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齐某人！人品一流！
知道是齐云赶到，马紫精神一松，昏死过去。
看到他鼻青脸肿的样子，和肩膀上血淋淋的伤口，齐云眼神一寒，转身看向马三几人，神情不善。
马三等人心里一震，齐齐后退几步，害怕地咽了一口口水。
“齐……齐云！你别乱来啊，我们都是洞真墟弟子，同门相残，是要抵命的！”
其中一人颤声道。
作为马东阳的狗腿子，他们之前没少挨齐云揍，早就被揍出了心理阴影，别看刚才对马紫重拳出击，但在齐云面前，就只有唯唯诺诺的份儿。
看到马三手里攥着的气血丹，齐云眼睛虚眯起来，眼神更加冰冷，淡淡道：
“你们是自己坠崖死的，跟我齐云有什么关系？”
同样的话，从齐云嘴里吐出来，马三几人只觉得心里发寒，全身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危险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压迫得马三几人又连连退了几步。
“怕……怕什么！这小子中了绝命丹的毒，实力已经降到了气血一重，我们四个都是气血二重，根本没必要怕他！”
马三突然想起这茬，得意地大笑起来，振臂高呼，安抚己方士气。
其余三人猛然醒悟过来，士气猛地一振，一扫先前的恐惧，嘿嘿冷笑着，步步上前，将齐云反围了起来。
齐云如若未觉，阴沉道：
“果然是马东阳搞的鬼！”
虽然心里已经猜到了答案，但听到马三嘴里亲口说出来，齐云还是忍不住怒火上涌，眼中爆出冰冷的杀意。
“哈哈哈！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现在不过是个气血一重的废物，还当自己是齐家村的天才？”
马三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嚣张地大笑起来。
其余三人闻言，也是冷笑出声，脸上挂着戏谑的表情。
之前被齐云打得多惨，现在他们的心里就有多畅快！
“正好，东阳少爷因为没法亲手杀你，而觉得遗憾。你偏偏自己送上门来了。若是将你双脚打断拖过去，我想少爷肯定会很开心，赏赐我们一些好东西。”
马三把弄着手里的匕首，狞笑着步步逼近。
其余三人见状，也拧着脖子狞笑上前，缩紧包围圈。
对于他们的动作，齐云恍若未觉，神情冷漠道：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我也就没有丝毫心理负担了。”
“靠！都气血一重了还装逼，干他！”
马三不爽大叫，握紧匕首，第一个冲了上去。
其余三人也不甘落后，大叫着向齐云攻去。
他们脑海中已经浮现出齐云鲜血淋漓、四肢被他们打断的畅快画面，眼中闪烁着兴奋的神色！
“小杂碎，给我死！”
马三兴奋大叫，挥动匕首斩向齐云肩膀，尖嘴猴腮的脸，变得更加扭曲难看。
匕首划破空气，尖声呼啸，他要将后者手臂齐肩斩断！
下一秒——
砰！
一声闷响，马三的胸膛被齐云狠狠击中！
随后在瘆人的“咔嚓”声中，胸骨断裂，整个胸膛直接凹陷下去。
“噗哇！”
鲜血如喷泉一般，在空中绽放。
马三胸膛塌陷，大口喷血，整个人如同一个破烂的血口袋，倒飞出去，撞在一棵大树上，生死不知！
这一切，只发生在瞬息之间。
其余三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他们中最强的马三，就直接吐血飞出去了，生死不知。
“他不是只有气血一重了吗？”
三人瞳孔猛地缩紧，如针尖大小，同一个念头，在他们的心底一起涌现。
这一刻，他们终于想起了，被齐云支配的恐怖！
“跑啊！”
凄厉的一声惨叫，三人竟齐齐停下，掉头就跑。
“晚了！”
