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红尘问道 吾之答案
“本小爷回来了，给我来一套你们这里最好的服务。”
“······”
“本小爷，这是什么称呼。”
“这人脑子莫不是不好吧。看他模样那么俊，真是可惜了。”
“是啊，正值青春年华，身强体健的，可惜了。”
‘见鬼，这客栈，没有几个人理我啊！也是，宇宙又不围绕我转，凭什么大家都应该对我好。’
“岩哥，今天生意怎么样啊？”
“还行，还可以。”
“岩哥，你多老了？”
“你那张嘴，你摸摸。”
兮月摸了一下，没什么异常。
“有什么感觉？”
“我的嘴是如此的完美。”
“臭小子，你看看，你的嘴有没有温度。”
“肯定有啊，我又不是鬼。”
“你有温度的嘴是怎么说出这么冰冷的话的？语言，也是一种力量，能助人也能伤人的，你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了，你又不是人。你还没回答我，你多老了。”
“滚一边去。反正比你这个二十岁的小娃娃大多了。”
“哼，蛛嫂，给我来一杯奶，我要天晶液。”
“没看到我正忙吗？少在那里烦人，你自己没手没脚啊？”
“你打的比较好喝嘛！”
“虽然这是事实，这也行，你帮我把这里打理好，我就帮你。”
“算了，你这种工作，我才不屑呢。”
“臭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
“浩辰，浩辰？”
“别叫我，每次净会捣乱。”
“哇，今天是怎么了，连你也凶我。”
“你才是最凶的那一个好吧。你怎么好意思说的。”
兮月，只用工作半天，当然，要是追求速度的话，小半天就够了。甚至是不工作也可以。不过，虽然嘴上说着，兮月还没有那么无耻。
其他人，基本上都是要忙一天的，而且月钱远远比不上兮月。
因为这跑单，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有的人的身体，无法穿越不同的界面，无法在某些界面生存，更别说和那些奇奇怪怪的生灵打招呼了。
跑单的人，不止是兮月一个，还有着好多。只是，他们都不是小镇上的，除了和兮月打招呼外，其余的，什么也没有了。
“红烧蛇，你有没有像昨天一样啊。”
“臭小子，你鬼叫什么？”
“那我要进屋了。”
“你嫌弃你皮多，尽管进来。”
“我又不是你，又不会蜕皮。”
兮月缩进七楼，老板娘的房间。这个庄园，和小镇的天气一样。
老板娘的房间，极其的富丽堂皇且不失文雅，还有着八个仆人在哪里服侍。他们都是灵族的，而且都是草木之灵。
“你这里好暖和啊，小爷决定了，赖着不走了。”
“一天十魂币，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十魂币啊，你真敢开口啊。”
“哼，没钱，就别打这主意。”
“你是掉钱眼里了吧？”
“爱财有什么错？”
“这倒也是。让我仔细看看！”
“干嘛？少学着给老娘我耍流氓啊！”
“谁会看上你啊，少自恋了。不对啊，你上半身是人，应该不会蜕皮吧。嗷！”
老板娘给了兮月一下。
“小时候，就该带你学学礼仪。看你疯的。”
“你不跟我说问问你的那些问题，我不走了。”
“你爱在哪里就在哪里，关我什么事。”
“我也算你半个儿子吧。你就真的一点也不告诉我？”
“你还知道啊，整天流氓一样，还以为很帅气是吧。蠢孩子，大家都喜欢那些知礼，行礼的人。”
“那，你不是更流氓，整天破口大骂的。”
“我那是针对你一个人的。”
“我都把我降到儿子的辈分了。你还这么凶。上梁不正下梁歪，说的就是你我。还有镇上那些，我还不是你们教出来的。”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要是好的，还怕别人不好吗？”
“这句话对你也适用。”
“少给我扯，你想知道答案也可以，不过，我不能白白告诉你，你得帮我做一些事。”
“我直接叫你娘行不？”
“行，不过事还是得做。一个问题，一个答案，一件事。问题不同，事也不同。怎么样？”
“那我还是叫你红烧蛇吧。”
“哼，前一秒还教你呢，后一面就忘记了。”
“这，好吧，是我错了。不过，这么多年了，小时候你们又不抓，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改过来的。别说了，我知道现在开始，就是最早的。”
“我看你悟性不差，资质也是极佳的。怎么进步就那么小。”
