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时愿去密室,将那张人皮做的符咒与《偷星摘月》最后一页上的符咒比对了一下,果然一模一样。
那人扒了司马云的脸皮,难道是怕符咒被人看到?只是他没想到,符咒被他带回来了…难道被用偷星摘月吸干魂魄的尸体,会出现这样的符咒吗?
是了,没有人会特意画了符咒又残忍剥掉脸皮,这符咒应该是自己出现的。写这本书的作者到底是怎么想的?既能如此残忍,却又留下了致命的把柄。
只要尸体出现这种符咒,那他的踪迹不也就暴露了吗?
时愿把书藏好,又去了炼丹炉。
他现在炼丹的技术越来越好了,这可能跟他学化工有关,还有可能是原主的身体已经有了肌肉记忆,他每次的量都刚刚好。
只是,最重要的紫金丹,到现在还没有头绪,他还差两味药材——剑赤草和古雪莲。如果能练成紫金丹,他才能和幕后凶手一决高下。就算是为了保命,他也得尽快炼出紫金丹。
他身体好些了,又得去玄真那里打坐,每次打着打着就睡着了。等醒过来时,管事的每次都正好进来通知他离开。
这日,他像往常那般美美睡了一觉,醒过来准备走了,管事却将他带到了旁边玄真的屋子。
脚刚踏入屋内,他便闻见一股极致的清香,和普通的香不同,这股香气让人头脑越发清醒,走路时感觉步子都开始飘飘然了。
他给玄真行了弟子礼,规规矩矩的说,“弟子参加师尊。”
他始终没有抬头看玄真,大概是玄真太强大了,他看玄真的脸时,总容易发晕。
余光瞥见玄真雪白的发丝,白衣的衣摆垂落在床边,宛若神仙中人。
“愿儿,过来到吾这边。”上方是清冷至极的声音。
时愿往前挪了挪,乖乖到玄真床榻边上,他小心翼翼清了清嗓子,问:“师尊的心魔可好了些?回雪草有用吗?”
他只希望玄真没有洁癖,别因为花上沾着他的血,就把它扔了。毕竟也是他费进千辛万苦才摘来的。
时愿这么想着,居然用希翼的眸色,看向玄真。
玄真似乎有几分笑意,可是脸依旧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应该是他看错了吧。
“吾的伤,已经好多了。”玄真伸出手掌,落在时愿的发间,“愿儿的伤如何了?”
床下的人乌发雪肤,两侧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抿了下唇。
天啊,玄真居然还拿他当小孩。
可是原主都已经好几百岁了吧?
灵力从他的天灵盖传进身体,玄真再给他传灵力!灵力进入他的经脉,进入他的血肉,修复了他靠自身难以愈合的伤。
“愿儿,不要怪吾。”他听见玄真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情绪,“那日实在是无奈之举。”
“……徒儿从来没有怪过您,师尊犹如我的再生父母,我感激您都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因为一件小事怪您呢,况且…”时愿真诚的说,“况且从前我也有错…”
不管是原主,还是他,都没有资格去责怪玄真。
玄真收养了原主,对他百般偏爱,经常给他收拾烂摊子。而他作为冒牌货,占了玄真最爱的徒弟的身体,如果被玄真知道自己是个冒牌货,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
想到原主身上的情毒,还有卧室中的乾坤镜,他叹了口气——不知道如果被玄真知道,自己最偏爱的小徒弟被人糟蹋成这样,该多难受呢。
玄真又问:“吾听闻你收了一名弟子,如果愿儿还想收弟子,吾叫管事把新入门派的弟子名单送到你峰上。”
“不用了不用了…!”时愿忙拒绝,有一个谢长离就已经够他受得了,他可不想再来一个两个人折磨他了。
况且,他也不够格。整个昆仑派就他这个峰主最拉,要不是谢长离天资卓越,早折他手里了。
“也好。”
时愿就这样混上了三点一线的生活,早上去凌云殿打坐,中午去炼丹房炼丹,晚上给谢长离讲心法。抽空还得去大师兄的剑冢找剑赤草。
每月十五,他的情毒都会准时发作,一直都是谢长离陪在他身边,用灵力替他疏解热潮。
时愿一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慢慢适应了之后,也就咸鱼躺了。但是事后,总会给谢长离喂很多灵丹。
谢长离现在也只是筑基期而已,每个月给他输送一次灵力,对修炼肯定有损害,他只是尽力弥补他给谢长离带来的伤害,除了灵丹之外,他什么也给不了谢长离——自己说这话,怎么像个渣男似的?
