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太子徐明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来到店里。没想到他们都来的更早，少杰哥和厨师以及那个收银员在激烈讨论什么。

    我不好离得太近去听，只零碎听到他们针对火锅店布局和采购在争吵。

    “你来了？”

    一个三十多岁的服务员冲我说。

    “经理说今天把这个置物架每个餐位都要放一个，到时候可以放菜什么的。”

    “他们都去打扫卫生了，咱俩把这个放好吧。我在一楼往上运，你在二楼摆好？”

    置物架是不锈钢做的，在一楼的货梯口堆起来很高。不等我反应，这个大姐就下楼去了。

    干着干着我就发现不对劲了，把置物架直接拉进货梯运上来很容易。可是二楼的我这么大的餐厅来回跑就不容易了。

    很快，一堆置物架就二楼货梯通道堵死了。我来不及放。

    我像个蛮牛一样奋力折返，满是初入社会的愚蠢。

    “那大姐就知道欺负你这样的娃噻。”昨天的四川小哥一边抽着烟一边擦着工作台冲我说。

    忙碌三天后，火锅店终于正式开业了。排场很足，很多我知道的酒吧，ktv都拉了大横幅来祝贺，在店门口还放了一排花篮，铺了个红毯。

    白天没什么人，地方有点儿偏僻了。晚上人才多了起来，所有人忙的大汗淋漓。

    “小傅，你下来一下。”我听到对讲机里少杰哥在喊我。

    我赶紧放下餐盘下了楼。

    “这个999交给你了，都是老板的客户，招待好。”少杰哥指着一楼999的包间说。

    我看了一眼999，不知道什么叫做“招待好”。只隐约听到里面熙熙攘攘。往外一看：五六辆奥迪a8停在门口，看起来是一群大人物来捧场。

    我拿着纸质菜单进去了：“您看哪位点个菜？”我挤了个皮笑肉不笑的内容对他们一众人讲。

    “哎呀，你多拿几张菜单吗？我们这么多人就让我们看一张菜单啊？”一个坐在主位的光头说。

    光头很肥硕，脸上的肉都垂下了，看见我进来收起笑容一脸不耐烦的说。

    我赶紧让他稍等，心里骂了句王八蛋，又出去拿了几张菜单。

    “999的锅底好咯。”

    对讲机传来了二楼锅底小哥的声音。

    锅底带汤，不方便在一楼制作，所以一楼的后厨是用来出菜，二楼负责做锅底。

    看着货梯下来，我打开电梯门，里面的餐车上放了十来个锅底，便拉着锅底去给999的包厢上去。

    “我来上吧，有个客人要换个口味的锅底，你去二楼端下来。”一个不认识的服务员又从999的包厢出来。

    我又跑回二楼端着锅底下来进了包厢。

    “哪位还没有锅底？”十几个人围坐一桌，人影绰动，看不见面前的小锅。

    “你长着四个眼睛还看不见是我这没有吗？”

    那个光头通过讽刺我的眼镜来逗笑别的客人。他们都哄笑起来。

    我听着哄笑声，脸腾的就红了。“你没有锅底你就直接说没有呗！”语气有点儿重的回击着。

    光头的脸凝固在脸上，但人多，他也没有发作。

    快下班了，999包厢的客人才吃完，个个酩酊大醉，需要人搀扶才能上车。

    那个光头是最后一个出来的，少杰哥和一个厨师架着他的胳膊，费力拖着他往前走。

    他一边走一边含糊不清地说：“你你们那个服务员，踏马的他敢那么给我说话”

    少杰哥只能应付着连连称道，送走了他们一行人。

    “你去后厨干吧，后厨还缺人，你这怎么还和客人对着说上话了？”少杰哥和我走在下班路上对我说。

    我们一路上聊了一些话，最终决定让我明天去后厨干活。

    中午，我正在后厨工作台上练习着切菜。

    自己吃饭切菜和火锅店切菜完全是两回事儿。因为所有的菜都是生着上去，如果不好看，客人没有食欲。如果为了造型修饰掉太多边角料，又会增加成本造成浪费。

    这是厨师长说的。

    “那个报表让王念每天晚上盘完账拍个照发给我就行了啊？”

    两个没见过的男人一边走进厨房一边聊着火锅店的营业单。一个男人戴着眼镜瘦瘦高高，看着有四五十岁。

    说话的男人，穿着一身干练的运动装，看着不到一米八，但身材健硕，走起来虎虎生风，脸上也有两道小伤疤，半低着头看不清眼神，让我想起来谢队。

    我一边切菜一边问着休息的厨师：“他俩是谁啊？”

    那个厨师看了一眼他们走向后门的背影回答道:“那个戴着眼镜的是王会计，管着咱们店的财务，也管着隔壁售楼部，就是收银她爹！”

    “旁边那个，他是咱们店的实际老板，叫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