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八法和七术
秦婳人在的时候,楚浮白和崔玉奴还知道避嫌,不至于过火。
秦婳人离开后,楚浮白和崔玉奴再没有约束和忌讳。
无论在何时,无论在何方……
当楚浮白离开深山,回归尘世的时候,他已排除了体内气血中的杂质。
这便是武人的第五重境界:洗精伐髓,去芜存菁。
短短半个月,便从四重天迈进五重天,具备了成为一流武人的潜质,便是崔玉奴也不禁被楚浮白的速度震惊到了。
“天水一色有那么厉害吗?”崔玉奴不止一次的问这个问题。
对此,楚浮白是这样解释的。
“厉害的不是天水一色,厉害的是用天水一色的运功方式修炼神女赋的内息,厉害的是阴阳双修的奇特效果,厉害的是你是八重天境,厉害的是之前秦婳人逼迫练功、无垢等人倾力相助,是你们为我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才有我这短时间内的飞跃。”
于是崔玉奴就好奇了:楚浮白仅用一夜时间就从一重直达四重,又在不足半个月的时间晋升五重,那么,从五到六需要多久呢?到七呢?
她催促楚浮白加快修炼,很想看看速度能有多快,可楚浮白拒绝了。
他言之凿凿的对崔玉奴说:“我又不是毛头小子,绝不会犯急功急利的毛病。我会在这个境界停留尽可能长的时间,使其更加稳固,我可不想把步子迈得太大,容易扯着淡。”
楚浮白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在前往武当的路上,他刻意减少与崔玉奴的亲热,每为之,也尽可能不运使“天水一色”。
崔玉奴直言他是当朝驸马,不需要打打杀杀,有境界就行,还是希望楚浮白尽快的提升境界,倒要看看他能走到哪一步。
然而楚浮白并不搭理,最近两天,他一路上都在思考,即使骑在马上也是心不在焉的模样。
他在想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天水一色是内息,是基础,是不能用来打架的功法,打架应该用什么武功呢?
他看过、了解过的功法也不少,有无垢传授的“天地八法”,秦婳人教他的“酒色财气四剑”,在北山县和傅铁崖交流的“龙云十二势”以及他手中的大罗境传承秘本和经武衙门、神纪司的教材《大罗真经》。
《大罗真经》是一种速成功法,可以参考,修炼没什么前途。
大罗境传承,深奥晦涩,他读也读不懂,境界达到五重之后,他再看此书,仍是云山雾罩、不明所以。
因此,传承对小宗师和宗师来说,可谓字字珠玑,但对他这种低境界武人来说,用处不大。
且传承之内根本没有行气练功的法门,也没有招式图画,就是翻来覆去的讲那个什么天道、剑道、人间大道,太玄幻了。
“龙云十二势”挺厉害,不过楚浮白也只交流过,并没有修习过,现在想学还得派人去北山县找傅铁崖。
“酒色财气四剑”修炼的是人剑合一的剑意,修炼需要悟性,而且还需要与剑意契合……限制条件太多。
这样算了,他能修炼的,似乎就只有“天地八法”了。
当然他也可以向崔玉奴学,崔玉奴手握三门厉害的功法,有道门的“清神澄心咒”,还有鬼谷一脉的“本经阴符七术”以及“捭阖刀”。
崔玉奴也明说不会对他藏私,愿意倾囊相授,不过又被楚浮白拒绝了。
“清神澄心咒”是道家功法,要求六欲不生、三毒消灭,这摆明了就是出家人修炼的玩意,楚浮白肯定是做不到的。
当他得知修炼这门功法的要求时,还非常好奇的问崔玉奴呢。
“你是我见过的最妩媚,最勾人,最让人欲罢不能的女人,我很好奇你为何会修炼那种断六欲、斩三尸的功法?”
崔玉奴叹道:“成亲之前,我可是个守清规戒律的道姑呢。”
这倒是第一次听说,楚浮白勒住缰绳,笑道:“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崔玉奴白他一眼:“做道姑很好笑吗?”她看向四周,见周边没有行人才吃吃的笑道:“我也是结婚后才知道,还是凡尘俗世好。”
“你那是吃上瘾了。”楚浮白正要调笑几句,却看到崔玉奴的笑容中隐藏的些许苦涩,他便不再说笑了,只平静的问道:“你,和他,伉俪情深?”
“起初几年是的,后来……算了,我不想提。道门功法你不行的,那就修炼鬼谷一脉的捭阖刀和七术吧。我觉得七术挺适合你。”
然而楚浮白拒绝了:“我还是修炼天地八法吧。天地八法是无垢一口口喂给我的,我记得全部内容,最近回想,也会有些新的领悟。”
“八法确实挺强,可化腐朽为神奇。七术也不弱啊,七术是内息运用的极其高深的武功。修炼八法,你不用担心招式;修炼七术,你也可以很好的运用你的内息了。”
楚浮白反问道:“你出身道门,那鬼谷一脉武功学自何处?”
崔玉奴随口回答道:“学自亡夫,怎么了?啊,原来如此,你是不想学我亡夫的武功?他都已经死了,你还在意什么呢?”
楚浮白让她勒马,他跳到崔玉奴的马背上,与她共乘一骑缓缓前行。
“我确实有点在意,说了我怕你生气。”
崔玉奴笑道:“你当我是会闹脾气的大小姐吗?我这个年龄,早就学会不生气了。我知道你是觉得对不起他,对也不对?”
“实际上,我确实对他不起。我这么说是不是有点无耻了。”
“是有一点。可是他都已经死了,你还在意什么?”
“我在意的是,你有没有把我当成他?我学了他的武功,你是不是会更加把我当成他?”
崔玉奴道:“你就是你,我可没把你当成他。你比他年轻多了。”
楚浮白开始不老实了,笑道:“不管怎么说,你已经跟了我,然后我再修炼他的武功,总觉得有点过分了。”
崔玉奴叹了口气,抓住楚浮白的手,道:“这是我男人的武功,他用它救过我、保过我,也用它打过我、伤过我。现今你是我的男人,你学了,也可以用它救我保我,也可以用它打我伤我。”
“他还打你?”楚浮白皱了皱眉头,“最讨厌打女人的了。”
“你没打过吗?”崔玉奴哑然失笑道:“你没打,你都是直接砍了。”
“抱歉,我重说,最讨厌打自家女人的男人了。”
崔玉奴再次叹息,她紧握楚浮白的手,柔声道:“你学了吧。将来我不在你身边,这门武功或可以替我保护你。”
“让我考虑一下吧。”楚浮白紧紧抱着崔玉奴,忽然才意识到她刚才说了什么,急忙道:“你说将来不在我身边?是一时不在,还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