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甩手掌柜
chapter14
回到钟北训的家，黎书之先问钟北训要不要吃午饭，钟北训指了指她刚放在客厅茶几上的甜品。
“吃这个算了。”
黎书之瞟了一眼，笑道：“没想到啊，伺候了几位大佬后，终于也有人给咱俩送温暖了。”
她说着走到茶几边上，拿起那盒甜品。
“老板，这个闵念音看起来人挺不错的，也不矫情。您说……她难道真的出卖过队友吗？”
钟北训仰靠在沙发上，她把思绪放空，抬头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闷声道：“是不是真的，很重要吗？”
黎书之撇了撇嘴，她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块蛋糕咬了一口。
“也是，那些都不重要。”
“把平板递给我。”钟北训用手揉了揉脖颈，在沙发上坐直伸手。
黎书之换了只手把包里的平板电脑抽了出来递给钟北训，笑道：“您又要看闵念音的舞台视频？前两天不是看了许多遍了吗？”
“之前让你做的调查怎么样了？”钟北训压根没理会黎书之的问题，边在平板上调出视频边问道。
“嗯，”黎书之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等她完全把食物咽下后，她说道：“按照您的吩咐，我在各大论坛都查过一遍了。在退团之前呢，闵念音是在使用艺名phoebe进行活动，直到目前为止她没有任何绯闻，在退团前也没有什么坊间流传的黑料。而根据她还在团时的周边销量以及团体代言单人礼盒的销量来看，闵念音虽然不是arrival的人气top，但总能排在前三。”
钟北训点了点头，又问道：“这个团的人气第一是谁？”
“这个……”黎书之有些尴尬地咧了咧嘴，没说下去。钟北训等了几秒没听到回应，于是抬头狐疑地看着她，黎书之只好说道：
“是……宋季纯。就是退团的另外一个成员。而且更尴尬的是……这俩人当初还是团内最热门的cp，因为她俩原来关系很不错。”
钟北训闻言垂眸看着平板屏幕里那几个在舞台上卖力唱跳的女孩，略带惋惜地说道：“团内两个人气上位圈成员退团，这个团还真是倒霉。”
“的确是，出走两位热门成员，本来势头很好的arrival很快就被昭耀当成弃子，虽然明面儿上并未解散，但实际上已经名存实亡。”黎书之说罢还叹了口气，显然她也对这个女团的“中道崩殂”很是可惜。
说到这儿，黎书之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不过这个团里有一个叫乔莘的成员，她的人气和闵念音一直咬得很紧。在团内两个成员离开后，昭耀应该是看她人气还不错，所以给她出了个人专辑，我之前顺便看了一眼销量，成绩还不错。”
钟北训闻言歪了歪头淡淡地说了句：“是么？”而后就再也无话。她现在依旧在观看视频，而此时她看的视频则是闵念音的个人直拍。黎书之见状也就不再打扰，拿出电脑去一旁的高脚桌上办公。
翌日。
上午九时，钟北训来到申裕文化位于s市某商圈的两座写字楼。
这两座大楼都呈棱锥状，一高一矮连在一起，远远看去像是个造型奇怪的字母h，而大楼底部则有镜衡旗下的大型购物广场作为裙楼贯通。在s市这样地价高昂地源紧凑的地方能建这样一座气派的大楼以供刚刚起步的旗下产业使用，足以体现镜衡集团的财力雄厚。
站在通往大楼的静雅棕大理石台阶上，钟北训使劲地踩了踩地面，感觉高跟鞋的鞋跟敲击地面时发出的脆响听起来都像是钱币落地的声音。她笑着对身边的黎书之说道：“站在这里，哪怕是盛夏，我怎么也觉得凉飕飕的呢。”
黎书之听出钟北训话里的冷嘲热讽，于是只颔首微笑，并不说话。
“走吧，上班第一天可不能迟到啊。”钟北训说罢，阔步向前走去。
刚走进大厅，就有一个身着正装的中年女人快步从大厅一侧走到二人近前，钟北训这才摘了墨镜，对方很是礼貌地对钟北训一笑，而后伸手。
“您应该就是钟总监，我是申裕人力资源部部长，时总吩咐过让我来亲自接待您入职，您跟我来就好。”
钟北训和这位部长握了握手后笑道：“多谢你。不过，请问时总现在忙吗？在正式入职前，我总该见见他。”
这位部长闻言有些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时总平时很少来公司办公，您今天恐怕是没办法见他了。”
钟北训闻言一愣，她侧目看了看黎书之，显然黎书之此时也有些意外。
作为一个娱乐公司，艺人总监这个职位至关重要，更何况钟北训还是申裕用了大价钱挖过来的总监，作为公司的掌权者，时瀚居然连见都不见？
这实在有些过于甩手掌柜了。
大概是看着钟北训的表情不好看，部长又说道：“不过时总今天在集团有集体会议，集团距离这里并不远，您若是非要见他，我也可以帮您联系一下。”
钟北训闻言笑道：“那就麻烦您。”
“举手之劳而已，我先带您去您的办公室。”她说着做了个请的动作，三人于是一同前往电梯方向。
大楼共30层，钟北训的办公室位于15层，穿过一处走廊，这位部长在入眼的第一扇装甲门前停下了脚步。她伸手拧开门，而后侧身。
“您请进。”
钟北训与黎书之闻言走进房间，不得不说，申裕对钟北训的确足够优待，这间平层办公室也是采取的套间布置，面积够大，装修讲究，不要说是用来办公，哪怕钟北训在此安家也绝对宽裕。