齐云冷笑，如同一阵风，身形消失在原地。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三人便全部躺倒在地，哀嚎不已。
齐云没有同情他们，淡淡问道：
“我刚才听到你们谈到左长老，说说吧。”
先前由于离得太远，他只听到几个模糊的字眼，并没有听到完整的对话。
但既然和左施相关，他自然要弄清楚。
毕竟自己现在寄人篱下，多打听点相关信息，对了解自己目前的真实处境，也大有好处。
而且，总觉得左施这老家伙，除了《洞真宝箓》之外，还别有用心……
地上哀嚎吐血的三人互视一眼，其中一个开口道：
“我们告诉你，你就会放过我们吗？”
咔嚓！
齐云一脚，将他的胸膛直接踩得凹陷下去，
“噗！”
那人眼睛暴突，大口吐血，步了马三后尘，昏死过去。
齐云冷冷注视其余二人，道：
“你们没有跟我提条件的资格。”
在这样的目光下，那两人仿佛被冰针扎了一下，浑身一颤，心底森森冒着寒气。
这家伙，手段比之前凶残太多了！
他们哪里知道，齐云现在极度缺乏安全感，心里一直有股直觉，自己正现在生死的危机之中，行事自然偏激极端。
“咕嘟！”
两人齐齐咽了一口口水，不敢再多废话，颤抖着声音，将所知道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齐云静静听着，脸色越来越阴沉，最后，整张脸仿佛笼罩在一片寒霜之中。
果然，自己的直觉是对的！
左施这条老狗，目的根本不是《洞真宝箓》，而是自己！
或者说，他的目的不只是《洞真宝箓》，还有自己。
之前所允诺的那些好处和前景，果然都是画的大饼而已！
从一开始，他就已经决定，将自己炼成人药，好补充他即将枯竭的寿元。
而且在自己之前，就已经有三十人因此而牺牲了！
齐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左施每次看向自己，那幽幽的眼神。
那种眼神，毫不掩饰其人的炽热和贪婪，就像是饿几个月的森蚺，盯上了一块丰腴的血食，随时准备扑食而出，将他生吞活剥……
一念至此，齐云突地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
仿佛自己的后背，真的被毒蛇冰冷的信子舔了一下，全身鸡皮疙瘩直冒，心底呼呼冒着寒气。
“老狗！”
齐云咬牙切齿，双眼爆出瘆人的血丝。
比起恐惧，他心里更多的是滔天的怒火！
但这股怒火并没有将它的理智焚烧殆尽，反而让他越来越清醒，迅速地分析起目前的处境来。
根据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自己其实算是幸运的。
因为左施一开始的目的，只是寻找还未成长起来的天才，将之培养到一定程度，然后炼成人药，好补充他枯竭得差不多了的寿元，苟延残喘。
自己，便是他的目标之一。
然而，机缘巧合的，左施看破了自己“先天道体”的体质，便不再只满足于炼制人药，延续寿元，还将目光盯上了数千年无人再参悟成功的《洞真宝箓》。
因为在他看来，以自己的“先天道体”，参悟《洞真宝箓》的成功几率，极高！
到时候既得了《洞真宝箓》，又可以将自己炼成人药，延续寿元。
等突破到神海境，寿元极限大增，又有数十上百年好活。
不止如此，以《洞真宝箓》的特殊性，和他突破后的势力，到时就算要当洞真墟的掌门，也不是不可能！
“一鱼多吃！真是老狗逼里塞辣椒——阴险又毒辣！”
齐云冷笑不止，心里对左施的怒火，尽数凝聚成杀意，比铁还坚实。
“不过我也算幸运，正因为左施老狗贪心，才在绝境之中，给我留出了一线生机。一年之后的参悟选拔，得好好谋划一下……”
他心中暗道。
此事急不来，需要长时间的细致谋划，心中初步拟出一个章程，齐云便将此事先行按下。
抬头看向战战兢兢的两人，再次开口道：
“现在，再说说绝命丹的事儿吧。我中的毒，是谁下的？”
