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Chapter40最大的恐惧是恐惧本身
赫敏的眼前像是蒙上了一层冷色调的薄纱，她站在一条阴冷的走廊上，周围的一切都散发着柔和的光。
“怪胎！怪胎！”一个模样5、6岁的尖叫的小孩从尽头跑来，撞在赫敏身上，变成一阵绿色的烟雾，穿过赫敏的身体后，绿色烟雾又聚拢成孩童的形态，向前跑去。
尖叫的小孩忽然停了下来，停在一个面黄肌瘦的女人面前。小孩伸出肮脏的手拉住女人的袖子：“科尔夫人！求求您把里德尔赶出去吧！”
“汤姆做了什么？”被叫做“科尔夫人”的女人蹲下身，双手握住小孩的肩膀。
“他吊死了比利的兔子！”
尽头处的一扇木门忽然打开，走出一个清秀瘦削的男孩，尽管五官稚嫩还未长开，赫敏依然能认出那就是汤姆·里德尔。
里德尔为自己辩护：“是比利先用石头砸死我的蛇的！”
“谁会把蛇当成宠物！”小孩吐了吐舌头。从他的身后忽然出现五个孩子向里德尔跑去。
“怪胎！”
“你吊死比利的兔子，我们也要吊死你！”
“怪物！魔鬼！”
小孩把里德尔团团围住，把他用力推进房间里，然后把木门从外面锁上。
科尔夫人走到木门外，不带感情地说道：“取消晚饭，汤姆。”
地面割裂，空气扭曲，周围成为一阵飘渺的绿色烟雾，绿烟又聚拢，塑成熙熙攘攘的街道。
对角巷。
汤姆·里德尔相比之前的场景长大了许多，但还是因为长年营养不良而显得清瘦。
赫敏跟在他身侧。里德尔一只手拿着入学手册的购买清单，另一只手攥着一小袋加隆，袋子上浅浅印着“助学金”。
她听说过助学金。那是霍格沃茨特别提供家境清寒的巫师的补助金。但是数额仅够支付二手商品。
她和里德尔肩并着肩走，尽管他不知道她的存在，赫敏还是觉得这样可以让年幼的里德尔不那么孤单。
她陪着里德尔去二手长袍商店买了袍子，又去奥利凡德魔杖商店挑了魔杖。
里德尔在旧货铺和帕特奇坩埚店之间选择了很久。旧货铺里的坩埚要不就是有缺口，要不就是发霉又肮脏。赫敏注视着他掂量着钱币，在旧货铺把能买到的教材书买好，然后去帕特奇商店挑了一个略小干净的打折坩埚。
东西太多了，压在瘦小的里德尔身上，赫敏伸出手想帮忙，但碰到的地方立刻变成了绿色烟雾。还好路过一位好心的巫师，把一个手推车给了里德尔。
“谢谢！”男孩脸上浮现出感激。
他把用具马上放在了推车上，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最后在丽痕书店买剩余教科书的时候，赫敏发现里德尔不够买笔记本了。男孩脸上浮现挣扎犹豫的神色，后来只是轻轻把笔记本放了回去，小声对店员道谢，把支付完的书放进推车。
推车，书本，店员“砰”得变成了绿色的烟雾，在虚空中逐渐沉淀。
霍格沃茨的楼梯。
小巫师们形成穿越的人流，奔走在移动的旋转楼梯上。
赫敏身边刚到学校的里德尔。穿着灰扑扑的二手长袍，别着斯莱特林的学院徽章，手上提着坩埚，里面放着朴实的麻瓜笔记本。
赫敏陪着他走到魔药教室，推开门。
后面三个斯莱特林的巫师正围着一个赫奇帕奇：“你的坩埚怎么破了一个口啊？”
“不，不小心摔坏的……”
“希望你的脑子没被摔坏，要是和坩埚一样缺了个口可糟了。”他们肆意地嘲笑着局促不安的同学。
赫敏立刻注意到里德尔捏紧了手上的坩埚，静静地走到前排。
