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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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她能正常上班了，是件好事啊，多跟人沟通恢复的能快一些，这些中药按时吃就行，……”
“好的好的~”
蒋嘉文不停点头，笑的客气，又补充道：“我跟我姐单位都沟通好了，白天在单位上班忙起来就不会胡思乱想了，她同事和她一起下班，能送她到家，晚上孩子不在的那两个小时，我用监控看着点儿她的情况，到孩子回来就行了，已经试过一段时间了，效果挺好的！~”
女医生投来赞许的目光：“很好很好，你们很用心了，她应该能很快恢复的。”
蒋嘉文：“嗯嗯！~我们继续努力！”
这时诊室房门被推开了，瑜陌彦拿着一份检查报告走进来，放在医生面前。
女医生看了一眼这个高高瘦瘦的小伙子，眼神中带着同情。
才上高中，就没有了爸爸，妈妈还抑郁，哎……
也许是因为职业习惯，她总会下意识的留意一下跟自己孩子差不多大的年轻人。
“小伙子，多大了？”女医生看着手里的体检报告，随口问道。
“17，过完年就18了。”瑜陌彦说。
“你妈妈的体检结果没什么问题，身体各项机能都挺正常的，放心吧。“
“好，谢谢您。”
见瑜陌彦刚才还冷淡着脸，突然就能笑的阳光灿烂，女医生不禁又看了他一会儿。
中医调理讲的事望闻问切，多年的行医经验告诉她，这个孩子状态，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你把胳膊放上来，我给你把把脉。”
“……？”
“怎么了？放上来。”
“今天不是给我妈看结果吗？”
“呵呵~你还挺认真的，没事儿，你就当搞活动买一送一吧。”
“……”
蒋嘉文开心的喜出望外，今天这专家号挂的太值了！赶紧用眼神示意瑜陌彦把胳膊放上去。
瑜陌彦听的有些懵了，还带这样的？
他只得把手腕伸了过去，女医生三根手指轻轻搭上去的一瞬，脸上的笑意就收敛了几分。
“高三了，学习压力很大吧？”
“还行，不算大。”
“平时有什么业余爱好吗？”
“……”
“有没有喜欢的明星、球星？”
“……”
女医生打量了一眼瑜陌彦的表情，试探着又问道：“你今天吃早饭了吗？”
诊室里，再次，绵长的静谧。
女医生收回了把脉的手，动了动鼠标，开始打字：“你妈妈应该还有一项化验结果出来了，你去领一下报告吧。”
说完，温和的看着身旁的男生。
“噢，好的。”瑜陌彦也没多问什么，起身走出了诊室。
蒋嘉文走上前，小声询问道：“怎么样医生？”
女医生轻叹一声，面露愁容：“这孩子，病的比他妈妈还严重。”
“啊？怎么会呢？！~”
“他这个状态多长时间了？”
“……额~，您指什么状态？我看着他挺正常的啊……”
“他这明显是在强撑啊~，如果我没有猜错，至少得三年多了，他家长都没觉察到吗？”
迎上医生质问的眼神，蒋嘉文彻底说不出话了。
女医生扶额：“我刚才连着问了他三个生活琐事方面的问题，他都没有任何反应，很木讷，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关键，脉象也乱的很，阳气不足，算中度抑郁了。
蒋嘉文听得发慌：“医生，彦彦这孩子从小就很懂事的，心思都在学习上，好像也没留意他很喜欢过什么，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
女医生无奈的摇了摇头，十六七的年龄，正值心思敏感的青春期，竟然会糟糕成这样。