他眼睛一眯，慑人的寒光如刀子一般凌冽！
“是马三，马三下的毒！他提前在你的必经之路上等着，趁你们休息的时候，将绝命丹磨成粉，下在你的水壶里。”
两人如同被刀子捅了一般，一个哆嗦，慌忙回答，说话比撒尿还利索，生怕开口慢了就被齐云一脚踩爆。
齐云的杀意已经毫不掩饰，他们自然不敢再触霉头。
“这些都是马东阳和马三干的，跟我们没有关系，真的没有关系啊！齐少爷饶我们一条狗命吧！”
“我们只是马东阳的狗腿子，没有选择，只能照主人的吩咐办事。你大人有大量，要杀就杀马东阳和马三，把我们当屁，放了吧！”
两人忍着伤痛，翻身起来，连连磕头，大声呼号求饶。
死道友莫死贫道！
这两人绝对是宗师级的践行者了。
见两人的可怜样，齐云悠悠一叹：
“看你们这么可怜，我就放了你们吧。”
两人一下愣住。
幸福来的突然又简单，他们都有些不敢相信，抬头小心问道：
“真的？！”
齐云不高兴了：
“你们是在怀疑我齐某人的人品？”
“不敢！不敢！”
两人连连摇头，大喜过望。
齐云这才满意地“嗯”了一声，然后吩咐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交个投名状，帮我把那两个家伙扔下山崖去。人是你们杀的，谅你们也不敢去告状。”
“啊这……”
两人面面相觑，有些不愿。
齐云脸色一沉，冷哼威胁道：
“连投名状都不敢纳，还想让我放了你们，在想屁吃？还是说，你们当我齐某人是傻子！”
两人连道“不敢”，连忙摇头，脑浆子都差点摇匀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即便再不愿，也只能任人摆布了。
两人无奈对视一眼，再次确认道：
“只要我们将他们扔下崖去，您就放过我们？”
齐云拍了拍他们二人的肩膀，笑眯眯道：
“当然！纳了投名状，你们就是自己人了！”
“我还打算你们帮我探听马东阳的情报呢，不比杀了你们有用？”
两人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长舒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至少小命保住了……
无需齐云催促，两人自觉爬起来，将马三和另一个昏死的人，拖到了悬崖边上，扔了下去。
在这之前，齐云海让他们将几人身上的东西全部搜了出来。
除了他们抢去的气血丹，其余都是些破烂，马三身上，还有一些毒药，被齐云一并收了起来。
看着马三两人的躯体坠落山崖，消失在视线中，两人弯腰弓背，谄媚笑道：
“齐云少爷，事儿都办好了，您看……”
齐云笑眯眯地点头，亲昵地拍着他们的肩膀，道：
“放心，答应你们的事情，我绝不会食言。我齐某人，人品一流！”
两人闻言大喜，点头哈腰，连连道：
“多谢齐云少爷！谢齐云少爷不杀之……嗯？？！”
话还没说完，两人只感觉肩膀一紧，然后眼前一花，耳边风声呼啸，被人整个提溜了起来，导致最后一个字尾音疯狂上扬。
回过神来。
两人发现自己双脚悬空，被齐云捏着肩膀，伸出了悬崖外。
“齐齐齐齐……齐少爷，您这是干什么？”
两人脸色发白，话都说不利索了，挤出难看的笑脸来，艰难问道。
齐云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灿烂一笑：
“当然是，放了你们啊！”
两人：“？？？”
“！！！”
是这个放啊！
物理放啊！！
我求求你，做个人吧！
“齐……齐少爷，别开玩笑了，这不好玩儿！”
两人都快哭了。
死命抓住齐云的手臂，全身哆嗦，不敢松手。
对此，齐云回以更加灿烂的一笑，眼睛都眯起来了。
手上劲力一震，将两人全身力道抖散，然后松开双手，任由二人自由落体，cos了一把异界伽利略。
“芜湖，起飞！”
他吹了一个愉快的口哨。