前排坐着的都是一心向学的巫师。这是离老师最近，最容易受到指点的地方。赫敏看见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和莱斯特兰奇有说有笑的走进教室，几乎没有用正眼看里德尔，经过他，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下。
赫敏不禁想到，里德尔从被人漠视，到受人追捧，到底经历了什么。
似乎与她的想法相连，绿色烟雾升腾而起，快速变幻。一幕幕场景被加快了速度推进，赫敏站在原地，观看不同地点的里德尔一点点拔高、成长。
里德尔如饥似渴地在图书馆学习，最大程度地让自己吸收知识。
里德尔在魔药课上制作出完美药剂被斯拉格霍恩教授表扬。
里德尔在黑魔法防御课的决斗中表现令人侧目，受到了斯莱特林学生们的尊敬。
里德尔组织了魔法学习社团，甚至有高年级加入。他像个教授一样指点众人挥舞魔杖。
马尔福和莱斯特兰奇邀请里德尔共进晚餐——
“你是混血还是纯血？”马尔福吃着鸡腿含糊地问。
“纯血。大概率。”里德尔淡淡笑着。莱斯特兰奇挑眉：“我不知道英国巫师届还有里德尔的家族。”
“我出生就是个孤儿。但分院帽将我带到了斯莱特林。”里德尔回答。让对面的两人瞬间做出了悲伤的表情。
马尔福低下头：“对不起。也许你父母在国外。美国有个伊法魔尼的学校……”
……
绿色烟雾变浓然后将赫敏包裹住，她的眼前全是绿色。
然后慢慢消散。
她还站在宴会厅的中央，脚下是玫瑰花瓣，眼前是鼻梁秀挺，眼瞳温润的里德尔。
她呆呆地望着他手里的麻瓜日记本，不敢相信自己在这里面游走了一圈。
“我已经把谜底揭开给你了。”里德尔拉起赫敏的手，把她放在自己的心口。
指尖传来脉搏的跳动。
“你可以信任我。和我在一起吧，桑切斯。”里德尔倾身在她手背上印下一个吻——和表演舞会上的吻印重合在一起。
赫敏的心跳越来越快。
是啊，时光漫漫，谁能保证他一定会变成伏地魔呢？
邓布利多教授说过，表现真实自我的不是我们的能力，而是我们的选择。
我选择用爱改变你，汤姆。
一道光闪过脑海，很多事情一下子就想通透了。
赫敏弯了弯眼睛，行了一个标准的屈膝礼：“好啊。”
……
做里德尔女朋友可以享受到很多特权。魔药课会拥有更高级的材料，作业有全科a的优秀生全权指导，更重要的，女生们至少不会堂而皇之地在赫敏面前和里德尔调情。
“太好了，这节是我喜欢的魔法史课。”赫敏自然地坐到里德尔身边的空位上。
里德尔翻书的手停了：“你的口味真独特。”
“唔唔唔！让一下！”阿布拉萨克斯端着一摞厚重的书艰难地走在赫敏身后，笨拙地转身，然后把书全部放在赫敏的桌上。
“谢谢你啊，马尔福。”赫敏微笑着把书本排序整齐。阿布拉萨克斯哭丧着脸：“小莉斯，你能不能下次少带一点书，可重了……”
“抱歉啊，要不然以后还是我自己拿吧。”
里德尔皱眉看了一眼马尔福，少年凌厉冷淡的眼神让金发男孩的身体一抖，连忙开口：“不不不，这怎么行！多看书是好事，刚好给我锻炼身体……”然后一溜烟躲到自己的位置上。
为了让赫敏轻松些，里德尔让阿布拉萨克斯帮赫敏拎包和拿书，并且鉴于马尔福的魔咒课成绩，为赫敏物品的安危着想，还特地嘱咐不能用咒语。于是几乎每天都能看见赫敏身后跟着一个苦哈哈的金色脑袋，以及一堆的书本。
“明天就是三强争霸赛第二场比试了。”里德尔不经意般说着，好看的手指又翻了一页书页。
