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Chapter39余生，请多指教
chapter39余生，请多指教
寝室里的赫敏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趴在梳妆台上，看向墙上的时钟，心里的第一个念头猛然跳出来：完！蛋！了！
她竟然穿好礼服弄了个头发后睡着了！
连外套都没有穿上，她飞奔向舞会大厅……
“汤姆，你真好看。”奥莉芙洪贝穿着端庄的洁白鱼尾裙，闪闪发光的鳞片在灯光照耀下都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边，她这回装扮真的是下足了血本，单是头上的皇冠的价格就和表演舞会上穿的礼服价格相媲美。
“洪贝小姐今晚更迷人。”里德尔笑了笑，手里轻轻摇着葡萄甜酒，目光却掠过含羞带怯的奥莉芙，落在慢慢关上的大门上。
“不要关上！不要关上！”如同珍珠落玉盘般清澈的声音猛地响起。动听的声音清楚的落入所有宾客的耳中。
会场安静了下来。
赫敏上气不接下气地拦住了准备关门的侍应生，进入会场，就发现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她的身上。
安静得……让人害怕。
“对不起，我来迟了。”赫敏迅速调整呼吸，尴尬地抚了抚耳边的头发。
身后的大门逐渐合上，最后不留一丝缝隙地贴在一起，发出“嘭”的一声，这一声不仅敲在耳中，也一圈圈回荡在宾客的心里。
一字肩绣着层层叠起的娇艳欲滴的花瓣，深红色自上而下逐渐变淡，到脚踝处只剩下一抹淡淡的纯白，恍若天边的一缕彩霞，修长的脖颈上挂着一条漂亮的吊坠，小小的玻璃球里蕴藏了漫天黄沙和仲夏夜星空。女孩单是伫立在那，就是一幅让人移不开眼的画。
里德尔危险地眯起眼睛，目光锁住了赫敏的吊坠。
“呃？汤姆，这就是刚才和你搭档的女孩吧？”赫普兹巴·汤普森夫人把里德尔的注意力拉回来，“长得和我家扫阁楼的女佣差不多，这次假期你来我家做客的时候我就可以让你见见。”汤普森的话让里德尔心中涌起森冷和暴虐的气息，但他必须强装笑脸，虚与委蛇。
赫敏已经融入人群，正在休息区的甜点桌旁站着。
里德尔面上维持着友好：“抱歉，我先离开一下。”不等接下去汤普森和洪贝的反应，他向着赫敏走去，一道粉红色人影却闪了过来，稳稳地停在里德尔眼前。
“格林德……布朗，让开。”里德尔冷冷看着拦住他的迪蒙。
迪蒙换了一套西装，仍旧是他钟爱的粉红色，比刚才那件有过之而无不及，雪白的衬衣映着亮晶晶的领结和桃花色的外套，让他整个人都耀眼无比。
“我有东西要给你看，你会感兴趣的。”
“没兴趣。”里德尔挥开迪蒙。
“有关克莉丝汀·桑切斯！”迪蒙看见里德尔离开慌了神，脱口而出。他满意地看到里德尔的脚步顿了顿。
“你别动她。”里德尔语调危险。
迪蒙笑了起来，如同一朵绽开的粉红玫瑰，引起边上许多女生的频频注意：“我是没动她，但是……”迪蒙从口袋里拿出忆灵球，里德尔会意，拉起迪蒙的袖口把他向一个比较空旷的角落拉去。
迪蒙含笑看着少年节骨分明，白皙的手指。
边上没有人。
里德尔松开了他：“忆灵球。”
画面播放的短短几分钟，里德尔周遭的气压一下子沉了。
“草莓糖迪蒙！”格洛丽亚不知从哪窜出来，扑到迪蒙身上，搂住他的脖子，双腿一勾勾住了迪蒙的腰，竟是挂了上去，“哼，这回你可别想甩开我了！”
格洛丽亚为了和迪蒙搭配，也换了一条蓬蓬的粉色裙子。
迪蒙把忆灵球重新放回口袋。扶住了快要掉下来的格洛丽亚：“小女孩，你能不能先离开一下，我有事。”
“不行不行！”格洛丽亚把下巴搁在迪蒙的金发上。迪蒙无奈地向里德尔投送了一个求救眼神。里德尔完全没有理会他。
克莉丝汀桑切斯对着亚历克斯·伍德开怀地笑。