等凄厉的惨叫声消失不见，他满意点点头，称赞道：
“我，齐某人！人品一流！”
………………………………………………
扑灭火堆，齐云将一整只油亮金黄的獐子取下来，低头狂啃。
近两天没正经吃过东西，他实在太撑了……
【进食中：饥饿+5；气血-4；气血纯度+7；资质+1】
老左诚不欺我！
齐云眼睛发亮，掏出从马三几人身上搜出来的毒药，碾成粉，均匀地抹在了烤肉上。
一口下去！
【进食中：饥饿+6；气血-3；气血纯度-7；资质+2】
【中毒：生命力+20；健康+10；气血+40】
“哦哦哦哦哦！！奶死呃~”
爽到翻白眼。
吧唧吧唧！
吧唧吧唧！！
五分钟后。
“嗝~”
一整只獐子连骨头带肉嚼碎了吞进肚子里，齐云打了个饿嗝。
终于有了点饥肠辘辘的感觉啊……
他无比惬意。
从怀里摸出收回的那颗气血丹，黑中带红，都不用风吹，一股奇异的气味所向披靡地散开。
“老坛酸菜味儿？”
他咂吧嘴：“左老狗这技术，简直康师傅首席工程师啊，还带口味儿的！”
有些好奇，他凑近仔细嗅了嗅。
轰！
精神核弹！！
颅内高潮！！！
犀利的味道直冲顶门！！！！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上头了……
虽然不想明白，但齐云已经明白了什么。
【受到恶性气体侵害：呼吸道健康+12；肺部健康+66；清醒+100】
齐云：“……”
“呕！！！”
【受到心理创伤：精神+10；愉悦+250】
“wdnmd！”
齐云黑着脸，把丹药往马紫嘴里一塞，“啪”一巴掌直接给丫干醒了！
马紫眼睛惊恐地睁开，看着齐云后，沉思起来。
啪！
齐云又一巴掌盖在他后脑勺上：“睡懵逼了？”
“我刚才做了个梦。”马紫眼神迷离困惑，“我梦到有人啪我。”
齐云脸又黑了：“你有没有想过，那可能是个现实。”
“不，肯定是个梦！不然我应该是屁股痛，而不是脸疼。”
马紫捂着屁股，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齐云：“……”
“流批！”
“诶？为什么我嘴也开始痒起来了？”马紫舔着嘴唇，砸吧两下，“还有点酸咸。”
齐云沉吟一秒：“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你的嘴，应该是得了脚气。”
“……哈哈哈，齐云你可真幽默！”马紫笑了。
齐云：“谢谢，你也挺恶心的。”
马紫：“？？？”
他向四周环视了一圈，绿树环合，日头偏西，已经不再是悬崖边上。
也没有马三几人的身影。
“他们？”
“我送了他们人间飞地府终身游四人套餐，附加蹦极体验项目，不栓绳的那种。”
齐云面无表情。
马紫没听懂他话里的那些术语，不过核心思想却是明白了的。
舒了一口气，靠回背后的大石，他神情严肃：“他们说的你都听到了吧？”
“没有。”
齐云淡淡道，“我刚赶到就看到有个气血一重的傻逼想要御风飞行，差点没拦住。”
马紫：“……”
“你别闹！那姓左的老杂毛不是什么好人！他想拿你炼人药！”
一顿噼里啪啦，他将之前得知的消息全部告诉了齐云。
“嗯，我知道。”
齐云的反应很平静。
“你知道？”马紫愣了，“你不是说你没听到吗？”
“我不会审吗？”
齐云看白痴一样看着他，“我记得救你的时候你是屁股着的地吧？你脑子长屁股里摔傻了？”
马紫：“……”
“那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齐云躺下了，“走一步看一步呗。”
“沃日！你要不要这么冷静？他要拿你当药炼啊！”
马紫“腾”地一下站起来，“咱得赶紧逃啊！”
“逃？往哪儿逃，又能逃到哪儿去？”
齐云瞟了他一眼，眼神宛如在看智障，
“左施那老狗是脉轮境的强者，早已冲开周天灵窍，形成脉轮，体内灵机丰沛，可以驾御神虹而行。周边又是洞真墟地界，他比我熟悉，我根本跑不掉。”