赫敏高兴地一拍手：“对！我还要给亚历克斯加油！”敏锐地发现身边的气息有些低沉，女孩眼睛一溜，小心翼翼地拽了拽里德尔的袖口，“哈？你生气啦？”
里德尔面无表情。
“亚历克斯只是一个朋友。你还是我的男朋友呢。”赫敏把脑袋枕在里德尔的肩膀。
女孩独特的清香仿佛融合了矢车菊，从森林深处透过粼粼大海扑面而来。
里德尔似笑非笑：“一个把你当女朋友的朋友？”
赫敏把脑袋抬起来，亲了亲里德尔的下颔：“我之前答应过他要给他加油的，你可以跟我一起看他比赛呀。”
里德尔放下书，把赫敏推开：“上课了。”
第二天，里德尔亲自带着赫敏找到了一个视野绝佳的位置坐下。
“哈哈哈你好可爱啊！”赫敏笑着半靠在里德尔身上。里德尔伸出右手把赫敏搂近了些，语气无奈：“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同意。”
都会同意？
赫敏心思一动：包括放下野心、尊重麻瓜吗？
但她终究没有说出口。
“嘿！克莉丝汀姐姐！”身后的座椅传来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
赫敏看见格洛丽亚，害羞地脱离了里德尔的怀抱，少年皱起眉，重新把她拥入怀中。格洛丽亚坏笑着：“呐！终于看见你们在一起啦！”
不远处的阿布拉萨克斯看见里德尔和赫敏后面的格洛丽亚，眼睛发亮。“莱特莱特！走走走！”马尔福兴高采烈地拉起莱斯特兰奇走过去。
“嗨！这里没有人吧？”金色的头发下阳光英俊的面貌。格洛丽亚向来对金发很有好感，闻言摇摇头，马尔福喜滋滋地坐到她旁边。
“来了来了！”赫敏激动地抓住里德尔的袍子。
场地中央迈步出三个身躯□□的人影。
迪蒙布朗勾着一双桃花眼，向观众席抛了一个飞吻。格洛丽亚的尖叫压过了一众女生。里德尔贴心地捂住赫敏的耳朵。
阿布拉萨克斯一脸难以形容：“小妹妹，你喜欢——他？”格洛丽亚连连点头：“啊啊啊！迪蒙！迪蒙！加油！”
阿德里安娜帕特洛夫扎起高马尾，整个人显得清爽利落，向观众席鞠躬。布斯巴顿传来一阵欢呼。
亚历克斯·伍德的出场，霍格沃茨的学生们给足了面子，呐喊和尖叫几乎要掀翻场地。赫敏甩着霍格沃茨的小旗，手都拍麻了。
里德尔拿过她的一只手，冰冷的指腹在掌心打转，赫敏手上的痛感立刻消散了大半：“谢谢你！”
“奖励。”里德尔挑眉。
赫敏歪了歪脑袋。
下一刻，里德尔已经覆上了她的唇。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场地中央，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赫敏的呼吸都要被耗尽的时候，里德尔松开了她。
赫敏小脸通红：“这算什么奖励……”
“掌声欢迎勇士们！这是三强争霸赛第二场！‘面对恐惧’！”解说员的声音再次燃起了现场的气氛，“本场比试考验人心，面对你们真实的恐惧！考验真正的勇气。教授们精心设计的升级版博格特会让武士们沉浸在恐惧里，为了保护勇士们的隐私，透明房间将会隐藏景象和声音，只能看见勇士们的表现。开——始！”
三个透明的小房间出现了，迪蒙布朗走到最中间的那一个，一拉门，毫无畏惧的进去了。阿德里安娜看起来有点紧张，走到左边的透明屋时，迟迟没有推开门。亚历克斯进入了房间，深吸一口气。
透明屋的门关上，锁死。