“因为猜到您肯定会有私人助理，所以在您的办公室里，也为您的助理布置好了内部办公室，您现在就可以立刻开始办公。不过如果您还有自己的私人物品需要布置的话，我可以让职员帮您。”
钟北训转过身对这位部长笑道：“这儿的东西挺全的，不需要再准备了，这么好的办公室，准备起来应该很麻烦，辛苦您。”
“哪里，您是申裕请来的贵宾，做这些是应该的。如果您没有别的什么需要，我就先去忙了。时总那边我会联系，如果能够见面，到时我会联系您。”
“嗯……”钟北训还记着今天要面试闵念音助理的事情，说道：“我想请问您一下，我了解到艺人现在还没有私人助理，所以……”
还未等钟北训把话说完，对方就已经明白她的意思，笑道：“您是艺人总监又是她本人的经纪人，艺人的各项事务，当然您拿主意。如果是您看重的人，我们这边一定放行。”
“多谢。”钟北训点头。
“应该的，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先走了，您请自便。”对方说罢，与钟北训和黎书之礼貌地道别后就转身离开。
等那位部长走后，钟北训才细细地打量着周围的陈设，申裕对她的办公室布置的确是费了心思的，她刚才无意间扫了一眼，发现就连玄关里随便摆放的一樽花瓶都是五位数的名牌货。她走到客厅的沙发前坐下，拿起茶几上摆放着的一瓶饮用水，拧开盖子喝了一口后，她问黎书之：“那位应聘者什么时候到？”
黎书之此时正把钟北训的办公室楼层与房间号码发给对方，她边敲字边说道：“大概十分钟后。”
钟北训点了点头，她也拿出手机，把自己办公室的位置发给了闵念音，而闵念音几乎是秒回道：“我这就过去。”
而此时另一边，一辆黑色豪车正在公路上匀速行驶，而在车辆的后座，身着西装的男人此时正在通话。
他面前的背靠桌板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即使在通话中，这个男人的目光也始终锁定在电脑屏幕上的报表上。
“你的意思是，她想见我？”
男人此时才微微转眸，他转过脸看向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不置可否一笑。
“是，您要见一下吗？”被他放在一旁的手机开启了扩音，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男人双手交叉置于桌上，窗外的阳光落在他的眼镜上，折射出一片流光溢彩。
“那你就告诉她，我没时间。”
男人说罢，手机那边的女人停顿了一下，就回道：“明白。”
挂断了这通来电后，他摘了眼镜放在桌上，仰头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司机见状很是细心地下了车帘。
“今晚大宅有家宴，我亲自开车过去，你把我送回公司后就可以下班了。”男人闭着眼睛说道。
“是。”司机低低地应了一声，而后车内再次归于平静。
大概过了一刻钟，司机透过后视窗看了看他似乎是有话想说，可见他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于是又转眸看向前方。
“你想说什么？”
男人低沉的声音陡然响起，司机吓得打了个冷颤。他又握了握方向盘，赔着笑脸讪讪地说道：
“时总，您确定真的不见她吗？”
时瀚缓缓睁开双眼，桌上已经自动黑屏的电脑映出他冷峻的面容。
“镜衡需要我做的事情有很多，娱乐公司无非就围着那一人转，”时瀚说到这儿，语气稍显不耐。他再次阖上双眼，混着叹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老爷子也真是闲的没事做了。”
而与此同时，钟北训结束了与人力资源部部长的通话。
“怎么样？”黎书之连忙问道。
“能怎么样。”钟北训说着把手机随手放在一边，而后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来。
“这……”黎书之有些失望地垮下脸来，“难道说申裕真是镜衡玩票用的公司？居然那么不在乎……”
钟北训冷笑道：“如果只是想在娱乐圈里玩票，投个电影电视剧不就得了，用得着建公司，签艺人吗？”
“您的意思是……不见您，这只是时瀚本人的想法？”
钟北训没说话，她的右手拇指则不断地转动着食指上的装饰戒指，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片刻后，她看向黎书之。
“书之，稍后你帮我查一下镜衡基金大厦的地址。”
黎书之闻言睁圆了一双杏眼，惊讶道：“老板，您不会是要……”
“既然他不肯见我，那就只有我亲自去见他了。”钟北训笑道。
而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钟北训循声看去，门被人轻轻推开，闵念音就站在门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而在她的身边则站着另一个女孩，那个女孩身着剪裁利落的职业套装，五官清秀，半长不短的黑发扎成马尾，眉眼之间透着伶俐。她上前一步，落落大方道：“钟总监，黎助理，你们好。我叫项欣婉，是来参加面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