马紫愣住了。
左长老御虹飞行的速度他是见过的，一眨眼就远在天边之外。
和这样的速度相比，他们就算不要命地跑，也跟蚂蚁爬一样。
“那，总不能坐以待毙啊！”
他很不甘心。
“所以我躺下来了呀~嗝！”
齐云躺在树荫里，拍拍肚子。
饥肠辘辘的感觉真不错！
“大哥这个时候你就别调皮了，我说正事儿呢！要不咱们找郝长老帮忙？”
马紫建议道。
“不能找他！”
齐云斩钉截铁。
“你不相信他？”
马紫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现在谁都不相信。”
齐云眼神闪动。
当初左长老要带走自己的时候，郝长老可是竭力促成的。
他现在并不清楚郝长老是否知晓其中的猫腻，如果答案为否的话，那只能说明郝长老消息不灵通。
但如果知情，那他无疑是故意把自己往火坑里推！根本不值得信任！
虽然齐云不管是从感情倾向上，还是理性推测，都偏向前者，但关乎性命，他不敢冒险。
“还有个原因是，左施那老狗是内门长老，而郝长老只是外门长老，就算是知道了，也帮不了我们。咱们就别给他添麻烦了。”
他叹了口气，缓缓道。
马紫想了想，只能赞同：“也是。那就完全没有办法了吗？”
他有些泄气，跟齐云一样躺了下来。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对策。虽然会有些冒险，不过事到如今，只有这条路可走了。”
“哦？”马紫提起精神。
“一年后，洞真墟会有个试炼，只有气血九重的弟子能够参加，前十名有机会参悟《洞真宝箓》。只要参悟成功，就会被定为洞真墟的仙种，如果我有了这个身份，左施那老杂毛就不敢动我。”
齐云眼睛眯起。
“这你也知道？”
“那个老杂毛告诉我的。”
“你就不怕他骗你？”
“来找你的路上我打听了，事情是真的。”
“那也一年后了，你活得到那时候？”
“这你就不知道了，那老杂毛跟我做了一个交易。”
齐云笑了，“他寿元将尽，而人药对他应该已经不起什么作用了，所以现在把目光放在了《洞真宝箓》上。他迫切地需要这部无上密典来突破境界，延续寿命。”
“而我，是他唯一的希望！”
从"自由落体双人组"嘴里得知左施要把自己炼成人药的瞬间，齐云登时出了一身的白毛汗，第一反应便是立刻逃走！
但冷静思考之后，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果真那么容易就逃得掉，之前那三十个药童也不会死得那么轻易了。
而且，左施这次找到自己，应该跟之前不太一样……
马三没有说谎，这点他判断得出来。
但左施的目的是《洞真宝箓》，自己是他唯一的希望，这同样不假！
当时那双老眼中爆发出来的炽热，那种不顾一切的、疯狂的渴望和贪婪！是装不出来的。
所以，最有可能的是，那老杂毛不只想要《洞真宝箓》，同时也没有放弃把自己炼成人药的打算！
《洞真宝箓》参悟的时间是一年之后，而且试炼的场所，也是在宗门外围的一片山林之中，这就留给了自己很大的可操作空间……
左施那条老狗在利用自己，自己又何尝不能利用他呢？
反正已经身陷绝境，也唯有放手一搏了！
他目如寒星！
“作为交换，他肯定也许给你不少好处吧？”
询问的声音又响起。
“为了确保我一年内能达到气血九重，玉翠峰的所有资源，现在我都可以随意动用。”齐云道。
“那岂不是双赢？”
“双赢？呵呵！”
他笑起来，只是笑容有些森冷。
“你觉得那老杂毛会那么好心？放心地让我成为仙种，还任由把柄被我捏着？不说别的，他怎么能保证我参悟了《洞真宝箓》，就一定会给他一份，而不是在掌门面前告他一状？”
“你的意思是，他会对你动手脚？”
“这不是明摆着嘛！等他得到《洞真宝箓》，就是我的死期！而在那之前，他肯定会用什么手段控制住我，确保我将《洞真宝箓》给他。”
