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18：05pm推理社活动教室
莫琹雨、蒋微、周涵、叶湛四人蒋微日记本仍然丢失
“昨晚我还在家写了日记，早上的时候也带了过来。”
“那你有印象自己把日记本放进包里吗？”周涵开始帮蒋微梳理着现有的线索。
“有的，我是和这些书一起放进去…”蒋微点了点头，“上第一节课的时候，我把书都拿了出来，然后…好像是放了桌面上。”
“有没有可能是把书带去第二节课的教室时忘了拿？”
“那没可能，放桌上肯定会看到。”蒋微摇了摇头，表示不太认可，继续说道：“而且我记得，在去饭堂之前我又将书放回了包里。”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将书放包里背过来？换教室的时候也是…”
“啊…换教室的时候不放进包里是因为每节课的课间很短，赶时间。至于为什么要委托湛学长搬过来，是因为我中午吃饭的时候，包包不小心被经过的同学溅到了菜汁。”
“你的包被溅到之后，一定打开过吧。”思路被打断之后，莫琹雨也参与到讨论之中。
“嗯，那时候日记本还在。”蒋微的视线停留在桌上那一沓翻过的书本上。
“最后一次见到是什么时候？”
“思修课。”
“你又把书放在桌上了？”
“正常来说是的，而且我也有印象日记本就在里面。”
“那么，果然只可能是郑心了吧。”周涵不争的语气中多少有些为蒋微打抱不平的意思。
莫琹雨抬头看向蒋微。
女孩的视线有意无意地扫过叶湛，欲言又止的模样稍显无措。
“思修课要记很多笔记…”
“有没有可能是你觉得桌面太挤，放不下所有的书和笔记，就把其中一些放在抽屉里了？”
这当然不是莫琹雨的猜测，而是她的的确确看见，蒋微将某些书本放到了抽屉里。
眼前的女孩沉默着，用掌心撑着下颚，回想了许久。
半晌，她发出了“啊”的一声，“好像确实是这样。”
一刹间，莫琹雨的脑海突然像是开窍了似的。那跟原本已经断开的红线瞬间系上。
在得到新的解题思路后，她飞速地在草稿纸上计算着。很快，在倒数第二题的括号内填上了满意的“c”选项。
“那么，去老教工教室就好了。”
不过这最后一道题还是没有做完啊。
莫琹雨轻轻摇着头，有些遗憾。
“那我们赶快去吧！”周涵顺势也开始收拾东西，“老教工教室每天都会有人来打扫，日记本可能会被捡走。”
莫琹雨不大认同：“下午最后一节课的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如果要打扫的话应该早就结束了。”
“那怎么办？”
“微微，你没有在日记本上写自己的名字吧？”
“这当然不可能吧。”蒋微回答道，“不过你为什么会这样问？”
“也是，一般人不会在日记本上写自己的名字。”莫琹雨背起了包，摆了摆衣服上的褶皱，“所以不用担心，就算有人发现了也会因为不知道送去哪里——”
“而干脆选择当作没看见，任其放在原来的位置，或是直接放在明显的地方，比如讲台上，以防失主回去找不到。”
18：30pm老教工教室
莫琹雨、蒋微、周涵、叶湛四人蒋微日记本寻回
四人刚到教室门口，便看见讲台上放着一本封面是粉红色的线圈本。
线圈本材质是纸皮，封皮上有一片起皱的痕迹，看起来是被水打湿过。起皱的地方在距离左侧线圈一二厘米的位置，有一只带有蓝紫色指甲油的手指印，指印短细，指尖朝左。
“啊。”蒋微兴奋地跑到讲台，“是我的日记本。”
“幸好早早发现了，要不然明天肯定会被其他人看到就完蛋了。”
蒋微的食指和拇指夹在日记本右侧开口的位置，可以发现，日记本的宽度比她整只手还要再长一点。
“微微，你的日记本封皮好像皱了。”
她皱着眉头，抿了抿嘴，“估计是水瓶打湿了。”随后，她轻轻地将日记本放回包里，眼神逐渐黯淡。