“亚历克斯·伍德——”空灵的声音，“我知道你最害怕的……你内心恐惧的一切……”那个声音若即若离，时而就在耳边，时而断断续续犹如千里之外。
“我准备好了。”亚历克斯捏紧魔杖。
房间似乎熔化了似的，延伸成一条阴冷潮湿的走廊，微风透过半开的窗掀开薄薄的布帘。
亚历克斯感叹场景的真实，慢慢地，表情凝固成严肃。
一具苍白的尸体倒在地上，尸体的手里紧紧攥着一段还在冒烟的魔杖。
不能再熟悉的面目，从小到大最亲密的玩伴。
“哥……哥？”亚历克斯步履踉跄，不可置信地走上前去。
亚历克斯颤抖着碰了碰表哥冰冷青紫的脸。血管似乎就在手指下——无比真实的触感。
“哥——哥！！！”明知是考验，可是亚历克斯却控制不住内心的哀痛，抱着吉尔特的身体，放声大哭。
观众席上。
赫敏半趴在里德尔身上，面色担忧地看着透明屋：“亚历克斯怎么对着一团空气在哭？”“他在面对恐惧。”里德尔百无聊赖地靠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抚着赫敏柔软顺滑的栗色头发。
“迪蒙！我的迪蒙没事吧！”格洛丽亚惊恐地看着场上，绞着手指，然后拉住了马尔福的手，寻求安慰：“学长！迪蒙一定会闯关成功的对吧！”阿布拉萨克斯立刻回答：“对对对，肯定会成功的。”在格洛丽亚看不到的角度撇了撇嘴。
赫敏刚才的注意力一直停留在亚历克斯身上，听见格洛丽亚和马尔福的对话，也不由看向迪蒙。
迪蒙·布朗的样子真的太过骇人，瞪着猩红的双目，俊美的脸扭曲着，手里的魔杖一直在乱挥，红光，绿光在小小的透明房里横冲直撞。
亚历克斯抱着堂哥吉尔特的尸体，抖动如筛：“哥……你醒醒……”
“啧，真是个懦夫。”冷酷的声音就像一条毒蛇，紧紧缠绕着亚历克斯。修长的人影走出来，精致的面容，手里转着魔杖。
“汤姆·里德尔！”亚历克斯眦目欲裂，喃喃着后退一步，“你怎么会在这？”
亚历克斯一边退后，鞋子不小心踢到了吉尔特的尸体。心里像被触发了机关，亚历克斯跳起来：“你你你！是你！是你杀了我哥哥！”亚历克斯向“里德尔”施加一个又一个咒语，但那些光束击在男孩身上就消失了。
“里德尔”就像一个幽灵，并且离他越来越近。
这是考验，亚历克斯·伍德，这是考验……亚历克斯一遍又一遍在心里告诫自己。但身体的本能让他想要逃离。
深呼吸。亚历克斯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一个巧笑倩兮的影子。
棕色的头发，和琥珀色的眼睛。
那个仿佛永远被阳光照亮的人。
克莉丝汀·桑切斯。
“笑是对付博格特的最大武器”——亚历克斯想起《黑魔法防御术》。
亚历克斯瞬间找到了动力，手指捏住脖子上小小的玻璃球，睁开了眼睛。
“里德尔”大笑了一声，粉碎为烟末。
赫敏在观众席上只看见亚历克斯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然后玻璃房的门就打开了。
“他成功了！霍格沃茨的亚历克斯·伍德成功了！！”讲解员激动的声音。
亚历克斯走出玻璃门，感觉时光过了很久很久，瘫软在地上。工作人员立刻扶起他。亚历克斯努力扬起笑脸往观众席上看，期待着女孩的欢呼声。在嘈杂的人群里，他一眼就看见了赫敏。她笑得甜美，里德尔亲吻着她的头发。
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亚历克斯脑袋发晕，倒在了工作人员身上。