想到那满山的药田，齐云有九成把握，左长老会用毒丹挟持自己。
但对方万万想不到的是，越猛烈的毒丹，对于自己反而是越补的仙丹！
想到这个，齐云简直要笑出声来。
这个天道反噬，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简直就是个绝顶无敌的神挂啊！
“看起来，你已经有了应对的措施？”
“当然。”齐云笑道，“等我参悟《洞真宝箓》，摆脱他的钳制，进可成为仙种，在宗门高层面前告他一状，退可逃之夭夭，当个云游散人，自行修炼。”
“你很自信啊。”
“我有底牌，当然自信。”齐云答道。
“你的底牌……是先天道体吗？”
“这不能告诉你——咦咦咦咦！！！”
齐云猛然惊觉，定睛看清头顶上那张明眸皓齿的俊美脸庞，惊得一骨碌跳了起来，“你怎么在这儿！”
司空月不答，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
“他早就来了啊。”
旁边马紫贴心解答道。
哈？
看着马紫那一脸理所当然的神情，齐云脑瓜子嗡嗡的。
“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接话的？”
他又问司空月。
“从‘这你也知道’那句开始。我一直记着呢，保准没错。”
马紫依旧贴心。
司空月从树杈上跳下来，含笑冲马紫竖了个大拇指，表示回答正确。
齐云：“……”
他脸色有点难看，刚才想得太过入神，完全没有发现声音早就变了，而且还是从脑袋顶上传来，不是身边。
沉吟半晌……
啪！
他一脚踹在马紫屁股蛋上，怒道：“人都跟我聊了九个来回，你特娘不提醒我！”
“你沉默这半天是去数数去了啊！”
马紫都惊了。
啪！
又是一脚。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特娘为什么不提醒我？”
“你们聊得那么火热，我好意思吗！”马紫理直气壮。
“卧泥马！”
怒骂之后，齐云唯有无言，看着一脸“打起来打起来”的司空月，神情变幻不定。
从心里，他不想为难司空月，毕竟两人没有什么仇怨。
说起来，自己还欠对方一个人情。
但双方同样也没有什么关系，眼下这么重要的事情被他听去，齐云不敢保证他会保守秘密。
更何况，司空月还知道自己的“先天道体”，这让齐云很难不去猜测他跟左长老有什么关系。
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司空月举起手示意清白：“你放心，我跟左施那条老狗，绝对没有任何关系。”
“当然，我空口白牙的，你也不会相信就是了。”
他很自觉地笑道，“不过请你相信，我对你绝对没有恶意。甚至，我可以帮你彻底摆脱那老狗的钳制。”
齐云有些心动，但他不相信天下有白吃的宴席。
“要求呢？”他问道。
“就喜欢跟爽快的人聊天。”
司空月凤目弯成了晶莹的月牙，笑眯眯道，“其实也算不上什么要求，真要说的话，嗯……算是交易更准确。”
“反正先前已经做过一次交易了，一回生二回熟嘛！”
提到先前的事，齐云的老脸也有些不自然，但心中更多的，是戒备！
对方明显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什么交易？”
“等我想起来了再告诉你咯。”司空月笑嘻嘻地耍赖，随后道，“秘密都被我知道了，我想是没有拒绝的权利的哦。”
“你威胁我？”齐云杀机隐现。
马紫也悄悄挪到司空月的背后。
“啧啧！好凶的眼神。不过我劝你别想着动手，不然吃亏了被别怪我没提醒你。”
司空月依旧毫不在意地嬉笑着。
“那也得打过才知道！”
齐云低吼，凶悍扑出。
马紫默契地同时动手，两人前后夹击，炮弹一样冲向司空月！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