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时愿被谢长离抱着,总感觉怪怪的。
过去他总是付出的那个,他习惯照顾别人,所以他一直坚信,他是个1,1怎么能被男人抱在怀里呢?
他让谢长离放他下来,谢长离将他轻轻放在床边,却不急着打量房子,反而关心起他来了。
“师父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时愿说,“为师舒服的很,你快看看这布置你喜欢吗?要是还有需要的东西,尽管吩咐管事的去采办。”
“嗯…”
时愿接着说,“除了衣裳,剑谱,剑鞘之外,为师还为你准备了笔墨纸砚,修仙之人,不仅要注重心法剑术,还有学会贯通,博览古今。”
谢长离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亮晶晶的,“师父可以亲自教我认字吗?”
时愿不禁感谢从前的自己,幸好他从前在大学报了书法课,会写几笔毛笔字。
“读书认字还有非常重要的一个作用。”时愿说,“古人引经据典,悟出的许多道理,对我们的帮助非常大。小离,为师希望你能永远保持一颗通透玲珑的心,不被外物影响,做一个好人。”
好人…谢长离心道:他这辈子恐怕都无法达到师父的期许了。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他眦睚必报,善妒霸道,欺负他的人,他必将让他们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认定的人,也不会放他轻易逃走。
“…小离,为师相信你。”时愿说着那句经常说的话。
“嗯。”谢长离违心的说,“我会按照师父期许的那样去做。”
—
十五那天,时愿把自己锁在屋中,吞了半瓶清心丹。可是身体依旧像火烧般滚烫,欲—望像火舌般,舔舐他的理智。
他紧紧抱着被子,缩成一团,热浪一阵阵袭来,他的理智渐渐丧失。
“…师父?您睡了吗?”门外居然响起了谢长离的声音。
时愿喉咙发痒,只要开口说出一个字。就会被人发现他的异常。
他没说话,准备等谢长离自己走,可是谢长离没等到他的回答,居然更着急了。
门被人剧烈的拍打着,谢长离焦急的问,“师父,您出什么事了?徒儿…徒儿进来了…!”
时愿:滚啊——!
这他妈可是未成年啊!他这种情况,很难保证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低低了吼了声,“别进来!”
谢长离愣住了,因为师父的声音和平时的很不一样,师父今天是感冒了吗?为什么声音这么沙哑?
而且这声音带着压抑和痛苦——难道师父遇到危险了!
不行,他得去救人!
他踹开门,疾步向里走,直到他看到床上整个人都缩进被子中的时愿,他才恢复了冷静。
“师父…您哪里不舒服?徒儿去帮您叫大夫!”
时愿:……
他张开嘴,想说不用了。可是说出口的,确实一声低低的呢喃声,还拖着一个上扬的尾音。
他:……?
我的节操!
谢长离已经十五了,并非什么都不懂,寻常人家十五岁的男子都可以娶妻生子了,他站在门外,不肯离去。
师父是召人侍寝了吗?可是他那天明明警告过那些狐媚子,如果敢靠近师父,他就要了他们的命,还会有谁敢来?
脑子里又划过小呆的那张脸——是了,师父最喜欢他,平时穿衣服,按摩都点名让他做,难道师父是真的喜欢他?不可以…
他眯起眼睛,手放在剑柄上,周遭带了几分杀气。
时愿以为谢长离走了,体内热流越来越汹涌,呻-吟终于没防住,从唇边溢了出来。
这该死的情毒。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时愿泪眼婆娑的看过去,从眼泪中看到一抹黑影,耀目星眸,如同寒星,脸颊轮廓冷峻如冰,身后清风吹拂,少年的乌发和黑衣飘飘逸逸,随风飘拂。
时愿压下喉咙间的痒意,问:“你,你怎么进来了。”
谢长离黑沉着俊脸,打量了一番屋内,没看到什么狐媚子,随即换上了乖巧懂事的表情,“徒儿刚刚起夜,听到师父房中有动静,就过来看看您,您哪里不舒服吗?徒儿现在去找大夫?”
“不用了。”这种情毒根本解不了,中品清心丹都拿他没办法,更不要说扑通的药了,他又道,“你先出去吧…”
恐怕整个昆仑派,只有玄真可以救他。但是玄真现在有了心魔,他也不好打扰对方。
幸好这次情毒发作,没有上次厉害了,看来他体内的情毒已经有所减退了。
一向乖巧的谢长离,居然没有听他的话出去,而是走向他,跪在他身边,伸手在他的额头上试探。
冰凉的粗糙指尖,摩挲着时愿光洁的额头,每一寸,都那么舒服,体内的热浪下去了一些,时愿却怒了,一把推开谢长离,“我叫你出去!”