另一边阿德里安娜和迪蒙·布朗还被困在小屋里。
“嘭！”
巨大的爆破声。
场上一片沸腾。
只见迪蒙布朗的玻璃房彻底碎了！博格特制造的幻境也烟消云散。
金发少年站在场地中央，泥灰被洒在身上，掩盖不了他的光芒。但他的表现显示了他还没有从幻境里走出来。迪蒙向四周发射着一道又一道恶咒。飞沙走石，观众席一片尖叫。
“迪蒙！”德姆斯特朗的校长从贵宾席快步下去，用魔咒禁锢住了情绪崩溃的迪蒙，摇着动弹不得的男孩，“醒醒！这里是比赛！三强争霸赛！！”然后连拖带拽地带着迪蒙离开了现场。
“这……”裁判员面面相觑。比赛规定要战胜恐惧，可是迪蒙布朗非但没有战胜，反而把升级版博格特的载体都消灭了。算不算挑战成功？是个需要组委会好好讨论的问题。
唯一还呆在玻璃房里的阿德里安娜最后因为时间超时被解救出来，丧失了比赛资格。她出来的时候满脸泪痕，眼泪还在滴滴哒哒向下流。
这场比试唯一给赫敏留下的感觉就是恐怖。
“还好我没有参加。”赫敏很没有骨气地缩了缩脑袋。
里德尔揉着她的脑袋，失笑：“你不用去争夺空泛的‘永恒的荣耀’。”
——因为我站的地方，就是荣耀。里德尔勾了勾嘴角。
入夜。
古铜色的圆月悬挂在空中，照映着黑湖。
一个漆黑似墨的影子隐匿于无边月夜里。黑影掠过湖面，没有沾上一滴水珠，最后来到一间点着微弱灯光的小屋前。
铭牌泛着金属光泽：三强争霸赛道具组。
门上还有警告牌：非工作人员严禁入内。
“吱呀——”木门被推开，黑影飘进。
里面昏昏欲睡的警卫一下子惊醒：“是谁？”
“你话太多了。”魔杖一阵光，警卫昏死过去。
黑影把头上的斗篷掀开，露出一张绝色的脸，少年的黑发和漆黑的瞳仁让人不寒而栗。里德尔轻启薄唇：“学校应该多加点守卫，太弱了。”少年走到一堆玻璃碎片前，一挥魔杖，碎片便悉数飞入一个口袋里。里德尔看着地上的另一个完好玻璃板，若有所思。最后把玻璃板也放到了口袋里。
一阵风经过小屋。
警卫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环顾四周，一切都完好无比，于是他脑袋一歪，继续打起瞌睡。
有求必应屋。
里德尔面对着一堆玻璃碎片，手里拿着一瓶紫红色的药剂。
“滴——嗒——嗒——”
紫红色的液体滴到玻璃碎片里，就变成了一条条细小的蛇，游动其中。
里德尔念着晦涩深奥的咒语，魔杖尖的光芒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碎玻璃浮动起来，拼成了一面巨大的镜子。
“啧，来看看迪蒙格林德沃最恐惧的是什么……”少年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玩味。
数十分钟过后。
里德尔的指尖摩挲着魔杖的纹路，消化着巨大的信息量。
格林德沃，布朗，死亡……
少年摇了摇头，随意把另一个完好的玻璃板立起来，和刚才一样滴了魔药，使用咒语。
一条走廊蜿蜒开来。
里德尔看见自己出现在亚历克斯最恐惧的幻境里，不由哑然失笑：“果然，是个懦夫。”
里德尔看到最后亚历克斯握住脖子上的吊坠，然后画面破碎，归为沉寂，目光晦深。
不是你的东西，还是不要拿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