“照你这么说，我天分那么好，不是我的问题，就是教我的人的问题喽。”
“这，虽然不好听，不过，双方都有问题吧。”
“好了，别扯这些，我想问，第一个问题，嗯，我为什么会叫林兮月这个名字？镇长爷爷和我说了，我是那些出去游历之人死去后降生的，那我对应的游历之人是谁？做了哪些事？”
“停，一次，只能有一个问题，别想蒙我。”
“那好吧，我的第一个问题，告诉我一切。”
“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你才不会不理我。好了，一个就一个。我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
“这个简单，你今天一下午在客栈里帮忙打杂，我就告诉你。”
“成交，你可别耍赖。”
“我又不是你。”
······
“让一让了，没看到我在打扫吗？”
“脚起开，不准占用我的道。”
“赌技这么差，钱多了没地方花是吧。”
“这菜很难吃，你点这个还不如那个。”
“好难听的琴声，你怎么好意思当众演奏的，还是主动的。”
“看我不爽？这是我的地盘，不服，你去打老板娘一顿，看你敢不敢。”
“怎么，想打一架，首先，你肯定不是我的对手，其次，打坏了东西，你赔。怎么，还想打吗？”
······
“这是打杂的，我怎么看着像个大爷一样啊？”
“他跟老板娘关系好像很不一般。所以才敢这样。”
“纵得他这样，不想做生意了吗？”
“这里可不奉行顾客是上帝那一套。你看那些小精灵，小鬼什么的，虽然没有这么嚣张，但是也差不到哪里去。”
“你管他干什么呢，你没看他，对的那些顾客，都是些什么人，小偷，老千，恶习。狗咬狗罢了。”
······
“这臭小子，又来帮倒忙了。可真行啊！”
“还不是我们宠的。”
“他小时候可老可爱了，看起来这么乖。”
“臭小子骗人一套一套的。”
······
“好了，告诉我答案吧。”
“真是后悔，让你帮忙。”
“别赖账。”
“说就说。你跟我来。”
老板娘带着兮月，两人飞到了庄园后院的一个池塘旁边。
老板娘一抬手，池塘沸腾了起来。雾气缭绕，形成一幅幅画面。像是宇宙衍化，一次次的重复。
“小子，你认为世上第一法则是什么？或者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最普遍的，一切遵循的。”
“至尊法则不是时间和空间吗？怎么平分，莫非是合起来的，一种叫做时空的法则？”
“你平日里的悟性哪里去了？”
“好了，逗你的。让我想想。”
‘第一法则，就是一切，都要遵循，一切，都不可能摆脱。它就在哪里，不用入道，不用做什么，我们都是其中的一部分。时间，空间。肯定不是。平衡，轮回？不对，有人可以打破，可以超脱。那，是对不上第一这个的。那，嗯。’
“存在。存在是第一法则。无，是一种存在。有，也是一种存在。崩坏，湮灭，都是一种存在。”
“我们所见略同。存在。说是第一法则，不为过。你存在着，你便是你。”
“听起来是大道理，其实不是废话吗？”
“你要这样认为，也是可以的。”
“好了，别说大道理了。快回答我。”
“你，是一种存在，名字，也是一种存在。你的名字，是存在的显现，是世界的一部分。”
“少扯这些大的。直接说谁取的，什么意义这些。”
“也好。你父母取得，母亲神给你取得。意义，一个是在林中遇见你，明月高悬，你父亲又刚好姓林。一个是，母亲神，照着这个名字，保留了下来。”
“有两个我？”
“这个问题，”
“又要做什么？”
“我还没说完，你这般着急。这个问题，全看你怎么看。你所确信的，就是你追寻的真相。”
“我们镇上，也没有其他姓林的啊。母亲神给我的名字。那，她知道我的过往，曾经。如果我是在神庙里降生的，那曾经的我呢？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新名字？莫非，我不完全是一个新生？可以说是，还不是一个全新的人？”
“有些问题，需要你自己去寻找答案，有些事，是旁人帮不了你的。”
“呃，又是这些话。第二个问题，我想和母亲神交流，就像我们说话这种，怎么做？”
“母亲神的事，我不能完全知道。我只知道，她一直在回应着我们。”
“又是这种话，算了。不像说就不说，就是不想回应我，说的这么神秘。”
“你若是这样看，也可以。”
“是啊，既然对我这么好，就应该用我能理解的方式回应我。这么强大，又不是做不到。什么神，什么密的。就是不想说。哼。”
兮月一甩头，消失了。