谢长离的手还停在半空中,眼神中多了些落寞,他低声道歉,“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想让师父舒服一些…”
“不用了,你先出去…!”时愿虽然愧疚刚刚凶了谢长离,但是他不想被谢长离看到这样的他,谢长离还是个未成年,他这样做,就是在带坏小孩啊,“去,去把大师兄叫过来…”
希望大师兄的灵力能帮到他,从前因为和大师兄有误会,所以他不敢麻烦大师兄,可是现在看来,这情毒太过汹涌,他自己调动灵力,会遭到反噬,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人的灵力上了。
“顾师叔?”师父找顾师叔要做什么?
难道…
谢长离脸瞬间拉下,整个人阴沉可怕。
“快…快去…”热浪再一次袭来,时愿陷入了短暂的半梦半醒中,他迷迷糊糊的说,“去找大师兄救我…”
谢长离转跪为蹲,伸手拉住时愿滚烫的手,低声呢喃着:“不可以,任何人都不能抢走您,您是我的…”
他将灵力源源不断的输送给时愿,时愿身体没那么烫了,可是他依旧处于半梦半醒中,那殷红的唇,一张一合的动着,仿佛在邀请人吻上去。因为挣扎,时愿香肩半露,衣衫凌乱,白皙的皮肤笼罩着一层淡粉色…
谢长离闭上眼睛,紧紧握住时愿的手。
这时,有人悄悄靠近他,他立刻警觉,另一只手挥剑横到对方脖颈上。
是小呆。
谢长离将剑压的更紧,低低骂了句,“滚——!”
小呆呆若木鸡,眼泪不值钱的往下流,显然是怕急了,但是就是不肯离开,那把剑居然割破了小呆的脖颈,谢长离阴沉的威胁他:“还不走?”
小呆指了指某个地方,哭着摇头。
奇怪的是,小呆脖颈破了个口子,却没有流血。
他收起剑,轻轻将时愿的手放回身侧,走到小呆面前,用手指颁开小呆脖颈处的伤口,果然…这人是个人偶。
原来是个人偶。
他轻笑,心情舒畅了很多,“出去吧…”
小呆却拉住了他的袖口,对他摇摇头,带着他要走。
“我不走,我还要照顾师父。”
小呆又摇了摇头,谢长离知道了,小呆不是要带他走,而是要带他去房间里的某个地方。或许,是有什么东西藏在哪里。
果不其然,他猜的果然没错,是一面乾坤镜——有人监视师父!
只要想到有人通过这面镜子,看到了师父就寝,换衣服时的画面,他就立刻想毁了这面镜子。可是现在却只能压着火气,用黑布罩住乾坤镜。
小呆却压住乾坤镜的另一头,猛烈摇头,神色恐惧。
“你知道是谁干的?”
小呆摇摇头。
谢长离又问,“那你知道,师父究竟为什么这么做?”
小呆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
可惜说不了话,不然…看来只有让小呆开口说话,才能查出背后凶手。
能让师父如此忌惮,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师父身上下情毒,这人究竟是谁?
难道上次秘境中的人,也是他?
下了情毒,还用乾坤镜监视他,看来这人是想看师父和其他人云雨时的画面。可是秘境之中,却又想诬陷师父,害师父被赶下昆仑山。
这人到底安的什么心?
不管如何,他都会亲手杀了他,将他千刀万剐都不够!
谢长离坐回时愿床边,他一定要成为大能,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师父,才能永远留住师父。
床上的人体温骤降,输送灵力之后,情毒减弱了很多。
谢长离用时愿的手背,贴着他的脸,“师父,您会和徒儿永远在一起吗?”
时愿对他太好,好到一向无情的他,居然生出了不真实的遐想,他开始幻想时愿永远陪在他身边,一直当他的师父。他无法接受任何人觊觎师父,无法忍受有人肖想他的师父。
他会杀了他们。
—
第二日,谢长离将昆仑镜的事说给了时愿听,时愿惊呆了,所以这人给原主身上下情毒,还在卧室里放置昆仑镜,只是为了看原主和其他人做那种事???
什么变态!昆仑派居然还有这种绝世变态!
太恶心了太无语了!
上次在秘境中陷害他的人和此人应该是同一个,所以这人究竟想做什么?一边偷窥原主行房,一边又害他差点被逐出门派…
能让原主如此忌惮的人,究竟会是谁呢?原主究竟会有什么把柄落到了对方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