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换脸之痛
“那我可等着呢！阿羽不能让我等太久。”
蒹葭此时在旁人眼中就犹如祸国妖妃一样，迷的萨赫泊羽是神魂颠倒，言听计从。
“般般暗中监视他时，发现他左臂刺青出自五毒教。这五毒教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多年，如今现身定有蹊跷。”
“那我的小心肝有什么见解？”
“哎呀~你讨厌，还在外面呢！”
萨赫泊羽使坏，蒹葭便陪着他闹。他们只有调情时说的话，才放开声音故意让旁人听的真切。
“行，我正经些，那还请世子妃赐教。”
“好巧不巧呢！这五毒教我是了解一些的。十三年前，五毒教效忠北辰大皇子北辰朔。可那年他治水跌落海中，前前后后数月杳无音信，这五毒教就消失了。”
“你怀疑，大祭司是北辰朔的人。”
“若真是北辰朔的人，潜藏这么多年为的肯定不是传输情报这种小事。况且北辰朔后来回到宫中后，也还是没有五毒教的任何消息。若当年他们没有解散，只是隐在暗处动作，那”
“那天下乱局，南疆也逃不掉要牵扯其中了。”
蒹葭踮起脚尖，在他喉结处轻啄一口，酥酥麻麻的立马传到了全身各处。这有效放松情绪的法子，萨赫泊羽怕是一辈子也戒不掉了。
“天命女缘定南疆的预言，我知道了，你还想瞒我多久？或许北辰朔一开始就将我算入到了棋局之中，我身上一定有他想图谋的东西，甚至高于皇位。”
“别再说了，我不会让你冒险的。”
“阿羽~我还什么都没说。”
“可我了解你，能让你开口，你一定背着我做了决定。”
蒹葭突然严肃起来，她的小手在萨赫泊羽的手掌心中舒展，随即十指紧握在一起。
“阿羽~同样的惨状我在梦里梦了数百次，这一次，我不想再走老路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你都想好了，还要我说什么！”
“阿羽不气~他日，我会自行离开南疆，我对背后之人有用，他一定会有所动作，再不济也会暗中监视。若我们运气好，确定了出手之人就是大祭司，我以身入局才是推动棋局最快的方法。”
说罢，她一反常态主动出击，拽住萨赫泊羽的领口吐了口气，又在他脖颈处说重不重的咬了下去，这一幕羞得一众婢子都低下了头。
“你们的大祭司不是一直盼着我情灭吗？他能不能卜卦看相我不知，但我可以确定他的意愿一定多多少少代表了那幕后人的想法。或许我情灭之后，才是他们要的结果。”
“咳咳——那次殿前，你都听到了。”
“所以阿羽日后若移情别恋，喜欢上其他什么人，也要万万藏好，莫被我逮到。”
就这样，萨赫泊羽本极力反对她入局，可奈何她意已决。当下人回禀说世子妃回来了的时候，天知道他多欢喜，他一路飞奔过去，还以为她改变了主意，可谁知那人居然胆大包天
“汝汝，换脸之痛，这仇我一定会报的。”
麻沸散的作用过了后，蒹葭也迷迷糊糊的醒来。她的脸上灼痛难消，听到她的闷哼声，室中的人也走近了过来。
“别动，我现在给你敷上草药，一刻钟的时间你就不会痛了。我的技术，你纵观天下，不！纵观几千年，也不会有比我更好的！”
确实！草药敷上的一刻，她便不痛了。时间转瞬即逝，她只觉得这张脸皮已经与自己融合，好像没什么不适。
“怎么样？现在感受一下。”
“韩一刀，江湖绝迹多年。因为长得丑，被父母扔掉。后来拜入有名的易容大师门下，可却传出其欺师灭祖。不仅热衷美色，还喜欢剥人脸皮换到自己身上。”