克莉丝汀桑切斯踮起脚给亚历克斯·伍德挂上和自己相像的吊坠。
大海蓝天和沙漠星空……
忆灵球记录下的赫敏的一举一动都一幕幕回放在里德尔的脑海里。
他离开了迪蒙和格洛丽亚。
当赫敏发现里德尔的时候，下意识缩了缩，男孩注意到她微小的细节，这个动作刺激着他体内的暴虐因子。里德尔抿紧薄唇：“舞会才开始，桑切斯小姐就休息了？”
“和你没关系。”赫敏冷淡地回答。
她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本能地躲避里德尔。尽管他为了自己的礼服费尽心思，尽管他想尽办法讨好自己。
“没关系么……”里德尔似笑非笑地呢喃了一声，他幽深的黑色眼瞳里快速闪过一丝红光，下一秒，冰冷的指尖已经捏住了赫敏的下巴。赫敏无措地瞪大双眼，里德尔已经把整个人的重量都覆了上来，把赫敏压在墙上。
甜点桌和巨大巧克力喷泉掩盖了宾客的身影，身后紧贴着冷硬的墙壁，面前，只有这个犹如鬼魅的少年，赫敏的眼角溢出了泪光。
“没关系，呵，那就发生点什么关系好了。”
幽幽的声音落下，暴风雨般的吻坠了下来。“唔……”赫敏整个人都软了，手无力地推搡着里德尔，贝齿无意识地咬了咬。里德尔瞳孔一缩，淡淡的血腥弥漫在唇边。
再这么下去，他怕自己会做出什么失控的事情。
禁锢在身上的力道松了，赫敏顺着墙滑了下来，双手环住膝盖，把头埋了进去。
里德尔的手指碰了碰自己嘴唇，指尖印出了点点鲜红色。他用脚尖轻轻踢了踢呜咽着的赫敏的小腿。
赫敏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为什么？为什么里德尔？这不能……不可以……”
里德尔弯下腰，近乎粗暴地把赫敏拽起来，再次压在墙上：“不可以？嗯？”
“我真的，真的不可以这样，里德尔，你不明白……”赫敏接近哀求，最后轻喃，“为什么是我……你再这样，我会抵抗不了的……”
里德尔有一瞬间愣住，然后挑起赫敏的下巴。赫敏的发丝向后滑，露出漂亮的五官。
里德尔低低地笑开了，不是空无一物，虚情假意的笑，而是真真切切的，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柔和之中。
赫敏的眼泪噙在眼角忘记了滚下。
只听见里德尔温柔地叹息：“为什么要抵抗——”里德尔轻拥住赫敏，在女孩的唇上落下一个羽毛般轻柔的吻，“我喜欢你。”
赫敏惊骇地闭上眼睛，感受唇递来温温的感觉，三月的春风似乎绕进了舞会的灯光，一簇簇落在心里。
里德尔松开赫敏的时候，看见女孩呆呆的傻站着，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赫敏最后一滴眼泪滑落：“为什么？”
“你可以相信我吗？我想要你的信任，桑切斯。”里德尔耐心地将她的泪水抹去。
舞厅的耀眼的灯光就仿佛雨过天晴后的太阳。
赫敏扬起干净的笑脸：“但是有很多人和事情告诉我不能相信你，我需要你坦诚，里德尔，你就像一个谜，一个我无法解答却深陷其中的谜语。”
“那就让我主动把谜底告诉你。”里德尔吻了吻她泪痕未干的眼睛，“舞会结束后留下来等我。”
赫敏故意认真地点了点头，凝视着少年，心里却异常温暖，喜欢的人喜欢自己，总归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她故意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随便的表白呢。”
结束后，她就让里德尔坦白过去，然后让他忏悔弥补……这样是不是就足够了？享受当下，格兰杰。
突然，里德尔笑起来，不由分说拉着她进入舞池。
“喂！里德尔！”