众人在老教工教室分别，莫琹雨和蒋微走了一段路。
“你的指甲还不剪吗？有些长了哦。”
“啊？是吗？”身旁的女孩伸出了手，看了看。
肉嘟嘟的指头上是没有指甲油渲染的纯净。
“是得剪了。”
斑马路上。
“那个就是羽毛球社社长。”蒋微指着，莫琹雨随着她示意的方向望去。
卷发女生的脸上扑了一层粉底和腮红。她身着正装，黄黑相间的格子裙随着步伐的迈进而摇摆。
莫琹雨有些疑惑，“郑心呢？她不是被叫去打羽毛球了吗？”
再往下，女生穿了一双艳丽的高跟鞋。
“不知道，可能分开走了？”
过了斑马线后，蒋微向她道别：“我走这边啦！明天见。”
“明天见。”
独留下来的女孩若有所思。
20：30pm距离蒋微日记本寻回已两小时
最后一道题怎么这么难啊。
桌上的时钟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在清净的夜晚显得无比刺耳。
“呼——”她深吸着气，放下了笔，视线在时钟的摇摆中不断模糊。
莫琹雨陷入了发怔的状态，疲惫的大脑也得以歇息。
好混乱啊。
需要重新整理一下思路。
日记本。
计算特征多项式，并求出他的全部根。
手指印。
对每个根求对应的齐次线性方程组的一个基础解系。
下雨。
将所有基础解系作为列向量依次排列，得过渡正交矩阵t。
羽毛球社社长。
在欧式空间内将基础解系正交化、单位化。
啊，她好像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苦恼已久的莫琹雨终于得出了正确的答案，在最后一题的括号内满意地填上了“d”选项后，她长叹了一口气。
可是，她是怎么得到这个公式的呢？
动机又是什么呢？
21:30pm距离蒋微日记本寻回已三小时
手机铃响。
“喂？”
“是我。”是叶湛温润细和的嗓音。
声音落下的同时，莫琹雨的手抖了一下，“啊…！”
“接到我的电话这么惊讶吗？”男人轻笑了一下。
“不是。”她假作镇定地回答道，“是我手机…差点掉地上了。”
“我已经躺下了。”生怕再被追问的她，自作主张地补充道。
在获知这是叶湛的电话后，莫琹雨顿时觉得，手上拿着的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烫手葫芦。
“要睡了吗？”
“没有，就是有些累想躺着。”
“抱歉。”他的声音变得比刚才更温柔了。“吓到你了。”
“请不用这么说。”
“好啦，我是想要你今天上午的笔记。”
“顾景教授的？”
“是。”
“啊。我的笔记都记在书上了…”莫琹雨试探性地问道，“要不，你去找微微？”
“那，你帮我问问？”
“欸？”
你不是也有她的联系电话么？莫琹雨心里反问道。
“现在时间晚了，我不好贸然联系。”
噢。是这样啊。
可是…
“而且你和蒋微更熟，嗯…更好开口吧？”
欸？他叫她蒋微，那她呢？
这么一想，莫琹雨这才发现，他们之间，他对她，似乎不曾称呼。那是一个熟络已久的故友所有的待遇，还是说无需称呼的无关紧要之人？
她突然很想知道，在叶湛那里，在对其他人说起时，他是怎么称呼她的。
“好。”
“如果可以，你叫蒋微明天带来？”
“好。”
“那，明天见？”
“明天见。”
叶湛没有立刻挂断电话。他的呼吸声依稀通过电话传到了她的耳畔。
莫琹雨突然懂了，他是在等她挂电话。
挂断电话以后，莫琹雨打开了手机的通讯录，拨通了另外一个号码。
“微微。”
“琹雨？”
“叶湛…学长说想要顾景教授课上的笔记。”
“好啊！！他什么时候要用？”原本低沉的声音瞬间变得雀跃起来。
“他说明天带过去就行。”
嫉妒与苦涩在心中难以抑制。
原来这个公式是这么得来的啊。
原来这个就是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