“……医生，给这孩子开些药吧！我这就去挂号！”蒋嘉文急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你不用着急，他的自制力应该很强，不然也不可能撑到现在……”
说到这里，女医生顿了顿，换个了听起来相对安心的语气：“高三的学业本来就很重，吃药也会影响他的身体，反应会变慢，注意力不集中，最好是……”
见她突然不说话了，蒋嘉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让他先恢复正常的社交，下周再抓药时带他过来一趟，我看看情况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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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高三后，各种考试接连不断，每个月都有月考，还有期中考，模拟考。
一中本来各种文体类的活动就多，汇总评比时只看团体成绩发奖状，所以每个同学都得认真参与，不然会影响集体荣誉。
高三的同学也不能找借口不参加，家长求情都不好使。
这也正是郭校长想要达到的目的，让学生们忙到没空出去浪，没空上网吧，没空约架，没空约会……
以达到不需要高压校规，便可以让学生们自然形成自我管理和自主学习的效果。
六班的学生也不例外，大部分人都是趁着课间和晚自习赶作业，晚自习每天会有一位任课老师坐班，以便及时为学生们答疑解惑。
化学老师陈添刚坐在讲台上，就发现今天的教室躁动的很。
果然，没过几分钟，班长王永彬就站起了身，一脸讨好恳求相说道：“陈老师……内个~，今晚实况转播亚洲杯开幕式，同学们都想看……就想问问您……我们能在教室看一会儿吗？”
这话一出，班里的男同学立刻跟上：
“四年才一次啊老师！”
“老师，就看开幕式就行~真的！”
“是是~第一场毫无悬念，意大利肯定赢！”
“屁！~亚洲杯！！你脑子进水了吧！”
”噢噢对对！~“
“哈哈哈哈哈哈~……”
陈添看着讲台下的一群乌泱乌泱，很是善解人意的笑了笑道：”行吧，那就看会儿，“
他话音刚落，一声整齐的嚎叫就差点儿把屋顶掀了。
陈添立刻变了脸，伸出一根手指，约法三章道：“老实点儿！！想看就给我安静的看！不许出声！今天郭校长巡视晚自习，被发现了我和你们一样吃不了兜着走！”
地下立刻一片嘻嘻笑笑的回应“放心吧老师！”、“我们绝对保持安静”、“要不您给我们放放风”……
陈添哼哼了两声，一群天真无邪的笑脸还是打动了他的硬汉心。
一中有周末为住宿生播放老电影的习惯，美其名曰丰富学生们的课余生活。
上周甚至还播了泰坦尼克号无删减版，据说播到画画那段的时候，整栋教学楼的学生吓得都跑光，外面一片狼烟四起……
这样的话，看个亚洲杯，应该也没啥大事吧。
想到这里，陈添又嘱咐了几句校长来了就赶紧关什么的，便走出了教室大门。
一屋子人一下子炸锅了。
换座的换座，掏零食的掏零食，不一会儿想看球赛的全都凑到了最前面几排，想学习的都坐到了后排。
颂易卿的座位是在倒数第二排，回过身瞅了一眼后桌的两人。
瑜陌彦正在全神贯注的奋笔疾书，狂补这段时间落下的练习册，赋启深盯着一篇文言文，手里的中性笔按来按去，笔尖进去又出来，出来又进去……
他拽了一下旁边人的衣袖：“……你不去前面看球？”
李璟荏苦大仇深的看着一篇阅读理解：“不去，又不是欧洲杯，有什么可看的。”
“那你跟我过来~……”
“诶诶你干嘛啊？别拽我领子！”
前桌的椅子发出了一片摩擦地面的尖锐声响。
赋启深觉察到瑜陌彦的眼神很快从练习册中抽离出来，目送着两位前桌换到了靠墙边的位置坐下了。
然后，收回了视线，继续闷头做题。
整个过程，如果不是近距离坐在他旁边仔细盯着，很难觉察得到。