只见他突然面目狰狞，与安静时温文儒雅的样子大相径庭。他像是被人戳中了要害，大声叫嚷着:
“就因为我长得丑，我被亲生父母丢弃，我流落街头被视为不祥，我拜师学艺被嘲讽谩骂，世人给我的痛，我又如何不能还回去！”
“当然能，世人瞳孔浅显，只见皮相不见骨相。若我说，你的技术一定胜于令师百倍，若他日我能活着出去，定跟他人炫耀炫耀，我见过这世间最厉害的天才。”
蒹葭说的平静，不像是有意吹捧奉承，有些人天生自带贵气，即便换了张脸皮，那扑面而来的气度也不是谁都能学来的。
“你不要夸我，我根本不会放你出去，你在我这里也讨不到好处！”
“呵~我家满门的性命都握在对方手上，我又怎么会逃呢！只是难得在这昏天黑地的石屋中，还没有个说话的人。”
蒹葭见他不语，又缓缓开口道:
“韩先生有所不知，我有个属下，他天生异瞳被人视为怪物，也常常自卑。可我却觉得好看的紧，我想韩先生也应是没碰到懂得欣赏之人。”
韩一刀停下手上摆弄瓶瓶罐罐的动作，停顿之余突然有人从外面打开了石门。
是一个用着自己脸皮的女人。
她上来就打了蒹葭一巴掌，蒹葭不恼，只是讥笑一声:
“你是有多恨自己这张脸，下手这么重。”
“你—–—”
正当她再次抬手时，大祭司进来拦住了她。
“莫要胡闹，做正事要紧。”
那女子很不情愿的放下抬起的手臂，躲到其父亲身后，撅起嘴巴。
“世子妃，上面的意思要你以宫婢身份，侍奉在小女身侧。当然，您是聪明人，不可暴露身份就不必在下多言了，若是出了差错宋府满门的性命”
“我做。”
不多时，她便出了石屋，临走之际，韩一刀突然一把拽住她。脸上虽是不悦却还是塞给她一个药瓶。
“每日一粒，护脸用。”
“多谢！”
她一路跟着“假世子妃”回到寝殿，她无比熟悉的地方。小桃就在一侧，看到她来，只是规矩的点点头。
“以后她就是殿中最下等的奴婢，你们可听明白了！”
“是。”
有了太子妃的授意，殿中宫婢还是有那么两个爱没事找事的，其他人却也安分守己，并没有故意为难。
这天夜里，寝殿灯火通明，世子妃的惨烈哀嚎传遍了王宫。
当然，这么大的动静，也把萨赫泊羽招了来，可就在排排巫医就诊之际，她慌了神。
说什么也不要人碰她。
“世子，阿羽”
萨赫泊羽进了寝殿，耐着性子陪她演。
“你怎么了？”
“妾妾不舒服”
巫医此时就在旁边等着吩咐，可萨赫泊羽草草猜到一些，莫不是这脸出了什么问题。
他不担心这个女人，可他担心他的女人。
“来人，给太子妃诊治。”
“不，啊——我不要——”
就在两方争执不下时，大祭司在殿外求见。
“不见！”
“世子，大祭司说他有医治太子妃的法子。”
萨赫泊羽震怒，打翻一边的碗盏。
“让他进来。”
“老臣参见世子。”
“别说废话，你不是说有法子治世子妃病症，说！”
“老臣夜观天象”
不等他说完，萨赫泊羽就恨不得冲过去给他杀了。
“观什么观，你说人话！”
“应该是有人用了邪术，太子妃才会如此痛苦。依老臣看，应该排查宫中所有住处，找到施展妖术之人！”
“王宫之大，你合着要一间间搜，你这一天天想干什么！”
“额——老臣是说，老臣算到此邪物应该就在东边。”
此时底下宫婢窃窃私语，寝殿东面正是下人们的住处。这
“搜！”
萨赫泊羽虽然极其不想理这个老东西，可蒹葭还在他手上，戏要演下去，也要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很快，侍卫们果真在婢女的屋子搜到了扎满银针的小人偶。
“世子饶命！不是婢子们啊——”
“世子，此物是在第二个床铺下面发现的。”
此时众人的眼神，齐齐落在蒹葭身上。