男人,除了钱,我什么也不能给你,不要妄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时愿想到这里,笑出了声。
内门弟子每日要去听长老讲课,谢长离听完课,刚踏入青玉殿,就听到一声悦耳的轻笑声传来。
他放慢了脚步,压下内心的急切,换上了往常温和的笑容,“师父在笑什么?让徒儿也听听吧…”
霸道总裁时愿被人抓包,有点心虚,“没什么,今天课听的如何?”
谢长离:“没有师父讲的好。”
“瞎说,为你们讲课的长老,都是炼虚期修为的大能,岂是我能比的?”
“可是在徒儿心中,师父比他们好千倍万倍,徒儿只想听师父给我讲课,不想听其他人讲课。”谢长离边替时愿捏肩膀,边说。
时愿的骨骼比寻常男人的小,肩膀圆而薄,平削的肩膀线条,再过去,是白而修长的脖颈…
谢长离凑近,嗅了嗅,香甜清香的味道,让他生出几分不该有的心思。
时愿因为忧愁小孩厌学的事,没注意到身后虎视眈眈的狼崽子。
忽然他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可是看谢长离却没什么反应。难道只是他的错觉?
不过这小子的按摩技术,越来越高超了。想到任务完成之后,他就再也享受不到这种高超的按摩了,他居然还有点舍不得。
谢长离撩开时愿如黑绸缎般的乌发,露出时愿漂亮的后脖颈。他的手指在上面摩挲着,心思却飘到了今日的课堂上。
有人议论他和师父的关系,原来每月十五他替师父解毒的事情,被人传出去了。
“你们说,小师叔和谢长离谁在上,谁在下?”
“这还用说,肯定是谢长离在下啊!再怎么说,小师叔也是一峰之主呀!哪有男人愿意做下面的那个?”
“…非也非也,我看小师叔才是下面的那个,你们没听说吗?每月十五,小师叔卧室都会穿出来几声嘤咛,勾人心魄,让人欲罢不能啊…”
“哼,像时愿那种人,也就配被男人艹了。”有人冷笑,“他也配当我们的小师叔?和男人不三不四,只会些奇淫巧技,也就是师祖偏爱他,才让他在昆仑派肆意妄为,这种人脱光了勾引我,我都不会多看一眼…!”
其他人纷纷取笑他痴心妄想,却有人一剑挑破了他的手腕。
他捂着手腕上的伤口,牙呲欲裂,瞪向来人。
原来是谢长离那个贱奴!
“你居然敢打我!我一定要让你好看!”他是四大门派之一东海剑派的二少爷,他就不信,谢长离伤了他,还能毫发无损,全身而退。
他手腕疼的厉害,似乎被挑断了经脉!谢长离居然能在眨眼间用剑挑破他人的经脉!他到底是什么修为!
其他人早就被吓白了剑。
有人说赶紧去叫顾师叔和小师叔,有人被吓的瘫软在地,教习他们的长老黑沉着脸,要他们叫他们的师父过来。
这场闹剧,以顾思秦来领人,为结束点。听了其他人描述的他的徒弟是如何议论时愿的,他黑沉着脸,用剑鞘狠狠打了徒弟几十下。
又对谢长离说,别将这件事告诉他师父,免得他师父不开心。
他当然不会将此事告诉师父,有人误会他和师父的关系,他高兴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告诉师父,让师父对他生出嫌隙呢?
师父明明高洁自爱,却因为情毒,变成了人们口中的淫-邪之人,他们肖想师父,又诋毁师父,他们该死!
谢长离眼中多了几分杀气。
恰在此时,有人声势浩大的在外面叫时愿。
“时峰主!东海剑派方某求见!”
时愿朝门口看去,东海剑派的人来找他做什么?他从来不曾和东海剑派的人打过交道。昆仑派傲然与其他三个门派之上,原主应该也不屑于和东海剑派的人打交道。
但是大师兄顾思秦爱剑如命,常与东海剑派的大公子有来往。
他叫谢长离开门,谢长离眼中杀气腾腾,却敛着眉眼,开了门站在了一边。
这人来的气势汹汹,指定不是来他这做客的。
时愿:“方大公子来本座这里,是为何事?”
方青山看清时愿之后,明显愣住了。青年容颜绝色,乌发白衣,肤白如雪,这就是那个传闻荒淫无度,养了很多男宠和炉鼎的青玉峰峰主,时愿?
“方青山见过时峰主。”方青山呼吸一滞,气势大减。
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他那个不争气的弟弟方青竹。
方青竹也惊呆了,他只听闻门派中其他人说,青玉峰峰主变好看了,他还不以为然,可是他没想到,时愿会这么好看!!早知道他就不说那些下三滥话了!
他又看到一旁事不关己的谢长离,冷哼了一声,难怪谢长离过去被时愿那么折磨了一通,还会维护时愿了。面对时愿这张脸,不管他干出什么事,都让人生不起气来。
“弟子,拜见小师叔。”方青竹恭敬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