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先捏脚，后按腿
楚浮白大气都不敢喘，小心谨慎的看着秦婳人，秦婳人生了一会儿闷气便把双脚放回了楚浮白的腿上。
“继续。”
楚浮白老老实实的捧着玉足按揉脚踝，以内息为她活血消肿。
他的内息得自于秦婳人，本质上与秦婳人的内息同源，是以，当他用上内息的时候，秦婳人的内息会与之呼应，这让她感觉非常舒服。
秦婳人满脸的杀气渐渐散去，眉目也柔和了许多，甚至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秦婳人的脚踝，也在迅速的消肿。
“你这手法可真不错，给多少人按过？”
楚浮白心头一动，他很老实的回答道：“印象中只有公主。”
“哪个公主？”秦婳人这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呀。
“舞阳长公主。”这种时候，提任何人都是失败的，楚浮白怎么会犯那么低级的错误：“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天天都给你按。”
秦婳人撇撇嘴道：“你有那闲工夫？那么多女人，哪里轮得到我？我又不是你的女人。”
“不能这么说，姐姐妹妹有很多，姑姑只有一个。”
这话也不知道怎么惹了秦婳人，生气的她懒得坐起来打，只用玉足轻轻的敲打了楚浮白一下，却把他敲得撕心裂肺。
“踢坏了，无垢她们找你。”楚浮白强忍疼痛道。
秦婳人开心的咯咯笑：“踢坏了正好，去宫里伺候皇兄去。”
楚浮白都无语了：一会冷酷，一会烦躁，一会安静，一会胡闹，一会充满杀气，一会没羞没臊。
这情绪变得也忒快了！
秦婳人是这种多变的人吗？不管是不是，现在她都是比大熊猫还要珍贵的孕妇，楚浮白可不敢忤逆她，只能顺着她。
“去宫里我也不伺候皇上，要伺候就伺候你。”
“瞎说八道，你以为这么说我就原谅你了？”秦婳人脸上带着笑意，显然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可是楚浮白又懵了：我堂堂七尺男儿给你揉脚，让你打让你骂，怎么还得罪你了呢？
楚浮白抓住秦婳人踢人的那只脚，一边按捏一边问道：“舞阳，我有些事情想不通，想问问你。”
秦婳人微闭双目道：“你还有需要向我请教的？问吧。”
“皇上有没有杀过兄弟姐妹？”
秦婳人的柔软的小脚忽然变得僵硬了。
楚浮白赶忙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好奇，我只是发现历史上很多皇帝都杀过兄弟姐妹。”
“有。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朝廷的老臣，将来的史书都会记载。当年争夺皇位，死了两个王爷，五个驸马，三个公主，还有八个王爷被圈禁在京城，如今已死五个。我们兄弟姊妹几十人，现在不剩几个了。你问这做什么？”
楚浮白叹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当初蜀王薨殁，你伤心过度，若知道仇人是谁，我想你一定会将其大卸八块吧？”
“你知道是谁干的？”
楚浮白微微摇头：“我是感到奇怪。蜀王是你兄长，难道当初死去的王爷和公主不是你的兄弟姐妹吗？你说要把杀蜀王的人大卸八块，那你对害死你那么多兄弟姐妹的皇上又是如何看待的？”
秦婳人久久不言，楚浮白以为她生气了，急忙在手上加了几分力道，并且低声道：“对不起，是我勾起你的伤心事了，你不想说就别说了。”
“没什么不好说的。”秦婳人叹了口气，“只是这种事情，说不清楚的。”
楚浮白忙道：“那算了，脚有没有好些？”
“好多了，腿有些酸，你顺便帮我按一按。”
楚浮白乐得如此，见脚踝已经消肿，便稍稍往秦婳人那边挪了挪，把她的两条腿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敲打、揉捏。
“你为何忽然问起这个？”
“我抢了项家很多女人，项家不会放过我，但我也不会放过项家，我若是不小心把项家给灭了，我该如何面对我身边的项家女人？”
没想到秦婳人竟会感到不可思议：“你为此担心？”
“是啊，项家，啊——别人不理解我为何总想着对付项家，我想长公主殿下一定理解的吧？项家、隋家，门阀世家！”
“确实，他们的存在对朝廷不利，大罗开科举为的便是削减门阀对朝廷的影响，但眼下几个家族影响深远，将其毁灭，非朝夕可为。”
“我懂，这个咱先不说。我就想知道，万一我灭掉项家了，我身边的项瑾毓等人该如何面对？我是她们的仇人，总不能连她们一起杀死吧？”
秦婳人道：“我的意思就是这个，你为何有面对她们的担心？”
“难道不该有吗？我杀了她们的家人，甚至可能要杀她们的父母啊！”
“那你连她们一起杀掉就是了。”秦婳人漫不经心的说道。
楚浮白愕然道：“不是吧？我心是挺狠的，但也没狠到这种程度。”
“不杀掉就留着呗。”
“她们不会找我报仇吗？”
秦婳人笑了，摇头道：“你以为朝堂是民间吗？报仇？”
“朝堂和民间还有什么不同吗？你杀我亲人，我找你报仇，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秦婳人道：“你房里的青奴和婴宁，全家都被皇兄斩了，她们有提过报仇的事吗？”
楚浮白笑道：“你真会举例子，青奴和婴宁，那都是弱女子，而且害她们全家的也不是我……”
“可是，是你的岳父！”
“那不一样，毕竟不是我亲自出手……”
“你会亲自出手杀掉项家人吗？”
楚浮白一怔：对呀，就算是我在背后操作的，直接出手灭掉项家的也只可能是皇家，我不直接参与屠杀项家，项瑾毓等人有什么理由找我报仇？
秦婳人动了动腿：“你愣什么呢？接着按。”
楚浮白赶忙动手，但还想着刚才的问题，他还是不放心呢。
“我还是想不明白。就咱俩说话，我打个比方：假如我设计害死了太子和皇子，再加上公主，你会杀我为他们报仇吗？”
“轮不到我杀，皇兄就会宰了你。”
“也对啊，呵呵呵。”楚浮白傻笑两声道：“如果我杀的是皇上呢？”
秦婳人顿时满脸杀气：“放肆！楚浮白，这话也是说得的吗？”
“别激动，别激动，当心肚子。”楚浮白按住秦婳人的双腿，“我就是打个比方，你刚才说朝堂不是民间，我就想知道同样是面对亲人被杀，朝堂和民间到底哪里不一样。”
秦婳人依旧满脸的杀气：“只是为了这个？”
“反正不能是谋反吧？我的舞阳啊！我当个驸马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多快活？你当我傻呀去谋自家的反。真的只是比方，我恨不得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呢，谁知道下一个皇上对我有没有他好呀。”
秦婳人的面色这才柔和下来，并说了一番让楚浮白瞠目结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