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太子谋逆案尘埃落定，李智一党也松了一口气，夜宴之上，众人尽欢，李智自然也喝了不少的酒。
回到府中，他迫不及待地去了落月院。
苏玉婉已梳洗妥当，但并未睡下，昏黄的灯光将机智的影子映了近来。苏玉婉缓缓坐起身来，看着那影子越来越近。
“吱呀…”李智已推门而入。
李智步伐不稳，双颊微红。摇摇晃晃地坐到了苏玉婉的塌边。
苏玉婉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殿下，你怎么来了？”自上一次深夜被她发现，李智又是许久未来。
“怎么？我不能来吗？”
就如他所说，这是他的府邸，他哪儿都能去。
苏玉婉自觉顶嘴也没有意思，不应他。
“今日，我饶了苏家一马。”李智转头，微笑着看她。
“真的？你如何处理他们？”
“男子流放五百里，女子免罚。”
“真的？！”苏玉婉不敢相信，他曾说男子抄斩，女子为奴才是他们的结局。
“真的，文书已在拟订。”
“谢谢！”苏玉婉有点后悔之前对他态度那么差。总归他还是念了那点恩情。
“光说谢谢？”李智双手后撑在塌上，懒洋洋地看着苏玉婉。
“那你要如何？”苏玉婉清澈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他送了这么大个礼给她，让她放下了许多戒备。
“我嘛，不过是想找你讨点利息。”李智想着，今日拉拉她的手，应该不过分吧，这么想着，他就这么干了。苏玉婉没有像上次一样抽开手。
可苏玉婉怎么听都觉得李智这话意味深长。
难道他又要霸王硬上弓？
“咳咳…上次我脱光了殿下也岿然不动，可见殿下是个君子，如今我倒不知，殿下所说的利息是何物？”
苏玉婉只好装傻。
“苏玉婉，你最好别装傻，本王要你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疯了吧？哪有这种心甘情愿。说来说去还不是要她的身子。废话真多！
“我明白了！那殿下一会儿轻轻地。”说着，苏玉婉又去解自己的衣衫。
“你干什么！”李智跳了起来。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苏玉婉！苏玉婉！你！你！”李智气得来回踱步。“怎能自甘下贱！”
除了这两句，李智还会说点什么？
苏玉婉是真被他弄糊涂了，她看起来有不心甘情愿吗？
“李智，你到底想干什么？”苏玉婉懵了。
“苏玉婉！你是个傻子吗？”
李智看她那副样子，气得要死。她是一点都不懂？他为她谋划，为她突破底线，就只是为了她能明白，他在讨好她，他想要她与他说几句真话，接受他。而不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主动宽衣。
苏玉婉一愣，不知哪里惹可他不快。他不喜欢她主动宽衣，可今日，他做了她希望他做的事情，他该取的就给他，这也有错？
“我不傻。”苏玉婉半晌只憋出这几个字来。
“好好好，你不傻，是我傻！”李智踹门而出。
惜蕊在门外念着佛经，给这个主子当奴仆可真是要了命。这两人见面就能掐起来。相处模式说不出的诡异。若是有机会真想调去别的院子当差。早晚吓死她罢了！
“惜蕊！熄灯！睡觉！”
李智真是莫名其妙！
李智回到琉璃院，攒了一肚子气，沐浴更衣，躺倒再塌上，无名火熊熊烧着。
罢了！那个傻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下一次再如此，就别怪他不客气。
苏衡和苏玉青将被流放至北地，离开之时，蒋氏、吴宸玺分别赶去相送，苏玉青这才知晓苏玉婉入了王府。
苏衡一语不发，数月过去，头发已经花白。
蒋氏将准备好的包袱一个又一个清点给他们。又逐一打点了押解的官兵。
她眼睛红肿，神色倦怠疲惫，显然也是为苏家的事劳神费心。他的丈夫不爱她，唯一的儿子也被丈夫牵连。
心力交瘁，蒋氏大病一场，直到听到他们的判罚才好起来。只要人不死，总归还有希望。
“玉青兄，令妹如今在王府，我是半点帮不上。有负所托。”吴宸玺很是歉疚，终是什么也帮不上。
“玉青知了。”风寒未愈，苏玉青还很虚弱。
尽人事听天命，苏玉青已经尽了全力，今后种种皆看造化了。
“玉青贤弟，保重！”吴宸玺极为担忧，北地苦寒，苏玉青这身子，恐怕熬不住。
“多谢世子。”
人走茶凉，往日的苏家门庭若市，如今败落，却只得吴宸玺一人相送。
“玉青。”蒋氏将苏玉青抱在怀里。红肿的双眼流出汹涌的泪水。
“母亲勿要难过，玉青此去五百里，若是有幸得还，一定孝顺母亲跟前，日日不离。”
苏玉青已经知晓父母和离一事，庆幸她还能独善其身。
“我的儿！”蒋氏的心头肉，如今却是阶下囚，怎能不撕心裂肺。
押解的官兵已有些不耐。
“母亲，玉青去了。”
蒋氏追了一路，直到不能再追。
苏衡和苏玉青流放北地之事自然也传到了苏玉婉耳中。
“什么？兄长他风寒还未痊愈？一路奔波，北地寒凉，怎受得住？”
“姑娘不如再去求求殿下吧。如今谁也没有殿下管用。”惜蕊其实已经拿不准李智现在对姑娘是个什么意思，毕竟他们在一块就只有吵架。可是即便是吵架，殿下也没和别的女子吵，每每吵完了，深夜该来还是来。
苏玉婉突然就悟了。什么叫心甘情愿。
他把这些消息送给她，不过是让她知道，现下她只能依靠他，正如当初她就他之时，他只能依靠她，他就装出一派温和有礼人畜无害的模样。
现在，她有求于他，就算不是心甘情愿，也要装得像。
福至心灵，她想起了她的母亲，是如何讨好苏衡。
既然她放不下苏玉青，把柄又在他手上，无论如何都是困局。倒不如破釜沉舟，一次性把想要的全换了！
她要苏玉青全须全尾地回来，她要桃枝和林嬷嬷，她要知晓母亲的下落。李智那么厉害，这些是对她而言件件难办，可对李智而言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