少年穿着做工精细的鸽子灰西装，流畅的线条将他挺拔的身材衬托无余，衬衣的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第一颗，领带打着令人无可挑剔的温莎结。他身上最注目的地方，还是那宛如神铸的、令人艳羡的相貌。
里德尔眉眼都融化了柔光，他的手轻轻搂住赫敏的腰肢，将两人的气息蓦地拉近。
婉转悠扬的提琴开始拉奏。
赫敏搭上里德尔的手，随着音律移步，看着他近距离的脸，赫敏不自觉笑了起来。
“笑什么？”
“我在想，你这么好看，如果变成了女孩，要有多少人嫉妒。”
“那你嫉妒吗？”钢琴声划过一个流转的波音，里德尔双手搂住赫敏的腰，将她向上一举，裙摆在半空快速划过优美的弧度。赫敏双脚落地，边上已有纷杂的赞叹。
“我……”赫敏在用心思考，里德尔已经替她做好了回答。
“那时候，我应该嫉妒你。现在的克莉丝汀·桑切斯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
甜蜜的话语像一块石头掉落湖泊，在赫敏的心里漾开层层缱绻的涟漪。
里德尔的话有点奇怪，赫敏一只手提起裙摆，舞步翩翩：“为什么是现在的克莉丝汀·桑切斯最漂亮，难道我以后就不漂亮了么？”
里德尔笑而不语。
不远处的迪蒙布朗看着这一幕紧紧拧起眉毛。
这和他想的情况不一样。
一曲终了，赫敏疲惫地靠在休息区柔软的座椅沙发上。
因舞步而凌乱的卷发垂在半露的肩膀上，低矮的一字肩透出若隐若现的旖旎。里德尔皱起眉，把西装外套脱下，盖在赫敏身上。
“拿走，我热。”赫敏目光流转。
里德尔没有动作，赫敏只好直起身，把身上的外套叠好放在膝盖上。
“下次不要穿这种礼服。”里德尔语气不善。
“不好看吗？”赫敏低头看了看自己。
“不是，因为太好看了。”里德尔坐到她旁边，倾身吻上了她娇艳欲滴的唇，用自己挡住休息区其他男孩们炽热的目光。
“克莉丝汀……”
亚历克斯的声音忽然从头顶炸裂，吓得赫敏瞬间把里德尔推开。亚历克斯脸上的痛心与苦涩像针一样扎在她心里，她下意识用手背擦了擦嘴唇：“我……”
“你答应和我跳第二场舞的。”亚历克斯眼里是浓浓的失望。
你还答应我要远离他的……
但他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亚历克斯怅然若失地转身，不让赫敏看见他无声的痛楚，他的脚步像深海里的水母，浮浮沉沉，虚虚晃晃。
赫敏焦灼地站起身，脚才刚往前伸了一步，里德尔勾起嘴角，把她拉了回来，她立即跌倒在他的怀里。她调整了坐姿，想说话，又不知道从哪说起。
“亚历克斯·伍德。”倒是里德尔先挑起话题，“他似乎和你讲过什么，引发了我们之间的误会。”
“不，他只是好心。”赫敏替亚历克斯辩护。他只是不想让她受到伤害，他是她的朋友。可她……却沉醉在朋友的敌人的怀抱里。
里德尔双腿交叉，往后倚靠在墙壁，右手臂伸出搂住赫敏的肩膀，他偏头，声调低沉：“我也好心地告诉你，桑切斯，你应该知道我和他有点矛盾。”
“矛盾？你伤害了他的亲人！”
里德尔眼底有赤红细微的光芒，嘴角轻轻勾画的笑容却似和煦的暖风：“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和亚历克斯并不认识，但是他堂哥和我原是好友。吉尔特·伍德。”
“他死了。”赫敏清明如水晶的眼睛看着里德尔。
“是的，一个意外。吉尔特和亚历克斯研究记忆篡改术，结果吉尔特把自己的记忆搞得一团糟，在现实与虚幻之间选择了自尽。”里德尔的声线染上一丝颤抖，清澈的黑眸中有水光。
里德尔回想挚友死去，沉痛的神色让赫敏的双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记忆篡改术……亚历克斯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个……等等，你是在暗示他给我看的记忆是虚假的吗？”
