闷不乐地说道，“她这些天绣帕子卖的钱，也都被她娘要去了。”
柳云卿耸耸肩，对此并不做什么评价。
这样的事简直太常见了，别说是现在这个朝代，就是在她从前生活的时代，不也是一样么？倾全家之力供养一个儿子，女儿被吸血的事照样屡见不鲜。
见云裳情绪不高，她转移了话题：“云裳，我今天出去找到了新的工作，你猜猜是什么？”
“什么？”云裳果真有了兴趣。
“我要进六扇门当捕快了！”
“真的吗？太好了！”云裳高兴起来，“姐，你一直运气都不大好，不管做什么总能碰见死人，然后就做不下去了，现在终于找到适合你的啦！”
她将去了籽的辣椒放到一旁的碟子里，满脸兴奋地看着柳云卿：“当捕快可就不一样了，死的人越多，案子就越多——姐，凭你经常会碰到死人的天赋，你肯定能一直做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