赋启深转了一圈中性笔，动作略显烦躁，在那篇文言文第二段开头画了一行波浪线。
颂易卿用气音小声道：“……我跟你说，出大事儿了！”
李璟荏：“……？？”
“瑜陌彦他爸爸，没了……我今天，去老师办公室送卷子正好他小姨来找谭老师，我亲耳听见的~！”
“……卧槽~！啥时候的事儿啊！！“
“哎！你给我小声点儿~……”
颂易卿一脸糟心：“……怎么好啊？怎么安慰他啊？”
李璟荏震惊之余，也一脸糟心：“……你问我，我问谁啊？”
“就咱俩跟他关系相对比较熟了，你不会不管吧？”
“靠，我是那种人吗？你又不是没看见，每次他一见我那脸臭的~你确定我去安慰他不会被他揍？“
“你一个a，还担心被o揍？”
“……a不能打o！！~他可以打我，我不能还手！”
“……”
颂易卿刀了他一眼，这聊的简直鸡同鸭讲，心里也快要兜不住了，决定放手一搏。
他按住李璟荏的后脖颈子，恨不得直接压到桌子下面，低声音说道：“……其实瑜陌彦从初二开始，就喜欢你……”
李璟荏瞬间瞪圆了眼睛：“……啥——？！！”
颂易卿一个手刀批中他的大椎，李璟荏顿时抿嘴收了声，两人不约而同往瑜陌彦的方向看了看，确认一切平静，才继续低下头讨论。
李璟荏语调都结巴了：“……他，他跟你说的？”
“……不是，我猜出来的，我问过他是不是喜欢你，他没否认。”颂易卿的眼神坚定。
“不是~，你特么耍我呢吧？”
“？？？”
“现在跟我说这个有毛用？”
“……你对他什么想法？”
“……卧槽~~~我能对他有啥想法，我特么——“
想法十分复杂现在……
颂易卿尽量表达着自己，但依旧很小声：“……我就是觉得吧，如果有人跟我表白我肯定挺开心，所以你要是也喜欢他，你就去跟他表白，去追他！他肯定能心情好！谈恋爱也能转移注意力，每天沉浸在爱情的滋润里忘掉那些伤心事儿，完美！”
李璟荏：“。”
完美。
个屁！！
“所以，你赶紧确定一下你喜不喜欢他啊，”颂易卿眉目坦然，见人还愣着，又催促了一遍：“快点儿想，赶紧的~！”
李璟荏迅速在脑子里回忆了一整遍有关瑜陌彦和他寥寥无几相处过的，他还能有印象的全部细节，面色有些难看：“……不对不对！~你先告诉我，他既然喜欢我，那为什么还总那么嫌弃我？”
颂易卿切了一声，回了他一个意味的眼神：“……这你就不懂了吧，男o心海底针，跟女o可不一样，喜欢一个a就不能经常在他面前出现，要吊着他胃口，让他抓心挠肝，日思夜想，最后饥渴到发狂~！！然后……一顿干柴烈火，问题解决。”
李璟荏：“。”
你不是宫斗剧看多了，就是脑子真有问题。
颂易卿说了这么多，也没什么耐心了：“你到底帮不帮？”
李璟荏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你等会儿，这……这不是帮不帮的问题！！~你让我好好想想~……”
“……”
颂易卿忽然觉得，他还不如去动员一下赋启深，说不定都比李璟荏有戏。
他太讨厌磨磨唧唧的alpha了！
真心喜欢一个人，还用想？！
尤其ao之间，找个没人的地儿信息素一顿放，脑子早都蒸发没了还想尼玛啊想！！
瑜陌彦的做题进度止步于数学最后一道大题。
揉了半天太阳穴也没有清晰的思路，他放下了笔，考虑着要不要去小卖部买一瓶可乐提提神。
一张草稿纸突然从旁边伸了过来，他愣了愣。
“这道题，你的思路是对的，但是函数图画错了，所以后面的过程都不对，”
赋启深指着草稿纸上面的函数图，继续道：“象限忘记考虑了。”
瑜陌彦顺着他的思路想了想，恍然大悟：“是噢！”
赋启深弯了弯眉眼，放松下来些许：“30多分钟折腾这一道题，你很有耐心。”
瑜陌彦刚回一句这不很正常么，就反应过来，赋启深数理化生都很强，有可能用不了那么长时间就能解出来。
瑜陌彦跟他同桌了快两个月了，才实打实的领悟到自己和赋启深的差距有多大。