“不，这不是暗示，是事实。”里德尔耐心地纠正。
舞会渐入尾声，灯光慢慢黯淡，大门打开，人们陆陆续续地离开。
赫敏把一直拿着的外套递给里德尔：“我们去哪？”
里德尔甩开一块轻柔的布，笼罩住自己和赫敏。少年一只手拥住女孩，将她往自己靠了靠。赫敏不由想起在亚马逊雨林里，里德尔为自己支起一方温暖的样子。
“这是，隐形衣！”赫敏抬头看着里德尔好看的下巴。
“见过？”
“当然，我朋友有一件更……”赫敏猛然止住。
嘶——差点就暴露了哈利。
里德尔淡淡地看了看戛然而止的女孩。
“你要做什么？”赫敏转移话语。
“嘘……别说话，桑切斯。”赫敏感到里德尔搂她的手用力了一些。
只见一位霍格沃茨教授向他们走来。
赫敏紧紧贴着里德尔，放轻呼吸，两人向边上移了移。
“这些孩子们真没礼貌！”女教授走到赫敏边上的沙发，“吃完的杯子蛋糕竟然不扔到垃圾桶！”她嘟嘟嚷嚷地拿起空杯子，扬声高喊，“没有人了！米杜斯莎！可以关门了！”
“好的！”米杜斯莎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女教授踩着高跟鞋离开。
“嗒，嗒，嗒……”脚步声越来越远，灯全熄了。
“吱呀——嘭！”大门关闭，吞噬了最后一线光。
所有都沉寂在无边的黑夜里。赫敏贪恋地靠在里德尔身上。
里德尔掀开隐形衣。
“你要做什么？”赫敏在黑暗里看不真切，只能见到一个朦朦胧胧的轮廓。
里德尔打了个响指。
天花板忽然亮了起来。
那是纯净的宝石蓝，给一切都擦上光彩。无数的玫瑰花瓣飘落下，不像舞厅里会半空溶化，销声匿迹的雪花，玫瑰花瓣真实地飘下来，落在赫敏的栗色的卷发上，和里德尔的肩头。
里德尔牵起赫敏的手走到舞池的最中央，冰冷的指尖和温热掌心的触感交织在一起。
里德尔挥了挥魔杖，赫敏换上了一件枣红色的小礼裙，膝盖以下露出白皙纤长的双腿。里德尔自己也换成了一件枣红色的西装，魅力无双。
一簇簇浮动的火焰燃在空中，似乎在舞蹈，最后摆成了一颗心。
火焰在空中明明灭灭地跳动，连带着摆成的心都似乎有生命力般上下轻颤。
少年漆黑的眼底倒影着一簇簇火光：“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一个不随便的告白现场。
赫敏感动地握紧他的手，微微红了脸，柔和地笑了起来：“我愿……”
哈利满身是土念着魔咒。
亚历克斯哀拗的痛哭。
卡丽契卡诺特沉在水里，咕噜的水声掩盖了呼救。
数不清的麻瓜在尖叫，在哭泣，在呐喊……
一片阴翳落在赫敏的眉间，女孩痛苦地扶助脑袋，想赶走纷乱而来的声音：“对不起，我……”
“不要担心，我的女孩。我知道你不是克莉丝汀·桑切斯。”
那些头痛的声音随着里德尔的这句话瞬间消失。
“你……”赫敏捂住嘴，慌张的眼神完全出卖了她。
“相信我。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他的声音低哑又充满磁性，“在此之前，我有个东西。”里德尔从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本黑色封皮的书。
“这是什么？”赫敏声音还带着慌乱的颤抖。
里德尔黑曜石般的眼睛弯起：“我的日记。我不能给你看，但是我可以展示给你。”
赫敏用指头翻开一页，日记本却有生命一样裂开一道缝隙，刺目的白光从缝隙中溢出来，带着巨大的吸引力。
她感觉自己被抽离地面，向日记本吸卷而去。
“啊！”
赫敏整个人被吸入进日记本的缝隙中，白光随着她的进入而消失，日记本自动合上封皮。
里德尔看着赫敏消失在眼前，把日记本握在左手，右手抽出魔杖，软语：“我会有选择性地让你看到我想让你看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