“哎。其实你这样想，又有何不可呢。”
······
“不让我们出去，不告诉我们一些事。那些书都是溢美之词，怎么我感觉，现实，比不上那些书本里的记载啊？莫非，书本美化了那些东西不成？”
“不对啊，不对。小镇确实是安全，外面的世界，确实是危险。我在这样安全的环境下，我还抱怨。实在是有些不知好歹了。”
“母亲神从来没有阻止我们出去过，给了我们富足的生活，我居然还不知足。我的心，也太黑了。”
“至于，这么多的为什么，她也没有阻止我们去搜寻答案。反而是镇长，老板娘，这些，都说出了，我有些特殊。”
“甚至是可以推断，我，曾经有至少两个我存在着。或许不是同一个人，只是刚好同名。”
“母亲神，没有限制我们，限制我们的是我们自己。也没有阻止我们搜寻答案。尊重我们的选择，告诉了我们这个世界的相对善美与丑恶。所做的一切，这，才配得上伟大的神，才值得歌颂。”
“而不是用那些，欺瞒，假骗，限制的手段，那些，那里可以被称为神。哪里配。不对，他们也可以称作神吧，或与，只是与我的认知不相符罢了。”
“她，对我已经是够好，够好了，小镇上的人对我也是如此。我确实有不少疑问。不过，谁规定的，我的疑问一定要有答案。别人一定要帮助我的？”
“是了。世无万全法，缺憾，也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真善美，丑恶假，一切的一切，构成的这个世界，才是真正的世界，才可以说是完美。”
……
兮月走在回家的路上，慢悠悠的，一边走，一边思考。
‘我的名字，很好理解。一片林中遇到的孩子，当时明月高照。若是父母给的，那证明，我，就是出生在林中的。那，我不是出生在神庙的。若是，我出生在神庙，怎么也扯不上这个名字。那，我，真的是真的吗？是，这个我，曾经的我？’
‘我从来没有想过，若是这个世界，不是真的。我也不是真的。有这种可能吗？没有吗？’
‘那个梦，有没有可能才是真的呢？或者，其他的是真的？’
‘如果这是幻想，我的一切疑问，都可以迎刃而解。这些，只需要一个条件，这里是假的，包括我。’
‘如果违背你的初衷，给了你他们认为是最好的，这种决定，真的是正确的吗？’
······
兮月停了下来，坐在雪地上思考。
林兮月，林兮何，赤凌郡，林府，爬塔，数梯子，梦，美好的世界。
“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一切，全看你怎么看。”
兮月自言自语，脑海中的时间像是倒流一般。西山，阳湖，小镇，承祥楼，有间客栈，天苍他，盘山域，·······小月子，神庙，婴儿。
就是这里！我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或者说，我此刻认可的我，没有来过这个世界。
我叫林兮月，赤凌林府大公子，九幽神域守护者之一。我正在问道塔之中，这，便是红尘问道。
兮月觉悟，看破，小镇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化，一切，所有的美好，似乎不复存在。周围，变成了一座塔的模样。兮月此刻，躺在地上。
“我回来了！太好了。”
‘不对，这不是我。我，不可能因为一次幻像，就改变说话方式。很明显那神庙，故意漏给我一个破绽。那，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此刻的我，应该还在考验之中。’
“无形无相，我身九幽。”
‘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你可以给我幻象，我为什么不可以给你幻象，白白的让你考验我。’
兮月展露真身，施展九幽领域。笼罩着这座塔，制造幻象。
“有反抗精神，会自我思考。在这最后的时刻，依然没有放松。”
“嗯。悟性很高。”
两道声音简单的交流了一下。
小小的兮月哪里能困住问道塔，而且，这里他觉得还是假的。
轰的一下，兮月突然从塔中消失，出现在一座高山之中，四处，狂风暴雨，江河泛滥。
大洪水！
一切都被洪水摧毁了，远处，两尊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蛇的雕像和兮月身处的高上是仅安全一点点的地方。
四处，还有极个别的人活着，在哪里艰难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