上次的月考，赋启深理综得了个满分，数学146，要不是语文98，英语112严重脱了后腿，说不定年级第一就是赋启深了。
自从在他家楼下面怒怼了这人一顿之后，他当晚就把赋启深的微信拉了黑，现在看来好像有点儿亏了……
这么优秀的一个理科脑子就摆在他旁边，不用一下简直太浪费了。
而且赋启深最近也确实老实了不少，除了必要的交流，几乎没再来烦他什么，也没有再主动献过什么殷勤，像是已经把跟他表白的事儿忘的一干二净了。
很好，省得别别扭扭。
瑜陌彦不自觉的在心底点了点头，知道放弃就好，浪子回头金不换，这样至少以后很大可能可以做个朋友。
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了，以同窗情谊相处，多简单。
正想的出神，一瓶可口可乐递到了他面前。
“喝吧，提提神。”赋启深放完了东西就规矩的收回了手，继续保持着与三八线的正常距离。
瑜陌彦怔了怔：“你怎么知道我想喝这个？“
赋启深的眼尾轻轻扫了他一眼，唇角一勾：“不告诉你。”
瑜陌彦：”……“
切！~谁在乎啊！
不过，他现在很想喝可乐倒是真的。
瑜陌彦从书桌里掏出了手机，点开了微信：“一瓶可乐4块钱吧，我转你5块，连同上次的喷雾钱一起转给你，就当我给你的跑腿费——”
然后，他才意识到，那个小鸟头像还躺在他的黑名单里。
赋启深眉梢微扬，脸上挂着一丝不清不楚的愉悦：“可以。”
瑜陌彦：”。“
从黑名单里捞出那个头像之后，他终于顺利转了账，赋启深也拿出了手机，很自然的收下了。
吨吨吨的几口可乐进肚，瞳孔散了，精神头好了不少。
瑜陌彦看着微信里那个头像里的那只鸟突然觉得很可爱。
“你的头像怎么是只鸟？”
赋启深往后靠了一下椅背，语调也松散了不少：“嗯，是我家养的鹦鹉。”
“你养鹦鹉？宠物吗？”
“嗯。”
“脸蛋是红色的，染的吗？”
“不是，天生的。”
瑜陌彦顿时更感兴趣了几分：“真的假的？”
他确实从来没见过这种鹦鹉，淡黄色的羽毛，红色的小脸蛋，黑眼睛滴溜圆……
看着就好想捏一捏。
赋启深没想到瑜陌彦会对这个感兴趣，饶有兴致的侧过了身体，凑近他些许：“想看吗？”
“嗯，”
瑜陌彦虽然没变成星星眼，但也快了：“想看。”
他很喜欢小动物，可是蒋嘉欣有洁癖，他小时候很想养猫，蒋嘉欣不同意，再就连提都没提过了。
“鹦鹉的话，是不是会说话？它会说吗？”瑜陌彦直接点开了图片，放大看了一会儿，转过脸问赋启深。
“不太会说，但会唱歌。“
“它还会唱歌？”瑜陌彦更感兴趣了，肩膀都越过了三八线，一脸不敢相信。
“它只会唱一首，拍手歌，”
赋启深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眸光中洋溢着暖意：“想听得话，我今晚回家录给你听。”
瑜陌彦很痛快的点了点头，又灌了一大口可乐：“好。“
这时，前桌的桌椅之间吱呀吱呀的摩擦了好一阵。
李璟荏一屁股坐下之后，像是终于鼓足了什么勇气，脸色惨白，僵硬的转过脸问了一句：“……瑜陌彦，你，你这周末有空没？”
瑜陌彦心情不错，连看李璟荏的眼神都比平时正常了不少：“干嘛？”
李璟荏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道：“……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玩？”
瑜陌彦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我——跟你——？”
李璟荏一顿急促呼吸，眼神慌乱的瞟了一眼墙角边的颂易卿，后者又是一顿比比划划……
他赶紧转回脸，眼神坚毅：“对，就咱们俩。”
赋启深闻言，眸光瞬间一暗，眼下的那片皮肤抽动了一下。
瑜陌彦：“……“
什么鬼？？
不过，最近蒋嘉欣的状态看起来好多了，也不再盯着他学习了，这周末小姨蒋嘉文还说要带她出去转转。
那就意味着，他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出来玩了吧。
瑜陌彦很快点点头：”可以，去哪儿？“
李璟荏还没来得及接话，赋启深就插了一句：“我也想去，可以吗？”
问话的时候，他还看着瑜陌彦的眼睛。
瑜陌彦忽然觉得嘴里的可乐味道不对了。
又不是我组织的，问我干嘛？
“应该可以吧，”
瑜陌彦拧上了可乐瓶盖，放回了自己桌上：“李璟荏，问你话呢。”
李璟荏真恨不得哐哐撞大墙。
颂易卿刚才就已经在旁边观察了好半天，这回更来劲儿了，直接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大声道：
“可以可以！！~必须可以！！赋启深你来吧！大家一起玩才热闹嘛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连串尬笑声吵的前面看球的人都忍不住回头抱怨：“谁啊笑什么呢”、“能不能安静点儿”、“打扰我们看比赛了”、”就是啊！“……
这时，教室大门突然被拉开了，陈添探进脑袋，声色严厉道：
“还想不想看了你们！安静点儿！郭校长就在楼下呢都给我闭嘴！！”
然后，大门很快又“呯——！”的一声关上了。
屋内瞬间安静了，紧接着，稀稀疏疏的讨论声四下响起：
“……555好感动啊~！”
“陈老师太tm够意思了！！”
“我以后一定好好学化学！！”
“……我今晚回家就把元素周期表背熟！”
……
颂易卿捂着嘴巴吓个半死，很快坐回了自己座位上，脑子里还在不停缕思路。
只要能跟他兄弟谈个恋爱，安抚一下他受伤的心灵，哪个alpha很重要吗？
显然不重要，是个a不就行了！？
为了计划不露馅，他决定为了同样是omega的瑜陌彦，两肋插刀一回。
“……那就这周六早上，星球游乐园门口见，我也去！”颂易卿几乎是趴在桌上，喷着气息说话，才确定后桌两人都能听清楚。
瑜陌彦先是看了赋启深一眼，见对方点头同意，回了颂易卿一个ok的手势。
李璟荏傻了，不对吧~刚才咱们不是这么商量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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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
瑜陌彦回到家里时，蒋嘉欣已经睡下了，他洗了个澡，边擦头发边漫无目的的划拉着手机。
少的可怜的几个微信好友，和那个红脸蛋小鹦鹉都安安静静的，一条消息都木有。
“……切，诓我~……”
手机被没好气的扔在了桌上。
瑜陌彦一脸嫌弃的打算吹吹头发，屏幕就亮了。
是一个3分多钟的视频。
视频里，一只通体淡黄色的小鹦鹉正站在桌上，忘我的啃着一台笔记本的键盘。
“卡啦——~”
一个k字母的键盘帽被啃了下来，掉在桌面上，又很快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捡起，按回了原处。
瑜陌彦忍不住咧开嘴角笑出了声：“……这都行……”
这时，一张纸巾被抽出，随机在空气中晃了两下，小鹦鹉立刻被吸引，转过身面对着镜头，开始愉快的吹口哨。
至少，瑜陌彦觉得它是在吹口哨。
但音调听起来，确实是拍手歌。
小家伙翅膀张开着，摇头晃脑，每吹完一句，还会十分利落的停一下，主人宽大好看的手指会在书桌上敲击两下。
是在模仿拍手的声音和节奏。
如果感到幸福你就拍拍手，
哒——哒——~
如果感到幸福你就拍拍手，
哒——哒——！
如果感到幸福你就快快拍拍手呀~……
……
瑜陌彦的颅内已经自动脑补出了全部歌词和节拍，只是他并没有觉察到自己也不知不觉的跟着视频里的小鸟点头应和……
一曲终了。
瑜陌彦打字问：“它真听得懂节拍？”
对面回复：“嗯，听得懂。”
瑜陌彦瞬间一脸不可思议。
这也太好玩了！
太可爱了！~
“抱歉，刚才它睡着了，花了些时间把它弄醒，所以录晚了，现在才发。”
噗……~
居然是被迫营业的。
瑜陌彦心底略过一丝不忍，但也就那么一丝丝而已。
“才几点就睡了？”
“刚才房间里关着灯，鸟类的习性跟禽类差不多，鸡也是没有光就睡觉，天亮才会吃东西。”
“……”
原来鸡是这样的习性，他才知道。
“它有名字吗？”瑜陌彦紧盯着屏幕，打字的速度不禁又加快了几分。
“有，它叫小菜。”
“为什么叫这个名？”
“它最喜欢吃蔬菜，坚果也喜欢。”
有意思。
瑜陌彦正想问问赋启深，还有没有小菜的视频他还想看，对方就又发了一条：
“方便视频通话么？它在吃东西。”
瑜陌彦忽然紧张了一下，捋捋头发，整理了一下衣领。
犹豫两秒后，想看萌萌哒小可爱的心思还是占了上风，回复道：“可以。”
对方很快发来了视频邀请。
接通的一瞬，瑜陌彦才发现自己穿的睡衣领口有些大，不自觉的清了清嗓子往后拉了拉。
大晚上的，和一个alpha视频通话，
看他的鸟……
呸呸呸~——！
什么跟什么！！
盯着屏幕里把核桃渣吃的满桌都是还踩来踩去的小家伙看了好几分钟，瑜陌彦才反应过来好像有什么不太对。
“它怎么不呆在笼子里吃？”
“嗯，它平时是散养的，想睡觉了才会自己回笼子。”
“你就这么任它霍霍？”
“还好，它平时很乖的，也不会乱咬东西。”
屏幕里的赋启深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居家服，手上拿着一个核桃仁，耐心的看着小鹦鹉有滋有味的大嚼特嚼，眸光里尽是宠溺和纵容，又补充道：
“除非它生气了，会变的挺凶的。”
瑜陌彦眨了眨眼：“咬人？”
赋启深笑的温和，伸出一只手，抚上了小菜的脑袋，轻轻捋着它头顶的呆毛：“它认主，不会真咬，含两下就松开了，象征性跟我装装样子。”
下一秒，小鹦鹉嗷嗷的叫了两声，呆毛竖起，口喘粗气，像是在抗议什么。
赋启深嘴角上扬：“哦对了，你不喜欢右手，那我换一个。”
另一只大手抚上来的一瞬，小鹦鹉立刻就顺毛了，也不嗷嗷叫了，乖乖的贴在掌心里，核桃都不吃了，眯起了小眼睛。
瑜陌彦：“……”
看来这鸟不仅认主，还认手！
那双手也一定，很温暖吧……
暖的它全身羽毛都蓬起来了，成了一个可爱的小毛球，
……被捏的话，它会生气吗？
瑜陌彦看着看着就入了神，连老妈推开了他的房门都没能觉察。
“……彦彦？”蒋嘉欣睡眼惺忪的问了一句：“在干嘛？这么晚了还不睡？”
瑜陌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切断了视频通话，按住了自己手机，脸色回归了平静：“嗯，马上就睡。”
啧……~
指望他老妈能敲门进屋这辈子是没希望了。
蒋嘉欣又嘱咐到快睡吧明天还要上学，瑜陌彦嗯嗯嗯的应着，钻进了被窝，刚想关机，就又收到了一张图片和一条信息：
小菜已经钻进了主人的衣服里，只有半个小脑袋露在外面，睡的倍儿香……
“晚安，好梦，明天见。”
一阵莫名烦躁涌上，靠！~
人过的不如鸟！
连带着已经敲完的那句“不好意思刚才我妈来了，晚安，你也是。”也被如数清了个干净，按住，关机。
瑜陌彦皱着眉头裹了裹被角，把自己缩成了一个团子。
哼！……
还好梦，被窝里冷死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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